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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潘美

    潘美拿下贺州后,继续散布消息说将要顺流直达广州城。南汉国主刘鋹很担忧,担心宋军前来,但他无计可施,只好又加封潘崇彻为太师、马步军都统,让他率领5万人屯住在贺江岸边抵挡宋军。

    事到临头,潘崇彻好歹也是良臣,只好领命出征。但宋军却前往昭州去了(广西平乐县),潘崇彻就拥兵以求自保,他并没有真心卖命。

    昭州有南汉的驻军大营,这个大营是开建寨(平乐县境内),开建寨的南汉军队也惶惶不可终日。

    这年十月,潘美的宋军又攻破开建寨,杀了数千人,开建寨的主将靳晖也被擒获。

    南汉的驻军大营被占领,附近守城的官员都很害怕,昭州刺史田行稠弃城逃走,桂州刺史李承珪也跑了,宋军没费太大周折就占领了昭州、桂州(桂林市)。

    此时的南汉老将潘崇彻已经心灰意冷,对南汉政权失去信心,不愿再为刘鋹效力。当潘美夺取昭州后,潘崇彻觉得自己也很难有回天之力,竟然也率军投降了宋军。

    宋军连胜多场,马不停蹄开往广东地界。十一月,宋军又攻克连州(广东连县),南汉的招讨使卢收率军退保清远县,西江流域的各州相继投降宋军。

    此时的南汉国主刘鋹却天真的认为:“昭州、桂州、连州、贺州,原来都是属于湖南的,现在宋军既然已攻克这些地方,应该会撤军了,就不会再继续南进。”

    有见识的大臣对国主这种愚蠢的想法摇头苦笑。

    ……

    潘美因为有战功被朝廷任命为南面都部署,继续率宋军长驱而至韶州(韶关市)。韶州是广州的北面门户,守在这里的是南汉都统李承渥,他领兵十余万驻扎在韶州东南方向的蓬华峰下。

    南汉都统李承渥有一支大象军,他想用大象军列阵迎击宋军。

    南汉军以大象排列军阵,每头大象上面载十数人,每人手执兵杖,几百头大象排列于阵前以壮军威。

    潘美对大象军早有耳闻,已提前做了准备,他把宋军的车弩手、弓箭手排列在前面,两翼是骑兵和步兵。

    战斗开始,南汉的大象阵以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吼叫着冲向宋军,象背上战楼中的弓弩手开始射击。

    面对硕大无比的战象,部分宋军军士恐惧,一些战马受惊。潘美一声令下,宋军车弩手远距离向南汉象阵射出密集的箭头,而且箭杆上还点火。

    这些强弩是宋军发明的,力道很大,箭头呼啸着射中南汉战象的铠甲,直接击穿大象的护甲,战象中箭后不听指挥了,四处乱窜逃生。战象背上的军士也随之倒地,要么被射死,要么被乱象踩死。

    大象军阵被破,南汉军大败,李承渥逃走了。宋军直取韶州,擒获韶州刺史辛延渥等人,宋军斩杀、俘虏敌军数万人,南汉军的主力损失很大。

    ……

    韶州丢失后,广州的门户大开,南汉主很着急,环顾左右也没找到可用的带兵之将。

    971年正月,宋军又攻克英州(英德县)、雄州(南雄县)。

    宋军势如破竹,南汉更加害怕,刘鋹先派大臣王珪到宋军军营请求讲和,但南汉的求和没有成功,潘美的目的是要夺取南汉,求和有鸟用。

    南汉皇宫里有一位年老的宫女梁鸾真,她献计说:“我有一个养子郭崇岳有军事才能,可用。”

    刘鋹说:“那就快快请来,我给他军队。”

    二月,潘美率宋军进至马径,在双女山扎营。宋军在山上可以俯瞰郭崇岳的营寨,并多次派出游骑前往挑战,但南汉军不敢出战。

    郭崇岳不是大将之材,带领的也大多是韶州、英州败退下来的军士,根本没有斗志。性情懦弱的郭崇岳还整天向鬼神祈祷击退宋兵。

    南汉国主刘鋹知道局势危急,他命宫人准备了十几艘船只,装载金银财宝、后宫妃嫔,准备乘船出海躲避。

    刘鋹的船队还没来得及出发,有人眼红了。宦官乐范说:“我等为何要与国主一起出海送死?这么多财宝都是掠夺百姓而来的,取之就能过国王那样的逍遥日子。”

    与宦官乐范有一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乐范秘密联络一千多个宫廷卫士,竟然趁夜里盗取这些船只逃走了,刘鋹只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

    刘鋹的财宝也没了,只好再派左仆射萧漼、中书舍人卓唯休到宋军营中,奉表请求投降。

    但潘美仍然没有同意,还派殿直官冉彦衮押送萧漼等人到朝廷请功。

    由于萧漼等请降人员没有及时返回广州,南汉主刘鋹更加忧惧,再令郭崇岳加强军事戒备。同时,刘鋹又派弟弟、祯王刘保兴带领一批禁军军士前往增援。

    南汉的将军植廷晓说:“宋军乘席卷之势,其兵锋不可档,我军都是弱兵,如果在此长期停留无异于坐以待毙,只有出战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敌强我弱,还是要坚壁自守为上,冒险出击只会招致失败,国主也要求我等戒严。”主将郭崇岳回答。

    植廷晓不再请求,而是自己率军队前往水边扎营,请郭崇岳带兵殿后。

    宋军不可能等到南汉的军队冲过来,而是主动渡河出击。植廷晓率南汉军队出兵力战,但他的军队实力不强,难以抵挡如狼似虎的宋军,植廷晓拼死顶住宋军的冲击,最终战死。

    郭崇岳一看植廷晓战败,也不敢接应,而是率军逃回营寨。但南汉军的营寨外围都是用竹子临时搭建的,宋军主帅潘美对转运使王明说:“敌军编竹子为栅栏,我军若用篝火焚烧,再乘其乱出兵夹击,必是万全之策。”

    “将军言之有理,火攻甚妙,要以迅速之势消灭敌军,直达广州。”

    第二天,潘美分派出去一千人,每人拿着两个火把,秘密到达南汉军的栅栏附近。到了晚上,宋军偷偷接近营寨,万余火把一齐点燃,投向南汉的栅栏,竹制栅栏很快就点着了,南汉军营立刻发生骚乱。

    潘美指挥主力军队乘势出击,宋军呐喊着冲入营寨,南汉军本来就不敢应战,营寨如今被烧更是惊慌失措,被宋军斩首数万人。

    主将郭崇岳制止不了军士的溃散,想逃又不敢逃,很快也处于宋军的包围之中,自己也死在乱兵之手。只有祯王刘保兴带着残兵乘乱逃出包围,回到广州府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