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除夕和初一

    如今的除夕越来越安静了，没有了窗外的烟花爆竹声，也没有了厨房里晃动的公公的身影，家里和往日无异就我们四口人。这是公公离开了的第一个春节除夕，婆婆把照片请出来，摆上供品斟满五粮液。我和婆婆包了两种馅儿的饺子，特意包了他老人家生前最爱的韭菜素馅儿饺子，布到他的餐碟里，接着婆婆就泪湿衣襟了，真是个满怀哀思的除夕。

    米米给爷爷磕头，给奶奶说了拜年的话，得了她盼望的大红包，开心的跑到一边看动画片。我给婆婆倒了杯水，安慰沉浸在悲伤中的她：生老病死是每个人要面对的课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黄泉路上无老幼，这些老话您知道的比我多多了。七十岁虽然不算高寿，但也绝不是短命的了，生时无憾就行了。再者说，您怎么就知道死了到那边就不好呢？只是我们认为死了不好，而事实也许死后去的世界比这里好多了呢。

    婆婆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再多的悲伤也无济于事。然而我觉得能呜呜呜的哭一哭也是情感很好的喧嚣，对人身体也许是好事，总比一直压抑着要好。

    清蒸鱼也完成了，听到厨房里兹啦泼油的声音，音亮喊我们开饭了。往年都不会拍合影，今年用自拍功能，我们合了一下，一次成功还挺好看！不得不说的是，音亮的厨艺越来越好了，能吃美食是做人的一大福利！这一世生而为人，就要好好享受。

    大年初一，照例每年是去我爸那过。随着老一辈儿的相继离世，大姑小姑除夕就都到我爸那过了。我家守着自成一派的大厨我爸，年夜饭特别传统和新潮，帝王蟹、海鲜小炒配狮子头、传统八大碗！准备这些给老爷子累的够呛，节前音亮被喊去取狮子头时，老爸累的腰都直不起来，走路都费劲了。突然这一年，觉得他一下子就老了！原来保险不给六十五岁以上老人保的原因在于此，这是衰老的又一个年龄阶段的开始！

    全家人在一起的感觉真好，热闹，人气旺旺的，他们打了一夜的斗地主，延续着大年三十熬一宿的传统，清早起来和面包初一的饺子！老爸说初一的饺子馅儿一直用的是我爷爷的老配方，一点没改革，果然这个是我爷爷的味道！小姑父包了五个带糖的，取五福临门的吉利，也为了刺激大家多吃。

    米米为了吃到带糖的，真是埋头努力！我弟一下吃到了三个后，音亮跟小孩似的也着急了起来，跟我弟在那盘饺子了抢着吃，还一个劲儿的给饺子相面：这个里肯定有糖。不对，这个这么小肯定包不下，得大点儿的！哈哈，有时候音亮真的特别可爱！米米见他们在抢她的糖饺子，都急眼了，把盘子端到她跟前！真是热闹又好笑。最后以我弟吃到了三个，音亮吃到了一个，米米吃到一个为圆满结束。

    之后的一天时间，就是各种分组活动，斗地主的战营噪声最大，占据了客厅。电视春晚循环放，喝茶聊天的占据沙发。我和我妹开始大聊特聊，从紫薇星盘到易经八字，从闺蜜八卦到人性解读，最后越来越玄幻从黑猫挡路的预示到墓地灵异事件……她一夜没睡困的难受也不忍去睡觉，买咖啡喝提神醒脑和我聊了一天。

    米米和音亮俩人霸占了我妹那屋，玩了一下午switch。时不时米米跑出来觅食和捣乱，比如和我申请吃了个冰淇淋，给斗地主的大姑当裁判捣乱，最后被公主抱扔回卧室。跑到补觉的姥爷房间里确认他是否睡着……总之真是热闹的一天。

    晚上回家时，我的神经都疲惫了。过年需要体力！赶快洗洗睡觉，明天还得去给太爷爷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