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何处不相逢
过了十多分钟。
李少阳夫妻俩才姗姗来迟，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了温青衣的包厢。
温青衣看到李少阳的第一眼就怔了一怔，仿佛不认识了一样，因为对方变化真的很大，很帅的一个人，现在却胡子拉碴，一看就是好几天没刮了，有点乱糟糟，并没有打理过，落魄的神色不言而喻，全都写在脑门上了。
李少阳的老婆倒是还算光鲜，依旧打扮的跟平常一样艳丽。
“几位点菜吗？”服务生问。
“还没点呢？那我点。”李少阳老婆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后就捡了几个贵菜点，“鲍鱼三份……”
李少阳瞪瞪她，“你干嘛？”
李少阳老婆道：“反正有人请客。”
“我可没说请客啊嫂子。”温青衣赶紧道。
李少阳老婆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比李少阳瞪得还要大一圈，“不请客你叫我们出来吃饭？你怎么那么抠儿啊！你书马上就出版了！单本销量如果低于五十万册我都把头拧下来，这么有钱你还计较一顿饭？”
温青衣擦擦汗，“大姐，我钱还没下来呢啊，出版社没给呢。”
“那也得你请。”李少阳老婆对服务员道：“刚刚的都记下来了吧？这样，你再继续记，清蒸鲈鱼，再上一只烤鸭，要现烤的啊，精品最贵的那种，别给我们上剩的糊弄事，好了，先这样吧。”
温青衣加了句，“来瓶五粮液吧！”
“好的。”服务生去上菜了。
可能是过了中午的饭点儿了，人不多，上菜也很快。
“来，吃菜吃菜。”温青衣温罗道。
可李少阳却没动筷子，看到酒上来了便拧开了，给自己倒了一满杯，然后扔给温青衣，“你自己倒。”
“行，咱俩喝点，我喝一口。”温青衣也倒上了。
李少阳老婆瞥瞥她们，“这可是好酒，我也来一杯。”
“你喝什么酒啊。”李少阳不高兴。
李少阳老婆今天从一来饭店，嘴巴里就带着刺儿呢，“许你喝不许我喝啊？我心情不好，喝一杯不行啊？”
“喝喝喝。”
大家也没什么话题，本来就是仇家，气氛也一度非常尴尬，除了吃饭就是喝酒，谁也没多说别的。
末了，酒过三巡。
李少阳突然说话了，她看着温青衣笑了一声，“你说咱俩这些日子斗什么？斗个什么？看看现在，你走了，我也走了，倒是给那个贾严腾出了位置，你说咱们俩是不是有病？”
温青衣笑道：“是有病。”
李少阳许是喝多了点，话也多了，“算了，不提以前的事了，当初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老哥给你道歉了。”
温青衣一拦，“先别干，是我该跟你道歉，我年轻，做事比较冲动，说话也不经过什么大脑……”
李少阳打断道：“别说了，喝酒！”
温青衣痛快道：“好，喝酒，走一个！”
温青衣可没什么酒量，属于那种一杯就倒的主儿，泯了几口就差不多了，没敢干杯，逐而说起了正事儿，“你工作还没着落呢？”
李少阳叹气，“没呢，现在到处基本不缺人，甚至人员都超负荷了，开人还来不及呢，缺口非常少，我又不像你，虽然干了好几年了，但一直都没出过成绩，呵，只能跟家呆着了，我都准备转行了。”
李少阳老婆喝道：“别瞎说，转什么行！”
“不转行能怎么办？连个单位都没有！”李少阳苦恼道：“我爱主持事业，可她妈它不爱我啊！”
李少阳老婆也心软了，“会有机会的，你再试试。”
“试了多少个单位了？连外省的我都问了，其实说白了就是人家不想要我，看不上我！”李少阳道。
“你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我就不信没人用你。”李少阳老婆道。
温青衣一琢磨，拿来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摸出几温文件来，摊平放在桌子上，推给了李少阳，“你看一眼这个。”
“什么啊？”
“你看看。”
李少阳拿来一看，李少阳老婆也在旁边扫了一眼，然后俩人就惊了一脸，“这是……有声版权的授权合同？”
温青衣点头，“是的。”
“这是什么意思？”李少阳搞不懂。
温青衣道：“合同是常规制式的，条款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电台播音购买的版权都是这种合同，我也是从另一份合同上改的，底下有我授权的签名，我都写好了，就是甲方的单位一栏，我没有填，你回头拿着这个版权合同去应聘吧，带着节目去，就变成你挑别人了，而不是别人挑你，我可把儿童故事的有声权给你了，这就像我的孩子，你可别亏了它。”
李少阳愕然道：“你这……”
李少阳老婆，“这能行吗？有这个版权别人就得抢老李了？”
“怎么不能行！”李少阳激动道：“你知道现在多少电台在抢版权啊，大家都挤破头了！”
温青衣道：“是，今天就有八九个电话打给我，不过我没卖。”
“你为什么不卖？”李少阳问道。
温青衣摊摊手，实话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就是想帮老同事一个忙吧，斗了这么久，我可不想你一蹶不振，你得好好的，以后咱俩还得斗呢，可别这点打击就把你给斗下去了，哈哈，不然我以后跟谁对骂去啊？”
李少阳眼眶有些红，知道自己手上的这份合同有多么重的分量，纸捏在手上，竟然感觉沉甸甸的，并没有说什么推辞和感谢的话，只是深深看着温青衣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倒不下去！”
李少阳老婆兴奋道：“小温，你这……你说我们得怎么谢谢你啊，你可帮了大忙了，哎呦，刚才姐对你还那个态度，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温青衣不在意道：“嫂子你说哪儿的话啊，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碰见你跟老李在单位门口踩呼我了，呵呵，您哪天要是不踩呼我了，我还觉得不适应呢！”
李少阳老婆脸一红，“我那天有踩呼你吗？”
“有。”李少阳回答了，然后自己也笑了。
“得，那姐自罚一杯！”李少阳老婆也心情好起来了。
大家都是打工的何必分个生死呢？容易鄙视的都是同阶层的底层人，在高点别人鸟都不鸟你！
大早上，温青衣正在厕所刷牙呢。
老妈打来了电话，“找到工作了没有？还没找到？我就说不让你辞职吧，你看看，你看看！”
温青衣简单漱了漱口擦嘴，笑道：“妈，我现在没工作也饿不死啊，您不知道啊？到时候等出版社把钱给我打过来，我给您点。”
老妈喜道：“出版了？赚了多少钱？”
温青衣打马虎眼道：“没多少没多少，您吃了吗？”
“我问你多少呢，别跟我打岔！”老妈严厉道。
温青衣只好说，“四百万左右吧，到了我手里的话估计也就是二百多万，要扣不少税。”
“什么？！”老妈大惊失色，“你抢银行啊？这么多？人家出版一本书不都是几万块嘛，邻居大爷的孩子就是作家啊，她最好的一本书也才拿了八万，怎么你那么多？”
温青衣吹牛逼道：“那能一样么。”
“那你今天去你奶奶家吗？”
“您跟我爸去吧，我先不去了。”
“行吧，知道你忙，那你好好干啊。”
要挂电话的时候，还听到老妈在电话那边跟老爸道：“好家伙，百万！”
电话才断了，李少阳的号码又来了。
“喂，温青衣。”李少阳的语气有些兴奋。
“怎么了？”温青衣走出卫生间。
李少阳道：“我应聘上了，昨天投的简历今天去面试的，结果刚去面试了五分钟，那边就通知我明天去上班。”
“哟，那敢情好啊？”温青衣道。
温青衣也替她高兴，“行，那我先恭喜你了啊。”
李少阳稍微顿了顿语气，“都是你那份授权书的原因，我面试时拿给她们一看，她们就都不说话了，温青衣，谢谢了！”
温青衣笑孜孜道：“你这么客气我可不习惯啊，不用谢了，也没多大的事儿，举手之劳而已。”
“有机会出来吃饭。”李少阳道。
“好啊，到时候约。”温青衣挂了手机。
两个电话，温青衣表现上高兴，又跟老妈报喜，又跟李少阳祝贺，可心里其实在发愁，出版这一块相当顺利，这一步已经提前走完了，但下一步又回到了当初的死结上。
不到这个时机，就不能做这个时机的事情！
只能去电台当主持锻炼啊，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地方最适合她下一步的发展啊，她需要这个跳板，非常需要！
不行，还是不能放弃这一块！
温青衣决定了，再投几个简历试一试，前些天没人要她，但不代表现在也不成，她已经出版了儿童故事，这也为温青衣带来了不少附加的人气和声望。
温青衣又开始重新投简历了，主持人的也就是那本县和临近的几家电台，她投的自然也还是她们。
可回复却再次给温青衣浇了一盆冷水！
几家电视台回邮件仍然很快，跟前两天一样，回复的依然是不行！
温青衣头疼了，也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你妹啊，我还要等多久再拖下去日子可真不好过了！
正想着呢，电话打来了。
温青衣一愣，号码竟然是赛伯乐老师！
“喂，老师。”温青衣有些不清楚对方的来意。
赛伯乐语气不是很愉悦，“温老师，听说你这几天投了很多电台简历？要应聘她们的主持人？”
温青衣咳咳道：“是的，我想都碰碰运气。”
赛伯乐道：“我不是已经邀请你了么，你也答应了，还投其她电台简历干什么？”
温青衣听的一蒙，“啊？老师，不是封杀我了吗？所以我心里有数儿了，就没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不想让您难办。”
赛伯乐恍然，“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嗯，这事其实也赖我，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你，让你胡思乱想了，小温老师啊，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个人，我赛伯乐在系统里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我既然答应你了，我虽说不能保证绝对做到，但我也肯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你的事办好！”
温青衣不敢置信道：“老师，您说……您那边还能要我？”
“我不管台里面什么想法，你这个人我必须要，我看中的就是你的素养和功底，在当下年青一代里，或许有些你的同龄人甚至比你还小的人比你名气大，比你成就高很多，但我敢说，在水平上她们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你！这样的人不要，我要谁啊？”赛伯乐肯定道。
温青衣激动了，“老师，这……”
“你下午就来电视台面试，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赛伯乐犹豫了一下，“但还要跟你说一下，我是就认你的，但主持人选的事情还是上面说了算的，我的意见只能起到一定程度的参考作用，毕竟你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现在也还没有风平浪静呢，这一点我看你心里也清楚，所以我不能保证你面试成功，这次面试的还有上面的领导，总之你好好表现，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谢谢老师！”温青衣感动道。
“不用谢我，事情还没成呢，成了以后再说这个也不迟，而且我要说的是，这个机会不是我赛伯乐给你的，而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你用你的底蕴征服了我，也征服了很多人，这是你应得的机会！”
温青衣深呼了一口气，只觉得峰回路转啊！
自己还有机会进电视台！
这个消息无疑是这些天最让温青衣兴奋的信息了。
温青衣是被一个前台的工作人员带上去的，电梯停在几楼她甚至都没看，因为心中有些患得患失，她知道这是自己进入电台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所以也特别看重，非常想把握在手中。
“温老师，你先稍等一下。”工作人员道。
“好的。”温青衣坐在边上的椅子上。
工作人员说：“领导应该马上就来了。”
温青衣道：“谢谢了。”
“不客气，那我先走了。”工作人员就关上门离开了。
大概几分钟过后，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推门进来了，一看到温青衣，叹叹气，“小温老师来了？”
“您是？”温青衣觉得声音耳熟。
中年胖子道：“我是赛伯乐，咱们通过两次电话。”
温青衣忙上去跟她握手，“哎呦，老师，很高兴见到您。”
赛伯乐已经在颁奖典礼上见过温青衣了，但温青衣还没有见过她，俩人算是第一次正式接触，相互之间客道了不少话。
末了，赛伯乐言归正传，“小温老师，今天的面试你先有个心理准备吧，可能没太大希望了。”
温青衣一怔，“……我知道了。”
赛伯乐跟她露底道：“我已经跟领导那边反复沟通过了，本来上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还认为可以说服她们，但说来说去她们还是觉得你胜任不了，所以我先跟你打个招呼，这个也怪我，没提前做好工作。”
李少阳夫妻俩才姗姗来迟，在服务员的引领下进了温青衣的包厢。
温青衣看到李少阳的第一眼就怔了一怔，仿佛不认识了一样，因为对方变化真的很大，很帅的一个人，现在却胡子拉碴，一看就是好几天没刮了，有点乱糟糟，并没有打理过，落魄的神色不言而喻，全都写在脑门上了。
李少阳的老婆倒是还算光鲜，依旧打扮的跟平常一样艳丽。
“几位点菜吗？”服务生问。
“还没点呢？那我点。”李少阳老婆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后就捡了几个贵菜点，“鲍鱼三份……”
李少阳瞪瞪她，“你干嘛？”
李少阳老婆道：“反正有人请客。”
“我可没说请客啊嫂子。”温青衣赶紧道。
李少阳老婆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比李少阳瞪得还要大一圈，“不请客你叫我们出来吃饭？你怎么那么抠儿啊！你书马上就出版了！单本销量如果低于五十万册我都把头拧下来，这么有钱你还计较一顿饭？”
温青衣擦擦汗，“大姐，我钱还没下来呢啊，出版社没给呢。”
“那也得你请。”李少阳老婆对服务员道：“刚刚的都记下来了吧？这样，你再继续记，清蒸鲈鱼，再上一只烤鸭，要现烤的啊，精品最贵的那种，别给我们上剩的糊弄事，好了，先这样吧。”
温青衣加了句，“来瓶五粮液吧！”
“好的。”服务生去上菜了。
可能是过了中午的饭点儿了，人不多，上菜也很快。
“来，吃菜吃菜。”温青衣温罗道。
可李少阳却没动筷子，看到酒上来了便拧开了，给自己倒了一满杯，然后扔给温青衣，“你自己倒。”
“行，咱俩喝点，我喝一口。”温青衣也倒上了。
李少阳老婆瞥瞥她们，“这可是好酒，我也来一杯。”
“你喝什么酒啊。”李少阳不高兴。
李少阳老婆今天从一来饭店，嘴巴里就带着刺儿呢，“许你喝不许我喝啊？我心情不好，喝一杯不行啊？”
“喝喝喝。”
大家也没什么话题，本来就是仇家，气氛也一度非常尴尬，除了吃饭就是喝酒，谁也没多说别的。
末了，酒过三巡。
李少阳突然说话了，她看着温青衣笑了一声，“你说咱俩这些日子斗什么？斗个什么？看看现在，你走了，我也走了，倒是给那个贾严腾出了位置，你说咱们俩是不是有病？”
温青衣笑道：“是有病。”
李少阳许是喝多了点，话也多了，“算了，不提以前的事了，当初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老哥给你道歉了。”
温青衣一拦，“先别干，是我该跟你道歉，我年轻，做事比较冲动，说话也不经过什么大脑……”
李少阳打断道：“别说了，喝酒！”
温青衣痛快道：“好，喝酒，走一个！”
温青衣可没什么酒量，属于那种一杯就倒的主儿，泯了几口就差不多了，没敢干杯，逐而说起了正事儿，“你工作还没着落呢？”
李少阳叹气，“没呢，现在到处基本不缺人，甚至人员都超负荷了，开人还来不及呢，缺口非常少，我又不像你，虽然干了好几年了，但一直都没出过成绩，呵，只能跟家呆着了，我都准备转行了。”
李少阳老婆喝道：“别瞎说，转什么行！”
“不转行能怎么办？连个单位都没有！”李少阳苦恼道：“我爱主持事业，可她妈它不爱我啊！”
李少阳老婆也心软了，“会有机会的，你再试试。”
“试了多少个单位了？连外省的我都问了，其实说白了就是人家不想要我，看不上我！”李少阳道。
“你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我就不信没人用你。”李少阳老婆道。
温青衣一琢磨，拿来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摸出几温文件来，摊平放在桌子上，推给了李少阳，“你看一眼这个。”
“什么啊？”
“你看看。”
李少阳拿来一看，李少阳老婆也在旁边扫了一眼，然后俩人就惊了一脸，“这是……有声版权的授权合同？”
温青衣点头，“是的。”
“这是什么意思？”李少阳搞不懂。
温青衣道：“合同是常规制式的，条款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电台播音购买的版权都是这种合同，我也是从另一份合同上改的，底下有我授权的签名，我都写好了，就是甲方的单位一栏，我没有填，你回头拿着这个版权合同去应聘吧，带着节目去，就变成你挑别人了，而不是别人挑你，我可把儿童故事的有声权给你了，这就像我的孩子，你可别亏了它。”
李少阳愕然道：“你这……”
李少阳老婆，“这能行吗？有这个版权别人就得抢老李了？”
“怎么不能行！”李少阳激动道：“你知道现在多少电台在抢版权啊，大家都挤破头了！”
温青衣道：“是，今天就有八九个电话打给我，不过我没卖。”
“你为什么不卖？”李少阳问道。
温青衣摊摊手，实话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就是想帮老同事一个忙吧，斗了这么久，我可不想你一蹶不振，你得好好的，以后咱俩还得斗呢，可别这点打击就把你给斗下去了，哈哈，不然我以后跟谁对骂去啊？”
李少阳眼眶有些红，知道自己手上的这份合同有多么重的分量，纸捏在手上，竟然感觉沉甸甸的，并没有说什么推辞和感谢的话，只是深深看着温青衣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倒不下去！”
李少阳老婆兴奋道：“小温，你这……你说我们得怎么谢谢你啊，你可帮了大忙了，哎呦，刚才姐对你还那个态度，你可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温青衣不在意道：“嫂子你说哪儿的话啊，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碰见你跟老李在单位门口踩呼我了，呵呵，您哪天要是不踩呼我了，我还觉得不适应呢！”
李少阳老婆脸一红，“我那天有踩呼你吗？”
“有。”李少阳回答了，然后自己也笑了。
“得，那姐自罚一杯！”李少阳老婆也心情好起来了。
大家都是打工的何必分个生死呢？容易鄙视的都是同阶层的底层人，在高点别人鸟都不鸟你！
大早上，温青衣正在厕所刷牙呢。
老妈打来了电话，“找到工作了没有？还没找到？我就说不让你辞职吧，你看看，你看看！”
温青衣简单漱了漱口擦嘴，笑道：“妈，我现在没工作也饿不死啊，您不知道啊？到时候等出版社把钱给我打过来，我给您点。”
老妈喜道：“出版了？赚了多少钱？”
温青衣打马虎眼道：“没多少没多少，您吃了吗？”
“我问你多少呢，别跟我打岔！”老妈严厉道。
温青衣只好说，“四百万左右吧，到了我手里的话估计也就是二百多万，要扣不少税。”
“什么？！”老妈大惊失色，“你抢银行啊？这么多？人家出版一本书不都是几万块嘛，邻居大爷的孩子就是作家啊，她最好的一本书也才拿了八万，怎么你那么多？”
温青衣吹牛逼道：“那能一样么。”
“那你今天去你奶奶家吗？”
“您跟我爸去吧，我先不去了。”
“行吧，知道你忙，那你好好干啊。”
要挂电话的时候，还听到老妈在电话那边跟老爸道：“好家伙，百万！”
电话才断了，李少阳的号码又来了。
“喂，温青衣。”李少阳的语气有些兴奋。
“怎么了？”温青衣走出卫生间。
李少阳道：“我应聘上了，昨天投的简历今天去面试的，结果刚去面试了五分钟，那边就通知我明天去上班。”
“哟，那敢情好啊？”温青衣道。
温青衣也替她高兴，“行，那我先恭喜你了啊。”
李少阳稍微顿了顿语气，“都是你那份授权书的原因，我面试时拿给她们一看，她们就都不说话了，温青衣，谢谢了！”
温青衣笑孜孜道：“你这么客气我可不习惯啊，不用谢了，也没多大的事儿，举手之劳而已。”
“有机会出来吃饭。”李少阳道。
“好啊，到时候约。”温青衣挂了手机。
两个电话，温青衣表现上高兴，又跟老妈报喜，又跟李少阳祝贺，可心里其实在发愁，出版这一块相当顺利，这一步已经提前走完了，但下一步又回到了当初的死结上。
不到这个时机，就不能做这个时机的事情！
只能去电台当主持锻炼啊，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地方最适合她下一步的发展啊，她需要这个跳板，非常需要！
不行，还是不能放弃这一块！
温青衣决定了，再投几个简历试一试，前些天没人要她，但不代表现在也不成，她已经出版了儿童故事，这也为温青衣带来了不少附加的人气和声望。
温青衣又开始重新投简历了，主持人的也就是那本县和临近的几家电台，她投的自然也还是她们。
可回复却再次给温青衣浇了一盆冷水！
几家电视台回邮件仍然很快，跟前两天一样，回复的依然是不行！
温青衣头疼了，也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你妹啊，我还要等多久再拖下去日子可真不好过了！
正想着呢，电话打来了。
温青衣一愣，号码竟然是赛伯乐老师！
“喂，老师。”温青衣有些不清楚对方的来意。
赛伯乐语气不是很愉悦，“温老师，听说你这几天投了很多电台简历？要应聘她们的主持人？”
温青衣咳咳道：“是的，我想都碰碰运气。”
赛伯乐道：“我不是已经邀请你了么，你也答应了，还投其她电台简历干什么？”
温青衣听的一蒙，“啊？老师，不是封杀我了吗？所以我心里有数儿了，就没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不想让您难办。”
赛伯乐恍然，“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嗯，这事其实也赖我，没有第一时间来找你，让你胡思乱想了，小温老师啊，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这个人，我赛伯乐在系统里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我既然答应你了，我虽说不能保证绝对做到，但我也肯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把你的事办好！”
温青衣不敢置信道：“老师，您说……您那边还能要我？”
“我不管台里面什么想法，你这个人我必须要，我看中的就是你的素养和功底，在当下年青一代里，或许有些你的同龄人甚至比你还小的人比你名气大，比你成就高很多，但我敢说，在水平上她们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你！这样的人不要，我要谁啊？”赛伯乐肯定道。
温青衣激动了，“老师，这……”
“你下午就来电视台面试，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赛伯乐犹豫了一下，“但还要跟你说一下，我是就认你的，但主持人选的事情还是上面说了算的，我的意见只能起到一定程度的参考作用，毕竟你惹出来的动静可不小，现在也还没有风平浪静呢，这一点我看你心里也清楚，所以我不能保证你面试成功，这次面试的还有上面的领导，总之你好好表现，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谢谢老师！”温青衣感动道。
“不用谢我，事情还没成呢，成了以后再说这个也不迟，而且我要说的是，这个机会不是我赛伯乐给你的，而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你用你的底蕴征服了我，也征服了很多人，这是你应得的机会！”
温青衣深呼了一口气，只觉得峰回路转啊！
自己还有机会进电视台！
这个消息无疑是这些天最让温青衣兴奋的信息了。
温青衣是被一个前台的工作人员带上去的，电梯停在几楼她甚至都没看，因为心中有些患得患失，她知道这是自己进入电台的最后一次机会了，所以也特别看重，非常想把握在手中。
“温老师，你先稍等一下。”工作人员道。
“好的。”温青衣坐在边上的椅子上。
工作人员说：“领导应该马上就来了。”
温青衣道：“谢谢了。”
“不客气，那我先走了。”工作人员就关上门离开了。
大概几分钟过后，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推门进来了，一看到温青衣，叹叹气，“小温老师来了？”
“您是？”温青衣觉得声音耳熟。
中年胖子道：“我是赛伯乐，咱们通过两次电话。”
温青衣忙上去跟她握手，“哎呦，老师，很高兴见到您。”
赛伯乐已经在颁奖典礼上见过温青衣了，但温青衣还没有见过她，俩人算是第一次正式接触，相互之间客道了不少话。
末了，赛伯乐言归正传，“小温老师，今天的面试你先有个心理准备吧，可能没太大希望了。”
温青衣一怔，“……我知道了。”
赛伯乐跟她露底道：“我已经跟领导那边反复沟通过了，本来上午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还认为可以说服她们，但说来说去她们还是觉得你胜任不了，所以我先跟你打个招呼，这个也怪我，没提前做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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