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城
在天台上，凌萧然三个人正事做完，他和胖子陪着老黑抒发情绪也抒发的差不多够了，就约好下午回生息里见。
“回头见。”
拒绝了胖子送他回去的提议，凌萧然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人搭上空中缆车，在高空的车厢里他眼睛里倒映着的是整个城市了缩影。
如果是平常凌萧然会和胖子一起回去，但这次不行。
在空中缆车上，凌萧然乘坐的空中缆车前后的车厢里，有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蒙面人，正在静待计划的时间到来。
“动手！”
就在缆车到达他们记忆中的指定位置时，为首的一个黑衣人一声令下，前面缆车陡然急刹，中间的车厢顿时狠狠撞在了前面的车厢上。
后面的车厢则瞬间窜出几个身着外骨骼的黑衣蒙面人，借助外骨骼，他们像是灵敏的猿猴般猛地在空中跃出数米直接砸在了中间车厢顶上。随后其中两人手臂上射出一道红色高热光束，车厢的顶部顿时被开了两个圆形大洞，几人敏捷的跳入车站内。
但是，让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的是，车厢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们亲眼看见他进的车厢！”其中一个黑衣人用探测仪器扫过整节车厢，却什么都没找到。
“计划失败了，撤！”其中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声音沉闷的开口道。
“是！”其他几人没有质疑，迅速撤离了现场。
没有了人为的阻碍，缆车很快就恢复了运行，在不远处另一辆车厢里的凌萧然面色平静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这种事情，从他异化能力觉醒后几乎时不时的就会发生，他早就习惯了。
他的父亲为了保护这座城市而死，他的母亲还需要依靠这座城市维持生命，他的朋友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现在还有一个他爱着的女人。
所以他想要守护这一座城市，所以无论遇到多少困难，无论要背负多少秘密，他绝不会放弃。如果放弃，那就相当于否定了自己和其他人过去坚持的一切。
刚才林一淼给凌萧然做完了体能测试，让林一淼皱眉的是凌萧然的体质竟然只比普通人强一些，大概是普通人的身体素质的两倍左右。
凌萧然对此其实也有个大概猜测，他的异化并没有给他强大的身体能力。因为他的异化能力主要是感知和掌控人的记忆。他的眼睛变成黑色时，每个人在他眼中都会变成记忆体的形体，分辨、读取、影响记忆就是凌萧然的能力。
由于他能力的特殊性，也是为了保护胖子和老黑，凌萧然只告诉了他们两人自己的能力是分辨一个人的话的真假，这也是他在联邦那里登记的能力，当然联邦的一部分人是不相信的。
在里世界的相关资料可能会随时被迫公布的特殊时期，凌萧然是一个很不稳定的因素，凌萧然涉及记忆的能力如果被一些别有用心的知道了，可能会造成很大的麻烦，所以消除或者控制一切不稳定因素，这也是联邦派兰利来试探并接近凌萧然的原因。
但是呆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待在凌萧然身边是很危险的事情，所以凌萧然才会很少和其他人有过密的交往，给外人一种不好相处、生人勿近的感觉。但胖子和老黑不一样，毕竟别人虽然不知道，凌萧然可知道老张为了保护他这个宝贝儿子下了多大的血本的。
而老黑，凌萧然是发自内心的相信他能够保护好自己的，放在以前品学兼优的林一淼其实还是很让人担心的，但是碰到被凌萧然打开新世界大门后的林一淼，呵呵。
胖子一直以为凌萧然叫林一淼老黑是因为林一淼动不动就喜欢拿话揶揄人，凌萧然至今没告诉过胖子，为什么他、林一淼、甚至林二鱼都会对他很好。
要知道凌萧然眼睛里的林一淼的记忆体除了眼睛上两处是白的，其他部位全都是极为压抑的纯黑色，所以凌萧然才叫林一淼老黑。而那两处白色的记忆，一处是关于林一淼的家人，另一处就放着他和胖子。
其实也不能怪胖子，自从林二鱼那次出事之后，胖子的记忆是被凌萧然修改过的……
“叮！”凌萧然手机上收到了林一淼发来的加密消息。
“我把你的消息在暗网上卖了，老规矩一九分。”——林一淼
“你就不怕我死了？”——凌萧然
“我相信你。”——林一淼
“呵呵，我要二八分，你也知道我现在要养家糊口。”——凌萧然
“可以，如果你不怕到时候麻雀号出问题的话。”——林一淼
“……”——凌萧然
凌萧然关掉了和林一淼的对话，过了一会空中缆车已经到站了。
凌萧然下了缆车，一个人穿过幽长的巷子，抵达顶部的阁楼时，却发现阁楼前站着一个拄着手杖身姿却硬挺的陌生老人。
凌萧然之所以第一眼望去认为对方是老人，是因为对方那满头的银发，但对方回过身来后，凌萧然发现对方年龄应该不算太大，样貌至多也就50多岁的样子。
“你找谁？”凌萧然在对方没有回过头来的那一刻双瞳就已经变成了黑色。
老人目光沉稳如水，看不出丝毫的波动，但是语气却毫不客气：“凌安阳死了，就没有人教你尊重长辈了么？”
听到老人话的瞬间，凌萧然的眼睛瞳孔猛地收缩，他身上的杀机几乎是刹那间就控制不住的涌现了出来，但很快就又被压了下去。
因为，面前这个人他看不透。
“跑到别人家门前，讽刺他人亡故的父亲，您如果真的是我的长辈，那真是让我感到羞耻……”凌萧然目光冰冷，同样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老人闻言也不生气，而是瞥了一眼凌萧然后就将目光放在了身后的阁楼上，静静的开口道：“我姓桑，你可以叫我桑将军，也可以叫我桑伯伯，随你便。”
凌萧然闻言，脸上的冰寒瞬间破碎，目光震惊的开口道：“大、大伯？！”
桑泊听到凌萧然的称呼，脸上严肃的表情微微有所柔和，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继续道：“看你这住的这破地方，屋里应该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吧？”
凌萧然头一次感觉有些羞愧道：“让大伯您笑话了，我陪您去空中花园吧。”
“不必了，这楼顶上也算清净，就陪我在这里走走吧。”桑泊看了凌萧然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丝心疼，随即语气缓和了一些，转身率先向不远处的小山走去。
凌萧然闻言就没有多说什么，听话的跟在桑泊身后。
桑泊拄着手杖，他抬腿又落下的那一刻，皮鞋与地面接触发出了沉闷的接触声。
凌萧然跟在桑泊身后，看着对方爬坡时不协调的走路姿势他又怎么会不明白为什么桑泊会变成另外一副他认不出的模样，顿时让凌萧然鼻头一酸，忍不住开口道：“大伯？您身体还好么……”
桑泊停下脚步，回头见到凌萧然眼眶微红，脸色又恢复了严肃怒斥道：“哭什么哭！凌安阳死的好！生出你这样没出息的混账！还不如死了！”
桑泊的话骂的很难听，但是这次凌萧然没有一丝反驳。
桑泊是谁，他是凌安阳认的异姓大哥，也是其枪法上的师长，更是六年前丢了半个身子拼死把凌安阳的遗体从里世界带回来的男人。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有资格骂凌安阳而凌萧然还不敢还嘴，也只有他面前这位大伯了。
“我错了，大伯。”凌萧然咬牙，强压下心里那份苦涩道。
桑泊看了凌萧然一眼，神情微微缓和，拖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向山顶行去。
凌萧然见桑泊没有说话的意思，这次也不再开口就安静的跟在桑泊身后。
六年前桑泊从里世界回来时就剩一口气了，很快就被送去联邦生命基地抢救，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了消息，没想到今天二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二人一路前行，期间好几次凌萧然见到桑泊行动不便想要去扶，都被桑泊呵斥了。直到走到小山顶上，桑泊才停了下来。
凌萧然居住的地方本来就很高，现在又爬上了小山，现在放眼望去，四周的风景几乎可以尽收眼底。
“就在这里吧。”桑泊停下来后，脸色很不好看，声音也有些虚弱。
“大伯，您的身体真的没关系么？”凌萧然心里很难受，因为他的黑瞳从刚才开始能看到的桑泊的记忆体了，是接近透明的颜色，这种情况他只在一种人身上看到过，那是只有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人才会出现的状态。
“好了，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能像小时候一样哭鼻子。”桑泊从与凌萧然见面到现在，头一次语气这么温和。
“……”
越是这样，凌萧然只觉得心口越难受。
“你这副表现，想必是看出来我现在的状态了，对，我快死了。”桑泊语气恢复了平静，“我今天来，是要把一样东西交给你。”
桑泊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一条坠子，上面挂着一个黑色的不规则四面体，看起来像是某个东西的一角。
凌萧然接过桑泊手中的挂坠，感觉份量沉甸甸的，道：“大伯，这是什么？”
桑泊语气又虚弱的一分，但仍旧清晰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你父亲和母亲在你出生后交给我的。”
凌萧然再次仔细打量了手心里的黑色四面体。
桑泊看着远方的城市，声音却越来越弱：“他们说如果他们俩如果都不能再保护你了……那就把这个交给你，还有……让我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凌萧然闻言心里的疑问更多了，他还想开口再询问些什么，身后却突然走出来一个黑子人。对方的出现几乎是悄无声息的，从未遇到这种情况的凌萧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做什么！”要不是看到对方的记忆体没有恶意，他几乎就要出手了。
黑衣人上前扛起桑泊，回过头，带着白色红纹面具的下是一双黑色没有感情的双瞳，他扶着已经闭上双眼，气息极为微弱的桑泊回过身来对凌萧然道：“他要交代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根据联邦条例，我要回收这副身体。”
凌萧然没有无脑的冲黑子人大喊大叫或者冲上去阻止对方，因为，他根本没有实力阻止对方！
对方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的从他身边走过，也就是说对方如果要杀他，也会像散步一样容易，毕竟凌萧然的能力在无法察觉对方的情况下，他就是和身体素质好些的普通人。
“他会怎样？”凌萧然双拳紧握，在黑衣人经过他身边时蓦地问道。
黑衣人闻言没有停下脚步，走出一段距离后声音才悠悠传来：“我们将尊重将军的生前遗愿，他将被制造成人体兵器，然后继续守护这座城……”
“是么……”凌萧然这次没有再说话，而是带上桑泊给他的坠子站在山头，望着面前的城市自言自语道，“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古怪了……明明刚下过雨不久的……”
他眼前夕阳笼罩下的城市又下起雨来了。
这雨，滚烫的。
“回头见。”
拒绝了胖子送他回去的提议，凌萧然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人搭上空中缆车，在高空的车厢里他眼睛里倒映着的是整个城市了缩影。
如果是平常凌萧然会和胖子一起回去，但这次不行。
在空中缆车上，凌萧然乘坐的空中缆车前后的车厢里，有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蒙面人，正在静待计划的时间到来。
“动手！”
就在缆车到达他们记忆中的指定位置时，为首的一个黑衣人一声令下，前面缆车陡然急刹，中间的车厢顿时狠狠撞在了前面的车厢上。
后面的车厢则瞬间窜出几个身着外骨骼的黑衣蒙面人，借助外骨骼，他们像是灵敏的猿猴般猛地在空中跃出数米直接砸在了中间车厢顶上。随后其中两人手臂上射出一道红色高热光束，车厢的顶部顿时被开了两个圆形大洞，几人敏捷的跳入车站内。
但是，让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的是，车厢里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们亲眼看见他进的车厢！”其中一个黑衣人用探测仪器扫过整节车厢，却什么都没找到。
“计划失败了，撤！”其中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声音沉闷的开口道。
“是！”其他几人没有质疑，迅速撤离了现场。
没有了人为的阻碍，缆车很快就恢复了运行，在不远处另一辆车厢里的凌萧然面色平静的注视着发生的一切。
这种事情，从他异化能力觉醒后几乎时不时的就会发生，他早就习惯了。
他的父亲为了保护这座城市而死，他的母亲还需要依靠这座城市维持生命，他的朋友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现在还有一个他爱着的女人。
所以他想要守护这一座城市，所以无论遇到多少困难，无论要背负多少秘密，他绝不会放弃。如果放弃，那就相当于否定了自己和其他人过去坚持的一切。
刚才林一淼给凌萧然做完了体能测试，让林一淼皱眉的是凌萧然的体质竟然只比普通人强一些，大概是普通人的身体素质的两倍左右。
凌萧然对此其实也有个大概猜测，他的异化并没有给他强大的身体能力。因为他的异化能力主要是感知和掌控人的记忆。他的眼睛变成黑色时，每个人在他眼中都会变成记忆体的形体，分辨、读取、影响记忆就是凌萧然的能力。
由于他能力的特殊性，也是为了保护胖子和老黑，凌萧然只告诉了他们两人自己的能力是分辨一个人的话的真假，这也是他在联邦那里登记的能力，当然联邦的一部分人是不相信的。
在里世界的相关资料可能会随时被迫公布的特殊时期，凌萧然是一个很不稳定的因素，凌萧然涉及记忆的能力如果被一些别有用心的知道了，可能会造成很大的麻烦，所以消除或者控制一切不稳定因素，这也是联邦派兰利来试探并接近凌萧然的原因。
但是呆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待在凌萧然身边是很危险的事情，所以凌萧然才会很少和其他人有过密的交往，给外人一种不好相处、生人勿近的感觉。但胖子和老黑不一样，毕竟别人虽然不知道，凌萧然可知道老张为了保护他这个宝贝儿子下了多大的血本的。
而老黑，凌萧然是发自内心的相信他能够保护好自己的，放在以前品学兼优的林一淼其实还是很让人担心的，但是碰到被凌萧然打开新世界大门后的林一淼，呵呵。
胖子一直以为凌萧然叫林一淼老黑是因为林一淼动不动就喜欢拿话揶揄人，凌萧然至今没告诉过胖子，为什么他、林一淼、甚至林二鱼都会对他很好。
要知道凌萧然眼睛里的林一淼的记忆体除了眼睛上两处是白的，其他部位全都是极为压抑的纯黑色，所以凌萧然才叫林一淼老黑。而那两处白色的记忆，一处是关于林一淼的家人，另一处就放着他和胖子。
其实也不能怪胖子，自从林二鱼那次出事之后，胖子的记忆是被凌萧然修改过的……
“叮！”凌萧然手机上收到了林一淼发来的加密消息。
“我把你的消息在暗网上卖了，老规矩一九分。”——林一淼
“你就不怕我死了？”——凌萧然
“我相信你。”——林一淼
“呵呵，我要二八分，你也知道我现在要养家糊口。”——凌萧然
“可以，如果你不怕到时候麻雀号出问题的话。”——林一淼
“……”——凌萧然
凌萧然关掉了和林一淼的对话，过了一会空中缆车已经到站了。
凌萧然下了缆车，一个人穿过幽长的巷子，抵达顶部的阁楼时，却发现阁楼前站着一个拄着手杖身姿却硬挺的陌生老人。
凌萧然之所以第一眼望去认为对方是老人，是因为对方那满头的银发，但对方回过身来后，凌萧然发现对方年龄应该不算太大，样貌至多也就50多岁的样子。
“你找谁？”凌萧然在对方没有回过头来的那一刻双瞳就已经变成了黑色。
老人目光沉稳如水，看不出丝毫的波动，但是语气却毫不客气：“凌安阳死了，就没有人教你尊重长辈了么？”
听到老人话的瞬间，凌萧然的眼睛瞳孔猛地收缩，他身上的杀机几乎是刹那间就控制不住的涌现了出来，但很快就又被压了下去。
因为，面前这个人他看不透。
“跑到别人家门前，讽刺他人亡故的父亲，您如果真的是我的长辈，那真是让我感到羞耻……”凌萧然目光冰冷，同样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老人闻言也不生气，而是瞥了一眼凌萧然后就将目光放在了身后的阁楼上，静静的开口道：“我姓桑，你可以叫我桑将军，也可以叫我桑伯伯，随你便。”
凌萧然闻言，脸上的冰寒瞬间破碎，目光震惊的开口道：“大、大伯？！”
桑泊听到凌萧然的称呼，脸上严肃的表情微微有所柔和，但很快就恢复正常，继续道：“看你这住的这破地方，屋里应该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吧？”
凌萧然头一次感觉有些羞愧道：“让大伯您笑话了，我陪您去空中花园吧。”
“不必了，这楼顶上也算清净，就陪我在这里走走吧。”桑泊看了凌萧然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丝心疼，随即语气缓和了一些，转身率先向不远处的小山走去。
凌萧然闻言就没有多说什么，听话的跟在桑泊身后。
桑泊拄着手杖，他抬腿又落下的那一刻，皮鞋与地面接触发出了沉闷的接触声。
凌萧然跟在桑泊身后，看着对方爬坡时不协调的走路姿势他又怎么会不明白为什么桑泊会变成另外一副他认不出的模样，顿时让凌萧然鼻头一酸，忍不住开口道：“大伯？您身体还好么……”
桑泊停下脚步，回头见到凌萧然眼眶微红，脸色又恢复了严肃怒斥道：“哭什么哭！凌安阳死的好！生出你这样没出息的混账！还不如死了！”
桑泊的话骂的很难听，但是这次凌萧然没有一丝反驳。
桑泊是谁，他是凌安阳认的异姓大哥，也是其枪法上的师长，更是六年前丢了半个身子拼死把凌安阳的遗体从里世界带回来的男人。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有资格骂凌安阳而凌萧然还不敢还嘴，也只有他面前这位大伯了。
“我错了，大伯。”凌萧然咬牙，强压下心里那份苦涩道。
桑泊看了凌萧然一眼，神情微微缓和，拖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向山顶行去。
凌萧然见桑泊没有说话的意思，这次也不再开口就安静的跟在桑泊身后。
六年前桑泊从里世界回来时就剩一口气了，很快就被送去联邦生命基地抢救，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了消息，没想到今天二人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二人一路前行，期间好几次凌萧然见到桑泊行动不便想要去扶，都被桑泊呵斥了。直到走到小山顶上，桑泊才停了下来。
凌萧然居住的地方本来就很高，现在又爬上了小山，现在放眼望去，四周的风景几乎可以尽收眼底。
“就在这里吧。”桑泊停下来后，脸色很不好看，声音也有些虚弱。
“大伯，您的身体真的没关系么？”凌萧然心里很难受，因为他的黑瞳从刚才开始能看到的桑泊的记忆体了，是接近透明的颜色，这种情况他只在一种人身上看到过，那是只有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人才会出现的状态。
“好了，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能像小时候一样哭鼻子。”桑泊从与凌萧然见面到现在，头一次语气这么温和。
“……”
越是这样，凌萧然只觉得心口越难受。
“你这副表现，想必是看出来我现在的状态了，对，我快死了。”桑泊语气恢复了平静，“我今天来，是要把一样东西交给你。”
桑泊说完，从怀里拿出了一条坠子，上面挂着一个黑色的不规则四面体，看起来像是某个东西的一角。
凌萧然接过桑泊手中的挂坠，感觉份量沉甸甸的，道：“大伯，这是什么？”
桑泊语气又虚弱的一分，但仍旧清晰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你父亲和母亲在你出生后交给我的。”
凌萧然再次仔细打量了手心里的黑色四面体。
桑泊看着远方的城市，声音却越来越弱：“他们说如果他们俩如果都不能再保护你了……那就把这个交给你，还有……让我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凌萧然闻言心里的疑问更多了，他还想开口再询问些什么，身后却突然走出来一个黑子人。对方的出现几乎是悄无声息的，从未遇到这种情况的凌萧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你做什么！”要不是看到对方的记忆体没有恶意，他几乎就要出手了。
黑衣人上前扛起桑泊，回过头，带着白色红纹面具的下是一双黑色没有感情的双瞳，他扶着已经闭上双眼，气息极为微弱的桑泊回过身来对凌萧然道：“他要交代的都已经告诉你了，根据联邦条例，我要回收这副身体。”
凌萧然没有无脑的冲黑子人大喊大叫或者冲上去阻止对方，因为，他根本没有实力阻止对方！
对方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的从他身边走过，也就是说对方如果要杀他，也会像散步一样容易，毕竟凌萧然的能力在无法察觉对方的情况下，他就是和身体素质好些的普通人。
“他会怎样？”凌萧然双拳紧握，在黑衣人经过他身边时蓦地问道。
黑衣人闻言没有停下脚步，走出一段距离后声音才悠悠传来：“我们将尊重将军的生前遗愿，他将被制造成人体兵器，然后继续守护这座城……”
“是么……”凌萧然这次没有再说话，而是带上桑泊给他的坠子站在山头，望着面前的城市自言自语道，“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古怪了……明明刚下过雨不久的……”
他眼前夕阳笼罩下的城市又下起雨来了。
这雨，滚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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