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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不可饶恕(28)

    “迈克,枪有什么问题?”

    “你仔细看看里面的子弹。”

    萧强带着一丝疑惑,退出已经上膛的那颗子弹,拿在手里查看,并没发现外观有异常,但很快他便就注意到一个细节:重量。

    “里面的火药不足?”

    “没错,那晚你持枪去张念馨家的情节,你还记得吧?”

    “记得,所以你们以防万一对子弹做了手脚,是吗?”萧强反问道。

    “你不应该这么理解,其实当初UX系列的改造人按照他们各自设定的剧本走行动时,都遇到过与你类似的状况。”

    “什么意思?”

    萧强反倒糊涂了,他总觉得迈克似乎一直在绕弯子,很少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真希望手里的子弹是真的。

    “你在七天里经历的事情都是真实的,所以当你遇到极端问题时,你们的选择可能会超出我们的预料,你会死,里面演员也会死,为了保护演员,枪自然也不可能具有巨大的杀伤力。那晚,如果从楼顶的速降发生意外坠,导致你重伤,那结局就是:你将被开颅取走AI芯片,躯体进入焚化炉销毁。”

    “啊!”萧强轻轻叫出了声。

    “虽然做了各种保护,但UX007在乘坐电梯时,电梯发生突发意外,他当场就死了,UX006则是车祸死亡的,UX005意外触电后,导致AI芯片故障,引起过量电流最后导致无法挽救的脑死亡,至于其他人,也因为各种原因,在这几年的测试中死亡了。”

    “迈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迈克身体一下僵住,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奇怪,始终沉默不语。

    “迈克!”

    迈克身体震颤了下,苦笑后,重重叹了口气,“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不过也没关系了,既然要救你,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萧强凝视着迈克,心中隐隐不安。

    “其实,我在公司的职业叫消除师,有人也叫我屠fu。所谓消除师,就是取走实验体的芯片,终结他们的生命,或者消除实验体脑内的记忆芯片,今天我就是来消除你记忆的,并重新输入新剧本的记忆资料。”

    “包括我原本的记忆!?”

    “当然不可能,我们只能删除之前输入在记忆芯片中的内容,大脑是很奇妙的,只要你长期、重复某个内容给它,它就会相信,这叫大脑欺骗。人们常说,谎话说多了,说谎的人也会信以为真,其一个道理,所以你现在只记得这7天的记忆!”

    “那我以前的记忆呢?”

    一股怒气有心而生,萧强有些激动,很快他便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他不能让迈克察觉到安定的作用在快速消弱,他总觉得迈克对他隐瞒了重要的信息。

    他连自己都不相信,又怎么能相信其他人。

    “以前的?你指哪一次?”迈克问。

    “哪一次?”萧强惊呼道。

    “你的实验从2038年开始,迄今为止一共进行了整整100次。”

    “100次?我不懂!”

    迈克笑笑,指指脑袋说道:“当然,因为你选择错误的记忆已经被我消除了,比如说,第一天你拿着刀去寓所找张念馨和林俊熙那一幕,我们一共试过5次,每次你都是拿着刀冲上去的,直到我们想到了‘暗示模式’,才最终阻止了你!”

    “你是指‘老警察’打电话给我,是暗示模式?”

    “对,之后你对付梁军时,我们第一次做了验证,而你速降在张念馨家的窗口时,我们真实了‘暗示模式’是能阻止人在极端情绪状态时作出不理智的行为的。”

    “呵呵......”

    萧强惨笑,现在他已无法确认自己对杰西卡,对林若雨的情感是出于自身的真实感情,还是来自程序的暗示。

    他看了看手中的子弹,希望它能贯穿颅骨,击碎里面的芯片,也击碎他曾经的一切。

    “真是荒缪!”

    他拿起枪,拉动枪管,将子弹上膛,一颗子弹打不穿,18颗总可以吧!

    “你别这样!”迈克迅速夺过枪,轻声呵斥,“你难道要害死我!?”

    萧强怔怔看着迈克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我实在不忍看到你和UX系列中的其他人一样,你们是人,不是小白鼠更不是机器人!你们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那你为什么不救其他实验人?比如他!”

    萧强用枪指指隔壁房间的“王警*”,迈克扭头看了眼“王警*”,又转回头,表情无奈。

    “不是我不想救,是因为他和其他人都没有通过我的拯救测试,所以我只能按照公司原先的程序,消除他们记忆,而你是最特别的一个,我想救你!”

    “特别的一个?”萧强手颤了起来。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公司根据你在现实世界中的情况为了量身定做了剧本,你就是男主角,所有人都没想到你在整个剧情里的表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让公司获得了无数有价值的数据!甚至很多我们聘请的演员都被你感动了!”

    萧强惨笑道:“对,我是男主角,我拿到奥斯卡影帝了吗?”

    迈克对萧强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他叹了口气,回道:“我知道你很生气,但...”

    “生气!?”

    萧强冷哼一声,俯身去拆脚上的固定扣环,试了一次,他才发现,脚上的扣环和固定手腕的完全不一样,似乎不是手动能打开的。

    他看了眼迈克的口袋,试探着问道:“迈克!是不是我的剧本还没结束?我还在你们的故事里?”

    迈克将手里的枪放进口袋,连忙摆手。

    “不,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什么无谓英雄,我不想死,所以我必须谨慎行事!我说过,很多事,我不能一次全和你说清楚,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我还没告诉你,所以我怕...”

    “你怕我会抑制不住冲动,杀了你?”萧强忍不住苦笑,“你不是说你们的AI程序里有‘暗示模式’的么?”

    “不,我已经关闭了,所以我才担心你会控制不住情绪。”

    “取消了?”萧强吃惊的问道。

    “没错,我不但关闭了‘暗示模式’,也彻底关闭了你的脑芯片所有的传输和接受功能,你现在成为一个正常的人类,唯一不同的是,你将比我们拥有更丰富的知识。”

    “什么意思?”

    迈克摸了摸鼻尖,推推鼻子,说道:“以后,谁也不能再控制你的大脑,你是完全自由的,而且再关闭这些功能之前,我已经传输最新的知识到你的脑芯片,10天之后,这些知识数据就会开始和你的神经元联通,成为你的大脑知识。不久的将来你会成为物理学家、化学家、甚至是爆破高手。”

    “你说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

    迈克立刻回道:“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