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案件三，枪击案（二）
周飞速跑去老板娘那里要拿所有的备用钥匙。
有两名警察听到我们要搜寻房间急忙在旁边跟穆警督汇报。
紧接着这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我们身边说：“开门之后先不要进去！我们在前面，等我们确认安全再进！”说完拔出手枪握在手中。
“穆警官！血暂时止住了，请您赶快跟我们去医院吧！必须尽快手术把子弹取出来！”那名医生对着穆警督说。
我们路过楼道时，穆警督远远看见我就喊：“程shu——教授的事——是我的责任！我在他身边却没保护好他！”
我却顾不上跟他讲话。
医生和一名警员已经扶着他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穆警督突然又回过头来说：“所有人听着！我离开后这里由余警司负责！”然后又冲楼上的我们喊：“你们有事可以先找余警司！”
楼下的警察一起敬了个礼，之后又转向屋里的一名警司。
那名警司回礼示意。
我们上楼之后跟在两名警察后面，最前面是店里的小伙计在开门。房门打开，一名警察迅速把小伙计拉到一旁，自己端着枪慢慢走进去，另一名警察举枪跟在他身后。等到他俩将房间彻底搜查遍，才跟我们说：“进来吧！没有人。”
然后我们出来，再到另一间房间。小伙计一个个打开所有的房门，包括之前住进的一男一女两个房间、警员们预定的房间、剩下的没有住客的房间和我们四个房间。
没有何的踪迹，也没有凶手任何踪迹。
随着两名警察在最后那间房间里说出“进来吧！没有人”，我眼前飘落的那根稻草坠入漩涡消失不见了。
我已经无力挣扎，知道自己即将在绝望的江中充满痛苦的沉下去。
周对两名警察和小伙计致谢，同时抓住我对厉说：“带老陆先回我房间，我把车上买的吃的拿过来。”
厉点头过来搀住我。
我跟着厉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房间，不一会儿周上来，提着两个某某某快餐包装袋放在我面前的桌上：“这是我们绕路去买的，炸鸡和汉堡，老陆你先吃点……”
听到“汉堡”的时候我的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厉也哭了。
“快吃！”周说，“还热着呢。”
我午饭后到现在确实什么东西都没吃，但那一刻我感觉不到饥饿。
周把炸鸡递给我，我机械的接住，放到嘴边突然站起来：“我不能在这吃东西！我要去找何！”
“老陆！”周喊，“我们跟你一样着急！但现在……我们只能靠警方！我们必须相信警方！”
“警方？！”我本来想说“他们正查程老师的案子”，但那又立刻戳回我另一个痛点，我骤然间变得敏感而懦弱，“……我们去现场帮忙不行吗？！找余警司……找小何……”
周指着一个汉堡说：“你把这个吃完，我们一块儿下去！”
我拿起汉堡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又咬了一大口，我实在没心思咀嚼，强行咽下去说：“我吃饱了。走吧！”往房门外走去。
周并没有拦我，而是和厉跟在后面。
“余警司！”我下来也不管余警司跟几个警员交代什么事情，直接冲过去。
“你好！”余警司说，“有什么事吗？！”
“我要……”我看见了一楼房间里面被警员们围住的程教授的尸体，“我们想进去看看……作为学生、或者亲属。”
“这……”旁边的警员刚要开口，被余警司拦住了，他将不知什么时候捡起的那本《滇贵考古回忆录》递给我，“是你的吧！我带你们进去，但你们要答应：不能碰任何东西！不能……”
恍惚间我仿佛听到程教授在说“没有经过我允许一定不要随便触碰任何东西！能做到吗”……
我木然的跟着余警司、周、厉后面进去，被白线圈着的程老师的尸体仍在那里保持趴着的姿势，只是背上创口似乎不再有血液涌出了。厉在前面使劲的捂住嘴，一边往前走一边有泪珠掉下来。
靠近卧室门的音响机旁，白线圈着一滩落下的血迹。
“外面我再带你们看一下。”余警司似乎是怕我们在尸体面前呆得太久情绪失控。
跟在他们后面，我踉踉跄跄的再次来到那个“特别大”的窗户外，沙地上有两串脚印，但在呼啸的风沙中已经看不太清楚，只是大概能看出一串向房间方向走来，一串离房间方向而去。
“这是嫌犯脚印……”余警司指了指，“我们在离这里200米开外处发现了凶器，一把德国Glock17gen4，应该是嫌犯害怕被人撞见、或携带凶器易被人注意而丢掉的。”余警司说，“目前为止的进展就是这些，具体的受害人中枪情况要等最后鉴定结果出来。”
“有没有线索提示凶手劫持了其他人？！”周问。
我瞿然而惊，这才正我最关心、想问却忘了问的。
“没有。有的话我会及时通知你们的！”余警司说，“案情进展也会在允许的范围内随时告知你们。”
允许的范围内？！那一刻我的情绪由害怕变为反感、愤怒。
但我也只是反感、愤怒，我责怪不了任何人。
周跟余警司道谢，随后跟厉带着我回他房间。
周倒水递给我的时候，我还在满脑子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样发生的。
我接过水杯才猛然想起来：“对了！咱们还没问监控摄像呢！”
“还没装好。”周很肯定的回答，“我刚才注意到扔在地上的那些设备了。要不警方这会儿应该也在查看监控录像。”
“相信警方意味着我们就这么坐着吗？”我开始烦躁不安。
“相信警方，就只能等！”周说。
我站起身：“我一想到小何有可能等着我们去救她……我不能允许让她处在危险之中，自己却没有任何行动！我必须出去！哪怕只是在周围沙漠转转！”
“好，我陪你！”周把房门钥匙扔给厉，“我开车陪老陆转一圈，你一会儿在这睡也行，回房的话就帮我锁门。”
我很感激周，但我更希望找到何之后一并谢谢他。
坐上沙漠越野车，周问我怎么找。外面的风沙比先前小了，但仍然敲打着车窗沙沙作响。
我指了指：“就这样一圈一圈围着客栈转吧，每次范围扩大一点点。”实际我也不知道怎么才算效率最高的办法。
“行！”周发动汽车围着客栈，一圈圈带我向远方开去。
转了大约1个小时，离客栈已经很远了，我们甚至都开始无法确定是不是能走完完整的一圈。
“老陆。”周说，“再往远有可能迷路，已经不早了……”
“那你把车借我！”我本来想说“我把你送回去，再自己回来找”，但我看到周的表情，明白他不会再纵容我的不理智了。
“老陆！”周喊道，“你听我说。我知道别人讲的你现在很难听进去，但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相信警方！你这样……”
周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厉打过来的。
有两名警察听到我们要搜寻房间急忙在旁边跟穆警督汇报。
紧接着这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我们身边说：“开门之后先不要进去！我们在前面，等我们确认安全再进！”说完拔出手枪握在手中。
“穆警官！血暂时止住了，请您赶快跟我们去医院吧！必须尽快手术把子弹取出来！”那名医生对着穆警督说。
我们路过楼道时，穆警督远远看见我就喊：“程shu——教授的事——是我的责任！我在他身边却没保护好他！”
我却顾不上跟他讲话。
医生和一名警员已经扶着他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穆警督突然又回过头来说：“所有人听着！我离开后这里由余警司负责！”然后又冲楼上的我们喊：“你们有事可以先找余警司！”
楼下的警察一起敬了个礼，之后又转向屋里的一名警司。
那名警司回礼示意。
我们上楼之后跟在两名警察后面，最前面是店里的小伙计在开门。房门打开，一名警察迅速把小伙计拉到一旁，自己端着枪慢慢走进去，另一名警察举枪跟在他身后。等到他俩将房间彻底搜查遍，才跟我们说：“进来吧！没有人。”
然后我们出来，再到另一间房间。小伙计一个个打开所有的房门，包括之前住进的一男一女两个房间、警员们预定的房间、剩下的没有住客的房间和我们四个房间。
没有何的踪迹，也没有凶手任何踪迹。
随着两名警察在最后那间房间里说出“进来吧！没有人”，我眼前飘落的那根稻草坠入漩涡消失不见了。
我已经无力挣扎，知道自己即将在绝望的江中充满痛苦的沉下去。
周对两名警察和小伙计致谢，同时抓住我对厉说：“带老陆先回我房间，我把车上买的吃的拿过来。”
厉点头过来搀住我。
我跟着厉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房间，不一会儿周上来，提着两个某某某快餐包装袋放在我面前的桌上：“这是我们绕路去买的，炸鸡和汉堡，老陆你先吃点……”
听到“汉堡”的时候我的眼泪不争气的留下来，厉也哭了。
“快吃！”周说，“还热着呢。”
我午饭后到现在确实什么东西都没吃，但那一刻我感觉不到饥饿。
周把炸鸡递给我，我机械的接住，放到嘴边突然站起来：“我不能在这吃东西！我要去找何！”
“老陆！”周喊，“我们跟你一样着急！但现在……我们只能靠警方！我们必须相信警方！”
“警方？！”我本来想说“他们正查程老师的案子”，但那又立刻戳回我另一个痛点，我骤然间变得敏感而懦弱，“……我们去现场帮忙不行吗？！找余警司……找小何……”
周指着一个汉堡说：“你把这个吃完，我们一块儿下去！”
我拿起汉堡塞进嘴里，咬了一大口，又咬了一大口，我实在没心思咀嚼，强行咽下去说：“我吃饱了。走吧！”往房门外走去。
周并没有拦我，而是和厉跟在后面。
“余警司！”我下来也不管余警司跟几个警员交代什么事情，直接冲过去。
“你好！”余警司说，“有什么事吗？！”
“我要……”我看见了一楼房间里面被警员们围住的程教授的尸体，“我们想进去看看……作为学生、或者亲属。”
“这……”旁边的警员刚要开口，被余警司拦住了，他将不知什么时候捡起的那本《滇贵考古回忆录》递给我，“是你的吧！我带你们进去，但你们要答应：不能碰任何东西！不能……”
恍惚间我仿佛听到程教授在说“没有经过我允许一定不要随便触碰任何东西！能做到吗”……
我木然的跟着余警司、周、厉后面进去，被白线圈着的程老师的尸体仍在那里保持趴着的姿势，只是背上创口似乎不再有血液涌出了。厉在前面使劲的捂住嘴，一边往前走一边有泪珠掉下来。
靠近卧室门的音响机旁，白线圈着一滩落下的血迹。
“外面我再带你们看一下。”余警司似乎是怕我们在尸体面前呆得太久情绪失控。
跟在他们后面，我踉踉跄跄的再次来到那个“特别大”的窗户外，沙地上有两串脚印，但在呼啸的风沙中已经看不太清楚，只是大概能看出一串向房间方向走来，一串离房间方向而去。
“这是嫌犯脚印……”余警司指了指，“我们在离这里200米开外处发现了凶器，一把德国Glock17gen4，应该是嫌犯害怕被人撞见、或携带凶器易被人注意而丢掉的。”余警司说，“目前为止的进展就是这些，具体的受害人中枪情况要等最后鉴定结果出来。”
“有没有线索提示凶手劫持了其他人？！”周问。
我瞿然而惊，这才正我最关心、想问却忘了问的。
“没有。有的话我会及时通知你们的！”余警司说，“案情进展也会在允许的范围内随时告知你们。”
允许的范围内？！那一刻我的情绪由害怕变为反感、愤怒。
但我也只是反感、愤怒，我责怪不了任何人。
周跟余警司道谢，随后跟厉带着我回他房间。
周倒水递给我的时候，我还在满脑子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样发生的。
我接过水杯才猛然想起来：“对了！咱们还没问监控摄像呢！”
“还没装好。”周很肯定的回答，“我刚才注意到扔在地上的那些设备了。要不警方这会儿应该也在查看监控录像。”
“相信警方意味着我们就这么坐着吗？”我开始烦躁不安。
“相信警方，就只能等！”周说。
我站起身：“我一想到小何有可能等着我们去救她……我不能允许让她处在危险之中，自己却没有任何行动！我必须出去！哪怕只是在周围沙漠转转！”
“好，我陪你！”周把房门钥匙扔给厉，“我开车陪老陆转一圈，你一会儿在这睡也行，回房的话就帮我锁门。”
我很感激周，但我更希望找到何之后一并谢谢他。
坐上沙漠越野车，周问我怎么找。外面的风沙比先前小了，但仍然敲打着车窗沙沙作响。
我指了指：“就这样一圈一圈围着客栈转吧，每次范围扩大一点点。”实际我也不知道怎么才算效率最高的办法。
“行！”周发动汽车围着客栈，一圈圈带我向远方开去。
转了大约1个小时，离客栈已经很远了，我们甚至都开始无法确定是不是能走完完整的一圈。
“老陆。”周说，“再往远有可能迷路，已经不早了……”
“那你把车借我！”我本来想说“我把你送回去，再自己回来找”，但我看到周的表情，明白他不会再纵容我的不理智了。
“老陆！”周喊道，“你听我说。我知道别人讲的你现在很难听进去，但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相信警方！你这样……”
周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厉打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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