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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首映很冷淡

    老话说的好,便宜没好货,当飞机降落在戴高乐机场时,这句话给林志勋体会最深。

    半夜11点多从机场出来,天黑蒙蒙的,只有机场周围有光亮。

    在他等出租车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不容分说要拿箱子。

    “stop!”

    “NO!”

    林志勋怒吼着喊出来,他就像一头狮子,行李箱就是他的领地,不许任何人染指。

    长头发男子穿着大衣,他打量着林志勋的体型,随后带有歉意说:“sorry!”

    男人走后,林志勋把箱子紧紧拉在手中,这里装着美金和欧元,这是他回去的路费。

    女人到巴黎会想埃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卢浮宫、爱马仕、迪奥这些,对于男人到巴黎,最先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偷。

    法国的小偷骗子都是纸老虎,不能对他们客气,他第一次到法国,林志勋已经有心理准备。

    听闻在巴黎乘坐出租车不能用卡,林志勋也没卡,他上车后告诉出租车司机:“到第一区,找个一般的酒店,30公里不要绕路。”

    在一家酒店门口停车,30公里加高速费一共:96欧元,贵是肯定会,巴黎消费也高,更何况还是半夜。

    在酒店开了单人间,他预付几天押金,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坐飞机需要倒时差,巴黎比首尔慢8个小时。

    ……

    巴黎的街上乱糟糟,巴黎成为巴黎斯坦,高卢鸡变成高卢乌鸡,原本要去埃菲尔铁塔看看,又怕钱包被偷。

    林志勋睡醒时已经次日傍晚,他睡了14个小时,在外面草草吃过,回到房间想起一事。

    说好要给知恩打电话的,一到巴黎把她全忘了,并不是因为女人,他自己来的巴黎,而是因为时差。

    他想赎罪补救,不管不顾把电话打给知恩。

    电话有响了几声没接通,等接通后知恩说话有气无力的,她正在睡觉。

    “喂。”

    “我到了,知恩!现在首尔几点?”

    电话另一头的李知恩看了看手机:“半夜两点,你怎么才到。”

    凌晨两点给她打电话,吵醒了她。

    “别说了,有时差,睡个昏天黑地,等你睡醒后也可以骚扰我,挂了。”

    知恩的室友安英美好奇问:“谁呀,半夜给你打电话,看你这几天魂不守舍的。”

    安英美是李知恩的室友,两个人关系说不上多好,她们宿舍就她们两个人。

    “朋友,抱歉打扰你休息。”

    安英美好奇心不死,追问着:“男的,女的?”

    “以后再告诉你。”

    ……

    到了戛纳,因为举办电影节,发了各种指导手册,翻看一看就是电影节观影指南。

    “电影巨匠保罗-索伦蒂诺,这次带着《美声男伶》参加戛纳电影节。”

    林志勋撇撇嘴,索伦蒂诺导演水平还可以,巨匠有些夸张,这观影指南说的太好听,导演都是巨匠,什么地方有这么多大葱。

    “明日之星刘奋斗,这次带来《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这观影指南太有诱导性。

    巨匠、明日之星、杰作这样的字眼很多,都是夸人的话。

    有些像商场的促销广告。

    带有巨大争议《切.格瓦拉》。

    不看后悔的《凡尔赛》

    林志勋熟悉的名字有:贾樟柯,这次他带着《二十四城记》参加电影节,王家卫的《东邪西毒》,伍迪艾伦的《午夜巴塞罗那》,还有奉俊昊合拍的《东京!》。

    5月15日戛纳电影节开幕,林志勋5月10日就到戛纳。

    一个人在戛纳张贴海报,他带了一百多张,每天日出去贴海报,日落而归,用两天时间把海报都贴上。

    在戛纳电影节开幕之前,主办方工作人员通知林志勋,《调音师》首映安排在5月14日,下午2点10分。

    在开幕式前安排首映,这对他来说无所谓,原本想让自己的短片在电影宫首映,《调音师》首映安排在奥林匹亚影院。

    ……

    5月14日,林志勋在戛纳没任何朋友,他认识人家,别人不认识他,《调音师》首映也没有走红毯环节,观看《调音师》的人也不多,影厅内大约坐两成左右。

    《调音师》短片开始放映,林志勋已经看过很多遍。

    荧幕亮起。

    钢琴特写开始,背景弹奏的钢琴曲,随后开始独白。

    镜头转到教授,坐在沙发上,这个男人的身份没有交代,只有男主的独白。

    独白自己是盲人,没有穿衣服,身后站着一个人,悬念感制造出来。

    “砰!”的一声。

    片头出现。

    影院内的人们,被这个片头吓了一跳。

    画面距离钢琴很远,男主走向钢琴,周围很空旷,随后是男主的独白。

    镜头钢琴特写,男主手指刚搭在钢琴键上,画面切换。

    男主看着鱼缸中的泥鳅,画面中有一个女人拎着行李出门。

    影院中的观众,感觉《调音师》这个短片不一般,剪辑很有个性,而且镜头语言丰富,只有男主独白,但是《短片》很好看。

    随后画面来到咖啡店,男主和经理的对话,从对话中得知,男主喜欢吃糖。

    两个人的对话,经理负责拉客,男主负责上门调音。

    镜头给男主特写,他开始讲述修建泰姬陵的故事,男主告诉经理他戴着隐形眼镜,随后男主讲述他扮演盲人获利。

    画面切换到客户家里,画面中讲述男主几次装盲人获利,台词里再次出现糖,强调男主的性格。

    糖是一种诱惑,也是一种欲望。

    背景音乐跳场,男主来到大街上,他对装盲人很有信心,甚至要扶老太太过马路。

    门铃声音转场,男主直接按门铃,这也是细节交代,男主三次按门铃,见没有人开门,男主拿出笔记本,一个盲人不需要笔记本,他拿出笔记本,说明他演的不到位。

    门内有个女人开门,这个人就是教授妻子。

    教授妻子问男主是谁?

    男主告诉她,是教授让他到家里给钢琴调音。

    两个人交谈时,对门有个老太太推门,镜头对准门,门上锁的声音3下,这表示门已经反锁上。

    画面中出现钉枪、油漆桶,屋子内很暗,男主摔倒在地上。

    画面中出现教授,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教授面部特写,太阳穴上有钉子。

    男主被教授妻子推在钢琴前,教授妻子让男主脱衣服,刚才摔倒时,教授妻子解释是油漆。

    教授妻子把男主墨镜摘掉,她看着男主,画面中教授妻子的表情出现疑惑,她开始怀疑男主。

    男主的手特写,他手上都是血迹,这是刚才摔倒弄的,并不是他的血,这是教授的血。

    教授妻子翻看男主的衣服,里面有电话本,男主似乎要暴露。

    观众并不知道,其实这里男主已经暴露。

    画面中没有人物,只有脚步声,此时教授妻子来到男主身后。

    男主开始弹奏《女武神的骑行》,短片到开场一幕,钢琴特写,男主的面部特写,男主的手特写,已经死亡的教授特写,最后特写给到教授妻子,她的手里拿着钉枪。

    镜头横移,画面从男主到教授妻子手中的钉枪,长镜头继续横移,一直到墙上的镜子。

    落幅在镜子中的三人关系,镜子中教授躺在沙发上,教授妻子拿着钉枪对准男主。

    “砰!”的一声。

    画面由黑变成白。

    男主睁开眼睛,钢琴键图案的枕头,男主躺在两个枕头中间,他呆呆看着棚顶。

    影片结束。

    《调音师》短片播放完,影院内的灯光亮起。

    “啪啪啪…!!”

    “啪啪啪……!!”

    几十人站起来鼓掌,他们很喜欢《调音师》这部短片,悬念感拉满,最后也不知道男主死没死,这是他的梦,还是男主确实装过盲人。

    《调音师》有太多可解读,特别是短片的结尾,钢琴键图案枕头,这或许就是男主的幻想。

    《调音师》固定机位为主,但是运镜拍的也很好,特别是短片的剪辑手法和声音运用,都比较新颖,给人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成熟导演风范,一点看不出来是新人导演。

    因为反响还算不错,戛纳电影节主办方工作人员告诉他:“LIN,明天上午9点20分,《调音师》重映一次,你要过来,还在这个影院。”

    “好的,谢谢你雷诺。”

    短片不是长片,要是林志勋拍电影长片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韩国媒体会报道,短片人们关注很少。

    虽然只有不到100人看《调音师》,林志勋很满足,看过的人评价都不错,认为是最近几年最好的短片,他们认为林志勋现在完全能够拍长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