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蝴蝶效应
第二天早上，陆瑾安起床看新闻的时候，看到头条新闻正是昨天发生的那起机器人实施的电池炸弹袭击事件。
“昨天晚上11点43分，恒阳市丽舍商业街的龙凯大厦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失控机器人袭击事件。一台陈列于robot商店的警用机器人突然自行启动，在杀害店员之后，使用机器人仓库中的电池，在大厦内不断引发爆炸，并在抵达大厦31层后，不断向大厦外部投掷电池炸弹。
当地警方于11点52分抵达现场，随行的武装直升机将该失控机器人当场击毁。
截止今天早上6点30分，已统计死者7名，重伤者13名，轻伤者34名。
根据失控机器人的拆检报告，该机器人并没有加装额外的硬件控制装置，而系统程序是否遭到人为的入侵控制还在进一步确定中。
目前，该事件正在进一步调查，本台会持续跟进报道。”
而在这则新闻报道的评论区里，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已经吵作一团。
母星已经几十年没有发生过这样伤亡如此严重的袭击事件了，对于死难者表达同情和哀悼的同时，评论区里更多的是关于事件罪魁祸首的争论。
大多数人还是相信这是有组织幕后操纵的袭击。
机器人无缘无故失控这种事情，但凡学过编程、学过控制论，都知道这是理论上就不可能的事情。
——人可能会犯错，但是机器和程序不会。这是科技时代的信念。
虽然没有发现硬件控制装置，但是，报道里毕竟说程序是否遭到入侵控制还不确定。
那么，以机器不可能失控作为前提，程序被入侵、事件是人为操纵，就成为唯一可能的原因了。
“肯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袭击！我们一定要抓到幕后黑手！”
“警方要抓紧调查这台机器人的程序，里面极有可能是一种新病毒！”
“他们能让一台机器失控，就能让其他机器失控。我要离我家的智能助手远一点。”
不过，也有一部分人认为，这就是一台拥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对人类的报复。
“当初发现超能力的存在的时候，大家不也是高呼不可能吗？那现在机器人自行失控，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以警方的技术力，调查一台机器人的程序能用多长时间？到现在都只是说‘程序是否被入侵还在确定中’，依我看，就是调查完发现没有被入侵的痕迹，担心说出调查结果引起恐慌，才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还有的评论，干脆就说这是警方的秘密实验造成的，
“失控的为什么是警用机器人，不是别的什么机器人？”
袭击事件在母星居民心中造成了巨大的震动，陆瑾安上学到学校，听到同学们也都在讨论这一事件。
他没有加入讨论，只是在想，他刚才发给警方的那封匿名邮件能不能受到重视。
“真是的，明明知道凶手就是那家伙，却没办法说，还得用旁门左道。真憋屈。”
在邮件里，他附了小杠精拍下的照片，那家伙的真面目笼罩在一身古怪长袍下面，唯一有辨识度的，也就是长袍背后的五芒星标记了。
……
而此时，恒阳市警察局。针对本次袭击成立的专案组办公室内，
“该死，确定程序没有被入侵的痕迹？”
一个警官正在大发雷霆。
“是的，程警官。”一旁一个坐在电脑屏幕前的警员唯唯诺诺。
“已经排查过五次了，程序一切正常。”
意识到发火无济于事，程警官猛抽一口烟，慢慢平静下来。
这次的案件可不简单。在习惯和平的母星上，恐怖袭击已经快成为历史名词，这次袭击伤亡之大，已经惊动首都和母星总都了。
而且，袭击者是一台机器人。如果不能找到有人幕后操纵的证据，那么，机器人安全性的问题会在整个社会引发轩然大波。
这个责任，没人担得起。
“哦对了，今天早上，我们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邮件里说一个长袍男子有重大嫌疑。”一个警员小声提醒，“我想我们可以朝这个方向调查一下，这个时候发邮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匿名，但应该不至于是恶作剧吧。”
“也只能这样了，好歹是一个调查方向。”程警官手指叩打着桌子。“把邮件里那张照片放在屏幕上，小李你去调一下那栋楼的监控。”
“是，长官。”
“哦对，王姐，你精通网络，追踪一下邮件的IP地址。”程警官眯着眼睛，“事件恶劣，哪怕发邮件那人是好心，也得查一查。”
“而且，谁知道这是不是案件黑手摆出的障眼法？”
旁边一中年女人点头称是。
……
此后的几天里，由于警方对于这起事件一直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调查结果，在各种网络平台上，其影响逐渐发酵。
除了指责警方办案不力以外，主要的就是对各式机器人失控的担忧。几家机器人研发制造企业的股价也应声大跌。即使他们紧急召开新闻发布会，用各种手段公开测试，也没办法消除民众的疑虑。
哪怕陆瑾安他们班正处于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三备考阶段，都能感觉到这种动荡的氛围。
周日案件发生，到周二，校门口的警卫机器人就被撤掉，只留下保安大叔还在那里。
到周四，连教室里的智能助手都被搬到仓库里去了。
“瑾安，你说学校这样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了？调查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把智能助手都搬走了，那些不到我膝盖的小家伙能干什么坏事？”解宜华对陆瑾安说。
“没办法，调查结果不出来，大家心里总归是害怕嘛。”陆瑾安回答。
他心里暗叹。发了匿名邮件之后，小杠精的网络受到来自警察局的攻击。虽然小杠精很轻松地抵挡住了，但是，如果只是一个提供线索的热心市民，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种网络攻击？
发匿名邮件，
还有很高的网络防御能力。
反正陆瑾安觉得，自己站在警方的角度想，肯定会认为发匿名邮件的人，和制造袭击的人有很大关系的。
果不其然，这几天里，小杠精动不动就和自己说，自己被来自某个地方的某个组织攻击了。
一开始的几次，陆瑾安还有点担心，万一小杠精抵挡不住，那自己可能就好心办坏事，把自己送进监狱去了。
后来，经历的多了，小杠精又保证说，从四维带过来的网络防护墙，在这个时代不可能被破开。陆瑾安也就放宽心了。
“主人，又受到一次网络攻击。”
“……这是这星期受到的第几次攻击了？”
“56次了。主人。”
“小杠精啊，你说，要不要主动解释一下。你和袭击者真不是一伙的。”
“主人，是‘我们’和袭击者不是一伙的。”
“随便啦随便啦。你就说可不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再发一封邮件就好啦。可是，你确定他们会相信吗？”
“这倒是个问题。”陆瑾安陷入了沉思，一如恒阳市警察局里的一群技术类警员。
“长官，攻不进去啊，对方的网络防御就像铁桶一样。”
目光从屏幕上移开，一个警员擦了一把汗。
自从发现这封匿名邮件的异常，专案组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放在寻找邮件发送来源上，但是，每一次的查询和攻击，都像是以卵击石一样。
“已经快60次了，毫无进展。”程警官心里沉重。
考虑到案件的重要性，昨天晚上，程警官已经把这个异常状况报告给了首都，首都的网络安全专家或许已经开始着手破解了。
“能有这么牢固的网络防火墙，对方一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程警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这个异常，说明机器人失控袭击事件，大概率是某个组织所为，而不是网络上流传的什么“机器人觉醒”。机器本身应该还是安全的。把它公布出去，来自机器制造企业的压力会小很多。
但是，确定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袭击，而不是一次偶然的失控案件之后，这个从未现身的组织，又该如何应对？
“昨天晚上11点43分，恒阳市丽舍商业街的龙凯大厦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失控机器人袭击事件。一台陈列于robot商店的警用机器人突然自行启动，在杀害店员之后，使用机器人仓库中的电池，在大厦内不断引发爆炸，并在抵达大厦31层后，不断向大厦外部投掷电池炸弹。
当地警方于11点52分抵达现场，随行的武装直升机将该失控机器人当场击毁。
截止今天早上6点30分，已统计死者7名，重伤者13名，轻伤者34名。
根据失控机器人的拆检报告，该机器人并没有加装额外的硬件控制装置，而系统程序是否遭到人为的入侵控制还在进一步确定中。
目前，该事件正在进一步调查，本台会持续跟进报道。”
而在这则新闻报道的评论区里，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已经吵作一团。
母星已经几十年没有发生过这样伤亡如此严重的袭击事件了，对于死难者表达同情和哀悼的同时，评论区里更多的是关于事件罪魁祸首的争论。
大多数人还是相信这是有组织幕后操纵的袭击。
机器人无缘无故失控这种事情，但凡学过编程、学过控制论，都知道这是理论上就不可能的事情。
——人可能会犯错，但是机器和程序不会。这是科技时代的信念。
虽然没有发现硬件控制装置，但是，报道里毕竟说程序是否遭到入侵控制还不确定。
那么，以机器不可能失控作为前提，程序被入侵、事件是人为操纵，就成为唯一可能的原因了。
“肯定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袭击！我们一定要抓到幕后黑手！”
“警方要抓紧调查这台机器人的程序，里面极有可能是一种新病毒！”
“他们能让一台机器失控，就能让其他机器失控。我要离我家的智能助手远一点。”
不过，也有一部分人认为，这就是一台拥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对人类的报复。
“当初发现超能力的存在的时候，大家不也是高呼不可能吗？那现在机器人自行失控，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以警方的技术力，调查一台机器人的程序能用多长时间？到现在都只是说‘程序是否被入侵还在确定中’，依我看，就是调查完发现没有被入侵的痕迹，担心说出调查结果引起恐慌，才说这种模棱两可的话！”
还有的评论，干脆就说这是警方的秘密实验造成的，
“失控的为什么是警用机器人，不是别的什么机器人？”
袭击事件在母星居民心中造成了巨大的震动，陆瑾安上学到学校，听到同学们也都在讨论这一事件。
他没有加入讨论，只是在想，他刚才发给警方的那封匿名邮件能不能受到重视。
“真是的，明明知道凶手就是那家伙，却没办法说，还得用旁门左道。真憋屈。”
在邮件里，他附了小杠精拍下的照片，那家伙的真面目笼罩在一身古怪长袍下面，唯一有辨识度的，也就是长袍背后的五芒星标记了。
……
而此时，恒阳市警察局。针对本次袭击成立的专案组办公室内，
“该死，确定程序没有被入侵的痕迹？”
一个警官正在大发雷霆。
“是的，程警官。”一旁一个坐在电脑屏幕前的警员唯唯诺诺。
“已经排查过五次了，程序一切正常。”
意识到发火无济于事，程警官猛抽一口烟，慢慢平静下来。
这次的案件可不简单。在习惯和平的母星上，恐怖袭击已经快成为历史名词，这次袭击伤亡之大，已经惊动首都和母星总都了。
而且，袭击者是一台机器人。如果不能找到有人幕后操纵的证据，那么，机器人安全性的问题会在整个社会引发轩然大波。
这个责任，没人担得起。
“哦对了，今天早上，我们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邮件里说一个长袍男子有重大嫌疑。”一个警员小声提醒，“我想我们可以朝这个方向调查一下，这个时候发邮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匿名，但应该不至于是恶作剧吧。”
“也只能这样了，好歹是一个调查方向。”程警官手指叩打着桌子。“把邮件里那张照片放在屏幕上，小李你去调一下那栋楼的监控。”
“是，长官。”
“哦对，王姐，你精通网络，追踪一下邮件的IP地址。”程警官眯着眼睛，“事件恶劣，哪怕发邮件那人是好心，也得查一查。”
“而且，谁知道这是不是案件黑手摆出的障眼法？”
旁边一中年女人点头称是。
……
此后的几天里，由于警方对于这起事件一直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调查结果，在各种网络平台上，其影响逐渐发酵。
除了指责警方办案不力以外，主要的就是对各式机器人失控的担忧。几家机器人研发制造企业的股价也应声大跌。即使他们紧急召开新闻发布会，用各种手段公开测试，也没办法消除民众的疑虑。
哪怕陆瑾安他们班正处于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三备考阶段，都能感觉到这种动荡的氛围。
周日案件发生，到周二，校门口的警卫机器人就被撤掉，只留下保安大叔还在那里。
到周四，连教室里的智能助手都被搬到仓库里去了。
“瑾安，你说学校这样反应是不是有点过了？调查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把智能助手都搬走了，那些不到我膝盖的小家伙能干什么坏事？”解宜华对陆瑾安说。
“没办法，调查结果不出来，大家心里总归是害怕嘛。”陆瑾安回答。
他心里暗叹。发了匿名邮件之后，小杠精的网络受到来自警察局的攻击。虽然小杠精很轻松地抵挡住了，但是，如果只是一个提供线索的热心市民，怎么可能抵挡得住这种网络攻击？
发匿名邮件，
还有很高的网络防御能力。
反正陆瑾安觉得，自己站在警方的角度想，肯定会认为发匿名邮件的人，和制造袭击的人有很大关系的。
果不其然，这几天里，小杠精动不动就和自己说，自己被来自某个地方的某个组织攻击了。
一开始的几次，陆瑾安还有点担心，万一小杠精抵挡不住，那自己可能就好心办坏事，把自己送进监狱去了。
后来，经历的多了，小杠精又保证说，从四维带过来的网络防护墙，在这个时代不可能被破开。陆瑾安也就放宽心了。
“主人，又受到一次网络攻击。”
“……这是这星期受到的第几次攻击了？”
“56次了。主人。”
“小杠精啊，你说，要不要主动解释一下。你和袭击者真不是一伙的。”
“主人，是‘我们’和袭击者不是一伙的。”
“随便啦随便啦。你就说可不可以吧。”
“可以是可以……再发一封邮件就好啦。可是，你确定他们会相信吗？”
“这倒是个问题。”陆瑾安陷入了沉思，一如恒阳市警察局里的一群技术类警员。
“长官，攻不进去啊，对方的网络防御就像铁桶一样。”
目光从屏幕上移开，一个警员擦了一把汗。
自从发现这封匿名邮件的异常，专案组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放在寻找邮件发送来源上，但是，每一次的查询和攻击，都像是以卵击石一样。
“已经快60次了，毫无进展。”程警官心里沉重。
考虑到案件的重要性，昨天晚上，程警官已经把这个异常状况报告给了首都，首都的网络安全专家或许已经开始着手破解了。
“能有这么牢固的网络防火墙，对方一定是一个庞大的组织。”程警官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这个异常，说明机器人失控袭击事件，大概率是某个组织所为，而不是网络上流传的什么“机器人觉醒”。机器本身应该还是安全的。把它公布出去，来自机器制造企业的压力会小很多。
但是，确定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袭击，而不是一次偶然的失控案件之后，这个从未现身的组织，又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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