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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医生的疑团

    他在自己办公桌前坐下,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无谓,小蛮出事了!对,在夏河县医院。好,我坐最近一班飞机过去,你等我。还有……”

    他沉吟了片刻,道:“算了,见面再说吧。”

    丁向伦坐在飞往甘肃兰州的飞机上。他靠窗坐着,把头倚在舷窗人玻璃上,闭上眼睛,用右手的两根手指的指节轻轻地按揉着太阳穴。心里那个可怕的疑团压迫着他,让他根本无法安睡。尽管刚刚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可他一点睡意都没有。

    丁向伦中等身材,鼻直口方,是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年纪有五十出头的模样,鼻梁上架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是儒雅斯文之人。

    细看可以发现,他的手骨节粗大,皮肤粗糙,可一旦拿起手术刀,那双手就如有神灵附体,在刚柔之间随意切换,时尔灵动柔美,时尔坚定有力。这双手是汉东市多少病患的希望和福音。

    忽然间,丁向伦停住了按摩着太阳穴的手指的动作,呆呆地用手指撑着太阳穴,神情迷茫而略有惊惧。身边的乘客轻轻地触了触他的胳臂:“先生,乘务员问你要什么饮料?”

    丁向伦回过神来,点头对邻座道谢,又抱歉地冲乘务员笑着:“我要杯咖啡。”

    速溶咖啡散发出浓郁的香味,不像手磨咖啡的味道那么纯正,但提神是有用的。他必须保证自己在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之后的长途飞行中能保持足够的清醒。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去思考,去分析判断。

    他的脑海中有一条清晰的线索,它像蛇一样自由自在地游走,经过一些关键的节点,从起点到终点,终于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

    他觉得自己脊背发冷,心里寒气升腾。他喝了一口咖啡,顺势往椅背上靠去,背心里冰凉的感觉告诉他,自己在出冷汗。

    飞机在兰州暂停后,继续飞往夏河机场。

    郑无谓赶到县医院时,丁小蛮还在手术室里进行手术。郑无谓见帮不上忙,转身跑到护士站询问周闪闪的情况。

    护士告诉他,周闪闪只是右腿小腿胫骨骨折,别的没有什么大碍。医生已经为她紧急处理了伤口,打上了石膏。

    郑无谓立刻请护士引路,到了周闪闪的病房。

    周闪闪躺在床上,见郑无谓进来,又是害怕又是难过,哭了起来。

    郑无谓对于女孩子的眼泪是向来没有办法的,他只好呆呆地站着,等她哭完。周闪闪好不容易停止了啜泣,郑无谓沉声问道:“你们俩在草原上玩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吗?”

    周闪闪莫名其妙地擦着眼泪:“什么异常情况啊?我们玩得挺疯的,啥也没看见啊!”

    “肇事的车呢?”

    “跑了啊!我被撞得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小蛮被撞飞了好几米,也晕过去了。我赶紧打了110报警。路过的一辆牧民的车停了下来,先把我们俩送到了医院。到了医院,我就没再见过小蛮了。她怎么样了啊?”

    郑无谓轻声道:“她还在抢救。”

    周闪闪急得大叫:“她会不会有事啊?”

    郑无谓不再回答她的问题,转身走出病房。

    他刚走到走廊上,本能地觉得有个黑影从走廊的另一端闪过。他大步赶了过去,走廊尽头是一扇沉重的铁门,门外空无一人。

    郑无谓疑惑地回到了急救室门口,继续等小蛮的消息。一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郑无谓迎上前去,道:“医生,我是病人的朋友,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皱起了眉头。

    傍晚,飞机降落在夏河机场。

    丁向伦迫不及待地拎起行李箱,走向机舱门。他的行李箱的拉杆不停地碰到路过的旅客,有人向他翻起了白眼。丁向伦礼貌地道歉,但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就这么磕磕碰碰的,他很快就到了机场出口大厅。他一眼就看见了等候在那里的郑无谓。他松了口气,心里稍觉安定。

    丁向伦把行李箱递给伸出手来的郑无谓,脚步一刻也没有停下。他边走边问:“小蛮怎么样了?在哪家医院?”

    郑无谓跟着丁向伦的脚步,丁向伦步履急促,郑无谓比他高出大半个头,却要费点力气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郑无谓边走边说:“在县医院重症监护室。她好像没受什么外伤,但现在是昏迷状态。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丁叔叔放心。”

    丁向伦的脚步明显地放缓了一些,但还是很急促:“昏迷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郑无谓道:“我问过医生了,医生说可能是由于脑部受到撞击引起的。”

    “那就还是存在危险,快走。”

    两人很快就出了机场大厅,郑无谓指着停在路边的一辆车说:“这是我在夏河的朋友,是我在警校的校友。我这次来办案就是跟他对接的,我跟他说了小蛮的事,他安排了车和人。公安局也正在对这起车祸进行调查。”

    丁向伦坐上了车,郑无谓把司机介绍给他:“丁叔叔,这位就是张凯,我朋友。张凯,这位是丁小蛮的父亲,丁向伦医生。”

    张凯叫了声“张叔叔好”。丁向伦道了谢,接着就沉声道:“肇事者抓到没有,是什么人?”

    张凯道:“肇事车是一辆大货车,载重3吨,是牧民家拖干草专用的。现在几乎大部分牧民家都有这样的货车,我们赶到时,肇事车司机已经逃逸,我们正在核查车主信息。事发的时候,这辆车从正面撞上了丁小蛮的那辆雷克萨斯,幸运的是,当时丁小蛮和她的朋友正好在后车门处,如果她俩在前面驾驶室里,后果不堪设想。小蛮当时好像正要上车,所以是被撞翻的车体的惯性顶起,在空中翻转了几圈后,落在了一块草地上。她后脑勺落地,可能因为这个导致了昏迷。除此之外,她头部有块淤青、身上还有几处软组织擦伤,但都没什么大碍。”

    “她的朋友呢?”

    “哦,她的朋友名叫周闪闪,撞击发生时她刚好坐后排座位上下车,准备到前排驾驶室去开车,她的腿被瞬间被挤压扁了的车门撞伤,造成右腿小腿胫骨骨折,别的也无大碍。”

    “周闪闪没有看见肇事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