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师父
《璃月记》记载：韩子曰：“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时年三七一八，阳春三月。万商云来，千船继至，百货迭出，诸海历览。帝君春秋鼎盛，百官各司其职，朝野欣欣向荣。然有他国之贼人数百，恨吾国之兴，羡吾民之悦。于醉酒之时，身披黑衣，手持利刃，于闹市杀人。
时有无名游侠廉贞，太学学员青冥，画师顾梅生，皆为良善之辈，俊杰之人，领民以阻击，救人不下数百。然贼人所杀共计四百有二，民怨大沸。
翌日帝君震怒，降下神谕。百官皆怒发冲冠，举国拿贼一百有五，处以极刑，以慰丧命百姓在天之灵。”
后世人在做相关的学术论文时，主要都将关注点放在那位太学学院身上，认为这是他踏上通天之途的起点。
因为有了这次出色的表现，他的信息第一次被摆在当时各方大佬的桌案上，让人们记住了他的名字。
却不知晓，当日还有另一个在璃月被尘封的档案里纵情欢舞的大人物命悬一线。
青冥面无表情地将邸报放在桌子上，瞅了一眼上面的标题“三一三大案事件详情”，道：“这是谁写的，文笔不错！”
语气很平淡，似乎那夜自己身上的衣衫被少年的血染红一大片的事跟他无关。
对面的清老人白眉轻皱，伸出干瘪的老手给青冥倒了杯茶。
“知易，京兆尹新聘请的顾问，学问很不错，好像刚从须弥进学归来，目前在太学任司业。”
青冥冷笑道：“哈，让一个新人写这样的文章，以后要是被翻案，就可以说都是‘临时工’的错了是吧！”
精神矍铄老人憔悴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沉声道：“这件事就是那302个浮浪人和佣兵做的，没有隐情，更不可能翻案！”
“那是你的孙女！亲孙女！”
青冥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目光更是恶毒地看着老人。
老人不紧不慢地喝一口茶，锐利如鹰的目光重新变得平淡。
青冥低声道：“抱歉老堂主，弟子失礼了。”
老人摆摆手道：“我知道你很自责，也很想找出幕后黑手，但现在没有什么事比桃子安稳长大更重要！”
青冥苦笑道：“连你这样的大人物都找不出真凶吗？”
老人渭然叹道：“对方既然敢动手，自然是将首尾全部打扫干净了的。黑市里的那些个腌臜玩意儿多半只是被当做枪使，就算把他们杀光又有何用。只要等胡桃长大……”
老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
青冥很不认同老人的想法，人活一世，好不容易身居高位，自当快意恩仇，否则拼搏半生干嘛，当公仆吗？
但他不能反对，胡桃是老人唯一的血脉，是他的事业和精神的继承人，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关心胡桃，更希望胡桃能平安长大。
可是，老堂主，你怎么安排胡桃的未来别人无法改变，那我怎么报复那些人你也不能干涉。
想到那夜里喷涌而出的血液，青冥的还是身体忍不住轻轻发颤，眼中的怨毒根本遮掩不住。
“堂主，往生秘仪已经结束，胡桃的魂已经招回来了。”
一个有些魁梧的中年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有些兴奋地说道。
因为事关胡桃，老人也没心思纠正他的称呼，连忙带着青冥飞了出去。
外人看往生堂总部总是有些奇怪，毕竟那样一个垄断丧葬行业的大社团，其总部却只是绯云坡边缘处的一间简陋小木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但若是推开那扇普普通通的木门，便会惊奇的发现这里其实别有洞天。
往生堂总部又称往生秘境，这方天地一分为二，左边似乎是深渊魔国降世，阴气森森，黑雾弥漫，其中时不时有红色的狰狞兽瞳划过，又有凄惨哀绝的哭声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右边却又像是仙家福地，无数以浮空石为核心构筑的倒圆锥形石台在空中静谧矗立，台上的院子全是往生堂仪倌们最喜欢的黑漆大宅。宅子里的后院种满郁郁葱葱的植物，台下的藤蔓在风中随意摇摆。
乳白色的云雾如水般缓缓流淌，以大神通铸造的微型太阳散发着淡淡的暖光，两者相得益彰，愈显得此地一发仙家气派。
三人自石台飞到仙界魔域的交界处，那里此时正有四名往生堂的隐世仪倌打坐调息。
“见过老堂主，堂主！”
为首的老仪倌对着两人微微弯身。
老堂主点点头，道：“此次劳烦诸位了，回头我让胡桃上门道谢。”
老仪倌笑道：“这些以后再说，小胡桃的事你说说怎么办吧！敢打我往生堂少主的主意……嘿！老夫活了150载春秋，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啊！”
其他几人也点头道：“我往生堂一直安分守己，不曾想竟被人当做了软柿子，实在不能忍。”
“在不影响大计的情况下，我们还能抽出三名真人级别的强者，足够讨回公道了。”
听着几人义愤填膺的话，青冥心里都在划算，怎么用这股力量在璃月港内大杀四方了，老人却摆手拒绝。
“这件事就交由胡桃长大后自己决定吧，我们不用插手。”
见几人还欲多言，老人严肃道：“帝君的千年运筹，往生堂七十四代的付出，璃月的永世大业……这些都已是收尾之时，任何一丝的懈怠和意外，都可能让这些牺牲付之东流。跟这些大局比起来，胡桃的生命不足轻重。”
要是别人这样说，几个老仪倌可能会怀疑。但在兄弟、妻子、儿子儿媳都为了大业牺牲的老人面前，有一丝不信任都是对自己人品的羞辱。
就在众人无言之际，迷雾中传来一阵歌声。
“明月吐光冤鬼风里荡
夜更深雾更寒
游魂踏遍幽静路上
寻找替身阴风吹冷月光～”
歌声属引凄异，似女鬼夜哭，曲调幽冷却又响彻天地之间。
青冥头微微晕了一下，依稀间好像看见四个浓妆打扮却遮不住死灰脸色的轿夫放下一台红艳的花轿，临走前用温柔而惊悚的笑脸对着他点点头。
等眨眼再看，面前就凭空出现一副黑色的棺材。
青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难怪璃月港的人都不喜欢和往生堂的人打交道，以后如果不是非来不可，打死都不能再来这里。
棺材只有160公分左右，通体用千年的金丝檀木制作而成，散发出淡淡清香，胡桃应该在里面睡得挺香。
老人走到棺材前，表情严肃地双手交叉结了个往生印，然后用拇指在食指上划了一下，食指指尖立刻凝出鲜红的血珠。
老人用食指在棺材中央画出一条血线，随后喝道：“大洞真玄，长炼三魂。返凶成吉，生死无缘。胡桃！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棺材像是阳光融雪般慢慢散作烟雾消失，而里面沉睡的黑衣少女的青灰色脸蛋却渐渐浮上一抹红色。
等棺材彻底消失时，少女的脸色也和常人无异，扇子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睁开了那双广为人知的红眸淡金色梅花瞳。
“啊～浑身舒坦感觉睡了好久的……”
少女是个没心没肺的，刚醒来就伸懒腰，只是伸到一半就被人一把抱住。
“你、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堂主本来想骂她一顿，最终却变成了拥抱。
“爷爷，你……哭了？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吗？快告诉我，我帮你教训那些坏蛋！”
胡桃有些愤怒，在她印象里，自己的爷爷总是处变不惊，不管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都能拿稳茶杯。
可现在，自己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滴在衣服上的眼泪里的悔恨和痛苦。
老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用衣袖擦干泪，淡淡道：“你确定要教训那个人吗？”
胡桃重重点头。
“好，那就这么定了。等你什么时候踏入真人境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总部。”
“诶、诶——？”胡桃慌忙摆手道：“爷爷，可我没有惹你生气啊，胡桃这么乖……”
胡桃脸色突然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到了青冥面前，看着他眼睛里通红的血丝和眼眶下的黑眼圈，期期艾艾道：“阿……阿青……你也该不会是……”
青冥冷笑一声，一甩袖，直接离开。
要是不给这家伙点颜色看看，她下次还敢去逞英雄。
青冥知道自己是个很自私的人，他希望这世界能有很多值得尊敬的英雄，但当这个英雄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在乎的人时，他的心情就不大好了。
虽然这样说有些过分，但对青冥来说，璃月港里的绝大多数人可能都没有他学习累了远眺窗外时看到的某只小团雀重要。
你能忍受你的家人为了救一条野狗，还是长得不好看的那种，被车轮碾过吗？
“等、等等我……”
胡桃想要去解释，身体却突然浮空，向一个方向飞去。
中年男人揪住胡桃的衣领，大笑道：“既然堂主说了你得到了真人境才能出门，那就别想给我坏规矩，走你！”
中年人狠狠转动比胡桃腰身还粗的手臂，用力一扔，胡桃便哇呀乱叫着像白日流星般朝天武堂飞去。
等胡桃消失不见后，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英气十足的大脸上满是悲切。
“堂主，您确定这样做了吗？”
老人摇了摇头：“虽说青小子的那颗阿月混子即使护住了胡桃的最后一丝灵魂，但那支箭直接贯穿了她的心脏。想要救她，只能动用储存在‘边境’的力量。然而那些力量是属于帝君的，我们往生堂只负责守护，如今却监守自盗，总该有个交代。”
一位老仪倌安慰道：“老胡你也别担心，那些力量只是正好最近要用而已，只要及时补上就好。你劳苦功高，帝君不会怪罪的。”
老人还是叹了口气：“若是只有我一个人倒也无妨，只是消耗的力量过多，连累你们了。”
另一名老仪倌撇嘴道：“这有什么好愧疚的，能够成为帝君的力量是何等光荣之事！你要是不来找我，我就敢跟你翻脸。”
这位年轻时加入过岩神教，只是后来被京兆尹用邪教的名义取缔。在他心灰意冷来往生堂给自己办业务时，突然与往生堂的一枚岩元素神之眼共鸣，由此加入往生堂，对岩王帝君的信仰更甚。
一老仪倌亦是笑道：“方言兄说的没错，今天既然证实了‘边境’的力量确实有改变‘规则’之能，那就说明我们往生堂的付出没有浪费。与这等事比起来，区区生死，何足道哉！”
“老鬼你什么意思？”方言不乐意道：“‘边境’计划是帝君提出的，难不成你对帝君有什么怀疑不成？”
这两人一个信神，一个唯物，每次见面都得吵架。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要死的人了，怎么还拘泥于口舌之争？”老堂主劝道，然后看向中年男人，拍拍他的肩膀。
“你性子沉稳，往生堂交给你我们很放心。日后谨记往生堂戒律，守护好璃月的午夜。”
看着老堂主慈祥和蔼的面容，中年男人双膝跪下虎目含泪：“是，老堂……师父！”
时有无名游侠廉贞，太学学员青冥，画师顾梅生，皆为良善之辈，俊杰之人，领民以阻击，救人不下数百。然贼人所杀共计四百有二，民怨大沸。
翌日帝君震怒，降下神谕。百官皆怒发冲冠，举国拿贼一百有五，处以极刑，以慰丧命百姓在天之灵。”
后世人在做相关的学术论文时，主要都将关注点放在那位太学学院身上，认为这是他踏上通天之途的起点。
因为有了这次出色的表现，他的信息第一次被摆在当时各方大佬的桌案上，让人们记住了他的名字。
却不知晓，当日还有另一个在璃月被尘封的档案里纵情欢舞的大人物命悬一线。
青冥面无表情地将邸报放在桌子上，瞅了一眼上面的标题“三一三大案事件详情”，道：“这是谁写的，文笔不错！”
语气很平淡，似乎那夜自己身上的衣衫被少年的血染红一大片的事跟他无关。
对面的清老人白眉轻皱，伸出干瘪的老手给青冥倒了杯茶。
“知易，京兆尹新聘请的顾问，学问很不错，好像刚从须弥进学归来，目前在太学任司业。”
青冥冷笑道：“哈，让一个新人写这样的文章，以后要是被翻案，就可以说都是‘临时工’的错了是吧！”
精神矍铄老人憔悴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沉声道：“这件事就是那302个浮浪人和佣兵做的，没有隐情，更不可能翻案！”
“那是你的孙女！亲孙女！”
青冥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目光更是恶毒地看着老人。
老人不紧不慢地喝一口茶，锐利如鹰的目光重新变得平淡。
青冥低声道：“抱歉老堂主，弟子失礼了。”
老人摆摆手道：“我知道你很自责，也很想找出幕后黑手，但现在没有什么事比桃子安稳长大更重要！”
青冥苦笑道：“连你这样的大人物都找不出真凶吗？”
老人渭然叹道：“对方既然敢动手，自然是将首尾全部打扫干净了的。黑市里的那些个腌臜玩意儿多半只是被当做枪使，就算把他们杀光又有何用。只要等胡桃长大……”
老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
青冥很不认同老人的想法，人活一世，好不容易身居高位，自当快意恩仇，否则拼搏半生干嘛，当公仆吗？
但他不能反对，胡桃是老人唯一的血脉，是他的事业和精神的继承人，这世上没有谁比他更关心胡桃，更希望胡桃能平安长大。
可是，老堂主，你怎么安排胡桃的未来别人无法改变，那我怎么报复那些人你也不能干涉。
想到那夜里喷涌而出的血液，青冥的还是身体忍不住轻轻发颤，眼中的怨毒根本遮掩不住。
“堂主，往生秘仪已经结束，胡桃的魂已经招回来了。”
一个有些魁梧的中年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有些兴奋地说道。
因为事关胡桃，老人也没心思纠正他的称呼，连忙带着青冥飞了出去。
外人看往生堂总部总是有些奇怪，毕竟那样一个垄断丧葬行业的大社团，其总部却只是绯云坡边缘处的一间简陋小木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但若是推开那扇普普通通的木门，便会惊奇的发现这里其实别有洞天。
往生堂总部又称往生秘境，这方天地一分为二，左边似乎是深渊魔国降世，阴气森森，黑雾弥漫，其中时不时有红色的狰狞兽瞳划过，又有凄惨哀绝的哭声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右边却又像是仙家福地，无数以浮空石为核心构筑的倒圆锥形石台在空中静谧矗立，台上的院子全是往生堂仪倌们最喜欢的黑漆大宅。宅子里的后院种满郁郁葱葱的植物，台下的藤蔓在风中随意摇摆。
乳白色的云雾如水般缓缓流淌，以大神通铸造的微型太阳散发着淡淡的暖光，两者相得益彰，愈显得此地一发仙家气派。
三人自石台飞到仙界魔域的交界处，那里此时正有四名往生堂的隐世仪倌打坐调息。
“见过老堂主，堂主！”
为首的老仪倌对着两人微微弯身。
老堂主点点头，道：“此次劳烦诸位了，回头我让胡桃上门道谢。”
老仪倌笑道：“这些以后再说，小胡桃的事你说说怎么办吧！敢打我往生堂少主的主意……嘿！老夫活了150载春秋，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啊！”
其他几人也点头道：“我往生堂一直安分守己，不曾想竟被人当做了软柿子，实在不能忍。”
“在不影响大计的情况下，我们还能抽出三名真人级别的强者，足够讨回公道了。”
听着几人义愤填膺的话，青冥心里都在划算，怎么用这股力量在璃月港内大杀四方了，老人却摆手拒绝。
“这件事就交由胡桃长大后自己决定吧，我们不用插手。”
见几人还欲多言，老人严肃道：“帝君的千年运筹，往生堂七十四代的付出，璃月的永世大业……这些都已是收尾之时，任何一丝的懈怠和意外，都可能让这些牺牲付之东流。跟这些大局比起来，胡桃的生命不足轻重。”
要是别人这样说，几个老仪倌可能会怀疑。但在兄弟、妻子、儿子儿媳都为了大业牺牲的老人面前，有一丝不信任都是对自己人品的羞辱。
就在众人无言之际，迷雾中传来一阵歌声。
“明月吐光冤鬼风里荡
夜更深雾更寒
游魂踏遍幽静路上
寻找替身阴风吹冷月光～”
歌声属引凄异，似女鬼夜哭，曲调幽冷却又响彻天地之间。
青冥头微微晕了一下，依稀间好像看见四个浓妆打扮却遮不住死灰脸色的轿夫放下一台红艳的花轿，临走前用温柔而惊悚的笑脸对着他点点头。
等眨眼再看，面前就凭空出现一副黑色的棺材。
青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难怪璃月港的人都不喜欢和往生堂的人打交道，以后如果不是非来不可，打死都不能再来这里。
棺材只有160公分左右，通体用千年的金丝檀木制作而成，散发出淡淡清香，胡桃应该在里面睡得挺香。
老人走到棺材前，表情严肃地双手交叉结了个往生印，然后用拇指在食指上划了一下，食指指尖立刻凝出鲜红的血珠。
老人用食指在棺材中央画出一条血线，随后喝道：“大洞真玄，长炼三魂。返凶成吉，生死无缘。胡桃！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棺材像是阳光融雪般慢慢散作烟雾消失，而里面沉睡的黑衣少女的青灰色脸蛋却渐渐浮上一抹红色。
等棺材彻底消失时，少女的脸色也和常人无异，扇子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睁开了那双广为人知的红眸淡金色梅花瞳。
“啊～浑身舒坦感觉睡了好久的……”
少女是个没心没肺的，刚醒来就伸懒腰，只是伸到一半就被人一把抱住。
“你、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老堂主本来想骂她一顿，最终却变成了拥抱。
“爷爷，你……哭了？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吗？快告诉我，我帮你教训那些坏蛋！”
胡桃有些愤怒，在她印象里，自己的爷爷总是处变不惊，不管发生惊天动地的大事都能拿稳茶杯。
可现在，自己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滴在衣服上的眼泪里的悔恨和痛苦。
老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用衣袖擦干泪，淡淡道：“你确定要教训那个人吗？”
胡桃重重点头。
“好，那就这么定了。等你什么时候踏入真人境了，什么时候才能离开总部。”
“诶、诶——？”胡桃慌忙摆手道：“爷爷，可我没有惹你生气啊，胡桃这么乖……”
胡桃脸色突然一滞，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到了青冥面前，看着他眼睛里通红的血丝和眼眶下的黑眼圈，期期艾艾道：“阿……阿青……你也该不会是……”
青冥冷笑一声，一甩袖，直接离开。
要是不给这家伙点颜色看看，她下次还敢去逞英雄。
青冥知道自己是个很自私的人，他希望这世界能有很多值得尊敬的英雄，但当这个英雄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在乎的人时，他的心情就不大好了。
虽然这样说有些过分，但对青冥来说，璃月港里的绝大多数人可能都没有他学习累了远眺窗外时看到的某只小团雀重要。
你能忍受你的家人为了救一条野狗，还是长得不好看的那种，被车轮碾过吗？
“等、等等我……”
胡桃想要去解释，身体却突然浮空，向一个方向飞去。
中年男人揪住胡桃的衣领，大笑道：“既然堂主说了你得到了真人境才能出门，那就别想给我坏规矩，走你！”
中年人狠狠转动比胡桃腰身还粗的手臂，用力一扔，胡桃便哇呀乱叫着像白日流星般朝天武堂飞去。
等胡桃消失不见后，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英气十足的大脸上满是悲切。
“堂主，您确定这样做了吗？”
老人摇了摇头：“虽说青小子的那颗阿月混子即使护住了胡桃的最后一丝灵魂，但那支箭直接贯穿了她的心脏。想要救她，只能动用储存在‘边境’的力量。然而那些力量是属于帝君的，我们往生堂只负责守护，如今却监守自盗，总该有个交代。”
一位老仪倌安慰道：“老胡你也别担心，那些力量只是正好最近要用而已，只要及时补上就好。你劳苦功高，帝君不会怪罪的。”
老人还是叹了口气：“若是只有我一个人倒也无妨，只是消耗的力量过多，连累你们了。”
另一名老仪倌撇嘴道：“这有什么好愧疚的，能够成为帝君的力量是何等光荣之事！你要是不来找我，我就敢跟你翻脸。”
这位年轻时加入过岩神教，只是后来被京兆尹用邪教的名义取缔。在他心灰意冷来往生堂给自己办业务时，突然与往生堂的一枚岩元素神之眼共鸣，由此加入往生堂，对岩王帝君的信仰更甚。
一老仪倌亦是笑道：“方言兄说的没错，今天既然证实了‘边境’的力量确实有改变‘规则’之能，那就说明我们往生堂的付出没有浪费。与这等事比起来，区区生死，何足道哉！”
“老鬼你什么意思？”方言不乐意道：“‘边境’计划是帝君提出的，难不成你对帝君有什么怀疑不成？”
这两人一个信神，一个唯物，每次见面都得吵架。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要死的人了，怎么还拘泥于口舌之争？”老堂主劝道，然后看向中年男人，拍拍他的肩膀。
“你性子沉稳，往生堂交给你我们很放心。日后谨记往生堂戒律，守护好璃月的午夜。”
看着老堂主慈祥和蔼的面容，中年男人双膝跪下虎目含泪：“是，老堂……师父！”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