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线索
牙智勇告别了钢筋工老张，跑到工地大门口保安室。看大门的有两个老头，一个姓韦，一个姓刘，平时他们两个都是上对班，负责工地车辆和人员进出，隶属于项目部管理，和牙智勇属于同一单位，现场看场的保安属于劳务公司，他们不是一个工作单位，工作内容上也有本质的区别。
这时候值班的是老韦，跟牙智勇一样，都是Z市的人，年轻时候也是混过社会的，非常精明一个人。牙智勇跟老韦寒暄几句，话也不多说，扔给他一盒烟，直奔主题，道：“老韦，我问你一点事情”
老韦装出很上心的样子，凑近了一点，道：“领导你有啥事尽管吩咐，你说呗。”
牙智勇笑了笑，道：“我跟你了解一些事情，你要是有线索且方便说的话，讲给我听听。你觉得劳务上看场那个老李咋样，有没有啥不正常的地方?”
老韦一愣，随即眼神到处瞟了一下，起身关上了保安室的大门。
牙智勇一看有戏，小声道：“怎么说？”
老韦凑的比之前更近了，压低声音对牙智勇说：“这老李是个老骚货，吃喝嫖赌啥都干，跟村里的那个小寡妇还有一腿，俩人经常干点可恶心的事情。俩人大白天在地下室都没少干那事儿。”他说完还呸呸吐了几口吐沫，来展现恶心的程度。
“平时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事情吗？”牙智勇更关心的是材料丢失的事情。
老韦想了想，继续说道：“别的倒没啥，就是听说最近老跟打灰的那帮人打牌，好像输了不少钱，有人说五六千，有人说小万把块。”
牙智勇听到这里，基本上心里有谱了，看来事情离浮出水面八九不离十了。交代老韦有啥不正常的事情及时告诉他，就离开了保安室。
这件事的线索已经很明朗了，牙智勇推理了一下，此事大概率就是看场的老李赌钱输了不少，就偷卖钢筋还账，村里的那个寡妇很有可能是接应他的同伙。但这些事也都只是推理，牙智勇准备再去亲自会会看场的老李。
由于老李和牙智勇不是同一隶属单位，贸然去找他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牙智勇就找到他劳务公司的现场负责人，这哥们儿姓胡，外号老七，文化水平一般，典型的暴发户打扮，没事叼个牙签，也没啥正行。牙智勇简单明了的跟老七讲了关于看场老李的事情，老七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儿，道：“领导啊，丢钢筋这个事情我知道，虽然丢的不是我们劳务的东西，但是那是加工好的成品料，是有人工成本的，这事儿我问过他，他说那一天他喝了大酒，一下醉到了第二天中午，东西咋丢的他也不知道。”
牙智勇一听就有点火冒三丈，道：“老七，这项目部交给你们的原材可是有数的，如果找不回来，罚款赔钱可是少不了的。”
“可不是呢，我咋会不知道啊，但是你也知道，看场的都是什么档次的人，混的还不如农民工，本身都不挣几个钱，他还是我一个亲戚，我还得喊他表舅呢，一辈子也没结婚，一个老光棍，无儿无女的，只能赏他口饭养住他，是吧领导，你是明白人。”老七一脸无辜的说道。
干工地如同跑江湖混社会，在讲规矩的同时也要讲人情世故，老七说的没错，看场的老李这种身份的人，没有十足的证据，真的不能把他怎么地，就算真抓到现行，只要不是大事儿，往往也是劳务公司替他兜着。牙智勇有些动摇了，自己一个项目部中层管理人员，何必去跟一个看场的老头过不去？一张罚单下去，可能此事就此平息。但是实施摆在眼前，如果不找出真相，缺又真的不甘心，就算下一张罚单，也多少有点牵强，那是和稀泥，起不到一点实质作用。
就这样一天慢慢过去了，天黑了下来，牙智勇吃完晚饭，在办公室电脑前追剧打发时间，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夜里11点左右，这时电话突然响了，牙智勇心里一惊。因为工地上随时都有事情发生，所有管理人员都是24小时开机，这么晚电话一响准没好事，牙智勇条件反射的只要听到电话铃声，就有一种莫名的抵触，强烈的厌恶感。
电话是看大门的老韦打来的，牙智勇接通了电话。老韦电话里非常小声的说道：“领导，我给你说啊，跟老李相好那个寡妇来了，在北边院墙那边，老李在给她递钢筋呢，钢筋估计是老李给偷偷挪了一个地方，这给那儿往外边转移呢！”
牙智勇一下子来了精神，对电话里老韦道：“好的，我知道了，干的漂亮！”随后起身，叫上主管安全的吴亮，俩人向事发地点赶去。
到了附近，牙智勇喊着吴亮一起上了旁边一幢高层的楼上，夜里漆黑，楼上有人根本不易发现，但是在开阔的视野下，老李和寡妇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牙智勇让吴亮回去开车，自己在工地旁边的路口等他，俩人守株待兔。
牙智勇到路口没多久，吴亮就开车赶到，两人把车熄火停在路边，等着寡妇路过。大概过了十分钟不到，寡妇骑着三轮缓慢的从后方过来了，车上装了不少钢筋，组组有好几百斤，但是明显的是被又二次截断了。吴亮气的直骂，说老李这老王八蛋真狠，三米左右的钢筋，他楞是又给截断一半，方便拉走销赃，这次一定不能轻饶他。
俩人就这么跟了一路，见寡妇把三轮车骑到了睿福村的一座民房内，外边听声音是三轮车头一抬往前一走，把钢筋都倒在地上，熟练的很。没几分钟又骑着三轮车出门了，往工地方向走去。
吴亮对牙智勇道：“哥，这人赃俱获，咱们报警吧？”
牙智勇说好，正拿起手机准备打110报警，结果又想了一下，没有打这个电话。随即给劳务公司的负责人老七打了一个电话，对老七道：“老七，我发现你们看场的老李在偷你们钢管和扣件，村里那个寡妇往家拉了好几趟了，在睿福村……”
电话打完，牙智勇对吴亮说，走，回去睡觉。吴亮这时候也心领神会，对牙智勇说了几句奉承的话，就开车回项目部了。
这时候值班的是老韦，跟牙智勇一样，都是Z市的人，年轻时候也是混过社会的，非常精明一个人。牙智勇跟老韦寒暄几句，话也不多说，扔给他一盒烟，直奔主题，道：“老韦，我问你一点事情”
老韦装出很上心的样子，凑近了一点，道：“领导你有啥事尽管吩咐，你说呗。”
牙智勇笑了笑，道：“我跟你了解一些事情，你要是有线索且方便说的话，讲给我听听。你觉得劳务上看场那个老李咋样，有没有啥不正常的地方?”
老韦一愣，随即眼神到处瞟了一下，起身关上了保安室的大门。
牙智勇一看有戏，小声道：“怎么说？”
老韦凑的比之前更近了，压低声音对牙智勇说：“这老李是个老骚货，吃喝嫖赌啥都干，跟村里的那个小寡妇还有一腿，俩人经常干点可恶心的事情。俩人大白天在地下室都没少干那事儿。”他说完还呸呸吐了几口吐沫，来展现恶心的程度。
“平时除了这些，还有什么事情吗？”牙智勇更关心的是材料丢失的事情。
老韦想了想，继续说道：“别的倒没啥，就是听说最近老跟打灰的那帮人打牌，好像输了不少钱，有人说五六千，有人说小万把块。”
牙智勇听到这里，基本上心里有谱了，看来事情离浮出水面八九不离十了。交代老韦有啥不正常的事情及时告诉他，就离开了保安室。
这件事的线索已经很明朗了，牙智勇推理了一下，此事大概率就是看场的老李赌钱输了不少，就偷卖钢筋还账，村里的那个寡妇很有可能是接应他的同伙。但这些事也都只是推理，牙智勇准备再去亲自会会看场的老李。
由于老李和牙智勇不是同一隶属单位，贸然去找他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牙智勇就找到他劳务公司的现场负责人，这哥们儿姓胡，外号老七，文化水平一般，典型的暴发户打扮，没事叼个牙签，也没啥正行。牙智勇简单明了的跟老七讲了关于看场老李的事情，老七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儿，道：“领导啊，丢钢筋这个事情我知道，虽然丢的不是我们劳务的东西，但是那是加工好的成品料，是有人工成本的，这事儿我问过他，他说那一天他喝了大酒，一下醉到了第二天中午，东西咋丢的他也不知道。”
牙智勇一听就有点火冒三丈，道：“老七，这项目部交给你们的原材可是有数的，如果找不回来，罚款赔钱可是少不了的。”
“可不是呢，我咋会不知道啊，但是你也知道，看场的都是什么档次的人，混的还不如农民工，本身都不挣几个钱，他还是我一个亲戚，我还得喊他表舅呢，一辈子也没结婚，一个老光棍，无儿无女的，只能赏他口饭养住他，是吧领导，你是明白人。”老七一脸无辜的说道。
干工地如同跑江湖混社会，在讲规矩的同时也要讲人情世故，老七说的没错，看场的老李这种身份的人，没有十足的证据，真的不能把他怎么地，就算真抓到现行，只要不是大事儿，往往也是劳务公司替他兜着。牙智勇有些动摇了，自己一个项目部中层管理人员，何必去跟一个看场的老头过不去？一张罚单下去，可能此事就此平息。但是实施摆在眼前，如果不找出真相，缺又真的不甘心，就算下一张罚单，也多少有点牵强，那是和稀泥，起不到一点实质作用。
就这样一天慢慢过去了，天黑了下来，牙智勇吃完晚饭，在办公室电脑前追剧打发时间，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夜里11点左右，这时电话突然响了，牙智勇心里一惊。因为工地上随时都有事情发生，所有管理人员都是24小时开机，这么晚电话一响准没好事，牙智勇条件反射的只要听到电话铃声，就有一种莫名的抵触，强烈的厌恶感。
电话是看大门的老韦打来的，牙智勇接通了电话。老韦电话里非常小声的说道：“领导，我给你说啊，跟老李相好那个寡妇来了，在北边院墙那边，老李在给她递钢筋呢，钢筋估计是老李给偷偷挪了一个地方，这给那儿往外边转移呢！”
牙智勇一下子来了精神，对电话里老韦道：“好的，我知道了，干的漂亮！”随后起身，叫上主管安全的吴亮，俩人向事发地点赶去。
到了附近，牙智勇喊着吴亮一起上了旁边一幢高层的楼上，夜里漆黑，楼上有人根本不易发现，但是在开阔的视野下，老李和寡妇的一举一动看的清清楚楚，牙智勇让吴亮回去开车，自己在工地旁边的路口等他，俩人守株待兔。
牙智勇到路口没多久，吴亮就开车赶到，两人把车熄火停在路边，等着寡妇路过。大概过了十分钟不到，寡妇骑着三轮缓慢的从后方过来了，车上装了不少钢筋，组组有好几百斤，但是明显的是被又二次截断了。吴亮气的直骂，说老李这老王八蛋真狠，三米左右的钢筋，他楞是又给截断一半，方便拉走销赃，这次一定不能轻饶他。
俩人就这么跟了一路，见寡妇把三轮车骑到了睿福村的一座民房内，外边听声音是三轮车头一抬往前一走，把钢筋都倒在地上，熟练的很。没几分钟又骑着三轮车出门了，往工地方向走去。
吴亮对牙智勇道：“哥，这人赃俱获，咱们报警吧？”
牙智勇说好，正拿起手机准备打110报警，结果又想了一下，没有打这个电话。随即给劳务公司的负责人老七打了一个电话，对老七道：“老七，我发现你们看场的老李在偷你们钢管和扣件，村里那个寡妇往家拉了好几趟了，在睿福村……”
电话打完，牙智勇对吴亮说，走，回去睡觉。吴亮这时候也心领神会，对牙智勇说了几句奉承的话，就开车回项目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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