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里的工人
科里斯特见到他的搭档时被吓了一跳。
他是很莫名，这么多天再怎样奔波劳累，这个搭档永远精神抖擞，可现在呢，希尔居然满眼通红得像只兔子。
“加里，不要告诉我，你一整晚都在家研究案情。”
“当然，我还在梦里侦查呢。”想起昨夜的怪事，希尔心情更糟了，“我看到了凶手的作案场景。”
“你说什么？”科里斯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快和我说说。”
“为什么你会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有兴趣？”希尔朝搭档翻了个白眼，“戴维，我们是警探，ok?麻烦专业点。”
“你说的对，所以我已经把死者的详细资料整理好了，你要先听听吗？”
“这才专业。”希尔褒奖式的拍拍搭档，两人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小镇墓园的死者乔伊·路易斯，在城中Speed快递公司担任送货员。死前16个小时，有人在史密斯太太的门外见过他，当时他正在给顾客派送一个物件，那物件是一条浅蓝色羊毛围巾，经查证，毛巾并没有何特别之处。
路易斯签送完快递，去了镇上那家惟一的宾馆落脚，据服务员提供的信息，他入住客房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直到人们在墓园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握着咖啡杯的希尔不得不抽出一只手向搭档竖起拇指：“你比我想象中的要专业得多。”
受到夸奖，科里斯特当然开心，但他很快的把这股喜悦压了下去，因为对于整个连环案件来说，这些资料只是侦破案件关键的冰山一角。
“我查看过上一个案件的受害者，除了和这次的受害者死亡方式相似，其他的细节完全看不到联系。”
希尔点头：“上一个受害者是位男律师，名叫托里·李维斯，对比伊里奇的哥哥和快递男子，他的死看起来就不那么典型了：他是死在自己家中的。伊里奇的哥哥艾文和路易斯似乎更有共同点，他们都担当着运送之类的工作，死在同一个镇上，住过同一间酒店，当然那里也只有一家酒店……”
科里斯特眉头深锁：“也就是说，除了男律师，其他两个受害者是有客观干扰因素的。”
希尔被对方的这句话一时触动：“你说的对，那个小镇是半封闭的，只有有目的的派送外人进去，他们才会在那落脚，而那家酒店也是问题关键所在。”
案情终于找到了可推进的线索。
两人就此展开了分工行动：科里斯特去往小镇调查两个被害者的更多信息，而希尔需要去往货运公司和快递公司，查找给两名受害者任务的管理人员及客户名单。
路易斯的客户名单查起来比较容易，客户是位叫安妮·史密斯的女性，她于案发一个星期在网上购买了一条浅蓝羊毛围巾，并通过网上支付的形式托Speed快递公司运送。希尔向客服经理拿到了她的电话，正准备拨打过去，还在小镇上查案的科里斯特就率先打了过来。
“加里，你一定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
“史密斯太太是个孤寡老人，对，没有任何亲人，他原本有个养女叫安妮·史密斯，可是两年前，这个女人就出车祸死了，你知道寄快递的人是谁吗？”
“安妮·史密斯。”
希尔说话时嘴都僵硬了，顷刻间，他感觉到了自己头皮微微发麻。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史密斯老太太吓得不轻，我现是在镇上的医院找到她的，她已经有些精神错乱了。”
希尔没再听对方说下去，吩咐完对方尽快去酒店盘查，他就挂了电话。
下一秒，他迫不及待地照着快递单子上安妮·史密斯的电话拨了过去。不出预料，电话是空号。
希尔举着自己的电话，愣愣出神了好几分钟，接下来，他只能从快递公司的网络数据里着手搜查了。
希尔见到伊里奇的时候，他正坐在街角花园的长凳上喂鸽子，看他坐落的位置和姿态，似乎这一夜都不曾离开过。他原打算先去镇上找科里斯特，但想到伊里奇或许知道一些艾文的消息，便径直走过去找他。
“下午好。”
伊里奇抬头看希尔的时候，眼睛里布满红色的血丝。
“原来是希尔探长。”
“你眼睛充血太严重了。”希尔无奈的摇着头。
伊里奇倒是淡淡一笑：“我习惯了。”
“我想问一些关于你哥哥的事情……”
伊里奇认真盯着他的眼睛有几秒钟，像是测试般的检阅，之后，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你是否认识史蒂夫·米勒，他曾是你哥哥货运公司的主管？”
“在艾文的葬礼上见过他，我听他们说他是个墨西哥人……”
“他在你哥哥死之后就离开了货运公司？”
“我不清楚，也许吧，印象中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看来对方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希尔没再问下去，他决定还是到小镇上看一眼。
临走时，伊里奇请求搭车同行让是他没想到的。
“我想去看看艾文。”
理由简单直白，希尔也找不到拒绝的借口，两人就这样，一起去往了出事的小镇。
科里斯特没想到伊里奇会和自己的搭档在一起，不过眼下他是没心思多想其他的，酒店调查到的消息已经够让他头大。
“这间酒店共有6名服务员，2名厨师，2名酒店经理，常规时间里，店内不超过5个人，我把酒店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盘查了一遍，事发当天，多数人不在店里，在店里工作的人也都掌握有自己不在场的证据……”
“所以基本情况就是，一无所获？”
科里斯特点头：“基本上是这样，不过……”
“不过什么？”
“我现在才知道，他们酒店的老板一年前就死了。”
“死了？”希尔的大声惊叹引来了隔着两个座位的伊里奇侧的目。
“这间酒店现在是谁在管？”
“原来的酒店经理，不过他们很少到店里来，有什么问题都是通过电话或者网络联系。”
“有那两个经理的联系方式吗？”
“我已经拿到他们的电话以及居住地址了。”
“干得好。”希尔喝着咖啡，却显得心不在焉。
科里斯特看出了端倪，便开口询问：“有什么问题吗？”
“你查到撞见艾文被杀的那个服务员的资料了吗？”
“查到了，”科里斯特若有所思的挑挑眉毛，“那个人还在这个镇上，而且很难有人像他这么不幸的……”
“你的意思是？”
“他就是发现乔伊·路易斯的那个墓园工人。”
艾瑞克·威廉姆斯在小镇上生活有五、六年，他来到这个镇上的时候刚好三十岁。希尔很难想象，在这正直打拼的年纪里，他怎么会甘愿留守在这没有生气的小镇上，而且还干着一份工资不高，待遇一般的墓园工人活计。
艾瑞克·威廉姆斯是这么解释的：“这个世界无外乎我看到的和看不到的，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去追寻别人眼中的多姿世界，那是别人的，不是我的。”
希尔简直是受够，昨晚上刚被一个精神紊乱的家伙弄得噩梦连连，现在又遇到一个唯心主义者，他不耐烦的打断了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墓园工人。
“好吧，你还是和我们说说案发时的情形，先说墓园死者的。”
艾瑞克从工作上衣抽出跟烟点燃，说道：“我和平常一样来墓园开工，从大门的清扫落叶开始，墓园有没有其他人我不知道，这地方太大了，周边都是乱七八糟的小树林，所以凶手就算躲在某个角落，我也不可能发现……打扫完大门，我的惯例都是去墓地里走一圈，走了没多久就发现尸体，感觉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那具尸体躺在那，好像他才刚刚死掉，也好像死了一整晚。”
“那说说一年前你撞见酒店凶手那事。”
艾瑞克·威廉姆斯拿着烟的手垂了下去，目光望向墓地那头，提取长远记忆所需要的时间会长一些。
“当时我是在负责酒店打扫工作，那个男顾客登记完信息就径直去往楼上客房，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外套还落在大厅的沙发上。我觉得是我多管闲事吧，去楼上取东西的时候，便顺手拿了他的衣服去。那天入住的客人只有他一个，找到他的房间，根本不费力气……”
“我不知道你们看到的资料是怎么说的，我是单枪匹马的直闯客房吗？那是胡说，我看到当时的情景已经被吓蒙了，客人的门并没有锁，我才轻轻一推，就看到了死在地板上的那个人，我没看清凶手这一点是肯定的，因为我只是看到了窗帘里的黑影，当我开始尖叫时，那个黑影刷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鬼魂一样。那里可是六楼，我才不信他会从楼上跳下去……”
希尔显得无可奈何，绕了一圈，案子又回归到抽象、灵异，不可捉摸的状态。
“凶手可不是什么鬼魂，要是真是，按照你们的神鬼理论，他一定是附在了什么东西上来杀人的，不是吗？”希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没好气的表情，“可不要告诉我，这该死的孤魂时隔一年又来寻找替死鬼了。”
“那是你们的事，警探先生，再说了，我只是打了个比方，也没说这凶手一定是鬼魂什么的。”
科里斯特伸出手示意两个人消消火，不过他对希尔今天的态度保持怀疑，一向安定若素的搭档今个儿火气确实有点大了。
“艾瑞克，不如和我说说你在酒店上班时，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
墓园工人接收到科里斯特转移话题的提示，也不再纠缠刚才的问题。
“没什么特别的。我的舅舅在这个镇子上生活，是他推荐我来这上班的。刚开始的酒店待遇挺不错，后面镇子上的人走得差不多，生意冷清，我又遇到了那档子事，便换了墓园的工作。”
“你见过你们老板吗？”
“没有，我只见过酒店经理，至于后面你们说的老板死了转交酒店给经理，这我就不清楚了，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
“有人说，你们老板是因为他的儿子埋在墓园里，才选择在这开一家酒店？”
“对，是有人这么说，他儿子的墓地就在这园子里，可是，我从没见过什么人来拜祭过。”
希尔和科里斯特对望一眼，两人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些信息似乎对案件没什么用处。
科里斯特向墓园工人道别：“好吧，艾瑞克，谢谢你抽出时间，以后有疑问的话，我们可能还会过来。”
“噢，这没什么，我觉得我也挺不幸的，遇到两次这种事，希望你们尽快查出凶手，我可不想再有第三次。”
希尔幽幽一笑：“我们也不希望再有类似事件的发生。”
两人正要挥手道别墓园工人，对方冷不防的又蹦出话。
“我突然想起一件不太正常的事。”
“什么事？”两个警探几乎是异口同声。
艾瑞克·威廉姆斯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缓慢说道：“那个酒店在每周二下午的时候，都要给工人提前放工，有一次我因为打扫厕所没提前离开酒店，这导致了我被锁在了酒店里面，整个酒店，密不透风，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出去的法子，于是我找了间没上锁的客房，准备在那待一晚上。那夜凌晨的时候，我的隔壁房间有很大动静，我以为是在开派对，等我起身去看，见鬼，我们的酒店经理、厨师、几个员工都在那个房间里。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四周弥漫着蜡烛燃烧的臭味。里面的人穿着我没见过的部落式服饰，脸上涂抹着奇怪的图案，一整个屋子，所有人围坐成一圈，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鬼东西……你知道吗，那感觉挺恐怖的，我回了房间打算把这件事忘掉，所以也没有去打听更多的相关。”
“我想我们有必要再把酒店的相关人员彻查一遍了，”希尔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再看向自己的搭档，“或许你说的那些理论可以派上用场。”
他是很莫名，这么多天再怎样奔波劳累，这个搭档永远精神抖擞，可现在呢，希尔居然满眼通红得像只兔子。
“加里，不要告诉我，你一整晚都在家研究案情。”
“当然，我还在梦里侦查呢。”想起昨夜的怪事，希尔心情更糟了，“我看到了凶手的作案场景。”
“你说什么？”科里斯特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快和我说说。”
“为什么你会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有兴趣？”希尔朝搭档翻了个白眼，“戴维，我们是警探，ok?麻烦专业点。”
“你说的对，所以我已经把死者的详细资料整理好了，你要先听听吗？”
“这才专业。”希尔褒奖式的拍拍搭档，两人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小镇墓园的死者乔伊·路易斯，在城中Speed快递公司担任送货员。死前16个小时，有人在史密斯太太的门外见过他，当时他正在给顾客派送一个物件，那物件是一条浅蓝色羊毛围巾，经查证，毛巾并没有何特别之处。
路易斯签送完快递，去了镇上那家惟一的宾馆落脚，据服务员提供的信息，他入住客房之后，就再也没出去过，直到人们在墓园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握着咖啡杯的希尔不得不抽出一只手向搭档竖起拇指：“你比我想象中的要专业得多。”
受到夸奖，科里斯特当然开心，但他很快的把这股喜悦压了下去，因为对于整个连环案件来说，这些资料只是侦破案件关键的冰山一角。
“我查看过上一个案件的受害者，除了和这次的受害者死亡方式相似，其他的细节完全看不到联系。”
希尔点头：“上一个受害者是位男律师，名叫托里·李维斯，对比伊里奇的哥哥和快递男子，他的死看起来就不那么典型了：他是死在自己家中的。伊里奇的哥哥艾文和路易斯似乎更有共同点，他们都担当着运送之类的工作，死在同一个镇上，住过同一间酒店，当然那里也只有一家酒店……”
科里斯特眉头深锁：“也就是说，除了男律师，其他两个受害者是有客观干扰因素的。”
希尔被对方的这句话一时触动：“你说的对，那个小镇是半封闭的，只有有目的的派送外人进去，他们才会在那落脚，而那家酒店也是问题关键所在。”
案情终于找到了可推进的线索。
两人就此展开了分工行动：科里斯特去往小镇调查两个被害者的更多信息，而希尔需要去往货运公司和快递公司，查找给两名受害者任务的管理人员及客户名单。
路易斯的客户名单查起来比较容易，客户是位叫安妮·史密斯的女性，她于案发一个星期在网上购买了一条浅蓝羊毛围巾，并通过网上支付的形式托Speed快递公司运送。希尔向客服经理拿到了她的电话，正准备拨打过去，还在小镇上查案的科里斯特就率先打了过来。
“加里，你一定想不到……”
“想不到什么？”
“史密斯太太是个孤寡老人，对，没有任何亲人，他原本有个养女叫安妮·史密斯，可是两年前，这个女人就出车祸死了，你知道寄快递的人是谁吗？”
“安妮·史密斯。”
希尔说话时嘴都僵硬了，顷刻间，他感觉到了自己头皮微微发麻。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史密斯老太太吓得不轻，我现是在镇上的医院找到她的，她已经有些精神错乱了。”
希尔没再听对方说下去，吩咐完对方尽快去酒店盘查，他就挂了电话。
下一秒，他迫不及待地照着快递单子上安妮·史密斯的电话拨了过去。不出预料，电话是空号。
希尔举着自己的电话，愣愣出神了好几分钟，接下来，他只能从快递公司的网络数据里着手搜查了。
希尔见到伊里奇的时候，他正坐在街角花园的长凳上喂鸽子，看他坐落的位置和姿态，似乎这一夜都不曾离开过。他原打算先去镇上找科里斯特，但想到伊里奇或许知道一些艾文的消息，便径直走过去找他。
“下午好。”
伊里奇抬头看希尔的时候，眼睛里布满红色的血丝。
“原来是希尔探长。”
“你眼睛充血太严重了。”希尔无奈的摇着头。
伊里奇倒是淡淡一笑：“我习惯了。”
“我想问一些关于你哥哥的事情……”
伊里奇认真盯着他的眼睛有几秒钟，像是测试般的检阅，之后，便答应了他的要求。
“你是否认识史蒂夫·米勒，他曾是你哥哥货运公司的主管？”
“在艾文的葬礼上见过他，我听他们说他是个墨西哥人……”
“他在你哥哥死之后就离开了货运公司？”
“我不清楚，也许吧，印象中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看来对方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希尔没再问下去，他决定还是到小镇上看一眼。
临走时，伊里奇请求搭车同行让是他没想到的。
“我想去看看艾文。”
理由简单直白，希尔也找不到拒绝的借口，两人就这样，一起去往了出事的小镇。
科里斯特没想到伊里奇会和自己的搭档在一起，不过眼下他是没心思多想其他的，酒店调查到的消息已经够让他头大。
“这间酒店共有6名服务员，2名厨师，2名酒店经理，常规时间里，店内不超过5个人，我把酒店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盘查了一遍，事发当天，多数人不在店里，在店里工作的人也都掌握有自己不在场的证据……”
“所以基本情况就是，一无所获？”
科里斯特点头：“基本上是这样，不过……”
“不过什么？”
“我现在才知道，他们酒店的老板一年前就死了。”
“死了？”希尔的大声惊叹引来了隔着两个座位的伊里奇侧的目。
“这间酒店现在是谁在管？”
“原来的酒店经理，不过他们很少到店里来，有什么问题都是通过电话或者网络联系。”
“有那两个经理的联系方式吗？”
“我已经拿到他们的电话以及居住地址了。”
“干得好。”希尔喝着咖啡，却显得心不在焉。
科里斯特看出了端倪，便开口询问：“有什么问题吗？”
“你查到撞见艾文被杀的那个服务员的资料了吗？”
“查到了，”科里斯特若有所思的挑挑眉毛，“那个人还在这个镇上，而且很难有人像他这么不幸的……”
“你的意思是？”
“他就是发现乔伊·路易斯的那个墓园工人。”
艾瑞克·威廉姆斯在小镇上生活有五、六年，他来到这个镇上的时候刚好三十岁。希尔很难想象，在这正直打拼的年纪里，他怎么会甘愿留守在这没有生气的小镇上，而且还干着一份工资不高，待遇一般的墓园工人活计。
艾瑞克·威廉姆斯是这么解释的：“这个世界无外乎我看到的和看不到的，所以我也没有必要去追寻别人眼中的多姿世界，那是别人的，不是我的。”
希尔简直是受够，昨晚上刚被一个精神紊乱的家伙弄得噩梦连连，现在又遇到一个唯心主义者，他不耐烦的打断了想要继续说下去的墓园工人。
“好吧，你还是和我们说说案发时的情形，先说墓园死者的。”
艾瑞克从工作上衣抽出跟烟点燃，说道：“我和平常一样来墓园开工，从大门的清扫落叶开始，墓园有没有其他人我不知道，这地方太大了，周边都是乱七八糟的小树林，所以凶手就算躲在某个角落，我也不可能发现……打扫完大门，我的惯例都是去墓地里走一圈，走了没多久就发现尸体，感觉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那具尸体躺在那，好像他才刚刚死掉，也好像死了一整晚。”
“那说说一年前你撞见酒店凶手那事。”
艾瑞克·威廉姆斯拿着烟的手垂了下去，目光望向墓地那头，提取长远记忆所需要的时间会长一些。
“当时我是在负责酒店打扫工作，那个男顾客登记完信息就径直去往楼上客房，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外套还落在大厅的沙发上。我觉得是我多管闲事吧，去楼上取东西的时候，便顺手拿了他的衣服去。那天入住的客人只有他一个，找到他的房间，根本不费力气……”
“我不知道你们看到的资料是怎么说的，我是单枪匹马的直闯客房吗？那是胡说，我看到当时的情景已经被吓蒙了，客人的门并没有锁，我才轻轻一推，就看到了死在地板上的那个人，我没看清凶手这一点是肯定的，因为我只是看到了窗帘里的黑影，当我开始尖叫时，那个黑影刷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鬼魂一样。那里可是六楼，我才不信他会从楼上跳下去……”
希尔显得无可奈何，绕了一圈，案子又回归到抽象、灵异，不可捉摸的状态。
“凶手可不是什么鬼魂，要是真是，按照你们的神鬼理论，他一定是附在了什么东西上来杀人的，不是吗？”希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副没好气的表情，“可不要告诉我，这该死的孤魂时隔一年又来寻找替死鬼了。”
“那是你们的事，警探先生，再说了，我只是打了个比方，也没说这凶手一定是鬼魂什么的。”
科里斯特伸出手示意两个人消消火，不过他对希尔今天的态度保持怀疑，一向安定若素的搭档今个儿火气确实有点大了。
“艾瑞克，不如和我说说你在酒店上班时，有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
墓园工人接收到科里斯特转移话题的提示，也不再纠缠刚才的问题。
“没什么特别的。我的舅舅在这个镇子上生活，是他推荐我来这上班的。刚开始的酒店待遇挺不错，后面镇子上的人走得差不多，生意冷清，我又遇到了那档子事，便换了墓园的工作。”
“你见过你们老板吗？”
“没有，我只见过酒店经理，至于后面你们说的老板死了转交酒店给经理，这我就不清楚了，那时候我已经离开了。”
“有人说，你们老板是因为他的儿子埋在墓园里，才选择在这开一家酒店？”
“对，是有人这么说，他儿子的墓地就在这园子里，可是，我从没见过什么人来拜祭过。”
希尔和科里斯特对望一眼，两人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些信息似乎对案件没什么用处。
科里斯特向墓园工人道别：“好吧，艾瑞克，谢谢你抽出时间，以后有疑问的话，我们可能还会过来。”
“噢，这没什么，我觉得我也挺不幸的，遇到两次这种事，希望你们尽快查出凶手，我可不想再有第三次。”
希尔幽幽一笑：“我们也不希望再有类似事件的发生。”
两人正要挥手道别墓园工人，对方冷不防的又蹦出话。
“我突然想起一件不太正常的事。”
“什么事？”两个警探几乎是异口同声。
艾瑞克·威廉姆斯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缓慢说道：“那个酒店在每周二下午的时候，都要给工人提前放工，有一次我因为打扫厕所没提前离开酒店，这导致了我被锁在了酒店里面，整个酒店，密不透风，居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出去的法子，于是我找了间没上锁的客房，准备在那待一晚上。那夜凌晨的时候，我的隔壁房间有很大动静，我以为是在开派对，等我起身去看，见鬼，我们的酒店经理、厨师、几个员工都在那个房间里。房间里的灯是关着的，四周弥漫着蜡烛燃烧的臭味。里面的人穿着我没见过的部落式服饰，脸上涂抹着奇怪的图案，一整个屋子，所有人围坐成一圈，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鬼东西……你知道吗，那感觉挺恐怖的，我回了房间打算把这件事忘掉，所以也没有去打听更多的相关。”
“我想我们有必要再把酒店的相关人员彻查一遍了，”希尔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再看向自己的搭档，“或许你说的那些理论可以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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