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背棺人
小姐姐愣了一愣，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转到这上面来了，但她马上反应过来，回答道：“具体要看是什么尸体，很多妖魔的尸体是没有价值的。”
“比如说，六段的吼雀？”方图试探着说道。
“六段吼雀？”小姐姐语气有些惊讶，“收的收的，六段吼雀的腋下羽毛非常有价值，我们是按根收，一根五千元。”
这么贵！方图眼前一亮，要是能把身体里的尸体卖出去，自己不仅生活费有了着落，余下的钱说不定还能买一个那什么灵风使。
不过随后他又有点忧愁，不用问都知道，这些正规店铺的每一笔收支都是要记录在册的，平常倒也算了，不过最近那逐夜团的章贤可能在盯着小吃街妖域的事，这个关头上卖吼雀的羽毛，风险委实有点大。
方图仔细想了想，确实没什么好办法，于是叹了口气，朝着小姐姐说道：“我了解了，谢谢。”
说完，转身就出了店门。
那小姐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看着已经走远了的背影，神情上满是幽怨，合着自己白费了这么多的口舌，对方还真就只是逛逛啊。
她抚了抚额头，感觉今天已经失去了工作的兴致。
方图漫步在商会门口的街道上，神情间有些烦恼。
该怎么样才能在不惊动九州军的前提下把羽毛卖出去呢？
他其实想到了一个办法，黑市！
不用想都知道，这个世界既然有野生拾荒队的存在，那必然会伴随着帮助他们消化赃物的市场，而这样的市场，无疑是最适合卖掉吼雀尸体的地方。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他没有路子！
此身初来乍到，根本没有途径和条件去接触这些东西。
倒是可以去问问张发，但这样一来，羽毛的来源就不好解释了，关系到自身最大的秘密，他不敢就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
正埋头思考着，一个奇怪的身形从他身旁错身而过。
说他奇怪一点也不夸张，那人长的十分矮小，瘦削的身躯上，竟然背着个比他自己大两倍还多的奇怪箱子。
箱子呈长方形，浑身被布袋包裹着，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那男人被如此硕大的物体压得身子都有些佝偻，走起路来却健步如飞，十分地惹人注目。
方图看着他的身影，一股没由来的、极为熟悉的感觉传来。
这个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混沌的记忆中，男人的身形逐渐变得清晰，方图突然觉得脑袋有些刺痛，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蔓延在身体中，随着头部的疼痛越来越强烈，两张脸在回忆里逐渐重叠……
是他！
一股凉气从脚心直窜脑门儿，方图掀开了丢失记忆的一角，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那个骗呆头鹅去开眼，诱导他进入妖域的人！
他没有死？还是说，他当时并没有一起进妖域？
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同时平复了下激动地心情，他左右观察了一下，当即转过身，小心翼翼地跟着那人而去。
幸好那人的装扮实在太过显眼，不然自己可能白白忽略了这一条重要线索。
那人走路不停，而且速度极快，方图一边避免被他发现，一边又要跟上脚步，走的实在有些艰难。
所幸如今的身体素质莫名其妙的好了不少，倒也勉强能跟得上。
大街上的阔步没有持续多久，男人在路过一个小巷时，突然便折了进去。
方图连忙跟上，等同样转进去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开在巷子里的小商街，不过触目所及的所有店铺都紧闭着大门，门上贴着出租转让一类的公告，看起来像是个经营不善面临倒闭的商业巷道。
巷子并不是直直的一条，而是有许多曲折，许多店门口还堆放着桌椅板凳之类的杂物，这给了方图很大的隐蔽空间。
在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男人突然停了下来，转头进了一家铺子当中。
从招牌上来看，那是一家卖面点的铺子，在这条人气凋敝的小巷子里，这家铺子依然店门大开，隐隐还能看到蒸腾的白气从门口飘散出来。
方图蹲在不远处的花坛旁边，只看见那男人朝着店铺里面说了句什么，便拉开门口旁边的帘子走了进去。
由于怕被发现，方图蹲伏的地方隔得有些远，所以听不清男人说了什么，也看不见店铺里面的具体情况。
过了一刻钟，方图的腿脚都蹲地有些发麻，心里也逐渐焦急起来时，男人终于走了出来，只见他左右打量了几眼，随后抬起脚，照着原路返回了过来。
方图心里一惊，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让自己背对巷道。
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没有丝毫停顿的，又慢慢走远。
方图轻吐了一口气，正准备出去继续跟上，一张丑陋的小脸却突然从旁边探出，几乎都要贴到了他的鼻尖。
方图登时三魂丢了七魄，一颗心差点提到了嗓子眼。
“年轻人跟了这么久，是有什么事要找老夫吗？”那人开口道，脸上是略显诡异的微笑。
此人面容丑陋，五官像是随意拼接到了一起，头发稀疏，看样子有些年纪了。
方图猝不及防，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我就是路过而已。”
谁知那男人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老夫虽然年纪大了，但耳朵可还好使的很，我和你素未相识，为何要跟着我？”
素未相识？方图愣了一下，他不记得了？
要不是此人的造型实在太过别致，他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心念电转之间，方图试探性地开口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和我一个认识的朋友很像，又不敢确认，才想着跟过来看看。”
“年轻人不要说笑了。”男人嘴角渗着奇怪的笑容，目光锐利，“老夫对于自己的打扮还算是心里有数，怎么可能被人认错呢？”
“是的是的。”方图赶忙说，“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认错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就说嘛，他远在京城，怎么会突然回来呢。”
“在京城？”男子皱了皱眉，随即意味深长地看向他，说道，“既然是误会，那讲开了便好。”
“是的是的。”方图忙不迭地说道。
这个老头子气场太强，他不由自主地在对话中落了下风。
谁知，下一刻，老头又突然说道：“你是逐夜团的人？”
方图心里一惊，这都什么跟什么，自己什么时候又和逐夜团扯上了关系，随后又反应过来，对方刚刚的行迹鬼鬼祟祟，指不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以此怀疑自己是逐夜团来调查的暗子？
方图觉得自己的推论很有道理，于是开口说道：“误会了，你看我这样子，逐夜团也看不上嘛！”
“嗯。”对方点了点头，道，“知道逐夜团，看来是个天命师啊。”
方图心里又是一震，这老头，说话一惊一乍的，把自己吓得六神无主，什么话都开始往外撂，实在是不够冷静。
还没等措好词，老头却说道：“不过无所谓了，不是逐夜团的人就行，老头子我好不容易卖点宝贝，被盯上可就划不来了。”
卖点宝贝？方图捕捉到了对方言语中的信息。
“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和你这个小愣头青浪费唇舌了，后会有期。”说完，那老头就背着他的箱子，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就这么走了？
方图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对方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自己？
他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却又讲不清为什么。
不过，老头的事情先不谈，嗯……卖点宝贝……
他站着原地，仔细咀嚼着老头的话语，最后点了点头，顺着巷子便往外走去。
过了一段时间，巷子口，一个脸上裹满布条，只漏了一双眼睛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方图鬼鬼祟祟地左右瞅了几眼，发现没人看见自己后，便快步地朝深处走去。
一边走，他心里一边大骂：可恶的老阿姨，一件破T恤，竟然要卖他两百，还好自己巧舌如簧，深谙砍价的精髓，在阿姨极不情愿的神情中以四十元的超低价拿下。
随后便找了个角落，把刚买的T恤换上，原来的衣服则被他扯成了布条，围在了脑袋上。
他得去刚刚的面点铺子看一眼。
没过多久，他来到了目的地。
店门口有一个简易的厨房，一个面相普通的中年人站在厨房里，手里举着两把菜刀，正“啪啪”地躲着肉馅儿。
店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桌椅凌乱地摆放着，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人光顾了。
听到有人来，他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对方图奇怪的造型毫不惊讶，而是开口说道：“豆浆油条包子馒头油泼辣子面，吃点什么。”
“比如说，六段的吼雀？”方图试探着说道。
“六段吼雀？”小姐姐语气有些惊讶，“收的收的，六段吼雀的腋下羽毛非常有价值，我们是按根收，一根五千元。”
这么贵！方图眼前一亮，要是能把身体里的尸体卖出去，自己不仅生活费有了着落，余下的钱说不定还能买一个那什么灵风使。
不过随后他又有点忧愁，不用问都知道，这些正规店铺的每一笔收支都是要记录在册的，平常倒也算了，不过最近那逐夜团的章贤可能在盯着小吃街妖域的事，这个关头上卖吼雀的羽毛，风险委实有点大。
方图仔细想了想，确实没什么好办法，于是叹了口气，朝着小姐姐说道：“我了解了，谢谢。”
说完，转身就出了店门。
那小姐姐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看着已经走远了的背影，神情上满是幽怨，合着自己白费了这么多的口舌，对方还真就只是逛逛啊。
她抚了抚额头，感觉今天已经失去了工作的兴致。
方图漫步在商会门口的街道上，神情间有些烦恼。
该怎么样才能在不惊动九州军的前提下把羽毛卖出去呢？
他其实想到了一个办法，黑市！
不用想都知道，这个世界既然有野生拾荒队的存在，那必然会伴随着帮助他们消化赃物的市场，而这样的市场，无疑是最适合卖掉吼雀尸体的地方。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他没有路子！
此身初来乍到，根本没有途径和条件去接触这些东西。
倒是可以去问问张发，但这样一来，羽毛的来源就不好解释了，关系到自身最大的秘密，他不敢就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
正埋头思考着，一个奇怪的身形从他身旁错身而过。
说他奇怪一点也不夸张，那人长的十分矮小，瘦削的身躯上，竟然背着个比他自己大两倍还多的奇怪箱子。
箱子呈长方形，浑身被布袋包裹着，看不出是什么东西，那男人被如此硕大的物体压得身子都有些佝偻，走起路来却健步如飞，十分地惹人注目。
方图看着他的身影，一股没由来的、极为熟悉的感觉传来。
这个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
混沌的记忆中，男人的身形逐渐变得清晰，方图突然觉得脑袋有些刺痛，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蔓延在身体中，随着头部的疼痛越来越强烈，两张脸在回忆里逐渐重叠……
是他！
一股凉气从脚心直窜脑门儿，方图掀开了丢失记忆的一角，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那个骗呆头鹅去开眼，诱导他进入妖域的人！
他没有死？还是说，他当时并没有一起进妖域？
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同时平复了下激动地心情，他左右观察了一下，当即转过身，小心翼翼地跟着那人而去。
幸好那人的装扮实在太过显眼，不然自己可能白白忽略了这一条重要线索。
那人走路不停，而且速度极快，方图一边避免被他发现，一边又要跟上脚步，走的实在有些艰难。
所幸如今的身体素质莫名其妙的好了不少，倒也勉强能跟得上。
大街上的阔步没有持续多久，男人在路过一个小巷时，突然便折了进去。
方图连忙跟上，等同样转进去时，才发现这是一个开在巷子里的小商街，不过触目所及的所有店铺都紧闭着大门，门上贴着出租转让一类的公告，看起来像是个经营不善面临倒闭的商业巷道。
巷子并不是直直的一条，而是有许多曲折，许多店门口还堆放着桌椅板凳之类的杂物，这给了方图很大的隐蔽空间。
在走了一小段路之后，男人突然停了下来，转头进了一家铺子当中。
从招牌上来看，那是一家卖面点的铺子，在这条人气凋敝的小巷子里，这家铺子依然店门大开，隐隐还能看到蒸腾的白气从门口飘散出来。
方图蹲在不远处的花坛旁边，只看见那男人朝着店铺里面说了句什么，便拉开门口旁边的帘子走了进去。
由于怕被发现，方图蹲伏的地方隔得有些远，所以听不清男人说了什么，也看不见店铺里面的具体情况。
过了一刻钟，方图的腿脚都蹲地有些发麻，心里也逐渐焦急起来时，男人终于走了出来，只见他左右打量了几眼，随后抬起脚，照着原路返回了过来。
方图心里一惊，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让自己背对巷道。
清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没有丝毫停顿的，又慢慢走远。
方图轻吐了一口气，正准备出去继续跟上，一张丑陋的小脸却突然从旁边探出，几乎都要贴到了他的鼻尖。
方图登时三魂丢了七魄，一颗心差点提到了嗓子眼。
“年轻人跟了这么久，是有什么事要找老夫吗？”那人开口道，脸上是略显诡异的微笑。
此人面容丑陋，五官像是随意拼接到了一起，头发稀疏，看样子有些年纪了。
方图猝不及防，几乎是脱口而出道：“我就是路过而已。”
谁知那男人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老夫虽然年纪大了，但耳朵可还好使的很，我和你素未相识，为何要跟着我？”
素未相识？方图愣了一下，他不记得了？
要不是此人的造型实在太过别致，他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心念电转之间，方图试探性地开口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和我一个认识的朋友很像，又不敢确认，才想着跟过来看看。”
“年轻人不要说笑了。”男人嘴角渗着奇怪的笑容，目光锐利，“老夫对于自己的打扮还算是心里有数，怎么可能被人认错呢？”
“是的是的。”方图赶忙说，“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认错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就说嘛，他远在京城，怎么会突然回来呢。”
“在京城？”男子皱了皱眉，随即意味深长地看向他，说道，“既然是误会，那讲开了便好。”
“是的是的。”方图忙不迭地说道。
这个老头子气场太强，他不由自主地在对话中落了下风。
谁知，下一刻，老头又突然说道：“你是逐夜团的人？”
方图心里一惊，这都什么跟什么，自己什么时候又和逐夜团扯上了关系，随后又反应过来，对方刚刚的行迹鬼鬼祟祟，指不定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以此怀疑自己是逐夜团来调查的暗子？
方图觉得自己的推论很有道理，于是开口说道：“误会了，你看我这样子，逐夜团也看不上嘛！”
“嗯。”对方点了点头，道，“知道逐夜团，看来是个天命师啊。”
方图心里又是一震，这老头，说话一惊一乍的，把自己吓得六神无主，什么话都开始往外撂，实在是不够冷静。
还没等措好词，老头却说道：“不过无所谓了，不是逐夜团的人就行，老头子我好不容易卖点宝贝，被盯上可就划不来了。”
卖点宝贝？方图捕捉到了对方言语中的信息。
“既然如此，老夫就不和你这个小愣头青浪费唇舌了，后会有期。”说完，那老头就背着他的箱子，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就这么走了？
方图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对方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了自己？
他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却又讲不清为什么。
不过，老头的事情先不谈，嗯……卖点宝贝……
他站着原地，仔细咀嚼着老头的话语，最后点了点头，顺着巷子便往外走去。
过了一段时间，巷子口，一个脸上裹满布条，只漏了一双眼睛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方图鬼鬼祟祟地左右瞅了几眼，发现没人看见自己后，便快步地朝深处走去。
一边走，他心里一边大骂：可恶的老阿姨，一件破T恤，竟然要卖他两百，还好自己巧舌如簧，深谙砍价的精髓，在阿姨极不情愿的神情中以四十元的超低价拿下。
随后便找了个角落，把刚买的T恤换上，原来的衣服则被他扯成了布条，围在了脑袋上。
他得去刚刚的面点铺子看一眼。
没过多久，他来到了目的地。
店门口有一个简易的厨房，一个面相普通的中年人站在厨房里，手里举着两把菜刀，正“啪啪”地躲着肉馅儿。
店里面一个客人都没有，桌椅凌乱地摆放着，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人光顾了。
听到有人来，他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对方图奇怪的造型毫不惊讶，而是开口说道：“豆浆油条包子馒头油泼辣子面，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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