６
他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而在这个城市想要找到一家能够安定居住下来的旅馆都是无比困难的事——主要是因为他国籍的缘故。
他在街上四处踱步了许久，最终做了一个决定：
“还是去俱乐部那边看看吧。”
雨夕听到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在地上的声音时，她就感到有点不对劲。但她想叫唤里恩的名字时，却发现自己被恐惧征服，只敢缩在这片黑暗的角落里。
里恩的猜测是对的，这位不速之客来者不善。
她现在躲在衣柜里，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无比沉重，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随时都能将自己杀死一般。
衣橱外传来了节奏很慢的脚步声——这并不是里恩那极容易辨认的总是很快的步伐。这说明，里恩似乎出了什么事情，而这名“客人”已经进来了。
这里的黑暗正伴随着恐惧一点一点侵蚀着雨夕的内心，随着脚步越来越近她开始动摇了，双手也变得冰冷。
但现在里恩到底怎么了？她在感到无助的同时心里还担心着里恩的安危。现在她也可以选择踏出这个小空间然后去将里恩救出来…但一个手无寸铁的怀孕女子…能够做到什么呢?
透过门缝，她看见一名穿着像快递员一样的男人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先摆弄了一会儿里恩的模型，然后将眼光转向了雨夕所在的衣橱。
雨夕心里一惊——他不会已经发现我了？
但快递员只是往雨夕的位置一瞥，就准备转身离去——
高度紧张的神经因为这样的情况而动摇，这时一直保持着压抑的姿势的雨夕不小心动了一下身体——她不舍得一直蹲着压迫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而就是这么一下，她感觉自己的手臂碰到橱壁，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那名“快递员”听到了动静，立马转过身朝着雨夕的方向走来。她想尖叫，但现在周围没有一个能够站出来帮她的人。而面对这一个不知道要对她做出什么事情的人，她浑身感到一阵冷战。
现在如果不下决心，下一秒会有什么发生在她身上都不知道。
或许她的下场会和里恩一样？还是更糟糕？这个访客并不友好，他到底是因为什么目的…？
但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只有尽自己最大能力反抗了…因为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她拿起放在衣橱里的一把长伞，紧紧地握在手里，屏住呼吸。
现在房间里异常安静，她甚至能听到汗水滴在地上的声音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衣橱的门一下子被拉了开来。与此同时雨夕不顾一切冲了上来，尖叫着同时对准那个人的脑门用尽全身力气砸下去——
谁知这样的突然袭击对他并没有半点用处。只见他轻易地接住了雨伞的敲击，并抓住伞身连同雨夕一起甩到地上。
雨夕因为撞击痛苦地扭着身子，护着自己的肚子的同时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那个男人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奇怪的工具——它的顶端像是照相机的闪光灯一般。“闪光灯”就这样直直地对着雨夕的双眼。
“不要…”雨夕无助地摇着头，绝望地看着那个男人将手指摆到按钮上——
就在这时，一把尖刀从他的肩膀这边穿了出来，那个男人条件反射地将手向上一摆的同时按下了按钮，照亮了整个ceiling。而他背后的那个人开始将他向着墙壁的地方推，然后狠狠地撞上去。
“里恩！”
“雨夕姐，快离开！”里恩现在还是有点晕厥，但他并没有减弱自己施加在刀上的力气。“快递员”的血喷在他的脸上和手上，他也发出一阵惨叫，被逼退到墙角后因受不了痛苦蜷缩着跪了下来，那个机器也跟着掉落在了地上。
“说！你是什么人！谁派来的！到底有什么目的！”里恩怒目圆睁对着他大吼。
光宇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阿雄。
“我可没法将你传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哦…”阿雄说道，“最多只能送到圆顶都市外而已。”
“…这样足够了，剩下的路我自己可以走。”
“尽快出发吧…不能让人造卫星发现他的存在了…否则可能又会出现像上一次一样的情况。”
光宇的脚下出现一道光圈，同时他的轮廓越来越模糊。
他在消失之前，浑身也被耀眼的光芒笼罩。
“真是…一下子发生那么多事情，还没法冷静地接应了呢。”洛克说道，“看来今后会越来越忙啊。”
只有神知道的空间。
水蓝色的空间里充斥着泡沫，像是在水底一般。
烟明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而这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黑影。
“克劳迪欧斯么…”
“烟明大人…我再问您一遍，您真的是想要站在巨人那一边么？帮助那些巨人就等同于帮助与我们为敌的人类…”
“…人类还没有到毁灭的时候…要等待所有的演员集齐。在这之前我们必须确保这些演员们的存在。”
克劳迪欧斯这一次没有再说什么，在一阵沉默之后说：“告辞了…”
那道黑影消失了。
“永别了…克劳迪欧斯…”烟明默默地念道，“愿你的灵魂能得到宽恕。”
圆顶都市的外部，半空中出现一道光圈，接着从光圈中出现的，是浑身蓝色的巨人。
他的能量指示灯泛出青色的光芒，而光渐渐聚合成一个光球。巨人被笼罩在光球之中，随之他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冲向天空。
这里是中国东部海域，因为气候原因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而这层冰忽然破开，一道奇异的黑影从里面冲了出来。它手中拿着三叉戟，开始在冰面滑行，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圆顶都市的方向飞去。一星期前
“果然还是不想加入我们的队伍么…”电话对面传来很无奈的声音，“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并肩战斗呢…”
“对不起…洛克先生，但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情打扰我现在的生活…”里恩说道，“我之前应该也说过了，我看不见与你们合流具有任何价值…至少就现在的情况而言。”
“不用太在意…你有自己决定的权利，我也没法改变…”洛克说道，“但如果适能者孤身一人在这座城市里的话…很容易成为某些人的目标。这也是我一直强调的事情。”
“…感谢您对我安全的关心…我也很清楚或许我会受到某种程度的inspection，但现在…不是时候。”
“我也不强求…但也希望你知道我们的俱乐部永远向你开放。”洛克叹了口气说，“并且你也应该清楚…隐藏着自己的身份生活在人类之中，总有一天会惹上麻烦的。”
“现在的我…或许只会选择相信自己吧…”里恩停顿了一下说道，“…那么就这样。”
这是对沙尔曼多拉战斗发生之前两天的事情。
“雨夕，跟我走。”里恩将沾满了血迹的衬衫脱了下来，“你赶紧去清洗一下自己身上的血…我们得赶快离开了。”
“到底…我们该怎么办…”
“没时间探讨这些事情了…我知道一个地方，至少可以在那边避一会儿风头。”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雨夕一阵沉默以后，抬起头质问道，“为什么普通人都会被消除记忆，而你却…”
“这些事情你暂时没必要知道…”里恩在厕所里一边清洗着自己沾上血的双手一边说道，“但今后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好走了。”
“回答我！”雨夕忽然大喊道，“不要敷衍我…请回答我的问题…至少我可以安心一些。”
水龙头里的水还是哗哗地流着，里恩看着泛着殷红色的水槽久久不出声。
“难道…你还拥有什么别的身份？”
“…快把身上的血擦干净吧，我们要走了。追兵不久就会到的吧。”里恩穿好一件干净的衣服，理了理自己紫色的头发，然后走到抽屉那边，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上好了膛。
“…在你看来伤害他人就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么？”雨夕的脑海中里恩那粗暴而残忍地逼问那个“快递员”的景象。那刺在他手上的一刀刀就像刺在她自己身上一般。给她留下了无可磨灭的记忆。
那个快递员的尸体还靠在墙上，他的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嘴巴半张着。从下巴到头顶被子弹直接打穿出来，墙上和着脑浆的血还没有完全凝固，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臭味。
“如果有人想要夺走我重要的东西…我都会与他为敌。”里恩将手枪放到口袋里，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就算我的双手会沾满鲜血也无所谓。”
“就算…摒弃人最本质的善良也…？”
“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里恩说着，递给雨夕一件大号的T恤，然后拿起包往门外走。
“里恩…你变了。”
“没有变…我一直…都是这样。”
高斯已经突破云层到了视野开阔的平流层。这里他看到了无数突破云端的太阳能发电塔，它们就像人类文明的墓碑一般，标示着核战争之后人类不得不付出的愚蠢代价。
但高斯并没有对这些事物有任何的感慨。他以极快的速度突破重力的束缚离开了大气层，向着绫标示的地方冲去。
这里是漂浮着人造卫星残骸的地方，前面不远处就是小行星带。
高斯在黑暗的宇宙中以超群的视力发现了目标——那是浑身火红的巨人。他现在好像没有任何意识，在小行星带中没有目标地漂浮着。他不断撞到那些小行星，冲击将他推到很远。
但在小行星带里，高斯也隐隐约约地看见了几道光点。
“那是…人类的穿梭机么？”高斯想着，开始加快飞行速度。不一会儿就超过了那三架穿梭机。
他向着那个红色的巨人方向飞去，并没有理会人类的穿梭机。而穿梭机里的人类就这样惊奇地看着巨人掠过他们。“看来他已经被人类盯上了呢…”高斯冲到那个红色巨人面前，扶起了他。他的眼睛没有任何光芒，看来正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他刚才飞过的小行星带阻碍了远处人类穿梭机的飞行速度，一时半会是不可能追的上他们的。
“那么…”他拉起那位红色的巨人，往周围看了看，在确定那些人类的穿梭机不会接近并且找他麻烦之后，准备往地球的方向飞去。
忽然，他发现有人从背后用一把利刃架上了他的脖子。
那把银色的利刃带着很深的划痕，看得出来是在之前经历过一场死战才会在它的刃上留下如此的痕迹。但高斯发现，这把利刃的形状和他正拉着的红色巨人头部装着的飞镖几乎一样。
“完全没有气息地接近并且猎杀敌人…看起来是很资深的战士呢。”高斯心里想道，“想不到竟然一时大意失去了防备…”
在真空之中无法直接对话的他开始将视角向后转，并试着与背后那位不速之客进行心灵对话。
他用眼神余光看见的，是与他正拉着的这个红色巨人一模一样的巨人。
“所以这只是作为诱饵的分身而已么…”高斯说着，放开了手上的那个巨人。
“不要动…”那个巨人正在通过意念连接到高斯的心灵与之对话，“否则我就划开你的脖子…”
高斯对这种不友好的举动其实并没有感到意外。身经百战的他也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况，所以这位陌生的巨人其实构不成太大的威胁——而高斯能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他发现扣住他的那只手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如果说将他就晾在这里，虽然他可以依靠太阳能继续生存，但并没有保障他不会被正在接近的人类所俘获。这样的结果，是俱乐部里的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因为人类某种意义上或许比那些怪兽要来得更加危险。
光宇虽然没有太多类似人类的感情，但他在这些事情上还是具有基本的判断力的。
虽然是下下策…但只能依靠武力将他强行带回去么…
高斯的身体一下子变成火红色的力量型，同时巨大的冲击力将红色巨人挣脱开来，并一拳向他的腹部打去。
但充满力量的拳头并不具有足够的速度，虽说红色巨人因为之前的某些原因已经耗费了很多能量，但他还是有足够的敏捷度躲开这一次拳击的。
只见他将身子一偏躲开他的拳头，随即抓住他的手向外一推。
这里是宇宙空间，在没有重力和支撑点可言的情况下如果不尽快摆正姿势，那么巨人们也会失去平衡不断旋转。高斯脚踩在一颗小行星上，然后将那颗小行星作为立足点一蹬又冲了上去，他背后的小行星也被直接踩碎。
“在这里使用力量型只会占下风么…”高斯这样想着，挡住红色巨人的踢击之后，用双肘夹住他的脚然后狠狠地甩了出去，在那个红色巨人还没来得及摆正姿势的时候，高斯已经完成了形态转换——他进行形态转换不需要多余的吟唱，这也替战斗省下了极为宝贵的时间。
高斯浑身的主色调变为银色，现在的他是擅长宇宙战的形态。这时他没有顾虑地快速冲到红色巨人面前，想要进行下一次攻击的时候——
他注意到背后有一阵光芒照亮了他的后脑勺。
“那是…？！”
高斯在反应过来的同时，发现已经太迟了——一阵强大的冲击波将他打出好远，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真空中无声的爆炸就算是高斯也无法察觉——而他也不会想到刚才他放开的那个分身竟然被这个巨人设置成了炸弹。
红色巨人冲上去接住高斯，并再一次用刀刃抵住了他。高斯用余光瞥到，此时他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红色巨人的“玩偶炸弹”。
并不是因为高斯的实力不及对手，而是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导致他栽在了对手的计谋中。
刚才的分身是已经被吹飞到很远的情况下才爆炸的，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存在着很长的距离。那么就现在造成的伤害来看，如果这次这颗炸弹在他身边爆炸，那恐怕他会被炸到连光粒子都不剩吧。
看来对方也是老手呢…那么缠斗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半点好处…还是先试着谈话吧。
“没法理解呢，为什么你对我会有如此的敌意。”高斯也与那名红色巨人心灵连接，在脑中问道，“而且…你为什么会使用和我一样的语言…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
“…你没必要理解…”红色巨人拿着飞镖的手在颤抖，因为刚才的缠斗他已经没有太多能量了，“如果你做出多余的动作…你身边的这个玩偶就会爆炸…光粒子制成的炸弹要对你造成致死的伤害已经足够了吧。先告诉我…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目的…你和那些穿梭机里的人是一起的么？”
“我…不是人类。”高斯回答道，“不存在和那些人类联手的意义…”
“那你是因为…”
“你的力量…不能被军队的人利用…这就是别的同胞们经常说的一句话。”
这句话触痛了红色巨人心底的神经。他不由得想起——之前他也竭尽全力了要逃脱军队的追捕。
“你的心…动摇了呢。”
“不要随便剖析我的感情…”红色巨人看起来还是很排斥，但此时他听到了更让他好奇的词，“同胞们…？这里…到底是哪里…在这个宇宙…也有地球么…？”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被卷入到了另一个宇宙呢。”高斯说道，“在谈话继续之前…能不能先把我松开。”
红色巨人扣住高斯的手渐渐松了开来，而那个分身炸弹也逐渐幻化成光粒子，消失在宇宙中。“不和我们一起走么？”
“我还没法完全相信你们。”
“比起那些正在接近我们的人类呢？”
“这．．．”
“你和我一样也是来自不同宇宙的巨人．．．所以比起孤军奋战．．．还是寻找一些依靠比较好一些吧。”
红色巨人对高斯的怀疑没有完全消失，但现在他开始犹豫了。
现在的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在这里他当然不用再担心那些被称为倒Ａ的兵器能去追杀他了。但同时这片未知的宇宙也存在着他看不见的威胁。
或许比起那些已经明了的敌意，未知才是更大的威胁吧。
而他刚才也说了，自己也是来自不同宇宙的巨人。虽然他不敢保证这句话的可信度，但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这样一个共同点至少可以让他安心一些。
那么现在与其踌躇自己将来的路该怎么走，不如暂时和他们合流．．．或许能够找到一些出路。
“带我去吧．．．这里的地球．．．是什么样的？”
“．．．跟我来吧，你马上就会知道了。”高斯开始向着地球那边飞，“但现在那颗星球和地狱无异．．．”
第六章监察者的意志
“你到底是怎么得到那些情报的？”我对着坐在吧台那边正在喝着鸡尾酒的真左翔问道，“．．．你是日本那边派来的间谍？”
虽然之前他也说过不要把爱国主义和对另一个民族的仇恨挂钩，但我对他的敌意还是没有减弱。
“马鹿马鹿しい．．．”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转头对我说：“虽然是敌对国家．．．但我们那边也不会为了这些事情而到你们国家去调查这些情报啊。”
“那这两张照片你是怎么．．．”
“这就无可奉告了．．．”真左翔摇了摇头，“你只用知道我们巨人面临着这样一个威胁就行了。”
“话说回来．．．你刚才提到了地底人呢．．．”阿雄说道，“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详细的我也不清楚．．．因为普通人连他们的存在都不知道呢。”真左翔说道，“这是作为最高机密被封起来的情报．．．但我猜他们很可能与２０１５年以来出现在各地的怪兽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用怪兽频发期这样一个名词没法解释这种现象么．．．”洛克托着下巴说道，“之前我也和怪兽战斗过很多次．．．但它们共同的特点就是从一阵光中出现，然后也会变成光粒子消失．．．”
“真是讽刺呢，感觉就像是我们的变身一样。”阿雄苦笑道。
“但对普通人类来说，我们和怪兽们在性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真左翔说道，“这也是我们不得不接受的一点呢。”
这一次我找不到任何话反驳了。因为我们的战斗被波及到的区域已经毁完了，而太多太多的人也因此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明明是作为守护者想要防止那些怪兽毁灭我们的都市，但我们却间接地成为了它们的帮手。
洛克似乎看出我低落的情绪，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猜你现在应该在为自己战斗的理由迷茫吧．．．但得到了这份力量．．．你就必须得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想起小毅之前和我提到的“斗争本能”。
“洛克．．．巨人的斗争本能．．．到底是什么东西？小毅说的“献祭”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们适能者．．．在得到力量的那一刻就要注定不断地战斗下去．．．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巨人体内的能量也在随着战斗的欲望加剧．．．我们如果不选择战斗的话，那么总有一天巨人就会完全占用我们的身体，吞噬我们的内心，让这份力量失去控制．．．到时候我们会成为只会杀戮的机器。”
“不仅仅是失去自我，连生命力也会在这样的本能下不断地被耗尽．．．”真左翔说道，“成为了巨人．．．那就意味着自己走上了一条没有回头路的修罗场．．．”
“而那些怪兽．．．就成为了我们斗争本能的牺牲品吧。”
“某种意义上说它们也保持了我们适能者的平衡...而我们现在的战斗只不过是被冠上了守护的名号，让我们可以对别的生命的伤害正当化而已．．．如果要从道德角度上来说．．．其实我们也是在杀害那些怪兽．．．同时在都市里作战无可避免会引发平民的伤亡．．．”洛克说道，“但我们选择站在人类这一边，站在守护者的立场上，那在怪兽侵略的时候，我们就要进行殊死的反抗。”
“也就是说．．．我们其实也在参与进了这场“战争”之中呢。”我说，“只不过敌人是谁我们并不清楚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就连普通人至今都在怀疑我们的存在．．．这点实在是难以想象啊。”
“某些人很好地做到了对舆论的控制和记忆的消除．．．所以也并不奇怪吧。”真左翔说道。
他在街上四处踱步了许久，最终做了一个决定：
“还是去俱乐部那边看看吧。”
雨夕听到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在地上的声音时，她就感到有点不对劲。但她想叫唤里恩的名字时，却发现自己被恐惧征服，只敢缩在这片黑暗的角落里。
里恩的猜测是对的，这位不速之客来者不善。
她现在躲在衣柜里，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无比沉重，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随时都能将自己杀死一般。
衣橱外传来了节奏很慢的脚步声——这并不是里恩那极容易辨认的总是很快的步伐。这说明，里恩似乎出了什么事情，而这名“客人”已经进来了。
这里的黑暗正伴随着恐惧一点一点侵蚀着雨夕的内心，随着脚步越来越近她开始动摇了，双手也变得冰冷。
但现在里恩到底怎么了？她在感到无助的同时心里还担心着里恩的安危。现在她也可以选择踏出这个小空间然后去将里恩救出来…但一个手无寸铁的怀孕女子…能够做到什么呢?
透过门缝，她看见一名穿着像快递员一样的男人四处张望着好像在寻找什么。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先摆弄了一会儿里恩的模型，然后将眼光转向了雨夕所在的衣橱。
雨夕心里一惊——他不会已经发现我了？
但快递员只是往雨夕的位置一瞥，就准备转身离去——
高度紧张的神经因为这样的情况而动摇，这时一直保持着压抑的姿势的雨夕不小心动了一下身体——她不舍得一直蹲着压迫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而就是这么一下，她感觉自己的手臂碰到橱壁，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那名“快递员”听到了动静，立马转过身朝着雨夕的方向走来。她想尖叫，但现在周围没有一个能够站出来帮她的人。而面对这一个不知道要对她做出什么事情的人，她浑身感到一阵冷战。
现在如果不下决心，下一秒会有什么发生在她身上都不知道。
或许她的下场会和里恩一样？还是更糟糕？这个访客并不友好，他到底是因为什么目的…？
但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只有尽自己最大能力反抗了…因为对她来说，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她拿起放在衣橱里的一把长伞，紧紧地握在手里，屏住呼吸。
现在房间里异常安静，她甚至能听到汗水滴在地上的声音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衣橱的门一下子被拉了开来。与此同时雨夕不顾一切冲了上来，尖叫着同时对准那个人的脑门用尽全身力气砸下去——
谁知这样的突然袭击对他并没有半点用处。只见他轻易地接住了雨伞的敲击，并抓住伞身连同雨夕一起甩到地上。
雨夕因为撞击痛苦地扭着身子，护着自己的肚子的同时睁开被泪水模糊的双眼。那个男人已经从口袋里拿出一只奇怪的工具——它的顶端像是照相机的闪光灯一般。“闪光灯”就这样直直地对着雨夕的双眼。
“不要…”雨夕无助地摇着头，绝望地看着那个男人将手指摆到按钮上——
就在这时，一把尖刀从他的肩膀这边穿了出来，那个男人条件反射地将手向上一摆的同时按下了按钮，照亮了整个ceiling。而他背后的那个人开始将他向着墙壁的地方推，然后狠狠地撞上去。
“里恩！”
“雨夕姐，快离开！”里恩现在还是有点晕厥，但他并没有减弱自己施加在刀上的力气。“快递员”的血喷在他的脸上和手上，他也发出一阵惨叫，被逼退到墙角后因受不了痛苦蜷缩着跪了下来，那个机器也跟着掉落在了地上。
“说！你是什么人！谁派来的！到底有什么目的！”里恩怒目圆睁对着他大吼。
光宇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阿雄。
“我可没法将你传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哦…”阿雄说道，“最多只能送到圆顶都市外而已。”
“…这样足够了，剩下的路我自己可以走。”
“尽快出发吧…不能让人造卫星发现他的存在了…否则可能又会出现像上一次一样的情况。”
光宇的脚下出现一道光圈，同时他的轮廓越来越模糊。
他在消失之前，浑身也被耀眼的光芒笼罩。
“真是…一下子发生那么多事情，还没法冷静地接应了呢。”洛克说道，“看来今后会越来越忙啊。”
只有神知道的空间。
水蓝色的空间里充斥着泡沫，像是在水底一般。
烟明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而这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道黑影。
“克劳迪欧斯么…”
“烟明大人…我再问您一遍，您真的是想要站在巨人那一边么？帮助那些巨人就等同于帮助与我们为敌的人类…”
“…人类还没有到毁灭的时候…要等待所有的演员集齐。在这之前我们必须确保这些演员们的存在。”
克劳迪欧斯这一次没有再说什么，在一阵沉默之后说：“告辞了…”
那道黑影消失了。
“永别了…克劳迪欧斯…”烟明默默地念道，“愿你的灵魂能得到宽恕。”
圆顶都市的外部，半空中出现一道光圈，接着从光圈中出现的，是浑身蓝色的巨人。
他的能量指示灯泛出青色的光芒，而光渐渐聚合成一个光球。巨人被笼罩在光球之中，随之他以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冲向天空。
这里是中国东部海域，因为气候原因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而这层冰忽然破开，一道奇异的黑影从里面冲了出来。它手中拿着三叉戟，开始在冰面滑行，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圆顶都市的方向飞去。一星期前
“果然还是不想加入我们的队伍么…”电话对面传来很无奈的声音，“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并肩战斗呢…”
“对不起…洛克先生，但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情打扰我现在的生活…”里恩说道，“我之前应该也说过了，我看不见与你们合流具有任何价值…至少就现在的情况而言。”
“不用太在意…你有自己决定的权利，我也没法改变…”洛克说道，“但如果适能者孤身一人在这座城市里的话…很容易成为某些人的目标。这也是我一直强调的事情。”
“…感谢您对我安全的关心…我也很清楚或许我会受到某种程度的inspection，但现在…不是时候。”
“我也不强求…但也希望你知道我们的俱乐部永远向你开放。”洛克叹了口气说，“并且你也应该清楚…隐藏着自己的身份生活在人类之中，总有一天会惹上麻烦的。”
“现在的我…或许只会选择相信自己吧…”里恩停顿了一下说道，“…那么就这样。”
这是对沙尔曼多拉战斗发生之前两天的事情。
“雨夕，跟我走。”里恩将沾满了血迹的衬衫脱了下来，“你赶紧去清洗一下自己身上的血…我们得赶快离开了。”
“到底…我们该怎么办…”
“没时间探讨这些事情了…我知道一个地方，至少可以在那边避一会儿风头。”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雨夕一阵沉默以后，抬起头质问道，“为什么普通人都会被消除记忆，而你却…”
“这些事情你暂时没必要知道…”里恩在厕所里一边清洗着自己沾上血的双手一边说道，“但今后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好走了。”
“回答我！”雨夕忽然大喊道，“不要敷衍我…请回答我的问题…至少我可以安心一些。”
水龙头里的水还是哗哗地流着，里恩看着泛着殷红色的水槽久久不出声。
“难道…你还拥有什么别的身份？”
“…快把身上的血擦干净吧，我们要走了。追兵不久就会到的吧。”里恩穿好一件干净的衣服，理了理自己紫色的头发，然后走到抽屉那边，从里面拿出一把手枪，上好了膛。
“…在你看来伤害他人就是那么理所当然的事情么？”雨夕的脑海中里恩那粗暴而残忍地逼问那个“快递员”的景象。那刺在他手上的一刀刀就像刺在她自己身上一般。给她留下了无可磨灭的记忆。
那个快递员的尸体还靠在墙上，他的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嘴巴半张着。从下巴到头顶被子弹直接打穿出来，墙上和着脑浆的血还没有完全凝固，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臭味。
“如果有人想要夺走我重要的东西…我都会与他为敌。”里恩将手枪放到口袋里，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就算我的双手会沾满鲜血也无所谓。”
“就算…摒弃人最本质的善良也…？”
“我和你们…是不一样的。”里恩说着，递给雨夕一件大号的T恤，然后拿起包往门外走。
“里恩…你变了。”
“没有变…我一直…都是这样。”
高斯已经突破云层到了视野开阔的平流层。这里他看到了无数突破云端的太阳能发电塔，它们就像人类文明的墓碑一般，标示着核战争之后人类不得不付出的愚蠢代价。
但高斯并没有对这些事物有任何的感慨。他以极快的速度突破重力的束缚离开了大气层，向着绫标示的地方冲去。
这里是漂浮着人造卫星残骸的地方，前面不远处就是小行星带。
高斯在黑暗的宇宙中以超群的视力发现了目标——那是浑身火红的巨人。他现在好像没有任何意识，在小行星带中没有目标地漂浮着。他不断撞到那些小行星，冲击将他推到很远。
但在小行星带里，高斯也隐隐约约地看见了几道光点。
“那是…人类的穿梭机么？”高斯想着，开始加快飞行速度。不一会儿就超过了那三架穿梭机。
他向着那个红色的巨人方向飞去，并没有理会人类的穿梭机。而穿梭机里的人类就这样惊奇地看着巨人掠过他们。“看来他已经被人类盯上了呢…”高斯冲到那个红色巨人面前，扶起了他。他的眼睛没有任何光芒，看来正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他刚才飞过的小行星带阻碍了远处人类穿梭机的飞行速度，一时半会是不可能追的上他们的。
“那么…”他拉起那位红色的巨人，往周围看了看，在确定那些人类的穿梭机不会接近并且找他麻烦之后，准备往地球的方向飞去。
忽然，他发现有人从背后用一把利刃架上了他的脖子。
那把银色的利刃带着很深的划痕，看得出来是在之前经历过一场死战才会在它的刃上留下如此的痕迹。但高斯发现，这把利刃的形状和他正拉着的红色巨人头部装着的飞镖几乎一样。
“完全没有气息地接近并且猎杀敌人…看起来是很资深的战士呢。”高斯心里想道，“想不到竟然一时大意失去了防备…”
在真空之中无法直接对话的他开始将视角向后转，并试着与背后那位不速之客进行心灵对话。
他用眼神余光看见的，是与他正拉着的这个红色巨人一模一样的巨人。
“所以这只是作为诱饵的分身而已么…”高斯说着，放开了手上的那个巨人。
“不要动…”那个巨人正在通过意念连接到高斯的心灵与之对话，“否则我就划开你的脖子…”
高斯对这种不友好的举动其实并没有感到意外。身经百战的他也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情况，所以这位陌生的巨人其实构不成太大的威胁——而高斯能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他发现扣住他的那只手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如果说将他就晾在这里，虽然他可以依靠太阳能继续生存，但并没有保障他不会被正在接近的人类所俘获。这样的结果，是俱乐部里的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因为人类某种意义上或许比那些怪兽要来得更加危险。
光宇虽然没有太多类似人类的感情，但他在这些事情上还是具有基本的判断力的。
虽然是下下策…但只能依靠武力将他强行带回去么…
高斯的身体一下子变成火红色的力量型，同时巨大的冲击力将红色巨人挣脱开来，并一拳向他的腹部打去。
但充满力量的拳头并不具有足够的速度，虽说红色巨人因为之前的某些原因已经耗费了很多能量，但他还是有足够的敏捷度躲开这一次拳击的。
只见他将身子一偏躲开他的拳头，随即抓住他的手向外一推。
这里是宇宙空间，在没有重力和支撑点可言的情况下如果不尽快摆正姿势，那么巨人们也会失去平衡不断旋转。高斯脚踩在一颗小行星上，然后将那颗小行星作为立足点一蹬又冲了上去，他背后的小行星也被直接踩碎。
“在这里使用力量型只会占下风么…”高斯这样想着，挡住红色巨人的踢击之后，用双肘夹住他的脚然后狠狠地甩了出去，在那个红色巨人还没来得及摆正姿势的时候，高斯已经完成了形态转换——他进行形态转换不需要多余的吟唱，这也替战斗省下了极为宝贵的时间。
高斯浑身的主色调变为银色，现在的他是擅长宇宙战的形态。这时他没有顾虑地快速冲到红色巨人面前，想要进行下一次攻击的时候——
他注意到背后有一阵光芒照亮了他的后脑勺。
“那是…？！”
高斯在反应过来的同时，发现已经太迟了——一阵强大的冲击波将他打出好远，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真空中无声的爆炸就算是高斯也无法察觉——而他也不会想到刚才他放开的那个分身竟然被这个巨人设置成了炸弹。
红色巨人冲上去接住高斯，并再一次用刀刃抵住了他。高斯用余光瞥到，此时他的身边又出现了一个红色巨人的“玩偶炸弹”。
并不是因为高斯的实力不及对手，而是因为一时的疏忽大意导致他栽在了对手的计谋中。
刚才的分身是已经被吹飞到很远的情况下才爆炸的，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存在着很长的距离。那么就现在造成的伤害来看，如果这次这颗炸弹在他身边爆炸，那恐怕他会被炸到连光粒子都不剩吧。
看来对方也是老手呢…那么缠斗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半点好处…还是先试着谈话吧。
“没法理解呢，为什么你对我会有如此的敌意。”高斯也与那名红色巨人心灵连接，在脑中问道，“而且…你为什么会使用和我一样的语言…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
“…你没必要理解…”红色巨人拿着飞镖的手在颤抖，因为刚才的缠斗他已经没有太多能量了，“如果你做出多余的动作…你身边的这个玩偶就会爆炸…光粒子制成的炸弹要对你造成致死的伤害已经足够了吧。先告诉我…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目的…你和那些穿梭机里的人是一起的么？”
“我…不是人类。”高斯回答道，“不存在和那些人类联手的意义…”
“那你是因为…”
“你的力量…不能被军队的人利用…这就是别的同胞们经常说的一句话。”
这句话触痛了红色巨人心底的神经。他不由得想起——之前他也竭尽全力了要逃脱军队的追捕。
“你的心…动摇了呢。”
“不要随便剖析我的感情…”红色巨人看起来还是很排斥，但此时他听到了更让他好奇的词，“同胞们…？这里…到底是哪里…在这个宇宙…也有地球么…？”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被卷入到了另一个宇宙呢。”高斯说道，“在谈话继续之前…能不能先把我松开。”
红色巨人扣住高斯的手渐渐松了开来，而那个分身炸弹也逐渐幻化成光粒子，消失在宇宙中。“不和我们一起走么？”
“我还没法完全相信你们。”
“比起那些正在接近我们的人类呢？”
“这．．．”
“你和我一样也是来自不同宇宙的巨人．．．所以比起孤军奋战．．．还是寻找一些依靠比较好一些吧。”
红色巨人对高斯的怀疑没有完全消失，但现在他开始犹豫了。
现在的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在这里他当然不用再担心那些被称为倒Ａ的兵器能去追杀他了。但同时这片未知的宇宙也存在着他看不见的威胁。
或许比起那些已经明了的敌意，未知才是更大的威胁吧。
而他刚才也说了，自己也是来自不同宇宙的巨人。虽然他不敢保证这句话的可信度，但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么这样一个共同点至少可以让他安心一些。
那么现在与其踌躇自己将来的路该怎么走，不如暂时和他们合流．．．或许能够找到一些出路。
“带我去吧．．．这里的地球．．．是什么样的？”
“．．．跟我来吧，你马上就会知道了。”高斯开始向着地球那边飞，“但现在那颗星球和地狱无异．．．”
第六章监察者的意志
“你到底是怎么得到那些情报的？”我对着坐在吧台那边正在喝着鸡尾酒的真左翔问道，“．．．你是日本那边派来的间谍？”
虽然之前他也说过不要把爱国主义和对另一个民族的仇恨挂钩，但我对他的敌意还是没有减弱。
“马鹿马鹿しい．．．”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转头对我说：“虽然是敌对国家．．．但我们那边也不会为了这些事情而到你们国家去调查这些情报啊。”
“那这两张照片你是怎么．．．”
“这就无可奉告了．．．”真左翔摇了摇头，“你只用知道我们巨人面临着这样一个威胁就行了。”
“话说回来．．．你刚才提到了地底人呢．．．”阿雄说道，“他们到底是何方神圣？”
“详细的我也不清楚．．．因为普通人连他们的存在都不知道呢。”真左翔说道，“这是作为最高机密被封起来的情报．．．但我猜他们很可能与２０１５年以来出现在各地的怪兽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用怪兽频发期这样一个名词没法解释这种现象么．．．”洛克托着下巴说道，“之前我也和怪兽战斗过很多次．．．但它们共同的特点就是从一阵光中出现，然后也会变成光粒子消失．．．”
“真是讽刺呢，感觉就像是我们的变身一样。”阿雄苦笑道。
“但对普通人类来说，我们和怪兽们在性质上并没有任何区别．．．”真左翔说道，“这也是我们不得不接受的一点呢。”
这一次我找不到任何话反驳了。因为我们的战斗被波及到的区域已经毁完了，而太多太多的人也因此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明明是作为守护者想要防止那些怪兽毁灭我们的都市，但我们却间接地成为了它们的帮手。
洛克似乎看出我低落的情绪，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猜你现在应该在为自己战斗的理由迷茫吧．．．但得到了这份力量．．．你就必须得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想起小毅之前和我提到的“斗争本能”。
“洛克．．．巨人的斗争本能．．．到底是什么东西？小毅说的“献祭”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们适能者．．．在得到力量的那一刻就要注定不断地战斗下去．．．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巨人体内的能量也在随着战斗的欲望加剧．．．我们如果不选择战斗的话，那么总有一天巨人就会完全占用我们的身体，吞噬我们的内心，让这份力量失去控制．．．到时候我们会成为只会杀戮的机器。”
“不仅仅是失去自我，连生命力也会在这样的本能下不断地被耗尽．．．”真左翔说道，“成为了巨人．．．那就意味着自己走上了一条没有回头路的修罗场．．．”
“而那些怪兽．．．就成为了我们斗争本能的牺牲品吧。”
“某种意义上说它们也保持了我们适能者的平衡...而我们现在的战斗只不过是被冠上了守护的名号，让我们可以对别的生命的伤害正当化而已．．．如果要从道德角度上来说．．．其实我们也是在杀害那些怪兽．．．同时在都市里作战无可避免会引发平民的伤亡．．．”洛克说道，“但我们选择站在人类这一边，站在守护者的立场上，那在怪兽侵略的时候，我们就要进行殊死的反抗。”
“也就是说．．．我们其实也在参与进了这场“战争”之中呢。”我说，“只不过敌人是谁我们并不清楚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就连普通人至今都在怀疑我们的存在．．．这点实在是难以想象啊。”
“某些人很好地做到了对舆论的控制和记忆的消除．．．所以也并不奇怪吧。”真左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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