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文明观测员
第二天早上，当陆瑾安准备出门去上学的时候，他整个人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这倒不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做了“七次郎”——他昨天晚上没怎么睡觉是真的，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顶多再算上一个两个人工智能，没有做“七次郎”的条件。
他昨天晚上，在0527-1的指导下，使用操作台，以及那个立体屏幕，真真正正地观察到了一个文明！一个完全异于人类社会的文明！
他按照0527-1的说明，点完按钮，然后就看到屏幕上发出一道光，光芒笼罩整个实验室，实验室在陆瑾安的眼中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星空景色的全息投影。
星空里出现一颗碧绿色的星球，陆瑾安则以一个宇航员的视角正对着它。
接着，全息投影的景物运动起来，陆瑾安的视角逐渐拉近，从星空中的行星全景，逐渐拉近到绿色的大气层。然后视角穿过大气层，陆瑾安看到这个星球的大陆上也有着很多人造建筑群，只不过大多是金字塔形状的。
随着视角拉低，陆瑾安看到金字塔建筑群里如血管一样的交通网络，以及上面来来往往的生物。
天！这就是另一个文明吗？
一个个宏伟的金字塔建筑，主色调大都是深浅不一的紫色，它们伫立在棕色的大地上，就像是一排排挺拔的卫士。在这些卫士注视下，四通八达的交通线路从建筑群的心脏处不断延伸分裂。
而那些生物也长得非常有特色，大体像站立起来的猫，却更加高大。脸上却有四只眼睛。
陆瑾安置身在清晰度极高的全息投影里，好像自己真的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嘴巴微微张开，不自觉地呷动着，好像要感叹，却又震惊得忘记了自己要感叹这件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这种震撼中恢复过来。
“这就是那个四维空间碎片里的文明吗？”
“是的，准确的说，是之一。”
“难以置信。”陆瑾安喃喃道。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陆瑾安在0527-1智能助手的指导下，学习怎样通过操作台来转换视角，观察这颗星球不同地域的情况。
事实上，转换视角只是这个操作台众多功能中的极小一部分，只不过，根据0527-1的意见，他认为一次性把这些功能和相应的操作方法集成灌输进陆瑾安的大脑里并非一件好事。
“记忆集成传输不是一件难事，但是‘知道’并不是我们的目的。知识的学习过程，以及探索未知事物，本身就是一种乐趣。并且有时候，你的学习和探索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于是，陆瑾安就这样成为一名光荣的“文明观测员”，把一整个晚上的时间都用在学习转换视角和观测文明的事情上了。
——当然，前者没用多长时间。剩下的快十个小时，主要都是陆瑾安自己在那里，像是收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折腾个不停。
……于是，晚上“观测”得多开心，0527-1提醒他已经天亮，他要去上学的时候，他就多难受。
“我一晚上一分钟都没睡觉啊。”
他恋恋不舍地关掉全息投影，在房间里发出绝望的哀嚎，脑袋却忍不住回味自己一晚上看到的场景。
回到自己的房间，陆瑾安急急忙忙地唤出了自己家里原来的智能助手小花，让它帮自己准备上学用的东西，然后从冰箱里拿出面包和牛奶，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早饭，顾不得洗漱，陆瑾安拿上自己的东西就跑出家门，直到跑到环城列车车站那里，才长出一口气，看看时间，消除了上学迟到的恐惧。
陆瑾安打着哈欠，揉揉眼睛。见身边没人，尝试呼唤起了0527-1。
“诶，那个，0527-1？你在吗？”叫一串编号，总觉得怪怪的。
没有回应。
“怎么又失灵了。难不成我呼叫方式不对？”
“我上次在家是怎么把它叫出来的？”
“不对，等一下，把它叫出来好像是有星空图的异像的。”陆瑾安突然想起自己在房间里呼唤成功时出现的画面，不禁有些后怕，幸好自己刚才没有呼唤成功。
自己还在公共区域等车呢，这要是星空图展开，被监控看到中心是自己这里，搞不好直接就被有关部门带走了。
想到自己被关在小房间里拷问的场景，陆瑾安不禁庆幸，幸亏自己没呼唤成功。
“还是等晚上回家再说吧。”
“更何况，昨天晚上发生那么多事情，我也要好好捋一下。”
列车到站，陆瑾安背着包走进列车，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就坐了进去。
一晚上没睡，他现在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坐在舒适的座位上，他很快打起了盹。
突然一个激灵，他恢复清醒。
“不行，我不能睡，万一坐过站，那我今天可就迟到了。”身为恒阳一中的尖子生，虽然他现在已经取得了保送资格，但是他不能接受自己在剩余几个月的高中生活里，留下迟到的污点。
于是他毅然站起来，靠着列车内壁……打起了盹。
在他旁边的中年乘客看着这位不好好坐着休息，非要站着睡觉的小哥，险些笑出声。
“咳咳，”他忍住笑意，指节敲击自己的眼镜框，悄悄拍下照片，等着传给自己的同事看。
……
十五分钟后，陆瑾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出车站，速度堪比闪电鼠。
“完了完了，我怎么站着睡着了！都坐过四站了才醒。这下真要迟到了。”
学校在八点上第一节课，现在已经七点五十五了，剩下那段只能走过去的路，五分钟显然是不够的。
虽然陆瑾安已经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但是他还是在离学校大门只差一条直道的时候，看到道路那头的学校关上了自己的大门。
眼看自己已经迟到了，陆瑾安也放慢了脚步。用手环看了看自己的心率，已经到了120多，他喘着气，一手叉腰，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管他呢，反正都已经迟到了，迟到五分钟和迟到十分钟也没啥区别。”
走到校门口，他冲保安大叔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早上好。”
而保安大叔对于迟到的学生也见怪不怪，斜着眼瞅了他一眼，摇摇头，显现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申请，淡淡地对陆瑾安说：“迟到了，昨天熬夜打游戏了吧，你看你这黑眼圈。”
“没有没有，不是打游戏。”陆瑾安腼腆地一笑，非常自觉地走到侧面的小门那里，刷了脸，给学校留个“此人今日迟到”的凭证。
小门发出“叮”的一声响，自动打开。
陆瑾安回头和保安大叔说了声“叔叔再见”，然后赶紧溜进学校里。
而之后的课程就比较常规了。
虽然陆瑾安走进教室的时候，从来没经过这种场面的他有些慌乱，内心怂的可以。但是最终，和他关系一向不错的罗老师并没有难为他，看到站在教室门口的陆瑾安，扶了扶眼镜，什么也没问就让他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同学们看到一向乖巧的陆瑾安迟到，虽然诧异，但也没有出现什么狗血场面。
于是，陆瑾安终于维持了自己在学校高冷的人设。
他歉意地对罗老师笑了笑，脚步放轻，迅速回到座位。
这倒不是因为他昨天晚上做了“七次郎”——他昨天晚上没怎么睡觉是真的，但家里只有他一个人，顶多再算上一个两个人工智能，没有做“七次郎”的条件。
他昨天晚上，在0527-1的指导下，使用操作台，以及那个立体屏幕，真真正正地观察到了一个文明！一个完全异于人类社会的文明！
他按照0527-1的说明，点完按钮，然后就看到屏幕上发出一道光，光芒笼罩整个实验室，实验室在陆瑾安的眼中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星空景色的全息投影。
星空里出现一颗碧绿色的星球，陆瑾安则以一个宇航员的视角正对着它。
接着，全息投影的景物运动起来，陆瑾安的视角逐渐拉近，从星空中的行星全景，逐渐拉近到绿色的大气层。然后视角穿过大气层，陆瑾安看到这个星球的大陆上也有着很多人造建筑群，只不过大多是金字塔形状的。
随着视角拉低，陆瑾安看到金字塔建筑群里如血管一样的交通网络，以及上面来来往往的生物。
天！这就是另一个文明吗？
一个个宏伟的金字塔建筑，主色调大都是深浅不一的紫色，它们伫立在棕色的大地上，就像是一排排挺拔的卫士。在这些卫士注视下，四通八达的交通线路从建筑群的心脏处不断延伸分裂。
而那些生物也长得非常有特色，大体像站立起来的猫，却更加高大。脸上却有四只眼睛。
陆瑾安置身在清晰度极高的全息投影里，好像自己真的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他嘴巴微微张开，不自觉地呷动着，好像要感叹，却又震惊得忘记了自己要感叹这件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这种震撼中恢复过来。
“这就是那个四维空间碎片里的文明吗？”
“是的，准确的说，是之一。”
“难以置信。”陆瑾安喃喃道。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陆瑾安在0527-1智能助手的指导下，学习怎样通过操作台来转换视角，观察这颗星球不同地域的情况。
事实上，转换视角只是这个操作台众多功能中的极小一部分，只不过，根据0527-1的意见，他认为一次性把这些功能和相应的操作方法集成灌输进陆瑾安的大脑里并非一件好事。
“记忆集成传输不是一件难事，但是‘知道’并不是我们的目的。知识的学习过程，以及探索未知事物，本身就是一种乐趣。并且有时候，你的学习和探索会给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于是，陆瑾安就这样成为一名光荣的“文明观测员”，把一整个晚上的时间都用在学习转换视角和观测文明的事情上了。
——当然，前者没用多长时间。剩下的快十个小时，主要都是陆瑾安自己在那里，像是收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样，折腾个不停。
……于是，晚上“观测”得多开心，0527-1提醒他已经天亮，他要去上学的时候，他就多难受。
“我一晚上一分钟都没睡觉啊。”
他恋恋不舍地关掉全息投影，在房间里发出绝望的哀嚎，脑袋却忍不住回味自己一晚上看到的场景。
回到自己的房间，陆瑾安急急忙忙地唤出了自己家里原来的智能助手小花，让它帮自己准备上学用的东西，然后从冰箱里拿出面包和牛奶，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早饭，顾不得洗漱，陆瑾安拿上自己的东西就跑出家门，直到跑到环城列车车站那里，才长出一口气，看看时间，消除了上学迟到的恐惧。
陆瑾安打着哈欠，揉揉眼睛。见身边没人，尝试呼唤起了0527-1。
“诶，那个，0527-1？你在吗？”叫一串编号，总觉得怪怪的。
没有回应。
“怎么又失灵了。难不成我呼叫方式不对？”
“我上次在家是怎么把它叫出来的？”
“不对，等一下，把它叫出来好像是有星空图的异像的。”陆瑾安突然想起自己在房间里呼唤成功时出现的画面，不禁有些后怕，幸好自己刚才没有呼唤成功。
自己还在公共区域等车呢，这要是星空图展开，被监控看到中心是自己这里，搞不好直接就被有关部门带走了。
想到自己被关在小房间里拷问的场景，陆瑾安不禁庆幸，幸亏自己没呼唤成功。
“还是等晚上回家再说吧。”
“更何况，昨天晚上发生那么多事情，我也要好好捋一下。”
列车到站，陆瑾安背着包走进列车，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就坐了进去。
一晚上没睡，他现在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坐在舒适的座位上，他很快打起了盹。
突然一个激灵，他恢复清醒。
“不行，我不能睡，万一坐过站，那我今天可就迟到了。”身为恒阳一中的尖子生，虽然他现在已经取得了保送资格，但是他不能接受自己在剩余几个月的高中生活里，留下迟到的污点。
于是他毅然站起来，靠着列车内壁……打起了盹。
在他旁边的中年乘客看着这位不好好坐着休息，非要站着睡觉的小哥，险些笑出声。
“咳咳，”他忍住笑意，指节敲击自己的眼镜框，悄悄拍下照片，等着传给自己的同事看。
……
十五分钟后，陆瑾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跑出车站，速度堪比闪电鼠。
“完了完了，我怎么站着睡着了！都坐过四站了才醒。这下真要迟到了。”
学校在八点上第一节课，现在已经七点五十五了，剩下那段只能走过去的路，五分钟显然是不够的。
虽然陆瑾安已经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但是他还是在离学校大门只差一条直道的时候，看到道路那头的学校关上了自己的大门。
眼看自己已经迟到了，陆瑾安也放慢了脚步。用手环看了看自己的心率，已经到了120多，他喘着气，一手叉腰，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管他呢，反正都已经迟到了，迟到五分钟和迟到十分钟也没啥区别。”
走到校门口，他冲保安大叔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早上好。”
而保安大叔对于迟到的学生也见怪不怪，斜着眼瞅了他一眼，摇摇头，显现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申请，淡淡地对陆瑾安说：“迟到了，昨天熬夜打游戏了吧，你看你这黑眼圈。”
“没有没有，不是打游戏。”陆瑾安腼腆地一笑，非常自觉地走到侧面的小门那里，刷了脸，给学校留个“此人今日迟到”的凭证。
小门发出“叮”的一声响，自动打开。
陆瑾安回头和保安大叔说了声“叔叔再见”，然后赶紧溜进学校里。
而之后的课程就比较常规了。
虽然陆瑾安走进教室的时候，从来没经过这种场面的他有些慌乱，内心怂的可以。但是最终，和他关系一向不错的罗老师并没有难为他，看到站在教室门口的陆瑾安，扶了扶眼镜，什么也没问就让他回到自己座位上去。
同学们看到一向乖巧的陆瑾安迟到，虽然诧异，但也没有出现什么狗血场面。
于是，陆瑾安终于维持了自己在学校高冷的人设。
他歉意地对罗老师笑了笑，脚步放轻，迅速回到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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