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交谈
月中，皇宫内外寂静万分，可有些人的心情不是那么平静。
祁仲邈走了一段时间后，谢容华躺在床榻上，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大仇得报，海晏河清，万里红妆，百担聘礼。
祁仲邈。
回到将军府的祁仲邈并没有梳洗就睡，反而是院前摆了一坛好酒。
寒风拂过，祁仲邈知道自己要等的人，到了。
“哈哈哈！满花楼的百年女儿红！”
祁仲邈看着眼前的老人，说道：“百里前辈，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老夫好得很！”
百里老人迅速把酒坛子打开，往自己的碗里到了一碗，紧接着凑上前去撅嘴喝了一口，紧接着两眼一闭，脑袋微微一晃，大笑着赞叹道：“啊！香啊！不愧是百年女儿红！哈哈哈哈哈！”
祁仲邈看着百里老人一碗接着一碗的喝，很快酒坛子一半的酒都进了百里老人的肚子里。
百里老人还想倒酒的时候，被祁仲邈一把夺过酒坛子。
没有酒喝的百里老人顿时就不乐意了，着急的说道：“嘿！你这小娃娃，拿走老夫的酒作甚！”
祁仲邈看着酒坛子里只剩一半的酒，说道：“她不让你喝太多的酒。”
百里老人瞬间就反应过来祁仲邈所说的她是谁，却仍旧不死心的说道：“哎呀！你管她说什么作甚！赶快把酒给老夫！”
祁仲邈见状倒是没有再把着酒坛子，正当百里老人想要倒酒的时候，慢悠悠的说道：“百里前辈，还有不到半月，您确定还要喝酒吗？”
正要倒酒的百里老人一愣，赶忙放下酒坛子，嘴里还喃喃自语道：“贪杯！贪杯！老夫竟然差点误了大事！”
每次给谢容华压制体内的毒素的时候，百里老人都会提前戒酒半个月作用，未免自己血液失去作用。
可是近两年谢容华体内的毒素发作的愈来愈快，本应该一年发作一次，现在基本上半年就得压制一次毒素。
祁仲邈声音低沉，问道：“前辈，她的毒......”
纵使祁仲邈的情报网数一数二，但是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找到谢容华身上中的是什么毒。
百里老人脸上的玩笑表情不见踪影，取之代替的是沉重的表情：“她身上的毒，近两年来发作的快了些。”
“若是当年的老巫师还在，兴许可以研究出解药。”
“但是老巫师已经不在了。”
祁仲邈声音有了些沙哑，问道：“前辈，还会有多长的时日？”
百里老人摇了摇头，起身，仰望着黑夜，苍老的声音传到祁仲邈的耳朵里。
“还有十年吧。”
如果拼了我这条老命的话。
祁仲邈在听到答案的那一瞬间握紧了拳头。
百里老人猛地回头，看着祁仲邈，说道：“祁家小子，你有光明灿烂的未来，当今皇帝老儿是一个少有的明君，凭借当年你祁家得到的东西，甚至可以保你祁家百年太平。”
岂料祁仲邈听到这句话却是宛然一笑，说道：“前辈，晚辈十三岁的时候，就决定要护她一生。”
“她想要的，想做的，祁凌都会为她做到。”
“祁家不只有祁凌一个人，祁家子弟皆是不凡之人。”
百里老人看着眼前男子，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被风沙洗礼过后的沉稳。
“即使知道，她不会。”
“祁凌若是能够与她结为良缘，无论多久，都是祁凌高攀。”
百里老人笑声爽朗，说道：“好啊！好！祁仲邈，老夫这一关，你算是过了一半，另一半，看你之后的表现。”
“多谢前辈。”
百里老人就着美酒，对着祁仲邈说道：“小子，她本应该有着一个完美的人生。”
“身为婧姝嫡长公主和察仁惕的女儿，她应该是无拘无束的。”
祁仲邈隐下心中的情绪，问道：“前辈，晚辈只查到当年长公主和国王是被人谋杀，但是当年的事情太过久远，许多证据早已被毁，只有一个南疆乡下的疯婆娘被我找到，却口中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前辈若是知道什么，请告知晚辈。”
百里老人的思绪渐渐的，从大周朝飘到十五年前的西戎。
“当年婧姝嫡长公主离世的时候，我并不在西戎。我得到的消息是西戎兵变，婧姝嫡长公主难产而亡。”
“我快马赶回西戎的时候，只能救下奄奄一息的察仁惕和他怀中刚刚诞生的小丫头。”
“我留在后面断后，等我赶回的时候，察仁惕已经没了呼吸。”
“而小丫头也不知所踪。”
“等到几月后，我得知大周皇帝封一个女娃娃做长公主，我才明白，是大周皇帝救了小丫头。”
若是当初没有那场兵变，她应该是西戎八国最幸福的公主。
她会有一个被西戎八国曾经奉为神明的父亲，会有一个绝代风华的母亲。
可事实就是这样，即使他当年参与了那场兵变，多年过去，他还是有许多没有弄清楚。
身子一向健康的婧姝嫡长公主怎么会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而亡，身经百战的察仁惕又怎么会在自己找到他时奄奄一息。
太多的疑问在百里老人的脑海中。
“当年是谁主导了兵变？”祁仲邈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行，眼中也有了红丝。
百里老人顿了一下，说道：“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西戎八国如今的摄政之人，当年察仁惕的弟弟。”
“戈瑞狄。”
祁仲邈回想起当年在墙后面听到的不是很真切的几句话。
当年的距离太远，祁仲邈也只能勉强不让人发现，说的话也没有听进去几句。
是了，若是他们二人身亡，受益者最大的无疑是戈瑞狄。
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
祁仲邈闭上眼，心中溢满了对谢容华的怜惜。
七年前他离开大周朝就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情报组织。
如谢容华所想，他身后的情报组织网可怕到谢容华都要忌惮几分。
可是每当看见关于谢容华的情报时，祁仲邈的心总是被牵动。
看见她在找到一点点消息时的喜悦被一个个冰冷尸体冲刷掉......
看见她在每一个官员身上花费的心血......
七年，祁仲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能做的，只有在暗中保护她，不能被她发现。
他想过用自己的一身军功换她入南疆，到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这样做只会让谢容华离他越来越远。
所以，他向谢容华提出来，大仇得报，海晏河清，红妆聘礼，聘她为妻。
即使在谢容华眼里，他也不过是太子的助力，她寻找真相的帮手。
她好，他就满足。
即使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祁仲邈走了一段时间后，谢容华躺在床榻上，却没有丝毫的睡意。
大仇得报，海晏河清，万里红妆，百担聘礼。
祁仲邈。
回到将军府的祁仲邈并没有梳洗就睡，反而是院前摆了一坛好酒。
寒风拂过，祁仲邈知道自己要等的人，到了。
“哈哈哈！满花楼的百年女儿红！”
祁仲邈看着眼前的老人，说道：“百里前辈，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老夫好得很！”
百里老人迅速把酒坛子打开，往自己的碗里到了一碗，紧接着凑上前去撅嘴喝了一口，紧接着两眼一闭，脑袋微微一晃，大笑着赞叹道：“啊！香啊！不愧是百年女儿红！哈哈哈哈哈！”
祁仲邈看着百里老人一碗接着一碗的喝，很快酒坛子一半的酒都进了百里老人的肚子里。
百里老人还想倒酒的时候，被祁仲邈一把夺过酒坛子。
没有酒喝的百里老人顿时就不乐意了，着急的说道：“嘿！你这小娃娃，拿走老夫的酒作甚！”
祁仲邈看着酒坛子里只剩一半的酒，说道：“她不让你喝太多的酒。”
百里老人瞬间就反应过来祁仲邈所说的她是谁，却仍旧不死心的说道：“哎呀！你管她说什么作甚！赶快把酒给老夫！”
祁仲邈见状倒是没有再把着酒坛子，正当百里老人想要倒酒的时候，慢悠悠的说道：“百里前辈，还有不到半月，您确定还要喝酒吗？”
正要倒酒的百里老人一愣，赶忙放下酒坛子，嘴里还喃喃自语道：“贪杯！贪杯！老夫竟然差点误了大事！”
每次给谢容华压制体内的毒素的时候，百里老人都会提前戒酒半个月作用，未免自己血液失去作用。
可是近两年谢容华体内的毒素发作的愈来愈快，本应该一年发作一次，现在基本上半年就得压制一次毒素。
祁仲邈声音低沉，问道：“前辈，她的毒......”
纵使祁仲邈的情报网数一数二，但是这么多年来，始终没有找到谢容华身上中的是什么毒。
百里老人脸上的玩笑表情不见踪影，取之代替的是沉重的表情：“她身上的毒，近两年来发作的快了些。”
“若是当年的老巫师还在，兴许可以研究出解药。”
“但是老巫师已经不在了。”
祁仲邈声音有了些沙哑，问道：“前辈，还会有多长的时日？”
百里老人摇了摇头，起身，仰望着黑夜，苍老的声音传到祁仲邈的耳朵里。
“还有十年吧。”
如果拼了我这条老命的话。
祁仲邈在听到答案的那一瞬间握紧了拳头。
百里老人猛地回头，看着祁仲邈，说道：“祁家小子，你有光明灿烂的未来，当今皇帝老儿是一个少有的明君，凭借当年你祁家得到的东西，甚至可以保你祁家百年太平。”
岂料祁仲邈听到这句话却是宛然一笑，说道：“前辈，晚辈十三岁的时候，就决定要护她一生。”
“她想要的，想做的，祁凌都会为她做到。”
“祁家不只有祁凌一个人，祁家子弟皆是不凡之人。”
百里老人看着眼前男子，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被风沙洗礼过后的沉稳。
“即使知道，她不会。”
“祁凌若是能够与她结为良缘，无论多久，都是祁凌高攀。”
百里老人笑声爽朗，说道：“好啊！好！祁仲邈，老夫这一关，你算是过了一半，另一半，看你之后的表现。”
“多谢前辈。”
百里老人就着美酒，对着祁仲邈说道：“小子，她本应该有着一个完美的人生。”
“身为婧姝嫡长公主和察仁惕的女儿，她应该是无拘无束的。”
祁仲邈隐下心中的情绪，问道：“前辈，晚辈只查到当年长公主和国王是被人谋杀，但是当年的事情太过久远，许多证据早已被毁，只有一个南疆乡下的疯婆娘被我找到，却口中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前辈若是知道什么，请告知晚辈。”
百里老人的思绪渐渐的，从大周朝飘到十五年前的西戎。
“当年婧姝嫡长公主离世的时候，我并不在西戎。我得到的消息是西戎兵变，婧姝嫡长公主难产而亡。”
“我快马赶回西戎的时候，只能救下奄奄一息的察仁惕和他怀中刚刚诞生的小丫头。”
“我留在后面断后，等我赶回的时候，察仁惕已经没了呼吸。”
“而小丫头也不知所踪。”
“等到几月后，我得知大周皇帝封一个女娃娃做长公主，我才明白，是大周皇帝救了小丫头。”
若是当初没有那场兵变，她应该是西戎八国最幸福的公主。
她会有一个被西戎八国曾经奉为神明的父亲，会有一个绝代风华的母亲。
可事实就是这样，即使他当年参与了那场兵变，多年过去，他还是有许多没有弄清楚。
身子一向健康的婧姝嫡长公主怎么会在生产的时候难产而亡，身经百战的察仁惕又怎么会在自己找到他时奄奄一息。
太多的疑问在百里老人的脑海中。
“当年是谁主导了兵变？”祁仲邈的声音已经沙哑的不行，眼中也有了红丝。
百里老人顿了一下，说道：“老夫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西戎八国如今的摄政之人，当年察仁惕的弟弟。”
“戈瑞狄。”
祁仲邈回想起当年在墙后面听到的不是很真切的几句话。
当年的距离太远，祁仲邈也只能勉强不让人发现，说的话也没有听进去几句。
是了，若是他们二人身亡，受益者最大的无疑是戈瑞狄。
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
祁仲邈闭上眼，心中溢满了对谢容华的怜惜。
七年前他离开大周朝就一直在暗中培养自己的情报组织。
如谢容华所想，他身后的情报组织网可怕到谢容华都要忌惮几分。
可是每当看见关于谢容华的情报时，祁仲邈的心总是被牵动。
看见她在找到一点点消息时的喜悦被一个个冰冷尸体冲刷掉......
看见她在每一个官员身上花费的心血......
七年，祁仲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能做的，只有在暗中保护她，不能被她发现。
他想过用自己的一身军功换她入南疆，到自己的羽翼之下。
可这样做只会让谢容华离他越来越远。
所以，他向谢容华提出来，大仇得报，海晏河清，红妆聘礼，聘她为妻。
即使在谢容华眼里，他也不过是太子的助力，她寻找真相的帮手。
她好，他就满足。
即使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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