第17章 满城凄凉景
“双龙掌座说着下棋，这摆的却是卦星棋谱。”
“苍岭掌座不是不懂棋吗？”
“这是卦术，不算棋艺。”
“这卦象，苍岭掌座可看懂了？”
“天欲变，地欲裂，星辰欲变。”
“乱世之卦。”
双龙掌座缓缓起身，“人界修仙之士，能搅的动风云的能有几位，这卦象五百年前就已出，却在今夜尤为闪亮。”
“双龙掌座意有所指？”
…
“哥哥，这把流云月太漂亮了。”
步凡他们已经回到苍岭峰的竹院中，步思拿到那把剑后，像是变成了痴人，吃饭睡觉，都带着那把剑。
“嗯，确实漂亮，但…你每天看它，为什么不练呢？”
“这把剑有太多故事了。”步思是这样回答的。
“故事，什么故事？”
“哥哥你不懂。”
步凡收回了目光，只是哀叹一声，“宗门大试之后，阿妹，你好久未练功了。我们是修士之人，刻苦才是我们该有的品质。”
步凡独自出院，寻到苍岭峰一处隐蔽地方。
歇云诀运转，天边朵云，如被牵引。
这歇云诀初次了解才觉得深奥晦涩，尤其是这书本上的文字，步凡看得极为困难，时不时还要请教穆无春。
读完，步凡才发觉，这歇云诀是那种难以莫测的一门功法，书上说，目能随云为入门，身能随云为小成，气能随云为大成，这活脱脱一个，云里雾里的功法。
尤其是对步凡这种一步一脚印，步步要实践的修士，若要参透，极为困难。
修行之外，步凡还有一事。
他现在不仅青云功六重，更是练气中期，已经完成了和师傅的约定。
他终于可以下山了。
“无春，思思，今天我们下山看看吧。”
晨间的修炼已经过去，步凡开口说道。
“是啊，宗门大试昨日结束，我都忘了，师傅已经允许我们下山了。”穆无春回应道。
“要城，已经别去三年了。”
“那我们今日就下山，要不要先给师傅说下？”
“你知道师傅平常在哪吗？”
“那还是直接下山吧…”
步凡打开那张久违不见的地图，循着苍岭峰的另一面，有一处仙凡两隔之地，似是师傅留下的，告诉他们这是出此仙门的道路，而且比北云仙门近上许多，
那条山路险峻得很，若不是三人均习得了青云功，且有所成，这山路还真不一定都走下来。
师傅让他们练至四重之上，是有道理的。
山回路转之后，一处似曾相识之地，出现在三人面前是…
“这片花海，也是许久未见了。”
步凡见到这片花海，感触万千，新春，花蕊只有了个基本样子，嫩叶相伴在微风中摇曳着。
这是三年前他们上山那一幕。
只可惜现在是白昼，若再在夜空下，繁星璀璨时候，再认星，他们会认得和当时一样的孤星吗？
步凡三人走过花海，在一处山路转角。
刚刚踏出一步，山峰挪位，道路化阶。
眼前事物再次变化，变成花海之后，变成他们三人熟悉的面貌。
“这片林子，不正是我们当时登入仙门那处吗？”
穆无春兴奋喊道。
“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就是入凡了。”
步凡往前走了一步，身后穆无春和步思跟着他的步伐。
“我们早就仙凡两隔，不是吗？”穆无春戏谑调侃道。
步凡一剑划开那虚无之景，那条熟悉的山路在三人前出现。
“想当年，我们三人都在这片花海前，现在，我们都能看清师傅的障眼法，这葳蕤花海，只是阻碍我们下山的景色。”
…
“那我们先在这里分开吧，无春，明天这个时候在这里见。”
“嗯。”
步凡，步思在这条熟悉的岔路口与穆无春分别。
这条石子路，步凡明明走过许多次，三年后的今天，却让他感觉陌生。
吴过的家在村门口出现，瓦墙上一层厚厚的灰，院门大开着。
步凡心中好奇，“怎么大白天开着院门？”
他站在院门外往里面看去，初春，满院的一指高的野草。
步凡伸手敲门，木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人呢？”
里面的屋子更是破败，茅房都塌了一半。
“吴哥，是搬走了？”
步凡收回想踏进院门的腿和步思往要山村最里面的房屋走去。
“我们那个院子应该也是这样吧。”
可步凡和步思还没走到那棵老树，步凡就发现了这要山村的异样。
整个村子没有一丝人气，各个敞开门户，任由杂草生长。
“才三年，要山村就没了炊火…”
步凡叹气着走到一间墙上落着黑灰的房屋，要说现在村子唯一有生气的地方，只剩下这颗老树，步凡当年离开时候，叶子泛黄，三年后，老树虬枝的枝节又发了芽。
“去母亲墓前吧…”
步凡刚转身，却看到老树的根部和记忆中不太一样，发黑的树皮上有一道深长口子，不是斧子砍的，而且这口子非常新。
步凡眉毛微皱，“明明都没人烟了，这会是谁弄的？”
“山猪？不像啊…”
“步思，三年前我没让你一起去母亲墓前，那时你还小，现在你懂事了，跟我去跪…”
步思的视线从流云月上挪开，看着面前的土丘。
“这是阿妈的墓，步思…跟哥哥跪下。”
两人的额头触碰黄土，面前石碑微微一动。
“阿妈是遇人不淑，遇到那种不配称作父亲的人，假以时日，步思也会嫁人，一定要好好看看那个人的心长做什么样子。”
步凡为步思擦去额头黄灰，步思却看着步凡身后，黑眸惊动。
“阿妈！”步思惊吼。
“阿妈？你在说什么？思思？”步凡看着步思神情如此，转过身去看。
一只黑爪破土而出，且不只阿妈的墓上，这坟岗数百坟墓，皆有异动。
“走！思思！”步凡暗叫不好，步凡看着破土而出浑身焦黑的黑尸，眼中泪水忽然在眼眶里打转。
思思手中流云月一出，一剑将黑尸拦腰折断。
“思思，你干什么！那是…”
步凡看着步思这突然的一剑，心中百种情绪涌起，又落下。
“这黑尸，我早在三年前就见过的，联珠峡里的人说过，这是魔道的手笔。”
“当年我们只能逃走，现在…我们是青云宗弟子了。”
步凡也抽出青玉剑，两人面前已被十几具黑尸围住。
【青云剑诀】
步凡身影挪动，剑气萧萧，青玉剑五步一尸，十步脚边便倒下三具。
“太多了，根本杀不完。”
破土而出的不仅有尚存人样的腐尸，还有许许多多只剩一副骷髅架子，无穷无尽，这坟岗埋了几百年的死人，都倾巢而出了。
“步思，我们先撤，回宗门。”
“不…先去找无春，然后回去。”
步凡猛出一道狂风剑气，将身后袭来的黑尸尽数驱散，拉着步思往村门口奔去，青衣摇曳，有青云功作底，那些黑尸追风赶不上。
狂奔两刻，回到那条岔路。
穆无春却迎面而来。
“步凡，出大事了！”穆无春脸上带着些许惊恐，但看到步凡神色比他更为匆急。
先开口问道：“步凡，你们又怎么了？”
“有黑尸。”步凡回头去看，那些黑尸已经无了踪迹。
步凡深呼一口气，“村子里的坟岗全变成了黑尸，还有些骷髅架子…得赶紧把这事告诉宗门里。”
“黑尸？”穆无春皱起眉头。
“怎么？你不是也遇到了吗？”
“我没遇到啊。”
“那你怎么也这么着急？”
“因为整个要城都空了，一座空城，街上一个人都没了，穆王府的门匾都掉在府门前，明明是春天，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路。”
“…”步凡凝重了脸色，想起要山村也是这副样子。
“那些黑尸…会不会…”
“无春，我们先回宗门。”
“嗯。”
…
“双龙掌座，双龙峡的事务不繁忙吗？”
“我来拜一拜云师哥，先前送了书信，苍岭掌座没收到吗？”
“没有，我三个弟子下山去了，还没回来。我在此洞修炼，设了法阵，信鸽也飞不进来。”
“我云师哥的墓呢？”
苍岭掌座无奈起身，“随我来吧。”
苍岭峰之巅，绝崖边。
“这就是云歇的衣冠冢，里面有他的生死令牌。”
双龙青袍一挥，平常总是皱起的眉头，此刻舒展一分。
他先是躬身一请，随后伸出手隔空一握，冢里飞出一物。
“玉牌有缺，天劫落，身死形灭。”
“云师哥，寻了你这么多年，今天在这苍岭峰的最高处，多年来，心中的夙愿，如今了了。”
双龙一跃腾空，一指指向九天苍穹，虽虹日当空，可下一秒，天地如蒙黑雾，一如刚刚虹日大小的青玉流星从苍穹顶一落。
“散！”
青玉碎裂化作流星雨，散落在整座苍岭峰上。
“云师哥，青云宗门我会护住。”
双龙随后腾飞天际，“火岚…我来取你性命！”
“苍岭掌座不是不懂棋吗？”
“这是卦术，不算棋艺。”
“这卦象，苍岭掌座可看懂了？”
“天欲变，地欲裂，星辰欲变。”
“乱世之卦。”
双龙掌座缓缓起身，“人界修仙之士，能搅的动风云的能有几位，这卦象五百年前就已出，却在今夜尤为闪亮。”
“双龙掌座意有所指？”
…
“哥哥，这把流云月太漂亮了。”
步凡他们已经回到苍岭峰的竹院中，步思拿到那把剑后，像是变成了痴人，吃饭睡觉，都带着那把剑。
“嗯，确实漂亮，但…你每天看它，为什么不练呢？”
“这把剑有太多故事了。”步思是这样回答的。
“故事，什么故事？”
“哥哥你不懂。”
步凡收回了目光，只是哀叹一声，“宗门大试之后，阿妹，你好久未练功了。我们是修士之人，刻苦才是我们该有的品质。”
步凡独自出院，寻到苍岭峰一处隐蔽地方。
歇云诀运转，天边朵云，如被牵引。
这歇云诀初次了解才觉得深奥晦涩，尤其是这书本上的文字，步凡看得极为困难，时不时还要请教穆无春。
读完，步凡才发觉，这歇云诀是那种难以莫测的一门功法，书上说，目能随云为入门，身能随云为小成，气能随云为大成，这活脱脱一个，云里雾里的功法。
尤其是对步凡这种一步一脚印，步步要实践的修士，若要参透，极为困难。
修行之外，步凡还有一事。
他现在不仅青云功六重，更是练气中期，已经完成了和师傅的约定。
他终于可以下山了。
“无春，思思，今天我们下山看看吧。”
晨间的修炼已经过去，步凡开口说道。
“是啊，宗门大试昨日结束，我都忘了，师傅已经允许我们下山了。”穆无春回应道。
“要城，已经别去三年了。”
“那我们今日就下山，要不要先给师傅说下？”
“你知道师傅平常在哪吗？”
“那还是直接下山吧…”
步凡打开那张久违不见的地图，循着苍岭峰的另一面，有一处仙凡两隔之地，似是师傅留下的，告诉他们这是出此仙门的道路，而且比北云仙门近上许多，
那条山路险峻得很，若不是三人均习得了青云功，且有所成，这山路还真不一定都走下来。
师傅让他们练至四重之上，是有道理的。
山回路转之后，一处似曾相识之地，出现在三人面前是…
“这片花海，也是许久未见了。”
步凡见到这片花海，感触万千，新春，花蕊只有了个基本样子，嫩叶相伴在微风中摇曳着。
这是三年前他们上山那一幕。
只可惜现在是白昼，若再在夜空下，繁星璀璨时候，再认星，他们会认得和当时一样的孤星吗？
步凡三人走过花海，在一处山路转角。
刚刚踏出一步，山峰挪位，道路化阶。
眼前事物再次变化，变成花海之后，变成他们三人熟悉的面貌。
“这片林子，不正是我们当时登入仙门那处吗？”
穆无春兴奋喊道。
“再往前走一步，我们就是入凡了。”
步凡往前走了一步，身后穆无春和步思跟着他的步伐。
“我们早就仙凡两隔，不是吗？”穆无春戏谑调侃道。
步凡一剑划开那虚无之景，那条熟悉的山路在三人前出现。
“想当年，我们三人都在这片花海前，现在，我们都能看清师傅的障眼法，这葳蕤花海，只是阻碍我们下山的景色。”
…
“那我们先在这里分开吧，无春，明天这个时候在这里见。”
“嗯。”
步凡，步思在这条熟悉的岔路口与穆无春分别。
这条石子路，步凡明明走过许多次，三年后的今天，却让他感觉陌生。
吴过的家在村门口出现，瓦墙上一层厚厚的灰，院门大开着。
步凡心中好奇，“怎么大白天开着院门？”
他站在院门外往里面看去，初春，满院的一指高的野草。
步凡伸手敲门，木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人呢？”
里面的屋子更是破败，茅房都塌了一半。
“吴哥，是搬走了？”
步凡收回想踏进院门的腿和步思往要山村最里面的房屋走去。
“我们那个院子应该也是这样吧。”
可步凡和步思还没走到那棵老树，步凡就发现了这要山村的异样。
整个村子没有一丝人气，各个敞开门户，任由杂草生长。
“才三年，要山村就没了炊火…”
步凡叹气着走到一间墙上落着黑灰的房屋，要说现在村子唯一有生气的地方，只剩下这颗老树，步凡当年离开时候，叶子泛黄，三年后，老树虬枝的枝节又发了芽。
“去母亲墓前吧…”
步凡刚转身，却看到老树的根部和记忆中不太一样，发黑的树皮上有一道深长口子，不是斧子砍的，而且这口子非常新。
步凡眉毛微皱，“明明都没人烟了，这会是谁弄的？”
“山猪？不像啊…”
“步思，三年前我没让你一起去母亲墓前，那时你还小，现在你懂事了，跟我去跪…”
步思的视线从流云月上挪开，看着面前的土丘。
“这是阿妈的墓，步思…跟哥哥跪下。”
两人的额头触碰黄土，面前石碑微微一动。
“阿妈是遇人不淑，遇到那种不配称作父亲的人，假以时日，步思也会嫁人，一定要好好看看那个人的心长做什么样子。”
步凡为步思擦去额头黄灰，步思却看着步凡身后，黑眸惊动。
“阿妈！”步思惊吼。
“阿妈？你在说什么？思思？”步凡看着步思神情如此，转过身去看。
一只黑爪破土而出，且不只阿妈的墓上，这坟岗数百坟墓，皆有异动。
“走！思思！”步凡暗叫不好，步凡看着破土而出浑身焦黑的黑尸，眼中泪水忽然在眼眶里打转。
思思手中流云月一出，一剑将黑尸拦腰折断。
“思思，你干什么！那是…”
步凡看着步思这突然的一剑，心中百种情绪涌起，又落下。
“这黑尸，我早在三年前就见过的，联珠峡里的人说过，这是魔道的手笔。”
“当年我们只能逃走，现在…我们是青云宗弟子了。”
步凡也抽出青玉剑，两人面前已被十几具黑尸围住。
【青云剑诀】
步凡身影挪动，剑气萧萧，青玉剑五步一尸，十步脚边便倒下三具。
“太多了，根本杀不完。”
破土而出的不仅有尚存人样的腐尸，还有许许多多只剩一副骷髅架子，无穷无尽，这坟岗埋了几百年的死人，都倾巢而出了。
“步思，我们先撤，回宗门。”
“不…先去找无春，然后回去。”
步凡猛出一道狂风剑气，将身后袭来的黑尸尽数驱散，拉着步思往村门口奔去，青衣摇曳，有青云功作底，那些黑尸追风赶不上。
狂奔两刻，回到那条岔路。
穆无春却迎面而来。
“步凡，出大事了！”穆无春脸上带着些许惊恐，但看到步凡神色比他更为匆急。
先开口问道：“步凡，你们又怎么了？”
“有黑尸。”步凡回头去看，那些黑尸已经无了踪迹。
步凡深呼一口气，“村子里的坟岗全变成了黑尸，还有些骷髅架子…得赶紧把这事告诉宗门里。”
“黑尸？”穆无春皱起眉头。
“怎么？你不是也遇到了吗？”
“我没遇到啊。”
“那你怎么也这么着急？”
“因为整个要城都空了，一座空城，街上一个人都没了，穆王府的门匾都掉在府门前，明明是春天，我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路。”
“…”步凡凝重了脸色，想起要山村也是这副样子。
“那些黑尸…会不会…”
“无春，我们先回宗门。”
“嗯。”
…
“双龙掌座，双龙峡的事务不繁忙吗？”
“我来拜一拜云师哥，先前送了书信，苍岭掌座没收到吗？”
“没有，我三个弟子下山去了，还没回来。我在此洞修炼，设了法阵，信鸽也飞不进来。”
“我云师哥的墓呢？”
苍岭掌座无奈起身，“随我来吧。”
苍岭峰之巅，绝崖边。
“这就是云歇的衣冠冢，里面有他的生死令牌。”
双龙青袍一挥，平常总是皱起的眉头，此刻舒展一分。
他先是躬身一请，随后伸出手隔空一握，冢里飞出一物。
“玉牌有缺，天劫落，身死形灭。”
“云师哥，寻了你这么多年，今天在这苍岭峰的最高处，多年来，心中的夙愿，如今了了。”
双龙一跃腾空，一指指向九天苍穹，虽虹日当空，可下一秒，天地如蒙黑雾，一如刚刚虹日大小的青玉流星从苍穹顶一落。
“散！”
青玉碎裂化作流星雨，散落在整座苍岭峰上。
“云师哥，青云宗门我会护住。”
双龙随后腾飞天际，“火岚…我来取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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