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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圆圆和凯莉微醉着靠在一起，沙发底面都被她们清理的干干净净了.窗外下起了阵雨，雨滴不时飘到落地窗上

    “园园姐，你看雨滴，总是选最容易的路往下走，我们为什么不能呢?”

    “也许我们也是那样的，只是这种本能被自己压抑住了，总觉得生活不该如此简单，不受点罪，不走些弯路，就觉得对不住自己.”

    “你那时为什么要离开周进呢?”

    “凯莉啊，你还是不能释怀啊，其实我跟他之间就像一面镜子的两面，想要看清自己，望望对方就行了，可是总对着镜子会很累，即使用光所有的化妆品，也没法把那个真实的自己从脑海中移开.”周圆圆知道这是用来自欺的话，但也是事实

    “两个人在一起就真的那么难吗?”

    “也不能这么说，你看我跟瘦猴，虽然注定最后得分开，其实在一起的那些年，过的也挺轻松的，都很满足的一种方式只要找还是找的到.”

    “你们为什么现在才签协议呢?”凯莉打开电视机

    “还不是藕断丝连，其实像我们两个离婚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没小孩，没什么财产需要分割，甚至都没有旧情需要割舍.”周圆圆知道，其实是自己放不开，瘦猴算是她成年后的第一个家人

    “可能越是简单的事情，越难处理.特别是家人之间.”凯莉想到张旗帜，现在这个名字似乎远超出了父亲的称谓

    “是啊，家人，像我这样的，就更加舍不得丢掉哪个了?”

    “园园姐，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的，我永远是你的家人.”

    “凯莉，其实你应该出去走自己的路，回来感受一下就好了，你还这么年轻，再说这里有什么好的.”

    “有你啊，这么多年，你都坚持在这里，难道就没想过要离开吗?”

    “去哪里呢?还记得刚开始做销售员时，每到一个新地方都兴奋不已，也想过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停下来，可是喜欢的地方很多，却总也没法停下来.”

    “我就从没想过要去哪里，一直知道自己只想回这里，也许我胆小，不敢离开.”

    “不敢还是不想，或者是不能，都不重要.周进说你是为了他才回来的.”

    “他跟你说这个?”凯莉还在不停的选着节目.“那天在我这哭了一场，他就是这样，要不沉默不语，要不就是话唠，刚刚那半瓶酒就是那天喝剩下的.”

    “你们?”凯莉终于选到一个想看的老电影，“这个可以吗?”

    “我们什么?又好上了?我倒想，还记得那天在工厂餐厅的聚会吗?那晚你和瘦猴提前走了，你们一走他就昏睡到隔壁的床上，早上我想跟他开个玩笑来着，刚躲进他毯子下，他就像见了鬼一样，抓起衣服就跑.”周圆圆心里苦笑着

    “我说那天他怪怪的，估计是真误会了.”

    “他什么时候不是怪怪的，就是一个怪胎.”

    周圆圆和凯莉紧紧靠着，心里都想着那个男人，电视里开始播放《情圣4》，开头有前几部的速剪片段，音乐仍旧用着第一部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