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弑戮棋盘
随着顾北丧失自主意识，沉沉的睡去，顾北眼中的黑暗开始逐渐变幻。
朦胧间，顾北的意识沉寂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突然，阵阵雄厚澎湃的鼓声打破寂静的黑暗，自天边传入顾北耳中，一同而来的，还有一道道宽厚的气浪，反复拍打在顾北身上。
顾北似是恢复了部分意识，下意识的猛然睁开双眼。
入目是一处苍凉寂寥的场地，脚下正踩在一个十字型狭小沟壑之上，十字向四周不断延伸，最终，在战场边缘处结合，形成一片巨大的象棋棋盘。
棋盘之上，零星的散落着两根破败的军旗，几副盔甲，而棋盘正中央，是一条宽长澎湃的汹涌大河。
河岸边，七扭八歪的摆放着几具残缺的尸体，尸体身下，一汪血水正缓缓流入大河之中染红了岸边的泥土。
四周飘荡着淡淡黑雾，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仔细辨别一番，似是金石铁器互相摩擦所发出的声音。
可顾北刚想回头一探究竟，却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四肢僵硬，目视前方，手中握着一根长矛，昂首挺胸的保持着站立姿势。
这突然的变故，让顾北的心头，莫名充斥起惊惧之意，顾北内心拼命挣扎，极力控制自己的身体，想让自己的身体恢复至自然状态，此时对他来讲，哪怕是小拇指弹动一下也行！
但无论顾北怎么挣扎，身体都纹丝不动，就在这时，身后的铁器摩擦声音变得愈加刺耳尖锐，这阵阵声音传入顾北耳中，促使着顾北铆足全身力气，挣脱着无形的束缚，而此刻，大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不断的抽离。
最终，熟悉的感觉回归四肢百骸，他恢复了部分肢体的控制能力，但奇怪的是，他的双腿还是僵硬的站立在原处，仿佛被钉在脚下的十字中心处一般。
忽然一道道黑风由顾北前方的战场四周，向身后涌动，顾北艰难的转动着头，扭动上半身向身后看去。
只见，在顾北身后不远处的，是一位身穿通体漆黑铠甲，胯下骑着一匹黑色战马，面部被一团黑雾弥漫不具备五官，手中握着一柄黑白相间的归鞘长剑。
“看这穿着装饰，莫非是，将军？！”顾北缓缓恢复的意识与理智，让他拥有了部分思考能力。
即使看不到这位将军的五官表情，但依照其头盔所对的方向，不难猜出，此时的将军正眺望远方，双目穿透层层迷雾，直视着对岸的某人。
顾北顺着将军凝望的方向看去，他发现，周围的雾气是随着距离变化的，此时对岸战场的后方，笼罩着一股浓稠的迷雾，而可见度也随着距离接近，逐渐清晰起来。
依照着对于象棋棋盘的了解，以及最远处那浓稠黑雾所映射出的身影，顾北猜到，将军盯着的正是对面的主帅。
似乎是感受到了顾北的心思，天边的战鼓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古朴悠长的号角之声。
伴随着两种古朴乐器的互相交织，战场上的雾气渐渐淡了几分，但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此刻的顾北明显能感觉到，直面战场，直面战争的那种恐惧感，与血液中暗藏着的兴奋之意，仿佛此刻一道清风微拂在二位将帅脸上，战争便会由此展开。
但顾北也因此能眺望到对方的主帅，彼岸的主帅身穿一身银色铠甲，黑色的长发束于银色头盔之中，银盔上的额头处，镶着一颗海蓝色的宝石，隐隐流露出涌动之意，而面容也同样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此时的这位主帅，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身后一张虎皮搭在靠背上，尽显王者风范。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倚在一柄赤红巨剑之上，直视着远方的将军，毫无惧意，甚至在气势上隐隐压过身骑战马的将军。
而这主帅的身旁，一个巨大的人型铠甲站立身侧，手中持着一张巨大的塔盾，但特别的地方在于，它并没有头盔，也没有头部，这不禁让顾北想到了神话中的刑天。
但这还不算完，此时的棋盘之上，还有其他言语难以描述的惊惧怪物，一一对应着各自的身份。
顾北抱着期待的神色，转身看向身旁，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但任他怎么想，也始终想不出这位老人是谁。
老人佝偻着腰，手中握着一根两人高的长矛，可看那身形，似乎已将自身的所有重量都压在了长矛之上。
畏首畏尾的看着前方那汹涌滚动的长河，河对岸对应位置的两名士兵，倒还算看的过眼，但那神情却充满了恶意，怒目圆睁的注视着二人，手中握着长矛卡在腰间，俯身做出攻击状，身上的皮甲缝隙间，不断溢出阵阵黑雾，似乎是在表达士兵愤怒的情绪。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随即，顾北僵硬的身体开始顺着，脚下狭小沟壑所指引的方向，向前滑动至前方的十字处。
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让顾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刚想着张嘴放声大喊，却发现嘴巴也被无形的力量压制着。
此时的他，与对岸的敌军更加接近了，那士兵跃跃欲试，仿佛那根长矛马上就要刺向自己。
随着恐惧逐渐蔓延心头，一部分理智与思考能力回归到顾北脑海中，这也加剧了顾北对周围事物的代入感。
“接下来不会就要开始杀了吧？！我还没准备好啊！！”顾北心中大喊。
可惜，对岸的主帅并没有给他过多的自我调解时间，右手脱离赤色巨剑，高举头顶，随即大手一挥，一个姑且称之为马的巨大怪物，自敌军后方跃向前来。
这匹战马单腿着地，浑身肌肉异常发达，除了裸露的单条大腿与左右两条臂膀外，周身包裹着造型奇特的黑色铠甲，臂膀末端依旧是熟悉的马蹄。
此时，狰狞的马头直直对着顾北，发出阵阵马吠声，好像随时打算吃掉眼前这个矮小的士兵。
未等顾北反应过来，身后又传来一声马蹄跃动的声音，吓得顾北一哆嗦，要不是未知的原因让他双腿僵硬，此时保准顾北腿软的半趴在地。
可顾北随即相到，这身后赶来的战马，应该是与他同一阵营的，必然不会有啃食掉他的心思。
顾北回头望去，果然，那匹己方战马立于侧后方似有保护之意，但看着己方战马的模样，顾北此刻心中依旧无比慌张，感受着身边两股暴戾，弑杀，贪食的气息，就好像二者要一同将他分食殆尽。
一股又一股恐惧感，如同海浪一般冲刷着顾北的意志，不断侵蚀着他的大脑防线，脑海中隐隐传来刺痛。
还未等顾北喘几口气，一股更加恐怖的气息从远方迅速靠近，跨过汹涌澎湃的大河，停在顾北与身侧那名士兵的正东方，直逼二人。
那是一个巨大的木质车轮，车轮周身嵌着几根大腿粗的铁质尖刺，轮毂正中心是一张狰狞的鬼脸面具，左边的鬼脸保持着肆意的狂笑，嘴角弯曲的弧度甚至接近了颧骨的部位。
而右边轮毂上的鬼脸，则表现出一副悲伤哭泣的模样，二者一左一右互不干扰，车轮上巨大的尖刺，正对着两名士兵，仿佛随时都会碾压而来，压碎士兵矮小的身体。
还未等顾北心中多想什么，身侧的那个士兵竟然倚着长矛半蹲了下去，此刻僵硬的双腿，让这位士兵的身姿显得无比窘迫。
哆嗦的嘴唇似乎在念叨着什么，但受限于某种原因，始终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但随着顾北的注意力不断集中，精神力仿佛被拧作一根绳，耳边再次响起鼓声，不过这次，似乎若有若无，不知是自身的幻想带来的声音，还是天边的战鼓愈加疏远开来。
渐渐地，顾北似乎能听到身旁那位士兵所发出的声音。
那士兵口中不断念叨着，“不要啊！！不要！不要吃我！会输的。。会输的！”
断断续续的声音，回响在顾北耳畔。
“不对，这声音，似乎，听过？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不对劲！”顾北口中喃喃自语，似乎是脑海中有一部分记忆被丢弃一般，忘记了什么东西。
未等他多想，右后方再次传来一声战马的马吠声，随着强劲的气浪自身后传来，顾北明显感觉到，四周都坐落着无比恐怖的且强大的存在。
这次顾北甚至不用回头确认，当前的局面便了然于心，感情这将军和主帅，是拿他当点心了啊！
似乎是在会有顾北心中所想，右方那个鬼面车轮，忽然自原地转起，裹挟着层层气浪，仿佛一个漩涡，将周围的淡黑色迷雾吸引过去。
紧接着，鬼面车轮夹带着浓稠的黑雾，直直的向顾北身旁的士兵撞来，沿途经过的土地，被那一根根巨大的尖刺刺穿，留下满地疮痍。
棋盘之上，车轮转瞬间便撞向了那名矮小的士兵，巨大的车轮裹挟着无可匹敌的冲击力，狠狠撞向了那名士兵的身体，周身无数尖刺将士兵的身体刺穿，无数的中空孔洞出现在士兵的身上。
一大片血雾顺应着强大的冲击力，狠狠拍在顾北脸上，脚下的土地也被染成一片暗红色。
顾北瞪大双眼，惊惧的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双目无神，脑海中反复播放着刚刚那一幕。
只因，在刚刚那一瞬间，他想起了，眼前这个士兵，正是白天下象棋的那位老人，那位输了棋局的老人！
冰冷刺骨的寒意袭上心头，他仅有的理智，随着刚刚那一幕惨烈的撞击，被撞得稀碎。
顾北低下头俯着身子，双手半扶着脸，未知的规则使他无法放下手中的长矛，但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的神智处于一种极度迷惘的状态。
忽然间，顾北脸上的血液与周身土地上的尸体碎肉，缓缓化为点点淡紫色的星光，向上空飘飞而去。
顾北原本因为极度恐惧产生的自我封闭心理，此时随着淡紫色星光的出现，渐渐稳定了下来。
淡淡星芒，顺着顾北半捂着的双手间，缓缓上升，途径顾北的双眼。
就在这时，顾北双瞳猛烈收缩，几近崩溃边缘的大脑，似乎是响应着星芒中的呼唤，陷入短暂的停滞。
随后，自顾北心底深处，响起一股好似野兽般的进食本能，促使着他极力的张大着嘴巴，使出全身的力气，吸取着空气中缓缓飘飞的星芒。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顾北竟又伸手抓起空中的星芒，将其疯狂的塞进嘴中，宛若一位饥饿的话旅人，见到了香甜可口的果子。
此时，棋盘正上方的淡黑色迷雾内，一位紫发男子正盘坐在半空中，双目紧闭，身后蔓延出一根根淡紫色的细线，仿佛一根根导管，隐没至周边空间之中。
与之对应的，还有一根根漆黑色的细线，连接进他的口中，宛若吸食着某种美味般，流露出一抹满足的神色，全然不顾棋盘之上的猎物。
说来也奇怪，此时的棋盘之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一般，安静的等待着二人的进食，但那一股股强大诡异，使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依旧蔓延在顾北周围，但这也不断促使着顾北张大嘴巴，吞咽着空气中的淡紫色星芒。
细碎的星芒本就是由那位士兵分化而成，数量并不是很多，不一会的功夫，顾北周边凡是能接触到的星芒，都被尽数吞咽至腹中。
双眼中尽是疯狂的顾北，看着一格之远外，缓缓飘飞上升的星芒，眼中竟流露出一抹可惜的神色。
而随着，淡紫色星芒被吞入腹中之后，顾北的理智渐渐恢复过来，眼中的疯狂也消失殆尽，一股极为强烈的饱腹感，充斥着大脑。
此时的他，对周围的棋盘，与空间产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似乎自身在慢慢与这些虚无的事物产生联系，他竟然突如其来的感受到一种叫做，“家”的感觉？
朦胧间，顾北的意识沉寂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突然，阵阵雄厚澎湃的鼓声打破寂静的黑暗，自天边传入顾北耳中，一同而来的，还有一道道宽厚的气浪，反复拍打在顾北身上。
顾北似是恢复了部分意识，下意识的猛然睁开双眼。
入目是一处苍凉寂寥的场地，脚下正踩在一个十字型狭小沟壑之上，十字向四周不断延伸，最终，在战场边缘处结合，形成一片巨大的象棋棋盘。
棋盘之上，零星的散落着两根破败的军旗，几副盔甲，而棋盘正中央，是一条宽长澎湃的汹涌大河。
河岸边，七扭八歪的摆放着几具残缺的尸体，尸体身下，一汪血水正缓缓流入大河之中染红了岸边的泥土。
四周飘荡着淡淡黑雾，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刺耳的声音，仔细辨别一番，似是金石铁器互相摩擦所发出的声音。
可顾北刚想回头一探究竟，却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四肢僵硬，目视前方，手中握着一根长矛，昂首挺胸的保持着站立姿势。
这突然的变故，让顾北的心头，莫名充斥起惊惧之意，顾北内心拼命挣扎，极力控制自己的身体，想让自己的身体恢复至自然状态，此时对他来讲，哪怕是小拇指弹动一下也行！
但无论顾北怎么挣扎，身体都纹丝不动，就在这时，身后的铁器摩擦声音变得愈加刺耳尖锐，这阵阵声音传入顾北耳中，促使着顾北铆足全身力气，挣脱着无形的束缚，而此刻，大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不断的抽离。
最终，熟悉的感觉回归四肢百骸，他恢复了部分肢体的控制能力，但奇怪的是，他的双腿还是僵硬的站立在原处，仿佛被钉在脚下的十字中心处一般。
忽然一道道黑风由顾北前方的战场四周，向身后涌动，顾北艰难的转动着头，扭动上半身向身后看去。
只见，在顾北身后不远处的，是一位身穿通体漆黑铠甲，胯下骑着一匹黑色战马，面部被一团黑雾弥漫不具备五官，手中握着一柄黑白相间的归鞘长剑。
“看这穿着装饰，莫非是，将军？！”顾北缓缓恢复的意识与理智，让他拥有了部分思考能力。
即使看不到这位将军的五官表情，但依照其头盔所对的方向，不难猜出，此时的将军正眺望远方，双目穿透层层迷雾，直视着对岸的某人。
顾北顺着将军凝望的方向看去，他发现，周围的雾气是随着距离变化的，此时对岸战场的后方，笼罩着一股浓稠的迷雾，而可见度也随着距离接近，逐渐清晰起来。
依照着对于象棋棋盘的了解，以及最远处那浓稠黑雾所映射出的身影，顾北猜到，将军盯着的正是对面的主帅。
似乎是感受到了顾北的心思，天边的战鼓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古朴悠长的号角之声。
伴随着两种古朴乐器的互相交织，战场上的雾气渐渐淡了几分，但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此刻的顾北明显能感觉到，直面战场，直面战争的那种恐惧感，与血液中暗藏着的兴奋之意，仿佛此刻一道清风微拂在二位将帅脸上，战争便会由此展开。
但顾北也因此能眺望到对方的主帅，彼岸的主帅身穿一身银色铠甲，黑色的长发束于银色头盔之中，银盔上的额头处，镶着一颗海蓝色的宝石，隐隐流露出涌动之意，而面容也同样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此时的这位主帅，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身后一张虎皮搭在靠背上，尽显王者风范。身体微微前倾，双手倚在一柄赤红巨剑之上，直视着远方的将军，毫无惧意，甚至在气势上隐隐压过身骑战马的将军。
而这主帅的身旁，一个巨大的人型铠甲站立身侧，手中持着一张巨大的塔盾，但特别的地方在于，它并没有头盔，也没有头部，这不禁让顾北想到了神话中的刑天。
但这还不算完，此时的棋盘之上，还有其他言语难以描述的惊惧怪物，一一对应着各自的身份。
顾北抱着期待的神色，转身看向身旁，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但任他怎么想，也始终想不出这位老人是谁。
老人佝偻着腰，手中握着一根两人高的长矛，可看那身形，似乎已将自身的所有重量都压在了长矛之上。
畏首畏尾的看着前方那汹涌滚动的长河，河对岸对应位置的两名士兵，倒还算看的过眼，但那神情却充满了恶意，怒目圆睁的注视着二人，手中握着长矛卡在腰间，俯身做出攻击状，身上的皮甲缝隙间，不断溢出阵阵黑雾，似乎是在表达士兵愤怒的情绪。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利器划破空气的声音，随即，顾北僵硬的身体开始顺着，脚下狭小沟壑所指引的方向，向前滑动至前方的十字处。
这突如其来的变动，让顾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刚想着张嘴放声大喊，却发现嘴巴也被无形的力量压制着。
此时的他，与对岸的敌军更加接近了，那士兵跃跃欲试，仿佛那根长矛马上就要刺向自己。
随着恐惧逐渐蔓延心头，一部分理智与思考能力回归到顾北脑海中，这也加剧了顾北对周围事物的代入感。
“接下来不会就要开始杀了吧？！我还没准备好啊！！”顾北心中大喊。
可惜，对岸的主帅并没有给他过多的自我调解时间，右手脱离赤色巨剑，高举头顶，随即大手一挥，一个姑且称之为马的巨大怪物，自敌军后方跃向前来。
这匹战马单腿着地，浑身肌肉异常发达，除了裸露的单条大腿与左右两条臂膀外，周身包裹着造型奇特的黑色铠甲，臂膀末端依旧是熟悉的马蹄。
此时，狰狞的马头直直对着顾北，发出阵阵马吠声，好像随时打算吃掉眼前这个矮小的士兵。
未等顾北反应过来，身后又传来一声马蹄跃动的声音，吓得顾北一哆嗦，要不是未知的原因让他双腿僵硬，此时保准顾北腿软的半趴在地。
可顾北随即相到，这身后赶来的战马，应该是与他同一阵营的，必然不会有啃食掉他的心思。
顾北回头望去，果然，那匹己方战马立于侧后方似有保护之意，但看着己方战马的模样，顾北此刻心中依旧无比慌张，感受着身边两股暴戾，弑杀，贪食的气息，就好像二者要一同将他分食殆尽。
一股又一股恐惧感，如同海浪一般冲刷着顾北的意志，不断侵蚀着他的大脑防线，脑海中隐隐传来刺痛。
还未等顾北喘几口气，一股更加恐怖的气息从远方迅速靠近，跨过汹涌澎湃的大河，停在顾北与身侧那名士兵的正东方，直逼二人。
那是一个巨大的木质车轮，车轮周身嵌着几根大腿粗的铁质尖刺，轮毂正中心是一张狰狞的鬼脸面具，左边的鬼脸保持着肆意的狂笑，嘴角弯曲的弧度甚至接近了颧骨的部位。
而右边轮毂上的鬼脸，则表现出一副悲伤哭泣的模样，二者一左一右互不干扰，车轮上巨大的尖刺，正对着两名士兵，仿佛随时都会碾压而来，压碎士兵矮小的身体。
还未等顾北心中多想什么，身侧的那个士兵竟然倚着长矛半蹲了下去，此刻僵硬的双腿，让这位士兵的身姿显得无比窘迫。
哆嗦的嘴唇似乎在念叨着什么，但受限于某种原因，始终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但随着顾北的注意力不断集中，精神力仿佛被拧作一根绳，耳边再次响起鼓声，不过这次，似乎若有若无，不知是自身的幻想带来的声音，还是天边的战鼓愈加疏远开来。
渐渐地，顾北似乎能听到身旁那位士兵所发出的声音。
那士兵口中不断念叨着，“不要啊！！不要！不要吃我！会输的。。会输的！”
断断续续的声音，回响在顾北耳畔。
“不对，这声音，似乎，听过？为什么会这么熟悉呢？不对劲！”顾北口中喃喃自语，似乎是脑海中有一部分记忆被丢弃一般，忘记了什么东西。
未等他多想，右后方再次传来一声战马的马吠声，随着强劲的气浪自身后传来，顾北明显感觉到，四周都坐落着无比恐怖的且强大的存在。
这次顾北甚至不用回头确认，当前的局面便了然于心，感情这将军和主帅，是拿他当点心了啊！
似乎是在会有顾北心中所想，右方那个鬼面车轮，忽然自原地转起，裹挟着层层气浪，仿佛一个漩涡，将周围的淡黑色迷雾吸引过去。
紧接着，鬼面车轮夹带着浓稠的黑雾，直直的向顾北身旁的士兵撞来，沿途经过的土地，被那一根根巨大的尖刺刺穿，留下满地疮痍。
棋盘之上，车轮转瞬间便撞向了那名矮小的士兵，巨大的车轮裹挟着无可匹敌的冲击力，狠狠撞向了那名士兵的身体，周身无数尖刺将士兵的身体刺穿，无数的中空孔洞出现在士兵的身上。
一大片血雾顺应着强大的冲击力，狠狠拍在顾北脸上，脚下的土地也被染成一片暗红色。
顾北瞪大双眼，惊惧的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大脑一片空白，双目无神，脑海中反复播放着刚刚那一幕。
只因，在刚刚那一瞬间，他想起了，眼前这个士兵，正是白天下象棋的那位老人，那位输了棋局的老人！
冰冷刺骨的寒意袭上心头，他仅有的理智，随着刚刚那一幕惨烈的撞击，被撞得稀碎。
顾北低下头俯着身子，双手半扶着脸，未知的规则使他无法放下手中的长矛，但此时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的神智处于一种极度迷惘的状态。
忽然间，顾北脸上的血液与周身土地上的尸体碎肉，缓缓化为点点淡紫色的星光，向上空飘飞而去。
顾北原本因为极度恐惧产生的自我封闭心理，此时随着淡紫色星光的出现，渐渐稳定了下来。
淡淡星芒，顺着顾北半捂着的双手间，缓缓上升，途径顾北的双眼。
就在这时，顾北双瞳猛烈收缩，几近崩溃边缘的大脑，似乎是响应着星芒中的呼唤，陷入短暂的停滞。
随后，自顾北心底深处，响起一股好似野兽般的进食本能，促使着他极力的张大着嘴巴，使出全身的力气，吸取着空气中缓缓飘飞的星芒。
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顾北竟又伸手抓起空中的星芒，将其疯狂的塞进嘴中，宛若一位饥饿的话旅人，见到了香甜可口的果子。
此时，棋盘正上方的淡黑色迷雾内，一位紫发男子正盘坐在半空中，双目紧闭，身后蔓延出一根根淡紫色的细线，仿佛一根根导管，隐没至周边空间之中。
与之对应的，还有一根根漆黑色的细线，连接进他的口中，宛若吸食着某种美味般，流露出一抹满足的神色，全然不顾棋盘之上的猎物。
说来也奇怪，此时的棋盘之上，周围的一切仿佛静止一般，安静的等待着二人的进食，但那一股股强大诡异，使人不寒而栗的气息，依旧蔓延在顾北周围，但这也不断促使着顾北张大嘴巴，吞咽着空气中的淡紫色星芒。
细碎的星芒本就是由那位士兵分化而成，数量并不是很多，不一会的功夫，顾北周边凡是能接触到的星芒，都被尽数吞咽至腹中。
双眼中尽是疯狂的顾北，看着一格之远外，缓缓飘飞上升的星芒，眼中竟流露出一抹可惜的神色。
而随着，淡紫色星芒被吞入腹中之后，顾北的理智渐渐恢复过来，眼中的疯狂也消失殆尽，一股极为强烈的饱腹感，充斥着大脑。
此时的他，对周围的棋盘，与空间产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似乎自身在慢慢与这些虚无的事物产生联系，他竟然突如其来的感受到一种叫做，“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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