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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封印

    蘑菇云过后,一片大坑中央,刚刚的老者手里正拿着一颗冒着猩红火焰的珠子,喃喃道。

    “这颗火属性魔核却也是难得的精品啊,也算是小小收获,老夫就笑纳了。”

    收起魔核凌空准备离开的老者,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面露疑惑的喃喃说道。

    “之前我路过附近小镇的时候,似乎有一丝微弱但是熟悉的气息,当时没怎么在意……嘶、要不,回去瞅瞅。”

    说着老者就跳到之前那朵云彩之上,朝正在呼呼大睡羽心尘所在的小镇悠然飘去,顺便拿起红皮葫芦就要喝,喝了一口发现葫芦空了,顿时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小镇里似乎还有卖杏花酿的,正好打一葫芦,民间的酒也别有一番滋味啊,尝尝,必须要尝尝。”

    …………………

    在云雾之上慵懒躺着的老者,按之前有感异样的方向,在寂静夜色中来到了杏花镇上空,隔着老远,就发现了之前让他感觉异样的源头。

    也难怪他这么快就发现,实在是在他眼中,在一个方向,居然有一个炫彩灵气漩涡,虽然不大,但也足够说明,那里有什么力量在吸收着灵气。

    老者寻着灵气漩涡,来到了羽心尘所在的小院上空,捋捋花白的胡须,抬手掐算起来,不多时开口说道。

    “是住在这里的小家伙吗?”

    老者又仔细向着房屋的方向看去,似乎是能透过屋顶,看到屋内呼呼大睡的羽心尘,疑惑开口道。

    “他的双眼……天生异瞳,六道?不对啊,星辰?好像也不像……似乎是全新的异瞳……有趣,有趣。”

    随即,老者放下掐算的手指,笑了笑,继续开口道。

    “明天就让老夫来试上一试……他的烦恼障和所知障,看看是否与我有缘吧。”

    “啊……”

    老者惬意的打个哈欠,喃喃道。

    “没酒感觉好无聊啊,算了,先睡一觉再说。”

    说完,老者就伸个懒腰,双手抱头,在云朵上美美的睡了起来。

    渐渐天空中的老者和云雾都隐去身影,天空恢复了寂静。

    昼夜交替,日月轮转,伴着叽叽喳喳的鸟鸣,杏花镇随处可见的杏花,似乎又开的更盛了些,清风徐徐,带着淡雅的花香。

    一朵杏花的花瓣被略过的清风调皮的揪下一片,缓缓的下落…

    飘啊~摇啊~被路过的白发少年接在了手掌,羽心尘也是一时兴起接住了在自己面前飘落的花瓣,仔细看了眼白色花瓣上那淡淡的粉色,不由的想起半句诗词。

    “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呼~”

    羽心尘抬起手掌,鼓起腮帮用了一吹,想送花瓣到更远的地方,花瓣在吹出的风力下,向着前方横移,继续飘摇。

    那一瓣杏花飘飘忽忽落到了树下摆着地摊打着瞌睡的老者鼻尖尖……羽心尘一时也觉得有趣,目光紧紧的被那一瓣杏花吸引。

    “吔……哪来的老头?刚刚怎么没注意到。”

    老者似是感觉到了鼻尖的异样,蠕动了几下鼻子,杏花也失去平衡落到了老者破烂的衣襟之上。

    “阿,阿嚏……”

    老者抬手揉揉鼻子,眼睛还没睁开就开口道。

    “是哪个扰我清梦啊。”

    还没等羽心尘回答,老者已经睁开眼睛,看向了羽心尘。

    “嘿嘿,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扰我清梦,罚你。”

    “罚我?”

    “怎么,想耍赖啊。”

    老者说着就将放在一旁的红皮葫芦递给了羽心尘。

    一脸无语的羽心尘还没解释什么,红皮葫芦已经塞了过来,羽心尘也是不情不愿的接了过来,摇了摇开口道。

    “罚我什么?喝酒啊,这也没有啊。”

    “当然没有!瞧见那家酒肆没,去!给我把酒葫芦打满。”

    “啊!不去!没钱,你去讹别人吧。”

    “你小子怎么不上道啊……瞅瞅我这些宝贝,看上哪个拿哪个,一葫芦酒便宜死你。”

    羽心尘扫了眼地上一块破布上面歪歪扭扭的摆着几样小玩意,满脸嫌弃的开口道。

    “还便宜我!你瞅瞅你那都啥东西,破破烂烂都生锈的小刀,那个塔还是个木头塔,也就那本书还完整点,其他的鬼知道干嘛的……你要不说你是摆地摊的,我都想往你那个破碗里扔几枚铜板了好吗。”

    “嘁~去不去吧。”

    羽心尘看了看老者,须发花白,衣服破破烂烂,又看了看地上的破烂无奈开口道。

    “行吧行吧,我去给你打一壶吧。”

    说着就拿着红皮葫芦向着街对面走。

    “最好的杏花酿啊。”

    “好……知道啦!”

    有气无声的羽心尘头也没回的回完,习惯性的左右看看行人,一边走着一边心里想着。

    “我给你说,你这属于敲诈!信不信我找我们那最有名的罗老师,够你进去养老的……”

    “哼,也就是看你年纪大了,没人管,连一葫芦酒钱都没有,看着也挺可怜的,不然我才懒的理你。”

    想到这,羽心尘停了停脚步,反应过来了。

    “哎?不对啊……我也是没多少钱了,听说组队进山采药材能拿来卖钱,还有机会采到稀有药材,才早早来到镇上的,怎么还莫名其妙的给别人花钱……这该死的同情心。”

    “得!得抓紧进山去了,不然我和赫蒂都得饿肚子。”

    “老板!杏花酿打满。”

    闷闷不乐的羽心尘刚刚说话没有抬头,还在生自己的闷气,见老板没动静抬头看了看。

    羽心尘往这边来的时候老板就注意到了,店里也没其他客人就是故意不搭理,这会还闭着眼睛在那掏耳朵,然后阴阳怪气的说了句。

    “先交钱,不赊账。”

    羽心尘也习惯了别人的冷漠,说道。

    “多少钱?”

    “灌满二十个大子!”

    羽心尘也懒得计较,在酒肆老板鄙夷的目光下,掏了两个兜才凑齐。

    “呶……二十个。”

    “放桌上吧……”

    然后也没起身的打算,吹了吹指甲盖才向里面喊道

    “旺福,旺福!”

    “哎!二掌柜怎么了?您吩咐。”

    “给他把葫芦灌满。”

    “好叻”

    “呼~晦气。”

    老板撇了一眼羽心尘就往里面走去,似乎一会也不想在着待着。

    店小二过来看了眼羽心尘,也没说啥勉强勾了勾嘴角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和羽心尘打了招呼,羽心尘也是用假笑回了一下,就没再管,而上回头看了看路对面的老头。

    “呵,又睡起来了,能卖出去东西才怪了。不过、那个老头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羽心尘又看了两眼,摸摸下巴一时想不起来,也就没再管。

    将视线转向了装酒的小二,只见插在酒葫芦口上的漏斗,不停的往下漏,里面的空气跑出来,在漏斗中响起。

    咕噜咕噜咕噜~

    渐渐羽心尘察觉到不对,看向小二此时也是一脸疑惑。

    这个葫芦看上去也不大,只有不到三十厘米高,按理说装个三斤也就满了,此时一斤的酒提已经倒了七下了,感觉还没有满。

    似乎察觉到了羽心尘在看他,他难为情的挤出笑脸,似乎想让羽心尘解释一下。

    羽心尘故作镇定,笑着道。

    “接着灌啊,你们老板可说的是倒满。”

    “唉,我继续灌。”

    小二苦笑着也没遇见过啊,没经验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灌啊,老板也没有吩咐过说是灌不满怎么办啊。

    此时羽心尘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靠!这老头不简单……这一幕似曾相识啊,我是不是遇到传说中的神仙了,还是说这酒葫芦有玄机,再灌几下……赶紧、风紧扯呼。”

    心里继续胡思乱想到。

    “老板啊,别怪我坑你,葫芦是那个老头的,算后账你找那个老头呀,千万别找我,我只是个打工的啊……”

    羽心尘一边想着,一边不动声色的看了看里里面坐下打盹的老板,心里也是稍稍一安。

    “只要他不喊老板,就给我使劲灌,反正前面有老头顶着……”

    说着就悄咪咪的回头看看让自己在意的老头,不看不要紧,大不了把锅甩给让他来换酒的老头,可是这一看,出事了。

    “我淦!老头呢?……先跑了!骗子、狗屁的神仙。”

    羽心尘转身快速四下瞧了又瞧,没有发现老者的身影,之前的地方也只有一片片的杏花瓣,心里暗道不妙……

    “最后还是要我一个人承担了所有啊……坑货啊,这该死的同情心,老子打死再也不做烂好人了。”

    正在煎熬脑子里正在飞速盘算接下来要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的时候,灌酒的小二说话了。

    “客官,你看都倒进去两坛,二十斤了,还没满,我叫掌柜的来看看。”

    “哎哎哎,先拿来我看看,到哪了。”

    “给,反正还没满。”

    小二说着也就把酒葫芦边说边递了过来。

    羽心尘拿到手里,只觉里面也就只有个半葫芦,假装往里看了看,开口道。

    “行了行了,勉强够了,我走了啊……”

    “你等会,我叫我们掌柜的来看看的好。”

    说完小二就转身冲着打瞌睡的掌柜喊道。

    “二掌柜,二掌柜,您来看看,这个葫芦灌了二十斤了没灌满。”

    “啊!二十斤!”

    打盹的二掌柜一时间没了睡意,快步来到门口,只是四下张望没有看见人,随即呵斥道。

    “人呢?”

    “在那……咦?刚刚还在啊。”

    此时的门口哪还有羽心尘,早撒丫子跑掉了。

    掌柜的小跑来到街上左右看了又看,哪有人影啊,回头就对跟出来的小二吼道。

    “你个蠢货!真给灌了二十斤!”

    “没错,我数来着。”

    此时两人身边传来了旁人的声音。

    “怎么了?老板生这么大气。”

    老板正要接着训呢,看见是熟客,连忙笑着道。

    “没事没事,您里面请。”

    “哦,没事就好……”

    看着熟客进门,二掌柜气不过接着小声道。

    “看情况不对,你就不知道叫我一声,你真是个木头,你要不是我小舅子,我非凑你一顿,看什么看……招呼客人去。”

    小二一脸愁苦的往回走,嘴里还嘟囔着。

    “还不是你让我灌满的。”

    “你说什么?”

    小二没搭话加快往里走去,掌柜的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羽心尘的身影,店里陆续来了客人也不好去追。

    “这小兔崽子,跑的倒是快,要让我逮着,看我不扒你一层皮。”

    就在不远处,一个空的街边小摊柜下面,羽心尘正抱着酒葫芦,屏气凝神的听着来往的动静,好半晌见没人找来,也是稍稍松了口气,刚刚还在飞速跳动的心脏,也慢慢恢复了正常速度。

    “臭老头!太坑了……我办的这叫什么事啊。”

    羽心尘悄悄探头出去,瞄了一眼酒肆的方向,见没有人盯着,就猫着腰,快步走了几米,钻进了一条小巷里。

    羽心尘提溜着葫芦,兴致缺缺的往回走,一顿跑下来,身体感觉更累了,就想回去睡觉,一想还要给赫蒂做饭,心情更不好了。

    “什么吗?啥事没干,还把身上仅有的二十个大子换了个葫芦……还有半葫芦酒,要不回去两个人喝醉睡一觉就不觉得饿了,臭老头,跑的比谁都溜,回来路上也没看见,肯定是故意让我出糗的。”

    拖着疲惫的身心,羽心尘来到了自家的小屋前,强打精神,推门进去,然后关门开口道。

    “赫、靠!你怎么在我家!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出丑的……你,你,你……算了,不和你计较了,也是我自找的”

    “哟,回来了啊,少年!看上去生龙活虎啊。”

    “嘁,懒得和你说……你的葫芦,拿着走人。”

    老者倒是也不见外,伸手就拿走了自己的葫芦,拔掉塞子就喝了起来。

    此时赫蒂也是出现在了羽心尘的面前。

    “主人,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赫蒂不要给陌生人开门,这老头一看就好不到哪里去。”

    “啊?他说他认识你,你还给他打酒去了,这不就打回来了吗?”

    “呃,给他打酒吗……确实,不过被打的不是酒,要不是我机智,跑的够快,打的就是我了。”

    “啊?没受伤吧。”

    赫蒂说着就转着打量起羽心尘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伤。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稍休息会就去给你做饭!”

    “嗯,快进去吧。”

    “喂!你还不走!再不走我报警……官了。”

    羽心尘刚刚说完,一道身影就遮住了他的视线,而且有两根指头抵在了自己的眉心。

    速度太快,羽心尘和赫蒂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就感觉被定在了原地,然后就听见一个字。

    “封!”

    之后就觉得眼前泛起了白光,从眉心两指指尖白光处,冒出了一条白色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音,螺旋着将眼中满是惊恐的羽心尘困住,之后锁链上白光大盛,羽心尘眼前一黑,一股剧痛从眼睛处传来,羽心尘没有忍住,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从口中传出。

    “啊……”

    屋外树上的灵鸟,被惊起,成群的扑棱着翅膀,四散飞逃。

    风起,杏树依次开始在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