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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1)

    官兵又来了!又来了!东西都收起来!快!藏起来。

    突袭过后,值钱的东西又被搜刮走了,屋子里被翻得一团乱,不过也清净了,这就叫“税”。

    “月月都来这么几回,正常。”客栈的老板收拾着柜台,我们几个打扫地面和桌子,“老百姓都逃不掉,收完还能消停两天。唉,这帮狼,把我那好酒拿走两瓶!”

    虽然平时觉得这个矮个老板挺凶的,可以说爱财如命,还事多,但是,每次被扫劫一空后又觉得他可伶,颇有几分同情,本身赚得就不多,一抢就更穷了。另一方面,我们的工钱也随之更少了,他没办法,只能压榨我们。

    白天的时候,生意少,他就让我们几个到大街上揽客,出去摆摊卖酒。没想到在古代做生意这么辛苦,宣传全靠一张嘴,事实上,根本没人听我们。不知道最近是不是行情不好,经常一整天都没生意,入不敷出的,赚钱很是艰难。

    那天街上的人忽然拥到一起,好像围观什么新鲜事物,我也跟着好奇张望,不一会儿,人群退到两边,从中间马车拉出几辆轿子,后和侧面都有侍从,场面极其壮观,这是赵府的出行。

    “这么大排面,这是干嘛的呀?”

    “不知道,每次只要他们小姐在,都是这样。你说这除了府里的人,谁也没见过小姐,出门都看护得这么严。”街边的人议论着说。从他们口中略有了解,赵府在朝廷上有些势力,加上很有钱,在当地没人敢得罪的。

    这时,我忽然注意到,在赵府队伍里,后面几个随从里,有一个人的脸看着面熟,她忽然看到这边咧着嘴笑,我想起来了,是在赵府门口看见的那个,这个人看见谁好像都是笑着的,东张西望的,笑得很开心,看起来脑子好像不太好,估计是没认出来我。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也很巧合,没隔太久,又见了第三次。是下午掌柜让我去送东西,我一个人生地不熟的,自己出门难免有些紧张,其实那个地方我去过,但那天没有王寄欢和吕平川,一个路口走错好几回,绕进了小胡同里,还听到些哭声,拐来几个弯就看见她坐地上哭,似乎被谁欺负了。我是出于好心,才把她扶起来,但她有些胖,不是那种随便一拉就能扶起来的,我问她怎么了,问了几遍也不说话,就是哭,甚至越发不可收拾,哭着转为抽泣。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是拍拍她肩膀,没想到那天下午就此种下了祸根。

    跑过来一个同样的丫鬟打扮,喊了句“你别碰她!”

    我被这声吓了一跳,立刻收回手,丫鬟跑过来把她拉到身后,她还继续哭着,就好像是我在欺负她一样,“没有,我一过来就看见她在这哭,跟我没关系。”我觉得我说得很清楚了,对方还是眼里有警惕,没过多会,另一个人中年男性也找到这里,问怎么回事,丫鬟说我欲图不轨,我心里简直晴天霹雳,合着刚刚是白解释了呗?再说,瞎猜也得有个依据吧,她都长这样了,到底是图什么啊?

    那叔上来就是威吓我,文邹邹的,反正话里话外是那么个意思,我解释了半天,竟是因为这么小一件事。不过好在,吕平川及时赶到,虽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替我说了几句,事就奇怪,她竟然还认得吕平川,终于好转了脸色,终于是说句话了,支支吾吾的,听出来确实和我没关系,叔不好意思的道歉了,终于信我是个好人。不过我总觉得这丫头就是见色起义。

    仅此三次印象,她在我心里就成了“发霉的土豆”,只是单纯觉得她长得像土豆,又这么一闹,仅有的好印象也发霉了,就应了那句话:丑人又多作怪。其实我这么想应该是偏激了,但从心底,实在谈不来一丢丢好感。竟然无端生出恨意,越是思来想去,越是一个人的偏激,她只记得吕平川,一见到他就能正常,跟我就像个疯子似的,啊不,她明明就是疯子。至此,一连好久都没再见过她,当时绝不会想到,第四次见的时候,人生似乎有了新一阶段的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