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家庭会议？
布鲁诺将少年推回到房间，拿下他双腿上的毯子，将他抱起，轻轻放到大床上。
小狼已经不知被谁安置在床边的一个小木箱里，身下垫着棉布，依旧呼呼大睡。
布鲁诺轻轻摸了摸少年头顶：“尼克，你今晚很勇敢。”
少年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他们不能无缘无故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如果他真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应该通过审判决定。而且他还救了兰妮。”
“你说的对。”布鲁诺也轻轻叹了口气。“尼克，我还没见过长城外的野人，你却已经有了一个野人仆人。”
少年很欠抽地耸了耸肩，“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王子非要送我，又不能不收。”
布鲁诺笑了。“你这小鬼。不过，尼克，你收下了他，以后你的责任也就大了。”
“唉，我知道，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呢。布鲁诺，其实我之所以不顾一切收下他，除了因为他救了兰妮，也是想通过他来了解一些长城外的情况，所以，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地牢，找他问一问情况？”
布鲁诺想了一想，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他未必会如实回答。”
少年刚刚升起的劲头顿时消散。“你说的也对，他连我的帮助都不愿意接受，所以，唉……”
布鲁诺说：“没关系的，尼克，你以后有时间慢慢来问，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到时候你可以写信告诉我。”
布鲁诺的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推开，扎着双马尾的美少女凯莉站在门外。
怀里抱着一只小狼。
这只小狼也是白色的，但四只爪子却是黑色。
“嗨，布鲁诺。”凯莉朝布鲁诺打了个招呼，随后几乎是一蹦一跳来到少年面前，眨着卡姿兰大眼睛问道：“尼克，你们在聊什么？尼克，我听说王子刚才送你了一个仆人，而且还是一个野人，是吗？他长什么样？有多高？厉害吗？”
少年挠了挠头，“哦，的确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并不想让他当我的仆人。”
“为什么呢？”女孩儿问道。“尼克，我听说那个野人的力气很大，连王子的三个侍卫都打不过他，你现在两条腿断了，没办法走路，不是正好可以让他背着你、当你的两条腿吗？”
“我有轮椅。”少年说。
“你是不喜欢他吗？”少女继续问道，“如果你不喜欢他，那就把他送给我吧。好吗？”
“凯莉，”布鲁诺在一旁笑道，“你的腿又没事。”
美少女昂了一下脖子，“我想让他每天背着我出去，我看谁不顺眼，就让他打谁。”
少年不知道如何作答，正在这时，门框处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看到那道身影，张楠的眼前骤然一亮，心跳瞬间加速。
站在门外的少女，实在漂亮。
一米七零的身高，淡金色的长发，白皙细嫩的肌肤，精致无双的容貌，玲珑婀娜的身材，身穿一条浅蓝色的百褶长裙，楚楚动人，亭亭玉立。
正是最青春，最美丽的年华。
年轻时候的妮可基德曼。
从穿越到现在，张楠已经接连遇见好几位美女，他甚至觉得这里简直就是美女的摇篮。不过，如果可以简单概括比较，那么之前的几位美女都可以形容为小家碧玉，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就是十足的大家闺秀。
当然，伯爵夫人也是大家风范。
少年猜想，门外的少女，大概就是尼克的十六岁堂姐，兰妮小姐。
这时，门外的少女向他展颜一笑。“嗨尼克，我能进来吗？”
少女的声音，宛如天籁。
少年更加痴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少女又是大方一笑，款款走到床边，微笑着对少年说：“尼克，真高兴你能这么快就苏醒，这几天我一直都很担心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少年依旧说不出话。
少女又是嫣然一笑，将手中一个物件轻轻放到少年腿上。
一缕淡淡的馨香，沁入少年肺腑。
少年这才稍稍收回神来，低头观瞧，发现那似乎是一个手工编织的兰花草环，非常精巧。
少年有些疑惑，不知少女此举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尼克，”少女说，“是一个祈愿环，我刚刚编织好的。希望你能早点站起来，也希望你能喜欢它。”
原来是这样。
“呃，谢、谢谢。”
张楠很想和少女打个招呼，说几句话，奈何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不知如何开口。
少女又是一笑，刚要开口，她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孩子们，你们都在啊。”
随着话音，身穿淡紫色百褶长裙的伯爵夫人走进门来。
看到伯爵夫人，布鲁诺立即恭恭敬敬向她躬身行礼。“夫人。”
伯爵夫人温情一笑，“布鲁诺，我说过很多次的，见到我不需要这么多礼。”
布鲁诺又毕恭毕敬欠身行礼，“是，夫人。”
伯爵夫人似乎也对布鲁诺没辙了，微微一笑随他去了，向少年等人问道：“孩子们，你们在聊什么？”
“妈咪，”凯莉快人快语，“刚才希尔曼王子送给尼克一个仆人，可是尼克不喜欢他，所以我想让尼克把他送给我。”
伯爵夫人温情道：“凯莉，那是王子送给尼克的礼物，尼克是不能将他轻易转送别人的，否则就是对王子的不尊重。”
“为什么呢？”马尾辫少女皱起眉头，仰望着伯爵夫人问道：“尼克不喜欢他，难道也不能转送给我吗？”
伯爵夫人轻轻点头，“是的，凯莉，这是规矩。而且，我也听说了一些刚才的情况，我相信尼克这样做，一定有他的考虑的。”
“他？”凯莉有些不相信的回头看了一眼少年，“他能有什么考虑？”
小房间里忽然聚集了大中小三位美女，张楠真的有点发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正不知道如何回复凯莉这句带有一丝挑衅质疑的话，伯爵夫人身后，一个中年男子声音响起。
“大家都在。”
布兰德伯爵……
张楠有些蒙了。
这一家人怎么都来了，这是要开家庭会议吗？
也对，伯爵和布鲁诺明天就要远行了，的确应该集中告个别了。
不过，伯爵为何穿的这么严实，还披着斗篷？
手里还提着长剑？而且还是两柄？一长一短？
他这是要干嘛？
少年忽然想起了双重梦境……
“布鲁诺，”伯爵说，“你推上尼克，跟我出来。给他多盖条毯子。”
“是，父亲。”
……
……
伯爵在前，布鲁诺用轮椅推着少年在后，三人走出府邸。
这是张楠穿越到这里之后，第一次离开建筑，看到外面的情形。
伯爵府的庭院前面，是一片非常空旷的广场，被无尽的黑夜笼罩，一眼望不到边。
没有月亮。
夜风徐徐。
远处地平线上方，是多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繁星。一直延伸到头顶上方。
张楠忽然发现，正如布鲁诺所说，这片建筑群是依山而建，而且建在半山腰上。
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张楠忽然产生出一种难以言状的震撼。
广场，他前世见过不少，但是如此众多、如此清晰，多到令人感到眩晕的繁星，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那些繁星，仿佛触手可及，甚至仿佛要从夜空中朝着他的面门，直落下来。
张娜被深深地震撼了。他木然地仰头看着星空，大脑中一片空灵，坐在轮椅上移动着，向右横向经过广场边缘，来到山体前面。
伯爵停住脚步，对跟上来的兄弟二人说：“你们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少年环视一眼四周。
黑咕隆咚……
继续装傻吧。
“我记得，父亲，”布鲁诺回答：“这里是墓窖。”
墓窖？
墓窖是中世纪欧洲贵族们集中埋葬先人的地方……
大半夜来这种地方，而且伯爵还带着长剑……
他这是要拿哥们儿祭祖吗……
伯爵点燃了一支火把，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一头扎进一口深幽的山洞里面。
布鲁诺推着轮椅跟上。
山洞是直的，大约七米宽，三米高，很平坦，很空旷。
伯爵和布鲁诺的脚步声，在宁静的山洞里响起，稍显凌乱。
继续往里面走。
火把的火焰，照亮伯爵的满头棕发和他宽阔的双肩，照亮他脚下切凿打磨而成的花岗岩甬路地面，也照亮甬路两旁一尊尊栩栩如生的石雕塑像，以及雕像后方一墩墩冷冰冰的白石石棺，却无法温暖山洞里潮湿阴冷的空气。
伯爵走的非常稳健，皮靴踏在石板甬路上铿将有力，布鲁诺则像是刻意放轻了脚步。虽然两人今晚都喝了不少麦酒，但是丝毫不显醉意。
走了大约二十几米，伯爵停住脚步，点燃墙壁上的一支火炬，并将手里的火把插进墙壁上的一个黑铁卡环。
两支火炬的光亮，照亮了十来个平米的方圆空间，在三人身旁形成一个跳跃闪烁的无形光晕。
伯爵说道：“这座墓窖是和灰熊堡一起建成的，埋葬着布兰德家族一千年来的所有先人。”
“布鲁诺，”
“你虽然是我的养子，依然保留着之前的姓氏，但我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子嗣看待。”
布鲁诺肃然欠身。“是，父亲。”
伯爵双瞳中闪耀着火焰的光芒。“布鲁诺，你是个好孩子，是个合格的男子汉，如今，你要去长城了。”
“到了长城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是，父亲。”
伯爵拿起手中的两柄宝剑。
一把稍宽稍长，一把稍窄稍短。
“这两把剑，是铁匠布朗几天前打造好的。和我的那把寒芒一样，都是用流星陨铁打造而成。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流星陨铁打造的长剑更加锋利。”
“布鲁诺，我把这柄长剑送给你，希望你能像它一样，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是，父亲。”布鲁诺肃然单膝跪倒，双手高举，接过伯爵递来的长剑。
“起来吧，布鲁诺。”
“尼克，我把这支短一点的送给你，希望你能用它保护弱者，不畏不惧。”
少年这才明白，原来伯爵将他带来这里，不是要拿他祭祖，而是要送他一把宝剑。
或许这样比较有仪式感……
“是，大人。”张楠自然无法像布鲁诺那般单膝下跪，只能有样学样低头垂首，双手高举，接过了短剑。
短剑入手，沉甸甸的，一片冰凉，剑鞘包着皮革，质感细腻。
张楠很想将短剑抽出来看看，却听伯爵继续说道：
“布鲁诺，我有些话要对尼克讲，你先到墓窖外面等一会。”
“是，父亲。”布鲁诺欠身行礼，提着宝剑转身离开。
当布鲁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时，伯爵向前走了小半步，站到轮椅近前。
“尼克，”
“有些话，我本来应当在你成年之后再对你讲，可是我明天就要离开灰熊堡，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所以，这些话，我不得不在今晚对你讲述。”
“尼克，你变了。”
小狼已经不知被谁安置在床边的一个小木箱里，身下垫着棉布，依旧呼呼大睡。
布鲁诺轻轻摸了摸少年头顶：“尼克，你今晚很勇敢。”
少年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他们不能无缘无故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如果他真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也应该通过审判决定。而且他还救了兰妮。”
“你说的对。”布鲁诺也轻轻叹了口气。“尼克，我还没见过长城外的野人，你却已经有了一个野人仆人。”
少年很欠抽地耸了耸肩，“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王子非要送我，又不能不收。”
布鲁诺笑了。“你这小鬼。不过，尼克，你收下了他，以后你的责任也就大了。”
“唉，我知道，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呢。布鲁诺，其实我之所以不顾一切收下他，除了因为他救了兰妮，也是想通过他来了解一些长城外的情况，所以，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地牢，找他问一问情况？”
布鲁诺想了一想，轻轻摇了摇头，“我觉得他未必会如实回答。”
少年刚刚升起的劲头顿时消散。“你说的也对，他连我的帮助都不愿意接受，所以，唉……”
布鲁诺说：“没关系的，尼克，你以后有时间慢慢来问，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到时候你可以写信告诉我。”
布鲁诺的话音刚落，房门被人推开，扎着双马尾的美少女凯莉站在门外。
怀里抱着一只小狼。
这只小狼也是白色的，但四只爪子却是黑色。
“嗨，布鲁诺。”凯莉朝布鲁诺打了个招呼，随后几乎是一蹦一跳来到少年面前，眨着卡姿兰大眼睛问道：“尼克，你们在聊什么？尼克，我听说王子刚才送你了一个仆人，而且还是一个野人，是吗？他长什么样？有多高？厉害吗？”
少年挠了挠头，“哦，的确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并不想让他当我的仆人。”
“为什么呢？”女孩儿问道。“尼克，我听说那个野人的力气很大，连王子的三个侍卫都打不过他，你现在两条腿断了，没办法走路，不是正好可以让他背着你、当你的两条腿吗？”
“我有轮椅。”少年说。
“你是不喜欢他吗？”少女继续问道，“如果你不喜欢他，那就把他送给我吧。好吗？”
“凯莉，”布鲁诺在一旁笑道，“你的腿又没事。”
美少女昂了一下脖子，“我想让他每天背着我出去，我看谁不顺眼，就让他打谁。”
少年不知道如何作答，正在这时，门框处忽然出现了一道身影。
看到那道身影，张楠的眼前骤然一亮，心跳瞬间加速。
站在门外的少女，实在漂亮。
一米七零的身高，淡金色的长发，白皙细嫩的肌肤，精致无双的容貌，玲珑婀娜的身材，身穿一条浅蓝色的百褶长裙，楚楚动人，亭亭玉立。
正是最青春，最美丽的年华。
年轻时候的妮可基德曼。
从穿越到现在，张楠已经接连遇见好几位美女，他甚至觉得这里简直就是美女的摇篮。不过，如果可以简单概括比较，那么之前的几位美女都可以形容为小家碧玉，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儿，就是十足的大家闺秀。
当然，伯爵夫人也是大家风范。
少年猜想，门外的少女，大概就是尼克的十六岁堂姐，兰妮小姐。
这时，门外的少女向他展颜一笑。“嗨尼克，我能进来吗？”
少女的声音，宛如天籁。
少年更加痴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少女又是大方一笑，款款走到床边，微笑着对少年说：“尼克，真高兴你能这么快就苏醒，这几天我一直都很担心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少年依旧说不出话。
少女又是嫣然一笑，将手中一个物件轻轻放到少年腿上。
一缕淡淡的馨香，沁入少年肺腑。
少年这才稍稍收回神来，低头观瞧，发现那似乎是一个手工编织的兰花草环，非常精巧。
少年有些疑惑，不知少女此举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尼克，”少女说，“是一个祈愿环，我刚刚编织好的。希望你能早点站起来，也希望你能喜欢它。”
原来是这样。
“呃，谢、谢谢。”
张楠很想和少女打个招呼，说几句话，奈何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不知如何开口。
少女又是一笑，刚要开口，她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孩子们，你们都在啊。”
随着话音，身穿淡紫色百褶长裙的伯爵夫人走进门来。
看到伯爵夫人，布鲁诺立即恭恭敬敬向她躬身行礼。“夫人。”
伯爵夫人温情一笑，“布鲁诺，我说过很多次的，见到我不需要这么多礼。”
布鲁诺又毕恭毕敬欠身行礼，“是，夫人。”
伯爵夫人似乎也对布鲁诺没辙了，微微一笑随他去了，向少年等人问道：“孩子们，你们在聊什么？”
“妈咪，”凯莉快人快语，“刚才希尔曼王子送给尼克一个仆人，可是尼克不喜欢他，所以我想让尼克把他送给我。”
伯爵夫人温情道：“凯莉，那是王子送给尼克的礼物，尼克是不能将他轻易转送别人的，否则就是对王子的不尊重。”
“为什么呢？”马尾辫少女皱起眉头，仰望着伯爵夫人问道：“尼克不喜欢他，难道也不能转送给我吗？”
伯爵夫人轻轻点头，“是的，凯莉，这是规矩。而且，我也听说了一些刚才的情况，我相信尼克这样做，一定有他的考虑的。”
“他？”凯莉有些不相信的回头看了一眼少年，“他能有什么考虑？”
小房间里忽然聚集了大中小三位美女，张楠真的有点发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正不知道如何回复凯莉这句带有一丝挑衅质疑的话，伯爵夫人身后，一个中年男子声音响起。
“大家都在。”
布兰德伯爵……
张楠有些蒙了。
这一家人怎么都来了，这是要开家庭会议吗？
也对，伯爵和布鲁诺明天就要远行了，的确应该集中告个别了。
不过，伯爵为何穿的这么严实，还披着斗篷？
手里还提着长剑？而且还是两柄？一长一短？
他这是要干嘛？
少年忽然想起了双重梦境……
“布鲁诺，”伯爵说，“你推上尼克，跟我出来。给他多盖条毯子。”
“是，父亲。”
……
……
伯爵在前，布鲁诺用轮椅推着少年在后，三人走出府邸。
这是张楠穿越到这里之后，第一次离开建筑，看到外面的情形。
伯爵府的庭院前面，是一片非常空旷的广场，被无尽的黑夜笼罩，一眼望不到边。
没有月亮。
夜风徐徐。
远处地平线上方，是多到令人眼花缭乱的繁星。一直延伸到头顶上方。
张楠忽然发现，正如布鲁诺所说，这片建筑群是依山而建，而且建在半山腰上。
打量着四周的景色，张楠忽然产生出一种难以言状的震撼。
广场，他前世见过不少，但是如此众多、如此清晰，多到令人感到眩晕的繁星，他却是第一次见到。
那些繁星，仿佛触手可及，甚至仿佛要从夜空中朝着他的面门，直落下来。
张娜被深深地震撼了。他木然地仰头看着星空，大脑中一片空灵，坐在轮椅上移动着，向右横向经过广场边缘，来到山体前面。
伯爵停住脚步，对跟上来的兄弟二人说：“你们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少年环视一眼四周。
黑咕隆咚……
继续装傻吧。
“我记得，父亲，”布鲁诺回答：“这里是墓窖。”
墓窖？
墓窖是中世纪欧洲贵族们集中埋葬先人的地方……
大半夜来这种地方，而且伯爵还带着长剑……
他这是要拿哥们儿祭祖吗……
伯爵点燃了一支火把，推开一扇厚重的木门，一头扎进一口深幽的山洞里面。
布鲁诺推着轮椅跟上。
山洞是直的，大约七米宽，三米高，很平坦，很空旷。
伯爵和布鲁诺的脚步声，在宁静的山洞里响起，稍显凌乱。
继续往里面走。
火把的火焰，照亮伯爵的满头棕发和他宽阔的双肩，照亮他脚下切凿打磨而成的花岗岩甬路地面，也照亮甬路两旁一尊尊栩栩如生的石雕塑像，以及雕像后方一墩墩冷冰冰的白石石棺，却无法温暖山洞里潮湿阴冷的空气。
伯爵走的非常稳健，皮靴踏在石板甬路上铿将有力，布鲁诺则像是刻意放轻了脚步。虽然两人今晚都喝了不少麦酒，但是丝毫不显醉意。
走了大约二十几米，伯爵停住脚步，点燃墙壁上的一支火炬，并将手里的火把插进墙壁上的一个黑铁卡环。
两支火炬的光亮，照亮了十来个平米的方圆空间，在三人身旁形成一个跳跃闪烁的无形光晕。
伯爵说道：“这座墓窖是和灰熊堡一起建成的，埋葬着布兰德家族一千年来的所有先人。”
“布鲁诺，”
“你虽然是我的养子，依然保留着之前的姓氏，但我一直把你当作亲生子嗣看待。”
布鲁诺肃然欠身。“是，父亲。”
伯爵双瞳中闪耀着火焰的光芒。“布鲁诺，你是个好孩子，是个合格的男子汉，如今，你要去长城了。”
“到了长城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是，父亲。”
伯爵拿起手中的两柄宝剑。
一把稍宽稍长，一把稍窄稍短。
“这两把剑，是铁匠布朗几天前打造好的。和我的那把寒芒一样，都是用流星陨铁打造而成。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流星陨铁打造的长剑更加锋利。”
“布鲁诺，我把这柄长剑送给你，希望你能像它一样，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是，父亲。”布鲁诺肃然单膝跪倒，双手高举，接过伯爵递来的长剑。
“起来吧，布鲁诺。”
“尼克，我把这支短一点的送给你，希望你能用它保护弱者，不畏不惧。”
少年这才明白，原来伯爵将他带来这里，不是要拿他祭祖，而是要送他一把宝剑。
或许这样比较有仪式感……
“是，大人。”张楠自然无法像布鲁诺那般单膝下跪，只能有样学样低头垂首，双手高举，接过了短剑。
短剑入手，沉甸甸的，一片冰凉，剑鞘包着皮革，质感细腻。
张楠很想将短剑抽出来看看，却听伯爵继续说道：
“布鲁诺，我有些话要对尼克讲，你先到墓窖外面等一会。”
“是，父亲。”布鲁诺欠身行礼，提着宝剑转身离开。
当布鲁诺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时，伯爵向前走了小半步，站到轮椅近前。
“尼克，”
“有些话，我本来应当在你成年之后再对你讲，可是我明天就要离开灰熊堡，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所以，这些话，我不得不在今晚对你讲述。”
“尼克，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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