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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3)

    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于外界的变化一无所知,也没有察觉。当我醒来时,浑身的酸痛感拉回了现实,昏黄的天空,几片大朵大朵的云,云里藏起的落日,风声,还有鸟叫。手掌触在大地上,支撑起身体,沙粒所带来的疼痛,这一切,真真切切的,如大梦初醒一般。我起身扫视四周,竟是在一条小河边!

    看到只有不远处躺着一个人,走近才发现是王寄欢,昏迷状态。晃了好半天才醒,醒来四处看,和我一样懵,“这什么地方?”

    我说:“我怎么知道?”

    “他们呢?”

    “我也想知道啊!”

    我俩四目相对,一起莫名其妙。一条小河,一片树林,不再见一个人影,不知道怎么回事。巡检员和同行的都不见了,一切很突然,出发的时候还是早晨,而现在是下午了,或者说是傍晚,中间的记忆就像被人偷走了。

    好在传叫机还在身上,按下总部的号码,传来一阵信号的刺耳声音,王寄欢向后一退,“这什么玩意儿?”后来我呼叫了好几遍,都是一样,刺耳又单调,我们都由最开始的不明所以,逐渐产生绝望,落日余晖的暖调正一点点撤去,扑面而来的荒诞隐藏在夜色里,已经把我们两个包围。

    “这他妈的怎么回事啊?”他对着河大骂,彻底崩溃了,使劲拍着呼叫机,让我怀疑这人有暴力倾向,抱着一线希望护住了呼叫机,“弄坏了,咱俩就真失联了。”

    他说了句更让我哑口无言的话,“现在这不算坏吗?”

    认清了这个现实,就是,我俩失联了,出现在了莫名其妙的地方。

    我还是不死心,命运看在我执着的份上,终于透了点光。联通了组织的频道,汇报了我俩失联这事,说起来挺蹊跷的,可能上部的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听完毫不意外。问起现在在哪,我也说不清楚,就说:“野外,我不知道是哪,没来过。”

    那边说:“您讲一下附近的标志物。”

    “标志物……”我看看四周,真没什么算标志的东西,王寄欢在旁边喊着:“这有河,不大一条河,水挺清的,还有树林,柳树,榆树,还有不认识的树。”我想,这段描述没什么实质性作用。

    上部组织说,他们也没查到定位,知道我俩还安全活着就好,会马上汇报总部,派人来救我们,让我们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王寄欢说:“得,就是沟通无果呗?”

    “上面不是说会派人救咱们嘛,有希望。”

    “你没听他还说,查不到咱俩定位嘛,意思是彻底走失了!”

    此时已是傍晚,我和他在附近走了走,熟悉地形,在想着二计划:如何自救。

    在树林边处转悠,没什么发现,没敢往林深处走,怕我们两个路痴回不来。于是就沿着河向一边走,走着走着听见“咕咕”一声,以为是我肚子在叫,毕竟这么一天只吃了个早饭,刚才就感觉饿了,后来发现这声出自他,并非我。

    我先问起他,“你是不是也饿了。”

    “饿呀,怎么不饿?又累又饿又渴。”

    “这样下去不行啊,得找点吃的。”

    他指着四周,“你看上哪找?”

    我叹了一口气,他也跟着叹了一口气,示意那河,“你说这水能喝吗?”

    水确实挺清,能看见水底石子,什么生物也没有,但我长这么大,也没喝过野外的水,“不知道呢。”

    他已经蹲在河边,“我实在渴了,不管它了,”说完捧起水喝了一口,回头说:“应该能喝,挺正常的。”我喝了一口,确实。

    不敢踏进半步河里,生怕浪费了水源。

    蹲着的视角变低了,这时透过树木低处的空隙,看见对面有堆篝火,亮着星星点点的火苗,应该快熄灭了,我赶紧叫他,“哥,你看,对面那。”

    他眯起眼睛,“哪呢?”

    我给他指方向,估计还是没看着,把他拽到我的位置,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见了吗?”

    “嗯……没看着。”

    “就对面,有堆篝火木头。”

    他左右晃着头找,“哥有点近视,真没找到,要是有八倍镜就好了。”

    “天有点晚了,你再看不着火苗都灭了。”我无奈啊,“这附近肯定有人。”

    他一下子有了精神,“对,有人,找到当地人就好了,让他救助咱们。”

    决定到河的另一边找找希望,下午一直都是在这边走,过河就得污染水,现在反正也找到了人迹,就不在乎这条河了。我俩卷起裤子,慢慢趟进河里,往里走,鞋边一点点湿了。

    突然,远处身后有人叫道:“什么人?”

    吓得我直起腰,转身一看竟是穿着古代衣服的人,头发盘着,像个士兵。接着,听到他声音,跟过几个人来,是相同的装扮,拍戏似的。最开始那个人站在最前面,又问:“你们是什么人?”我看他手握在腰侧的剑柄上,不像是开玩笑,语气居高临下,给我问懵了。

    “我们是……”不知道怎么说,我看看王寄欢,他说:“我们是迷路的。”此时我俩正站在河中央,不敢动,模样些许狼狈。

    那人旁边的士兵跟他说:“这两人装服奇异,需当小心。”

    诶,装服奇异的,到底是我们还是你们啊?

    那人道:“二位是要去什么地方?”

    我一下也不知该从何说起,王寄欢说:“我们是出来玩儿的,随便逛逛,迷路了,就想找点吃的。”

    这么一直站在河里,鞋慢慢进水很难受,我俩小动作地移动,朝河另一边。

    不知道谁说的:“他们要跑!”

    前面人立即冲过来,下令道:“抓住他们!”

    河里溅起巨大的水花,蹦到满身,放下的裤脚已湿透,顾不上这些,撒腿就跑。

    王寄欢在前面跑,我在身后紧跟,过了河就钻进树林,慌不择路,一通乱跑,这辈子都没这么拼命过。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跑,本能的,有人追就想跑,而且这几个人看起来不是善意,求助是不可能的了。

    他跑的比我快,“快点,快点,一会追上来了。这伙人看着不像好人。”

    我也尽力了,奈何寡不敌众。

    十多分钟后,我们两个被人按在地上。

    “说,谁派你们来的?”领头的问。

    王寄欢说:“没人派我们来,大哥,我们真是迷路的!”

    “没人派你们来?方才你们跑什么?”

    “你追我们可不得跑!”

    领头人掐着腰来回踱步,“不说是吧?”

    “你让我说什么说!都说了迷路你还不信。”王寄欢挣扎了几下,又被两个人按下来,“不是,你们这有点欺负人了啊。”

    我在旁边没动过,想着让他可少说点话吧,毕竟打不过这些人,我说:“哥。”摇摇头就懂了。终于老实了。

    又不知道是哪个人说的,“这俩小子来历不明,没准是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