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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囚徒(4)

    侍卫已回到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继续看守,我隔壁的房间还是没有动静,有好事儿的问:“那新来的死没死啊?”

    沉默被打破,有人说:“没准是丧命喽。”语气拉了长音,轻松又自然。

    接着,乱七八糟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恢复如平常的嘈杂。

    “这毛小子够有骨气的。”

    “得罪齐家那肯定是死啊!”

    “你们说,这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

    我也想听听其中是什么八卦,众说纷纭,没听出个所以然来,我问对面大爷:“你说他真是杀人犯?”

    大爷叹了口气,笑笑,“是不是的没那么重要,他得罪这人,要说是,就是。其他的没用。”

    “势力这么大?”

    “呦,你是没见识过。”大爷噼里啪啦讲了一堆故事,关于他们说的齐家,和朝廷有些关系,两代当官的,在当地没人敢惹。至于他讲的故事细情,是坊间传闻,半真半假吧,听听就得了。

    后来,隔壁的终于醒了,对面见得着的都凑热闹,像医生见着植物人醒了似的开心,关切道:“小兄弟醒了!怎么样啊?”

    还不免有开导的,“哥们,你也别反抗了,没用,多活一天是一天吧。”我听着有些异样,这是人能想出来的开导?

    还有说,“千万别惹齐家,没准还能给你留条命。”

    隔壁在众人议论时,缓缓开口道:“我陈某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不过是不服气那姓齐的胡作非为!”

    “不服气有什么用?人家有钱有势,随随便便就能定你个罪。”

    依陈某这番话,我断定他是个正气之人,但在古代,含冤屈死的人太多了。来得早的老囚犯都劝导他,我插不上话。

    因为来了些新人,晚上巡逻的人手是四个人,分两组来查。每组走我这边,都多加警惕,毕竟隔壁被列为重点高危对象。

    可能是错觉吧,觉得新来侍卫尤为看我不顺眼,时不时就瞟我一眼。可能他看谁都一个样子。

    下午什么事儿都没发生,隔壁不吵也不闹,偶尔回应几句他们的问话。当然,其他新关进来的犯人也不敢闹事,顶多听见断断续续的哭声。加强人手,属实小题大做了吧。

    之前大打出手的侍卫走到我这,也盯着满墙的字,经过早晨的事情,我现在有点怕他了。

    “呦,这小子会画符。”他指给一同巡逻的胖子看,看完也嘿嘿一乐,下巴一抬,问我:“这什么意思啊?”

    “嗯……字面意思。”

    他说:“这是字?”

    胖子跟着说道:“我也是识得字的,这可不是字。”

    我脑子里在想:现在还不是,以后就是了。在几百年后,你躺在历史里的时候。

    可我不能这么说呀,话沉在肚子里,换了套说辞,“你们看不懂是正常的,这字只有我能看懂。俗称,天机不可泄露,用你们的话说,这就叫,符。”

    见他们两个瞪大了眼睛,我就知道,成功了。

    他指到墙上的“正”字,问我什么意思,我接着说:“此符乃,辟邪符。可去七日晦气。”话落,二人齐齐点头。

    胖子摸摸肚子,似信非信,“真能灵?”

    “我这可是祖上传下来的,怎么可能不灵?”确实啊,现代简体字本来就是从古演变流传的。我确实没说谎。

    “你现在就从这求个雨,求不来你就是江湖骗术,这可是不小的罪。”凶巴巴的侍卫指着屋地,他在笑,但觉得这笑容十分恶劣。只是拿我找乐子罢了。

    明明知道,他就是恐吓我而已,却真被他恐吓住了。虽然回不到从前的世界,但在这里,我只想不再有意外。我只剩求生欲了!

    踌躇着,窗子太高看不到外界,阳光的明媚,怎么也不可能下雨的样子。“现在?”

    他说:“对,就现在。”

    “现在不行啊,这雨怎能是说求就求的?”

    他招招手,示意我过去,中间隔着栏杆,又不可能进来打我,这么想着,多少放了心。以为他是要说些什么话,我刚凑近去,他手伸进铁栏,一把拽着衣领,把我薅了过去。这人力气还真大,差点摔在地上,要不是他还拽着。

    我紧贴着铁栏,头极力向后仰,说实话,确实害怕。

    旁边的胖子一直挂着笑,好像长的就这样。这时一言不发了,在看我的闹剧。

    “我看你是不会吧?”他说话时还拽着我衣领,恨不得把我拽出去,那张脸此刻离我极近,我仰着头,想拉开一些距离。他又说:“倒底会不会啊?知道练邪术是什么罪吗?”

    我现在后悔卖弄了现代文明。“没有没有,真没有。”一边说着。

    侍卫另只手拍拍我的脸,道:“你要是能求来雨,没准还能给你减减罪。”

    可我,真不会啊。

    “该交查了!”

    随着声音,往廊里看去,是新来的侍卫,就他自己一个。再往后看,也没见别人。

    侍卫走过来说:“这时辰该换我查巡了。”

    胖子也往后看,“就你自己?那个呢?”

    “哦,上面说现在没什么大事,就减派人手了。”

    这人点了点头,才松开我的衣领。衣服都被他拽的皱巴巴的,怎么铺开还是有印,从心里油然而生出嫌弃。我察觉出,高个侍卫撇过我一眼,就把他们俩打发走了。隔着铁栏,丢下一句“注意安全”,然后也走了。

    我呆坐半天,想些乱七八糟的,找不着头绪,得不出结论。

    这时,对面一直在睡觉的大爷终于醒了,错过了刚刚这场闹剧。起来伸着懒腰,看来是做个好梦。

    醒来见我问:“又寻思啥呢?”

    我说:“思考人生。”

    “没事少想那有的没的。”

    可我除了思想自由,也干不了别的事啊,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大爷,现在是什么年代啊?”

    见大爷愣了一下,我改口道:“现在外面是谁当朝啊?”

    听此,他表现得十分震惊,“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他说:“现在都是秦二世了,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

    “秦二世?”

    “胡亥。早就继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