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旱魃？旱鼠？
卞城城主道：“天师，一路走来，应该看到了，这卞城统治的十里八乡，都在闹干旱，村民们饿死的饿死，逃荒的逃荒。”
皇甫义荣看了看自己面前一桌子美食，道：“可卞城城主这款待的美食，不像是粮食绝收的样子。”
卞城城主解释道：“天师，你有所不知知，我卞城统治地域一不是产粮区域，二不是经济走廊，我们一向不是靠着自给自足而活。”
皇甫义荣道：“那是以何为生？”
卞城城主道：“卞城中，有着暗羽国最大的监狱，凡暗羽国犯了重刑之人，便发至此狱，被烙铁、锥打、火烧之刑。所以，卞城一向靠着朝廷给的饷银过活。”
皇甫义荣点头，道：“原来如此。”
卞城城主继续说道：“先王离世以后，暗羽国分崩瓦解。我卞城也再无朝廷饷银可拿。我本以为我卞城已是难以为继，没想到四方军阀竟然纷纷送来银钱，只为把我卞城监狱中的囚徒招去当兵。”
皇甫义荣道：“天下大乱之际，这也不失为是一个好生意。”
卞城城主点点头继续道：“我卞城就是凭借这一点点价值，才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中，为领域中的老百姓谋得一些安宁。”
皇甫义荣道：“卞城既然不是靠着自己产粮养活，那为何大旱这些年，饥荒会闹得如此厉害？”
卞城城主叹了一口气，道：“这就算是报应吧。我不知道，先祖选择此处建造监狱，缘是因为这监狱的低下，镇压着一只千年旱魃。”
尹若溪倒吸一口凉气，道：“旱魃？”
卞城城主点点头，继续说道：“对，卞城监狱中关押的皆是大奸大恶之人，只有这些人的戾气，才压得住这只千年旱魃。随着，四方军阀在我这里招去太多的囚犯，这里戾气慢慢的，就镇不住这只旱魃了，所以它就跑了出来，祸害乡里。”
皇甫义荣道：“旱魃出世，活人为食，所到之处，如惔如焚。”
卞城城主点头道：“是啊，这次，北方世家司马氏来我卞城招兵，也是恰巧听说此事，司马氏与昆仑真人交好，所以才派三位天师前来降妖除魔。”
皇甫义荣道：“嗯，我昆仑真人门下必然责无旁贷。只不过，我们一路从昆仑山而来，路途遥远，舟车劳累？”
卞城城主道：“哦，黄金千两，作为天师跑这一趟的盘缠，我已经准备妥当了。”
黄金千两？
小草瞪圆了眼睛，显然被这个天文数字吓呆了，莫说是黄金千两，在小草的心里，白银一两她这辈子也没见过，这就是巨款了。
皇甫义荣和尹若溪对望一眼，随即他道：“如此，我们便再无推脱的理由了。”
卞城城主哈哈大笑，道：“今日，三位天师便在我府邸小住，明日我便带三位天师去看看镇压旱魃的监狱。”
皇甫义荣拱手谢过城主。
三人在西厢的房间住下来。
尹若溪和小草一间房，睡到半夜，忽然有人敲门。
小草吓得用被子盖住自己。
尹若溪轻声问道：“是谁？”
门外来人道：“是我。”
尹若溪见是皇甫义荣的声音，便开门将他引了进来。
尹若溪低声道：“师兄，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皇甫义荣亦低声道：“师妹，今日你可觉得这卞城城主说的漏洞百出。”
尹若溪低声道：“对，我见师兄并不跟他说死人坑的事情，我猜师兄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所以也没插嘴。”
皇甫义荣点头道：“卞城城主说的有以下几点可疑至极。其一，他说各方军阀来此招人从军，这里的人都是犯下杀人放火重刑的囚犯，这样的人会自愿从军吗？”
尹若溪道：“没错，再说，如果囚犯是自愿的，那银钱也应该给到囚犯，何故要把钱给这卞城城主？我看啊，这卞城城主就是在这里做着卖人的生意，军阀给他钱，他把囚犯卖给他们。”
皇甫义荣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的。其二，他说，监狱的戾气可以镇压旱魃，还是千年旱魃。这说辞，说给别人听听，可能还能骗得过。说与你我二人，当真是可笑了。”
尹若溪道：“没错，旱魃乃烈鬼，只能用黑狗血和童子尿延缓它的行动，用斩妖剑砍头斩杀之。从未听说，监狱的戾气可以镇住的。”
皇甫义荣继续说道：“其三，旱魃出世，活人为食，所到之处，如惔如焚。可你我皆是听说有妖怪吃人，未曾有人真的见过这只旱魃吃人。再说，如果真有旱魃在卞城作祟，他卞城城主不去逃难，确还在这过着锦衣玉食、歌舞升平的生活，这怎么说得通。”
小草在一旁听得入了神，对皇甫义荣和尹若溪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尹若溪道：“他还说，卞城的一方老百姓是靠着这贩卖囚犯的钱为生，那照理说，他若把钱换成粮食分发下去，那我们一路走来，就不会看到那么多饥荒之人。”
皇甫义荣道：“没错，这是其四，开始时，我以为是他该卖的囚犯都卖差不多了，他没什么钱财了，才会让百姓无饭可吃。可是他确说，给你我黄金千两。他明明有钱，确不管百姓死活。”
尹若溪若有所思道：“还有师兄，这干旱也有些年头了。这么多年，他都不找天师来斩妖除魔，这是为何？”
皇甫义荣道：“所以，此次之事，疑点颇多，我俩要小心谨慎些。”
尹若溪点点头，道：“师兄，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些死人坑怕是与卞城城主脱不了关系。”
皇甫义荣道：“不是善茬啊！”
小草一听见死人坑，便问道：“尹姐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们村里的人是卞城城主杀的吗？”
尹若溪道：“小草，你可还记得，杀你们的那群人有什么特征？”
小草摇摇头，道：“他们都穿着黑衣服，看不出什么特征。”
尹若溪其实也没指望小草可以给出什么信息，于是便道：“总之，小草你跟紧我。”
小草使劲点头。
尹若溪想到什么，便问皇甫义荣道：“师兄，若真是旱魃作祟，小草会不会是？”
皇甫义荣道：“像是又不是。其一，若是，小草脖颈的伤口，不该愈合。其二，若是，小草必然受旱魃的控制，不会如现在这般。”
尹若溪也点点头。
小草不明所以，问道：“若是，若是什么啊？”
皇甫义荣道：“僵尸。”
皇甫义荣带着个铁面具遮住半边脸，此刻说出这两个字时，又没有什么表情，着实把小草吓了一跳。
小草慌张道：“我可不是僵尸。”
尹若溪笑道：“我知道你不是。”
小草道：“怎么有旱魃的地方也会有僵尸吗？”
尹若溪道：“旱魃是僵尸王，被它咬伤的活人，就会变成僵尸。这些僵尸没有活人的思考能力，它们只是旱魃的傀儡罢了。”
小草缓口气道：“我自己会思考，我肯定不是。”
尹若溪对皇甫义荣道：“师兄，这也是一个疑点。若真如卞城城主所言卞城有旱魃，那怎么会没有僵尸，这不符合旱魃的行事作风？”
皇甫义荣低头思索片刻，尹若溪也同样思索片刻，随后两人低声的共同说出了一个名字：“旱鼠！”
小草眨巴眼睛，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问道：“旱鼠是什么？”
尹若溪解释道：“旱鼠是一种鼠妖，身长二三尺，眼睛长在头顶上。所过之处，不管是乡村还是城镇，都会发生大旱。旱鼠虽不吃人，也变不出僵尸，却是贪财好色，更是视美酒美食为最大的癖好。”
小草听得似懂非懂的，频频点头道：“还有这样的妖怪？”
尹若溪思索片刻，低声对皇甫义荣，道：“师兄，师父这次派我们来卞城帮助卞城城主捉妖，我们是应该捉妖呢？还是帮助卞城城主捉妖？”
小草听得迷糊，这尹若溪说“我们是应该捉妖呢？还是帮助卞城城主捉妖？”，这两件事不是一件事吗？
小草虽然没听懂尹若溪的意思，可皇甫义荣可听得很明白，他回答道：“师妹，你我皆昆仑真人门下天师，捉妖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事情，哪怕是没有酬劳，我们也应该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尹若溪撇撇嘴道：“好吧，师兄说的对。看来，我们这一趟又是要免费劳动喽。”
皇甫义荣小声捂嘴笑道：“又？确实。”
尹若溪又道：“师兄，不过话说回来，师父是真人，不食吃人间烟火，也无大碍。可，咋俩虽然是天师，那也是凡人啊，咋俩要是一顿不吃，这肚子可是饿得嘞。”
说完，尹若溪又指着小草，道：“现在，又多了张吃饭的嘴。”
小草知道自己死皮赖脸跟着他们，肯定会被嫌弃，所以不敢接话。
皇甫义荣小声道：“放心吧，师妹，钱财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就不用管了。”
皇甫义荣看了看自己面前一桌子美食，道：“可卞城城主这款待的美食，不像是粮食绝收的样子。”
卞城城主解释道：“天师，你有所不知知，我卞城统治地域一不是产粮区域，二不是经济走廊，我们一向不是靠着自给自足而活。”
皇甫义荣道：“那是以何为生？”
卞城城主道：“卞城中，有着暗羽国最大的监狱，凡暗羽国犯了重刑之人，便发至此狱，被烙铁、锥打、火烧之刑。所以，卞城一向靠着朝廷给的饷银过活。”
皇甫义荣点头，道：“原来如此。”
卞城城主继续说道：“先王离世以后，暗羽国分崩瓦解。我卞城也再无朝廷饷银可拿。我本以为我卞城已是难以为继，没想到四方军阀竟然纷纷送来银钱，只为把我卞城监狱中的囚徒招去当兵。”
皇甫义荣道：“天下大乱之际，这也不失为是一个好生意。”
卞城城主点点头继续道：“我卞城就是凭借这一点点价值，才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中，为领域中的老百姓谋得一些安宁。”
皇甫义荣道：“卞城既然不是靠着自己产粮养活，那为何大旱这些年，饥荒会闹得如此厉害？”
卞城城主叹了一口气，道：“这就算是报应吧。我不知道，先祖选择此处建造监狱，缘是因为这监狱的低下，镇压着一只千年旱魃。”
尹若溪倒吸一口凉气，道：“旱魃？”
卞城城主点点头，继续说道：“对，卞城监狱中关押的皆是大奸大恶之人，只有这些人的戾气，才压得住这只千年旱魃。随着，四方军阀在我这里招去太多的囚犯，这里戾气慢慢的，就镇不住这只旱魃了，所以它就跑了出来，祸害乡里。”
皇甫义荣道：“旱魃出世，活人为食，所到之处，如惔如焚。”
卞城城主点头道：“是啊，这次，北方世家司马氏来我卞城招兵，也是恰巧听说此事，司马氏与昆仑真人交好，所以才派三位天师前来降妖除魔。”
皇甫义荣道：“嗯，我昆仑真人门下必然责无旁贷。只不过，我们一路从昆仑山而来，路途遥远，舟车劳累？”
卞城城主道：“哦，黄金千两，作为天师跑这一趟的盘缠，我已经准备妥当了。”
黄金千两？
小草瞪圆了眼睛，显然被这个天文数字吓呆了，莫说是黄金千两，在小草的心里，白银一两她这辈子也没见过，这就是巨款了。
皇甫义荣和尹若溪对望一眼，随即他道：“如此，我们便再无推脱的理由了。”
卞城城主哈哈大笑，道：“今日，三位天师便在我府邸小住，明日我便带三位天师去看看镇压旱魃的监狱。”
皇甫义荣拱手谢过城主。
三人在西厢的房间住下来。
尹若溪和小草一间房，睡到半夜，忽然有人敲门。
小草吓得用被子盖住自己。
尹若溪轻声问道：“是谁？”
门外来人道：“是我。”
尹若溪见是皇甫义荣的声音，便开门将他引了进来。
尹若溪低声道：“师兄，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皇甫义荣亦低声道：“师妹，今日你可觉得这卞城城主说的漏洞百出。”
尹若溪低声道：“对，我见师兄并不跟他说死人坑的事情，我猜师兄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所以也没插嘴。”
皇甫义荣点头道：“卞城城主说的有以下几点可疑至极。其一，他说各方军阀来此招人从军，这里的人都是犯下杀人放火重刑的囚犯，这样的人会自愿从军吗？”
尹若溪道：“没错，再说，如果囚犯是自愿的，那银钱也应该给到囚犯，何故要把钱给这卞城城主？我看啊，这卞城城主就是在这里做着卖人的生意，军阀给他钱，他把囚犯卖给他们。”
皇甫义荣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的。其二，他说，监狱的戾气可以镇压旱魃，还是千年旱魃。这说辞，说给别人听听，可能还能骗得过。说与你我二人，当真是可笑了。”
尹若溪道：“没错，旱魃乃烈鬼，只能用黑狗血和童子尿延缓它的行动，用斩妖剑砍头斩杀之。从未听说，监狱的戾气可以镇住的。”
皇甫义荣继续说道：“其三，旱魃出世，活人为食，所到之处，如惔如焚。可你我皆是听说有妖怪吃人，未曾有人真的见过这只旱魃吃人。再说，如果真有旱魃在卞城作祟，他卞城城主不去逃难，确还在这过着锦衣玉食、歌舞升平的生活，这怎么说得通。”
小草在一旁听得入了神，对皇甫义荣和尹若溪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尹若溪道：“他还说，卞城的一方老百姓是靠着这贩卖囚犯的钱为生，那照理说，他若把钱换成粮食分发下去，那我们一路走来，就不会看到那么多饥荒之人。”
皇甫义荣道：“没错，这是其四，开始时，我以为是他该卖的囚犯都卖差不多了，他没什么钱财了，才会让百姓无饭可吃。可是他确说，给你我黄金千两。他明明有钱，确不管百姓死活。”
尹若溪若有所思道：“还有师兄，这干旱也有些年头了。这么多年，他都不找天师来斩妖除魔，这是为何？”
皇甫义荣道：“所以，此次之事，疑点颇多，我俩要小心谨慎些。”
尹若溪点点头，道：“师兄，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那些死人坑怕是与卞城城主脱不了关系。”
皇甫义荣道：“不是善茬啊！”
小草一听见死人坑，便问道：“尹姐姐，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们村里的人是卞城城主杀的吗？”
尹若溪道：“小草，你可还记得，杀你们的那群人有什么特征？”
小草摇摇头，道：“他们都穿着黑衣服，看不出什么特征。”
尹若溪其实也没指望小草可以给出什么信息，于是便道：“总之，小草你跟紧我。”
小草使劲点头。
尹若溪想到什么，便问皇甫义荣道：“师兄，若真是旱魃作祟，小草会不会是？”
皇甫义荣道：“像是又不是。其一，若是，小草脖颈的伤口，不该愈合。其二，若是，小草必然受旱魃的控制，不会如现在这般。”
尹若溪也点点头。
小草不明所以，问道：“若是，若是什么啊？”
皇甫义荣道：“僵尸。”
皇甫义荣带着个铁面具遮住半边脸，此刻说出这两个字时，又没有什么表情，着实把小草吓了一跳。
小草慌张道：“我可不是僵尸。”
尹若溪笑道：“我知道你不是。”
小草道：“怎么有旱魃的地方也会有僵尸吗？”
尹若溪道：“旱魃是僵尸王，被它咬伤的活人，就会变成僵尸。这些僵尸没有活人的思考能力，它们只是旱魃的傀儡罢了。”
小草缓口气道：“我自己会思考，我肯定不是。”
尹若溪对皇甫义荣道：“师兄，这也是一个疑点。若真如卞城城主所言卞城有旱魃，那怎么会没有僵尸，这不符合旱魃的行事作风？”
皇甫义荣低头思索片刻，尹若溪也同样思索片刻，随后两人低声的共同说出了一个名字：“旱鼠！”
小草眨巴眼睛，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问道：“旱鼠是什么？”
尹若溪解释道：“旱鼠是一种鼠妖，身长二三尺，眼睛长在头顶上。所过之处，不管是乡村还是城镇，都会发生大旱。旱鼠虽不吃人，也变不出僵尸，却是贪财好色，更是视美酒美食为最大的癖好。”
小草听得似懂非懂的，频频点头道：“还有这样的妖怪？”
尹若溪思索片刻，低声对皇甫义荣，道：“师兄，师父这次派我们来卞城帮助卞城城主捉妖，我们是应该捉妖呢？还是帮助卞城城主捉妖？”
小草听得迷糊，这尹若溪说“我们是应该捉妖呢？还是帮助卞城城主捉妖？”，这两件事不是一件事吗？
小草虽然没听懂尹若溪的意思，可皇甫义荣可听得很明白，他回答道：“师妹，你我皆昆仑真人门下天师，捉妖是我们义不容辞的事情，哪怕是没有酬劳，我们也应该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尹若溪撇撇嘴道：“好吧，师兄说的对。看来，我们这一趟又是要免费劳动喽。”
皇甫义荣小声捂嘴笑道：“又？确实。”
尹若溪又道：“师兄，不过话说回来，师父是真人，不食吃人间烟火，也无大碍。可，咋俩虽然是天师，那也是凡人啊，咋俩要是一顿不吃，这肚子可是饿得嘞。”
说完，尹若溪又指着小草，道：“现在，又多了张吃饭的嘴。”
小草知道自己死皮赖脸跟着他们，肯定会被嫌弃，所以不敢接话。
皇甫义荣小声道：“放心吧，师妹，钱财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就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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