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门口的守卫出声阻拦，“不行的这位大人，我们主子吩咐了让几位在这儿小的们才能照顾到几位的安全。”
顾从宜哪里需要他来照看，拎着侍卫的衣领往前拽了个踉跄，撂下一众人，足下轻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守卫连忙跑了几步欲唤人去追，被齐清言拦下。
“行了，任他去吧，反正也是找你们家主子，不会走丢的。”
适才旁人也许不知道，但他却看得真真切切。顾准声一出，顾从宜顿时一扫无精打采，唇边的笑意都蔓延开来，出来瞧见他身边空无一人嘴角又撇了下去。
心不在这，何苦强留呢。
齐清言在守卫肩头拍了两下，后者一脸懵逼地眼睁睁看着他也抬步离去，一眨眼也不见人影。
“大人！？您又是去哪儿啊！”
好家伙，交给他的差事那是一个都没办妥。
……
侍卫带着顾从宜来到一个环境幽暗的密室，过乌漆麻黑的通道时，侍卫觉得自己身后都快被盯出个大窟窿出来了。
他讪笑道：“公、公子，这也不能怪我家殿下，主要是谁知道城主夫人会是您的人。”
顾从宜本就不爽，瞪了他一眼，“什么夫人，她才不是！再胡说八道嘴给你撕了，带路！”
“是是是。”
没一会儿，尽头出现了一扇禁闭的云纹门。
“就是这了。”侍卫道。
顾从宜点点头，当即上前一步准备拉开门。
他并不担心雀儿会受伤，若是比武力值，其实更应该担心萧某人是否有生命危险。但他还是担心她会受委屈。
然他没有想到，他大手刚触上门栓的同时居然会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把我带到了这么一个地方，怎么样，要杀人灭口吗？”
是雀儿的声音，顾从宜心上一紧。
然后是萧启弘不容拒绝的语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既然落在我手上，我肯定要将你带回京城的。”
“…………”
好你个萧启弘，爷的人，你带会京城？
侍卫眼睁睁看着顾从宜脸色一沉，然后松开了推门的手，退后一步，改用踹的。
大门“碰”的一声倒下，里面的人吓了一跳，萧启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过来的人给狠狠踹了一脚。
“？？？”
“殿下！”
侍卫们纷纷围了过去，查询他的伤势，被萧启弘一把推开。
他吃痛又震惊地抬眸看向将少女护在身后一脸阴沉凝着自己的男子，骂道：“你有病啊！”
顾从宜冷眼看着他，“这是我家的姑娘，想带走门都没有，你打不过我。”
萧启弘揉着疼痛不已屁股，瞧着眼前这从前英明神武到今日被人蒙在鼓里骗还不自知的人就气不打一出来，接收到对方身后那小混球的警告眼神，还不能直言相告。
这太子做的委实憋屈。
苏却真靠在他身后探出一颗脑袋，好心提醒：“你也打不过我。”
萧启弘：“…………”
顾从宜转身反握住她的双臂，“你没事吧？今日去祭祀礼的人怎么会是你？”
苏却真摇摇头，将来龙去脉讲与他听。
一旁的萧启弘看着顾从宜看那小丫头的眼神就酸得很，捂着半边屁股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行了，既然是误会就赶紧出去吧。又不是啥好地方在这儿卿卿我我的。”
出于某种忌惮，后面那句话他声放得极小，是以那两人并没有听清。
顾从宜拉着她，“走吧，我们出去再说。”
苏却真心里有点发怵，她不确定他在门口听到了多少，按理说若是他知道了不应该是那种表现，更不会像当下这般亲密。可是若不知道，她又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通道不算明亮，狭窄而漫长，顾从宜不低头都能感受到她时不时投过来打量的目光，好笑道：“怎么了？”
他低眸看去，目光触及的那一刻她的眸光闪烁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说：“没事，就是腿好软，好像使不上力，想靠着公子走。”
这句话话音刚落，前方就传来了一阵动静。
顾从宜和苏却真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侍卫正手忙脚乱扶起了不知怎的脚下踉跄了一下的萧启弘。
“殿下？您没事儿吧？”
“没事！”萧启弘扶着疼痛的屁股，咬咬牙道。
他当然没事，有事的是后面那位好吗？还腿软靠一下好不好，小时候连爬一院子的树干倒半个学堂的人也没见她喊过累啊！
殊不知背后的人正在腹诽他这几年过去怎么还是这么笨手笨脚的走个路都能摔的人真的能当好一国太子吗，不然又得吐血。
他马不停蹄地催促手下们往前走，侍卫虽不解主子为何如此急切，但看着殿下忍着疼痛也毅力向前的态度，彻底被这种身残志坚的精神给折服。
那一刻，殿下在他们眼中闪着光。
顾从宜收回视线，对上苏却真水润的眼眸。
“腿软？”
她可怜巴巴的点了下下巴，两只手像小动物一样并排扒拉着他的右臂，可爱又招人欢喜。
“华蓥山阶梯很长，辛苦你了。”顾从宜在她面前折下身，将后背留给她，“上来。”
苏却真嘻嘻一笑，乖乖贴了上去，丝毫不见外地搂住他的脖颈。少女的馨香倏地包裹下来，顾从宜扶着她的小腿一晃不晃地立了起来。
站直的那一刻她的长发落下划过他的耳朵，在他的下颌锁骨间来回刮蹭，痒痒的。
“公子。”
“嗯？”
她将脸侧贴在他颈后，小声地问：“会不会很重啊？”
他摇摇头，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雀儿很轻。”
“那你为什么呼吸这么急啊？听上去像喘不来气。”她不解。
“……”
顾从宜无奈地笑笑，“那是因为你搂得太紧了啊。”
萧启弘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他在弱水城临时安置的宅邸，院儿不算大，但环境隐秘，东西齐全。
一进门便唤来吓人带他们下去沐浴更衣。
于是在顾从宜心里对他的意见又添了一笔，怪会享受的。
等他们整理好形容出来，萧启弘也换了身衣服。
“其实我也是昨晚刚到，左右还有好几间空房，剩下的几天你们不妨也搬到这儿来。”
苏却真左右看看，一路跟着萧启弘迈进正厅。
顾从宜：“我都打算回江南了，你还要在这儿呆很久吗？”
茶水早已备好，他们一一落座。
萧启弘：“不会很久，但一天也是住，两天也是住，不如带几个熟人一起，你说是不是？话又说回来我可是还带着皇姑姑的任务来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上京？”
他举起茶杯，目光却透过杯沿停在了对面少女身上，苏却真冲他敷衍一笑。
顾从宜看着他们互动，慢慢后靠椅背道：“其实我有点不想回去了。”
“什么！？为什么？”萧启弘大惊，再次看了苏却真一眼。
“江南挺好的，就是雨水多了点。”但听过雀儿的解释后，他连这唯一的缺点都开始包容了。
萧启弘笑不出来：“你跟我说笑的吧。”
除开让顾从宜到这避开风头，其实还受朝堂那群老头的忌惮，他远离上京才好给自己一个平衡发育的环境。
但那些人都不知道，他萧启弘压根不需要他们给这个机会，即便是娶了苏大小姐为妻，那也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及他真心爱慕她，而非是因为苏家势力和苏首辅在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地位。
上京城少了二世祖顾从宜，而后又少了小魔王苏却真，当真如一潭死水沉寂，日复一日没有丝毫波澜。
顾从宜淡淡道：“好了，说说你为什么要抓城主夫人吧。”
“也好。”萧启弘正色道：“关于水家我其实一直有件事没告诉你。”
“若是关于贩卖私盐，这件事我早就知晓了。”
“不止，我顺着线索发现水家虽贩卖私盐却没有留下多余的钱财，家产虽殷实但远不及盐商带来的暴利，若是他当真为谋利，得到的绝对不止仅能衣食无忧的程度。”
顾从宜抬眼，“你是说，那些钱并没有进水家的口袋？”
萧启弘凝重点头，“而且我还查到水家跟苍平之战有关系，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钱都被送去了战场上？”
毕竟当年苍平围困，因山高皇帝远加上有人特地瞒报，朝廷并不知晓发生战役之事。而这种情况走商的商队不可能不知情，若是水家报着私下解决的态度将得利的钱救济苍平城的战士和子民，那也算功过相抵了。
顾从宜凝了杯面倒影多久，苏却真就看了他多久，苍平二字泣血，当年多少能人异士在那陨落。
实际上那场战役早就过去了，但烙印在存活下来的人们心里的伤却永远都过不去。
萧启弘也没错过他的表情，沉默了半晌，才艰难开口：“你还在对五年前的事耿耿于怀吗？”
“你又没损失什么当然无所谓。”提到这件事，顾从宜的态度就不可能好。
萧启弘脸色白了一下。
苏却真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他坐在那小心翼翼看着顾从宜的样子有点让人心疼。
苍平惨况归根结底还是当事者不作为、朝廷无能导致的结果，可那时候他们都还太小了，即便知道又能如何扭转局势呢？
他垂下脑袋，又在下一刻坚定昂首。
“谁说没有？”萧启弘不偏不倚对上顾从宜的眼眸，一字一句说得坚定：“我分明失去了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上京城也失去了最耀眼的少年。
而那少年则失去了意气风发的资本。
听他们聊着那件事，从前无能为力的旁观者感受又回来了，苏却真心口又开始难受起来。
顾从宜马上就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哪里疼？”
苏却真想说没事，一开口嗓音都开始隐忍。
“下去休息一下吧。”萧启弘招来一位婢女，“带这位小姐到厢房歇息。”
顾从宜没理他，只询问地看向苏却真，后者点点头：“可能是有点累了，我去躺一会儿，公子弄好了再来看我吧。”
他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公子放心。”
苏却真安抚地摸了摸他的手背，随婢女走出厅外。
依依不舍的样看得萧启弘再次牙酸，皇姑姑倒是办了件好事儿，照这情形离她想抱孙子的理想也不远了。
苏却真一走，某人的表情就变了。顾从宜睨了过去，“你认识我家这丫头？”
萧启弘顿时惊悚，“你怎么会怎么问？那不是你的人吗？”
顾从宜方才在密室里就有怀疑了，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古怪得很，就好像很熟又很不熟一样。
又觉得是自己多疑了，雀儿怎么会认识他。
萧启弘一直小心观察着，见他那表情就知他信了大半，不由想松一口气，紧接着就听得对方道：“你知道是我的人为何还想着要将她带走？”
萧启弘：“…………”
怎么左右都是死亡问题啊，上一问答不好会被苏却真灭口，这一问答不好今日多半是走不出这扇门了。
顾从宜冷笑一声，“殿下很难以启齿？”
听顾二喊殿下每次都让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萧启弘讪笑，“怎么会？我这不是担心你‘玩物丧志’？”
说完就差点给自己一嘴巴子，神你妈玩物丧志。
不过好在这趴是顺利揭过去了，萧启弘也是彻底不想再多留几日了，太玩命了。
华蓥山上魏连章刚收到夫人不见了的消息雷霆震怒，派出搜救的人还没来得及出动，就收到外面被人包围了，这下集合的人正好保护他自个儿。
齐清言让换回正常服饰的青木清场，争予护送百姓们下山，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以免误伤。自己带着人马直捣内院儿，生擒王。
因他常年白衣又一身书生气，让人常常忘却了他其实是个武将这件事。
魏连章被按倒在地，被他一柄长剑抵住脖颈，愤愤抬头瞪着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需要你们这么大费周章来抓我？弥古丽是不是就是被你们抓走了！？”
顾从宜哪里需要他来照看，拎着侍卫的衣领往前拽了个踉跄，撂下一众人，足下轻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守卫连忙跑了几步欲唤人去追，被齐清言拦下。
“行了，任他去吧，反正也是找你们家主子，不会走丢的。”
适才旁人也许不知道，但他却看得真真切切。顾准声一出，顾从宜顿时一扫无精打采，唇边的笑意都蔓延开来，出来瞧见他身边空无一人嘴角又撇了下去。
心不在这，何苦强留呢。
齐清言在守卫肩头拍了两下，后者一脸懵逼地眼睁睁看着他也抬步离去，一眨眼也不见人影。
“大人！？您又是去哪儿啊！”
好家伙，交给他的差事那是一个都没办妥。
……
侍卫带着顾从宜来到一个环境幽暗的密室，过乌漆麻黑的通道时，侍卫觉得自己身后都快被盯出个大窟窿出来了。
他讪笑道：“公、公子，这也不能怪我家殿下，主要是谁知道城主夫人会是您的人。”
顾从宜本就不爽，瞪了他一眼，“什么夫人，她才不是！再胡说八道嘴给你撕了，带路！”
“是是是。”
没一会儿，尽头出现了一扇禁闭的云纹门。
“就是这了。”侍卫道。
顾从宜点点头，当即上前一步准备拉开门。
他并不担心雀儿会受伤，若是比武力值，其实更应该担心萧某人是否有生命危险。但他还是担心她会受委屈。
然他没有想到，他大手刚触上门栓的同时居然会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把我带到了这么一个地方，怎么样，要杀人灭口吗？”
是雀儿的声音，顾从宜心上一紧。
然后是萧启弘不容拒绝的语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既然落在我手上，我肯定要将你带回京城的。”
“…………”
好你个萧启弘，爷的人，你带会京城？
侍卫眼睁睁看着顾从宜脸色一沉，然后松开了推门的手，退后一步，改用踹的。
大门“碰”的一声倒下，里面的人吓了一跳，萧启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过来的人给狠狠踹了一脚。
“？？？”
“殿下！”
侍卫们纷纷围了过去，查询他的伤势，被萧启弘一把推开。
他吃痛又震惊地抬眸看向将少女护在身后一脸阴沉凝着自己的男子，骂道：“你有病啊！”
顾从宜冷眼看着他，“这是我家的姑娘，想带走门都没有，你打不过我。”
萧启弘揉着疼痛不已屁股，瞧着眼前这从前英明神武到今日被人蒙在鼓里骗还不自知的人就气不打一出来，接收到对方身后那小混球的警告眼神，还不能直言相告。
这太子做的委实憋屈。
苏却真靠在他身后探出一颗脑袋，好心提醒：“你也打不过我。”
萧启弘：“…………”
顾从宜转身反握住她的双臂，“你没事吧？今日去祭祀礼的人怎么会是你？”
苏却真摇摇头，将来龙去脉讲与他听。
一旁的萧启弘看着顾从宜看那小丫头的眼神就酸得很，捂着半边屁股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行了，既然是误会就赶紧出去吧。又不是啥好地方在这儿卿卿我我的。”
出于某种忌惮，后面那句话他声放得极小，是以那两人并没有听清。
顾从宜拉着她，“走吧，我们出去再说。”
苏却真心里有点发怵，她不确定他在门口听到了多少，按理说若是他知道了不应该是那种表现，更不会像当下这般亲密。可是若不知道，她又隐隐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
通道不算明亮，狭窄而漫长，顾从宜不低头都能感受到她时不时投过来打量的目光，好笑道：“怎么了？”
他低眸看去，目光触及的那一刻她的眸光闪烁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说：“没事，就是腿好软，好像使不上力，想靠着公子走。”
这句话话音刚落，前方就传来了一阵动静。
顾从宜和苏却真纷纷抬头看去，只见侍卫正手忙脚乱扶起了不知怎的脚下踉跄了一下的萧启弘。
“殿下？您没事儿吧？”
“没事！”萧启弘扶着疼痛的屁股，咬咬牙道。
他当然没事，有事的是后面那位好吗？还腿软靠一下好不好，小时候连爬一院子的树干倒半个学堂的人也没见她喊过累啊！
殊不知背后的人正在腹诽他这几年过去怎么还是这么笨手笨脚的走个路都能摔的人真的能当好一国太子吗，不然又得吐血。
他马不停蹄地催促手下们往前走，侍卫虽不解主子为何如此急切，但看着殿下忍着疼痛也毅力向前的态度，彻底被这种身残志坚的精神给折服。
那一刻，殿下在他们眼中闪着光。
顾从宜收回视线，对上苏却真水润的眼眸。
“腿软？”
她可怜巴巴的点了下下巴，两只手像小动物一样并排扒拉着他的右臂，可爱又招人欢喜。
“华蓥山阶梯很长，辛苦你了。”顾从宜在她面前折下身，将后背留给她，“上来。”
苏却真嘻嘻一笑，乖乖贴了上去，丝毫不见外地搂住他的脖颈。少女的馨香倏地包裹下来，顾从宜扶着她的小腿一晃不晃地立了起来。
站直的那一刻她的长发落下划过他的耳朵，在他的下颌锁骨间来回刮蹭，痒痒的。
“公子。”
“嗯？”
她将脸侧贴在他颈后，小声地问：“会不会很重啊？”
他摇摇头，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雀儿很轻。”
“那你为什么呼吸这么急啊？听上去像喘不来气。”她不解。
“……”
顾从宜无奈地笑笑，“那是因为你搂得太紧了啊。”
萧启弘带着一行人来到了他在弱水城临时安置的宅邸，院儿不算大，但环境隐秘，东西齐全。
一进门便唤来吓人带他们下去沐浴更衣。
于是在顾从宜心里对他的意见又添了一笔，怪会享受的。
等他们整理好形容出来，萧启弘也换了身衣服。
“其实我也是昨晚刚到，左右还有好几间空房，剩下的几天你们不妨也搬到这儿来。”
苏却真左右看看，一路跟着萧启弘迈进正厅。
顾从宜：“我都打算回江南了，你还要在这儿呆很久吗？”
茶水早已备好，他们一一落座。
萧启弘：“不会很久，但一天也是住，两天也是住，不如带几个熟人一起，你说是不是？话又说回来我可是还带着皇姑姑的任务来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上京？”
他举起茶杯，目光却透过杯沿停在了对面少女身上，苏却真冲他敷衍一笑。
顾从宜看着他们互动，慢慢后靠椅背道：“其实我有点不想回去了。”
“什么！？为什么？”萧启弘大惊，再次看了苏却真一眼。
“江南挺好的，就是雨水多了点。”但听过雀儿的解释后，他连这唯一的缺点都开始包容了。
萧启弘笑不出来：“你跟我说笑的吧。”
除开让顾从宜到这避开风头，其实还受朝堂那群老头的忌惮，他远离上京才好给自己一个平衡发育的环境。
但那些人都不知道，他萧启弘压根不需要他们给这个机会，即便是娶了苏大小姐为妻，那也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及他真心爱慕她，而非是因为苏家势力和苏首辅在朝堂上举足轻重的地位。
上京城少了二世祖顾从宜，而后又少了小魔王苏却真，当真如一潭死水沉寂，日复一日没有丝毫波澜。
顾从宜淡淡道：“好了，说说你为什么要抓城主夫人吧。”
“也好。”萧启弘正色道：“关于水家我其实一直有件事没告诉你。”
“若是关于贩卖私盐，这件事我早就知晓了。”
“不止，我顺着线索发现水家虽贩卖私盐却没有留下多余的钱财，家产虽殷实但远不及盐商带来的暴利，若是他当真为谋利，得到的绝对不止仅能衣食无忧的程度。”
顾从宜抬眼，“你是说，那些钱并没有进水家的口袋？”
萧启弘凝重点头，“而且我还查到水家跟苍平之战有关系，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钱都被送去了战场上？”
毕竟当年苍平围困，因山高皇帝远加上有人特地瞒报，朝廷并不知晓发生战役之事。而这种情况走商的商队不可能不知情，若是水家报着私下解决的态度将得利的钱救济苍平城的战士和子民，那也算功过相抵了。
顾从宜凝了杯面倒影多久，苏却真就看了他多久，苍平二字泣血，当年多少能人异士在那陨落。
实际上那场战役早就过去了，但烙印在存活下来的人们心里的伤却永远都过不去。
萧启弘也没错过他的表情，沉默了半晌，才艰难开口：“你还在对五年前的事耿耿于怀吗？”
“你又没损失什么当然无所谓。”提到这件事，顾从宜的态度就不可能好。
萧启弘脸色白了一下。
苏却真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他坐在那小心翼翼看着顾从宜的样子有点让人心疼。
苍平惨况归根结底还是当事者不作为、朝廷无能导致的结果，可那时候他们都还太小了，即便知道又能如何扭转局势呢？
他垂下脑袋，又在下一刻坚定昂首。
“谁说没有？”萧启弘不偏不倚对上顾从宜的眼眸，一字一句说得坚定：“我分明失去了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上京城也失去了最耀眼的少年。
而那少年则失去了意气风发的资本。
听他们聊着那件事，从前无能为力的旁观者感受又回来了，苏却真心口又开始难受起来。
顾从宜马上就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哪里疼？”
苏却真想说没事，一开口嗓音都开始隐忍。
“下去休息一下吧。”萧启弘招来一位婢女，“带这位小姐到厢房歇息。”
顾从宜没理他，只询问地看向苏却真，后者点点头：“可能是有点累了，我去躺一会儿，公子弄好了再来看我吧。”
他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可以吗？”
“可以，公子放心。”
苏却真安抚地摸了摸他的手背，随婢女走出厅外。
依依不舍的样看得萧启弘再次牙酸，皇姑姑倒是办了件好事儿，照这情形离她想抱孙子的理想也不远了。
苏却真一走，某人的表情就变了。顾从宜睨了过去，“你认识我家这丫头？”
萧启弘顿时惊悚，“你怎么会怎么问？那不是你的人吗？”
顾从宜方才在密室里就有怀疑了，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古怪得很，就好像很熟又很不熟一样。
又觉得是自己多疑了，雀儿怎么会认识他。
萧启弘一直小心观察着，见他那表情就知他信了大半，不由想松一口气，紧接着就听得对方道：“你知道是我的人为何还想着要将她带走？”
萧启弘：“…………”
怎么左右都是死亡问题啊，上一问答不好会被苏却真灭口，这一问答不好今日多半是走不出这扇门了。
顾从宜冷笑一声，“殿下很难以启齿？”
听顾二喊殿下每次都让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萧启弘讪笑，“怎么会？我这不是担心你‘玩物丧志’？”
说完就差点给自己一嘴巴子，神你妈玩物丧志。
不过好在这趴是顺利揭过去了，萧启弘也是彻底不想再多留几日了，太玩命了。
华蓥山上魏连章刚收到夫人不见了的消息雷霆震怒，派出搜救的人还没来得及出动，就收到外面被人包围了，这下集合的人正好保护他自个儿。
齐清言让换回正常服饰的青木清场，争予护送百姓们下山，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以免误伤。自己带着人马直捣内院儿，生擒王。
因他常年白衣又一身书生气，让人常常忘却了他其实是个武将这件事。
魏连章被按倒在地，被他一柄长剑抵住脖颈，愤愤抬头瞪着他，“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需要你们这么大费周章来抓我？弥古丽是不是就是被你们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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