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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其实是公子亲手做的对吗

    只有一个色号出了问题?

    苏却真带着疑惑踏入口脂铺,看到满墙的口红正露出个缺口,而店里的伙计正把换下来的口脂整盒搬起撤走。

    “英娘,雀儿姑娘来了。”掌柜拽了下正指挥伙计干活的女子。

    “雀儿姑娘来了?”

    英娘子转过头瞧,苏却真展颜一笑,“本以为受此一遭铺子会有所亏损,但见英娘子精神满满,我要收回这个想法了。”

    “哪里的话,正愁着呢,只是出来混少说也有几十年,这点都熬不过去还开什么店呀?”英娘子对她道,“倒是这点事连累到你和顾府让我们良心颇为不安。”

    “英娘子这是哪里的话,只是不知这些口脂要撤到哪里去?”

    因为一栏全部清空,在这一排满满当当中尤为醒目,回想起掌柜的话,有问题应当就是这批色号了。

    “卖不出去了,打着半价的牌子也无人问津,放着也是占地方,干脆拿出去丢掉算了,眼不见心不烦。”英娘子叹一口气,“可还别说,我真有点肉疼。”

    他们谈话间老板娘没发话伙计也不敢随意搬动,剩下一柜还留下原地,苏却真直接走过去取出其中一支。

    盛放口脂的铁盒应当是英娘子自己设计的。纸盒瓷盒都不易储存,一个怕水一个怕碎,铁盒刚刚好。

    底部有层油纸隔开,避免铁壁生锈污染膏体,非常人性化的设计。

    苏却真只是打开一看,就觉得满满的诚意,蘸取一抹在手背轻蹭,颜色相当出彩。

    “这个色号那天好像没见过。”

    “是,这个口脂色泽犹如薄雾烟霞,红如番茄,因此民间有‘烂番茄’之称,风靡了好一阵,姑娘来的那天来已经卖空了,这是刚做出来的,结果就出了这档子事儿。”

    苏却真问:“有铜镜吗?”

    “有。”英娘子从旁边递来铜镜,顺带少了点她的脸,“怎么了?”

    苏却真用行动回答,指腹抹了点烂番茄口脂,对着铜镜往自己唇上抹去,吓得英娘子和伙计们赶紧制止,却不比她手快。

    “雀儿姑娘,你可知就是这个色号出了问题天不亮就有人来声讨?”

    铜镜里倒映的面容极妍,当真如英娘子若说,色泽犹如三千里烟霞,粉面瓌姿艳逸,多了几分女儿娇态。

    苏却真从铜镜前抬眼看过去,一行人盯着自己脸色可异,她展唇轻笑:“英娘子,雀儿好看吗?”

    英娘子看着那朝霞映雪的一张脸,叹了口气,但也不得不承认道:“好看,好看极了。”

    自己亲手做的东西到底有没有问题她是确定,但像苏却真这般不设防就用下,着实存有太多隐患。可若说不感动,那定然是假的。

    她欲言又止:“姑娘……”

    涂上口脂真的能让人如获新生,苏却真举着铜镜欣赏了一会儿才放下,宽慰道:“没事,我相信英娘子的。”

    此时店里伙计也松下一口气,道:“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家的货都是人手亲自制成,原材料都是纯天然的。但毕竟是制品,若说完全无毒性那也不太现实,也不该有人真想不开拿口脂当饭吃啊!”

    其他人也道:“是啊,这款口脂本名其实叫霞光,是他们带头叫起的烂番茄,然后也不是谁传出的谣言说烂番茄色口脂其实是提取的番茄腐烂后的毒素。取诨名的是他们,散播谣言的也是他们,我就气不过这个。再说了,这一听就是闹着好玩儿,谁知道有人真信啊!”

    有伙计帮忙说话,英娘子一听心里更是堵得慌。

    久为发言的掌柜出声道:“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主要还是常大小姐的唇部溃烂,声称就是用了我们家的口脂。”

    “然后那些跟风造谣的人一听赶忙召集人们过来讨个公道。”英娘子头疼道:“可江南城那么多人,实际上也只有常小姐一人出了意外,我觉得其实更应该在自身找找问题。”

    谣言过街犹如滔滔江水,人言可畏到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的程度。昨天江南城因抢色号将门槛踩烂,今有因寻一个实际上并不存在的公道把门砸破。

    苏却真道:“我倒觉得这些霞光不错,丢了未免太可惜,若是可以,不妨交给雀儿处理?”

    掌柜和英娘子对看一眼。

    “可以是可以……只是不知姑娘要拿去做什么?”

    苏却真空手离开,回来却是提满了两只手,身后还跟着也是提得满满当当的两位伙计。

    顾从宜瞧见赶紧接过她手里的,带着他们放在什么阁正厅桌上,嘴上不忘打趣:“这是出去大杀四方了?”

    “二公子,雀儿姑娘,东西带到了我们两个就先走了。”差事完成,两位伙计拱手告退。

    “是路见不平,雀儿决定拔刀相助。”她道。

    顾从宜眉一挑,突然凑近,空气刹那间逼仄。

    “……怎么了?”

    “诶我发现了,你今儿很不一样。”

    那当然。

    苏却真唇翘起,没有继续解释,而是问:“殿下今儿怎不出来寻我了?”

    “寻了,怎么没寻,这不没找到人所以才到后院祸害那些花去了。”顾从宜一顿,看见少女的脸一黑,就知自己嘴快闯祸了。

    捂着嘴跟上苏却真骤然转身转道后园的身影。

    小六子和福喜一眼就瞧出来了,纷纷惊喜道:“雀儿你今儿用口脂了?!”

    “这个色号很好看,特别衬你。”

    她这会儿没时间表演,只冷不丁扯了下唇,“谢谢啊两位。福喜姐姐,我找殿下。”

    福喜这才应道:“殿下在拔草呢,我带你去。”

    拔草。

    苏却真听到这两个字整个人都不好了,质问地看向一旁的小六子,微笑中带有杀气。

    他周身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似的,“我刚才跟殿下说过你的花不让旁人随便碰,但殿下说她都不介意,雀儿你回来也只有偷着乐的份。”

    小六子说着都快哭了:“我刚才就想跟你说的!但是一看到你我就光顾着口脂了……”

    苏却真直接往院子里迈,走进一步,她的心都往下沉一步。

    天塌下来她不害怕,一个人面对一群歹徒她也不害怕,但走进后园看见长公主正用力拔起几丛看起来特别像草实则却不是草的东西时,她是真的害怕了。

    苏却真心中咯噔一声,忙不迭走过去按住她的肩膀,问:“殿下在做什么?”

    长公主一回头就是对方一张皮笑肉不笑的面容,搭配方才的声音食用,俨然晴转风雨欲来的架势,让她有了片刻的迷茫。

    “罪魁祸首”醉而不自知,甚至还举了举手中的“罪证”,指责她道:“看不见吗?本宫在帮你除草啊。你也是的,花养的挺美,却是连杂草都懒得去除,你若嫌麻烦,叫下人干也行啊?”

    苏却真一阵心累,但还是好言道:“如果我告诉殿下手中其实并不是草呢?”

    长公主一愣,“不是草?”

    低头仔细打量自己手中的东西,左看右看都是草啊,她笑了:“不是草是什么,难不成还是花儿?”

    却见在其身后低头默哀的福喜和小六子,和后跟来一脸爱莫能助的顾从宜,她突然又不那么确定了……

    长公主看着面前少女的神色,缓慢地咽了口唾沫,“不会真是花吧?”

    苏却真持续性假笑:“答对了殿下,您手气不错,拔的正是我好不容易从别人那挖来的风雨兰。”

    嚣张如长公主,这会儿气焰被彻底压了下去。她手里拿着被误会的风雨兰如同烫手山芋,放回去也不是,丢掉也不是,只能那么呆呆无辜地望着。

    似乎真是气急,苏却真直接丢下一句“时候不早了,我去看看午膳弄好了没”转身就走。

    路过顾从宜时眼神都没给一个,吓得众人够呛。

    小六子大气都不敢喘。

    福喜担忧地看向好心办坏事的主子:“殿下,要不我们请师傅来看看吧?兴许还能种回去,再不济便问问雀儿姑娘是在哪里买的,咱们再买一批新的种下。”

    “那现在就去办!”长公主把手里的烫手山芋塞到小六子手里,“这里你熟,现在立刻马上去找个师傅来。”

    “是!”

    “至于你——”长公主眯眼看向一旁看戏的那位,顾从宜摸了摸鼻尖。

    “这可不关我的事。”

    长公主怒道:“这怎么不关你事!就关你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个其实是花?”

    “娘,这未免也太不讲理。”顾从宜大呼委屈,“雀儿可宝贝这些花儿,每天不假于手的照料,谁知道您上来就辣手摧花。”

    “我……”长公主语噎,瞪他道:“哼!花我毁的我自会还原。”

    顾从宜频频点头:“嗯嗯,人您气的,也自当您来哄。”

    “不用你个臭小子来教!”

    接下来府中就出现了一大奇观,苏却真干嘛长公主都会跟着,并时不时插上一脚。

    比如她要喝茶,长公主就等着她喝完就再续上。

    她准备浇花,长公主觉得提水壶一来一回太过麻烦,便派人接水管然后由于水量过大,导致好多花直接花骨朵都被水压打掉了。

    她要清扫房间,长公主也跟着折腾,一下午就打碎了两个花瓶碰倒一个屏风弄脏三副画卷。

    苏却真:“…………”

    若说这是在表达歉意,可长公主表情实在骄傲飞扬,帮得还都是倒忙。要说是故意刁难,干起活来又着实任劳任怨。

    这下倒换她迷茫了。

    在对方将魔爪再次伸来时,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您这是在做什么?”

    长公主理直气壮地抬了抬下巴:“跟你赔礼道歉啊!看不出来吗?”

    ……说实话,还真没。

    知道的明白这是有歉意,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仇呢。

    苏却真道:“殿下,我没生气,不必感到亏欠,主子愿意帮忙是荣幸,我应该感恩戴德才是。殿下身份贵重,这些事放着我来就好。”

    长公主本就心虚,她这么一说更是气短,急道:“别这样,这事儿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不管身份如何,我都应该道歉。这样吧,你提一个要求,我无条件满足你,然后此后这事儿就算翻篇,成不?”

    苏却真回头看了过来,“此话当真?”

    见有戏,她衿傲颔首:“本宫一言,自当驷马难追。说吧。”

    “中秋快到了,正好殿下也在,不妨在府上设个宴席吧,邀请江南城所有贵女参加的那种。”苏却真正过身,冲她盈盈一拜,“雀儿先谢过殿下了。”

    “?就这?”

    长公主不知这有何难,她马上就可以派人把请帖发出去。但目光触及少女嘴角噙着的诡异笑意时又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她嘀咕着往回走,正碰上小六子,忙拽着人问:“怎样?让你找的师傅呢?”

    “殿下,我来就准备说这事儿的。”

    却是看着自己欲言又止,叫她心焦,“那你倒是说啊!”

    小六子小心翼翼道:“师傅说风雨兰极其好养活,其实不用找他来,将方才拔掉的就丢在原地,不出两天它就自己长好了……”

    “……?”

    事已至此,长公主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劲,那小丫头竟然算计她!

    但为时已晚,承诺都许出去了。

    小六子担忧地看着长公主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唯恐她原地爆发。

    “殿下,您没事儿吧?”

    “拖雀儿的福,本宫好得很!”

    小六子:“……”

    如果不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话他一定会信的。

    顾从宜走进厢房时,苏却真正捧着那枚蝴蝶发钿仔细观察。

    “怎么了?可是发现有哪处做得不好?”

    “没有,哪里都很好。”苏却真回头瞧他,突然问道:“你紧张什么?”

    顾从宜:“……”

    女人在某些时候真是敏锐的可怕。

    苏却真将发钿摊在手心递到两人中间,抬眼注视着他。

    “公子,这其实并不是随手买的,而是公子你亲手做的对吗?”

    他从亮堂处走进来,光就移到了其身后。面容藏在阴影处看不真切,但在短暂的沉默中,她就是可以确定他此刻一定脸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