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方安记得这个人，密监司的司长，李不言。
缉查司负责城内一切修行者的管理和调动，江不世便是现任缉查司司长。
而密监司则是政府的爪牙，狠厉的手段，灵敏的嗅觉，以及具备先行处决权，让所有人都如遇虎狼，退避三舍。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李不言用一只手擦掉手上的苹果粘液，另一只手依旧在不停的转动魔方，他似乎并不在意魔方是否可以复原。
一年前，苏异和古温玉来酒馆喝酒，也就是那次，他们在店里存了两坛酒，也默契的定下了这次行动。
同样也就在当天夜晚，李不言便独自找到方安，同样拿着魔方，与方安交谈了一番。
在这座城市，能被李不言找上来两次还安然无恙的，可是少见，不过，他的嗅觉真是灵敏。
“确实是第二次。”方安也接过对方递给自己的苹果，又道了声“感谢。”
看着时间恰当好处的苹果，方安严重怀疑这是他给自己削的，只不过看到自己清醒，有些不好意思，才递给了自己，不过正好，他有些饿了。
“不要紧张，我就是来走个流程。”魔方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屋内有规律的响起，李不言声音平缓，轻声说道。
“怎么跑到酒楼的后院？”魔方扭动的声音陡然放缓，奇怪的韵律隐约与方安的心跳频率吻合，让方安瞬间放下了防备。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现在就像一名巨星，屋内藏着数架高清摄像头，就连扎入你手背的针管里都连接着心电图。请做好你的情绪管理，塌房与否，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旁白的及时提醒让方安有些松懈的内心瞬间警戒，果然这里没有好人。
“我家老板和酒楼签订了协议，我每天都要去那里送酒。”方安尽力平稳内心，不让自己的情绪波动变大，谨慎的回答。
“当时发生了什么，方便详细说一下吗？”
方安眉头紧皱，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了一阵。
“装酒的时候，刚把酒坛放下，整个人便晕了过去，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很抱歉，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方安眉头舒缓，带着歉意，平静的说道。
“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
“既然这样，那就打扰了。”随着话音落下，病房内魔方的声音也随之停止，魔方也被恢复原状。
李不言并没有选择停留太久，或咋对于他来说，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
...
病房外，李不言看着屏幕上方安的心电图，画面上的波纹没有任何异常，但面对自己，没有异常本身便是最大的异常。
李不言捏了捏眼角，他负责的部分出了大问题，需要戴罪立功。
自己晕倒和界域失联大概率与江不世有关，但是他需要证据。
...
病房内，方安大口咬着苹果，窗外的太阳被乌云遮挡，看来下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暴雨会将一切痕迹洗刷干净，这对方安来说是一件好事。
脑海中的旁白依旧在跳动，【处于地狱的少年啊，距离你的死亡时间，还18小时。】
他的黑刀碎了，他想要去鬼市修复黑刀。
但是他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走出了房间。
他已经一天没有上卫生间了。
...
从卫生间出来，洗着手对着镜子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果真难看至极，自己似乎真的失去了关于笑的一切。
回到病房看向窗外，天空一望无际，孤独的太阳挂在天空中，无一丝云彩。
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感到舒适，心安。
只是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正当他细细思考时，病房突然被风风火火的打开，一位活泼的女孩急躁的闯进了病房。
“哥，你醒了！”
“你怎么就和车怼上了，距离上次车祸还不到三年，就又被撞了。”少女眼中带着欢喜，却又夹杂着一丝担忧，说完便坐到方安的床边，削起了苹果。
自从三年前的车祸后，方安便经常做梦，梦的内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它很长。
“爸妈知道我出车祸吗？”方安小声问道。
“我没告诉他们，自己垫的医药费。”方静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方安，声音带有一丝怨气。
方安接过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苹果很甜，只是有些熟悉。
假装没有听见她说的医疗费，将果核扔进垃圾桶，没有看到手纸，便习惯性的把手放在方静的头上摸了几下。
而方静整个人却瞬间定住，双眼犹如打开了水龙头，流出泪水，声音有些呜咽，“哥，我好想你。”
“你在说什么傻瓜啊？我一直在啊！”看到突然哭泣的方静，方安以为自己的恶行被发现，正当想要将手拿回时，却突然被方静按住。
“上次车祸后，你就变的不再是你了。”方静渐渐止住哭泣，双眼微红“哥，不要再走了。”
看到带着泪痕的方静，方安突然手足无措，正想回应些什么，给予肯定答案时，话却难以说出口。
方安停下张开的嘴，梦里的记忆突然支离破碎的显现，他害怕了，他不知道梦境中的是真是假。
看到没有说话，一脸犹豫的方安，方静的眼中再次涌出泪水。
“哥，你之前是...”
她想问你之前是你吗？但在最后时刻她怂了，她害怕方安说是。
就当房间陷入沉默时，一个护士打破了屋内的气氛。
“606，4号床病人去验一下尿。”说完将尿杯和试管递给了方安。
方安急忙跟了过去，没有停留，逃跑似的离开了病房，他害怕方静继续问下去。
因为他也分不清哪一个是真正的答案。
...
再次从卫生间出来，手中拿着装满淡黄色液体的试管，向楼下走去。
“请让一下，请让一下。”一个推着推车的护士急忙从方安身边掠过，微微的蹭了一下他，说着道歉离开了方安的视线。
坐电梯到二楼，将试管递给了窗口的护士。
“你这个码怎么扫不出来。”护士指着试管上明显与自己这里规格不同的编号，“你是不是拿错了。”
“是一个护士给我的，我是606，4号床的病人。”
“没有让您验尿的记录啊。”待护士在电脑里查询了一阵后，迟疑的说道。“是不是恶作剧？”
方安也没有在意，反倒是很庆幸这个恶作剧，到现在为止，他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方静。
将用过的试管扔到就近的垃圾桶，转身回到病房，看到方静不在屋里，他喘了口气。
窗外的太阳再次被遮住，飘飘欲坠的乌云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如同要坠入人间的魔域。
“天气变得真快。”正当方安感慨时，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之前还是晴天，怎么突然间变成摇摇欲坠的阴天？
嗯？哪里来的晴天？
突然一些支零破碎的记忆从瞬间脑海中浮现，被推车撞，验尿无法扫码，以及一张哭泣的面容从脑海中浮现。
看着只有一个果核的垃圾桶，方安似乎想到了什么，犹如发了疯一般，急忙跑向二楼的垃圾桶。
将头伸入里面，从中翻出被自己扔掉的试管，看着上面明显不同于这里规格的条形码。
‘这个是我从那个世界带过来的吗？’
两次从卫生间出来似乎穿越了时空。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他分不清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现实。
正当方安思绪混乱时，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从一旁传出。
“方安，千万别告诉我，你手上试管里的...里的液体不是你的！”
缉查司负责城内一切修行者的管理和调动，江不世便是现任缉查司司长。
而密监司则是政府的爪牙，狠厉的手段，灵敏的嗅觉，以及具备先行处决权，让所有人都如遇虎狼，退避三舍。
“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李不言用一只手擦掉手上的苹果粘液，另一只手依旧在不停的转动魔方，他似乎并不在意魔方是否可以复原。
一年前，苏异和古温玉来酒馆喝酒，也就是那次，他们在店里存了两坛酒，也默契的定下了这次行动。
同样也就在当天夜晚，李不言便独自找到方安，同样拿着魔方，与方安交谈了一番。
在这座城市，能被李不言找上来两次还安然无恙的，可是少见，不过，他的嗅觉真是灵敏。
“确实是第二次。”方安也接过对方递给自己的苹果，又道了声“感谢。”
看着时间恰当好处的苹果，方安严重怀疑这是他给自己削的，只不过看到自己清醒，有些不好意思，才递给了自己，不过正好，他有些饿了。
“不要紧张，我就是来走个流程。”魔方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屋内有规律的响起，李不言声音平缓，轻声说道。
“怎么跑到酒楼的后院？”魔方扭动的声音陡然放缓，奇怪的韵律隐约与方安的心跳频率吻合，让方安瞬间放下了防备。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现在就像一名巨星，屋内藏着数架高清摄像头，就连扎入你手背的针管里都连接着心电图。请做好你的情绪管理，塌房与否，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旁白的及时提醒让方安有些松懈的内心瞬间警戒，果然这里没有好人。
“我家老板和酒楼签订了协议，我每天都要去那里送酒。”方安尽力平稳内心，不让自己的情绪波动变大，谨慎的回答。
“当时发生了什么，方便详细说一下吗？”
方安眉头紧皱，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考了一阵。
“装酒的时候，刚把酒坛放下，整个人便晕了过去，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
“还有其他的吗？”
“没有了，很抱歉，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方安眉头舒缓，带着歉意，平静的说道。
“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没有。”
“既然这样，那就打扰了。”随着话音落下，病房内魔方的声音也随之停止，魔方也被恢复原状。
李不言并没有选择停留太久，或咋对于他来说，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
...
病房外，李不言看着屏幕上方安的心电图，画面上的波纹没有任何异常，但面对自己，没有异常本身便是最大的异常。
李不言捏了捏眼角，他负责的部分出了大问题，需要戴罪立功。
自己晕倒和界域失联大概率与江不世有关，但是他需要证据。
...
病房内，方安大口咬着苹果，窗外的太阳被乌云遮挡，看来下一场暴雨即将到来。
暴雨会将一切痕迹洗刷干净，这对方安来说是一件好事。
脑海中的旁白依旧在跳动，【处于地狱的少年啊，距离你的死亡时间，还18小时。】
他的黑刀碎了，他想要去鬼市修复黑刀。
但是他还有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将苹果核扔进垃圾桶，走出了房间。
他已经一天没有上卫生间了。
...
从卫生间出来，洗着手对着镜子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果真难看至极，自己似乎真的失去了关于笑的一切。
回到病房看向窗外，天空一望无际，孤独的太阳挂在天空中，无一丝云彩。
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感到舒适，心安。
只是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正当他细细思考时，病房突然被风风火火的打开，一位活泼的女孩急躁的闯进了病房。
“哥，你醒了！”
“你怎么就和车怼上了，距离上次车祸还不到三年，就又被撞了。”少女眼中带着欢喜，却又夹杂着一丝担忧，说完便坐到方安的床边，削起了苹果。
自从三年前的车祸后，方安便经常做梦，梦的内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它很长。
“爸妈知道我出车祸吗？”方安小声问道。
“我没告诉他们，自己垫的医药费。”方静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方安，声音带有一丝怨气。
方安接过苹果，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苹果很甜，只是有些熟悉。
假装没有听见她说的医疗费，将果核扔进垃圾桶，没有看到手纸，便习惯性的把手放在方静的头上摸了几下。
而方静整个人却瞬间定住，双眼犹如打开了水龙头，流出泪水，声音有些呜咽，“哥，我好想你。”
“你在说什么傻瓜啊？我一直在啊！”看到突然哭泣的方静，方安以为自己的恶行被发现，正当想要将手拿回时，却突然被方静按住。
“上次车祸后，你就变的不再是你了。”方静渐渐止住哭泣，双眼微红“哥，不要再走了。”
看到带着泪痕的方静，方安突然手足无措，正想回应些什么，给予肯定答案时，话却难以说出口。
方安停下张开的嘴，梦里的记忆突然支离破碎的显现，他害怕了，他不知道梦境中的是真是假。
看到没有说话，一脸犹豫的方安，方静的眼中再次涌出泪水。
“哥，你之前是...”
她想问你之前是你吗？但在最后时刻她怂了，她害怕方安说是。
就当房间陷入沉默时，一个护士打破了屋内的气氛。
“606，4号床病人去验一下尿。”说完将尿杯和试管递给了方安。
方安急忙跟了过去，没有停留，逃跑似的离开了病房，他害怕方静继续问下去。
因为他也分不清哪一个是真正的答案。
...
再次从卫生间出来，手中拿着装满淡黄色液体的试管，向楼下走去。
“请让一下，请让一下。”一个推着推车的护士急忙从方安身边掠过，微微的蹭了一下他，说着道歉离开了方安的视线。
坐电梯到二楼，将试管递给了窗口的护士。
“你这个码怎么扫不出来。”护士指着试管上明显与自己这里规格不同的编号，“你是不是拿错了。”
“是一个护士给我的，我是606，4号床的病人。”
“没有让您验尿的记录啊。”待护士在电脑里查询了一阵后，迟疑的说道。“是不是恶作剧？”
方安也没有在意，反倒是很庆幸这个恶作剧，到现在为止，他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方静。
将用过的试管扔到就近的垃圾桶，转身回到病房，看到方静不在屋里，他喘了口气。
窗外的太阳再次被遮住，飘飘欲坠的乌云似乎已经迫不及待，如同要坠入人间的魔域。
“天气变得真快。”正当方安感慨时，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之前还是晴天，怎么突然间变成摇摇欲坠的阴天？
嗯？哪里来的晴天？
突然一些支零破碎的记忆从瞬间脑海中浮现，被推车撞，验尿无法扫码，以及一张哭泣的面容从脑海中浮现。
看着只有一个果核的垃圾桶，方安似乎想到了什么，犹如发了疯一般，急忙跑向二楼的垃圾桶。
将头伸入里面，从中翻出被自己扔掉的试管，看着上面明显不同于这里规格的条形码。
‘这个是我从那个世界带过来的吗？’
两次从卫生间出来似乎穿越了时空。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他分不清哪里是梦境，哪里是现实。
正当方安思绪混乱时，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从一旁传出。
“方安，千万别告诉我，你手上试管里的...里的液体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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