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三十五节 心理学
大学占地极大，除了专供马车行走的货运道路满是泥泞，其余大多数都是平整光滑的石板路。学生们不可能如同辛教授那般出入都有蒸汽车接送，所以校园中专门有一种小型的人力车自行车，自行车停放在专门的场地，有人负责看管，只要是大学的学生，出具相关证件就可以骑走，在别的地方也可以归还。小广从新实验楼出来，辛教授的司机询问是否需要他带路在学校逛逛，小广婉言谢绝了，上次是说老垮带自己逛新实验楼，结果他自己进不去，让他误打误撞碰见了十三层的古怪少女，这次他想由着自己的性子随意的走走。哪知道刚从实验楼走出来不过几分钟，就碰见了熟人。那人衣冠不整，满脸没睡醒的模样，头发如同鸡窝，杂乱随意的梳理在头顶，一件破了洞的衣服穿脏了翻面可以继续再穿，不是老垮又还有谁。
老垮这回没有蹲在自己单人的三三宿舍楼楼中，而是翘着腿，屁股下垫了一张和他身形极不匹配的巴掌大小的木质小板凳上，吊儿郎坐在路边一处人力自行车看守地。他眯着眼睛，让人怀疑白天是否在打瞌睡，其实视力极好，路边一眼就认出来几个月前和自己有一晚上缘分的少年。
“嘿，小东西，小友。”
小广听见有人叫他“小友”，循着声音过去。老垮双眼米成一条缝，冲他招手，并没有起身的意思。由于屁股下的板凳实在太矮小，衬托的他上半身很长，招手的样子像一只黑猩猩。
“老垮哥？”
“什么老垮哥，你这小人没记性，说了就叫老垮，老垮哥多难听。”
“是，老。。。老垮。”小广还是很难适应，他总觉得老垮听来像是骂人的话。
老垮在进入大学后也规整过一段时间，具体时间短到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他也记不清楚了，反正自从跟了当时还是普通教习的辛教授，他迅速的垮了下来，从穿着打扮到周身气质。老垮自那个时候开始流传开来，他早已听的习惯。
“老东西又把你叫来了？”
“是啊，辛教授唤我来有点事，他刚回实验室了。”小广还是没有说出骨玉牌的事。
“你那拳套带了没，给我瞅瞅。”
听到拳套，小广脸色瞬间低沉了下去。那是父亲老广送自己最后的礼物，按照中山所的说法，他因公殉职，现在老垮再提到等于几个月来的恢复又再一次被戳开伤口。
“没带就算了，你拧巴个什么劲啊，小东西。”
“不是，拳套被军队中的人带走了，而且我父亲也。。。也殉职了。”
“啊，几个月发生这么多事？军队哪个部门？”
“中山所。”
中山所是大学和军队联合成立的研究所，旁人听来神秘，老垮却无比熟悉。中山九所，各有研究的侧重点，其中有些门类确实危险，当年汪教授曾问过自己是不是愿意去主持其中一个所，他惜命，一直推诿了不去。听到小广的父亲因公殉职他并没有多想，也不会安慰人，就一把将少年扶到自己腿上，一老一少在大学的路边保持了古怪的坐姿，迎来不少天之骄子的侧目。
“哎，不容易。中山所应该给你们发了不少抚恤金，够你接下来念公学用了。哎，对了，你接下来公学想学什么专业想好了没有。”
小广从悲伤的情绪中出来，刚巧碰到这个神人，他不好对辛教授问的话也可以朝他提起。
“我本来不知道该学什么，只是希望能和大学适配度高些，以后有机会我是想要考大学的。”
“然后？接着说，别想着试探我，对老东西那一套在老垮我这不管用。”
“然后就是今天问辛教授十三层，就你上次告诉我不要上去那地方，我遇见了一个少女，我问辛教授她学的什么专业。辛教授说是心理学，我也想学心理学。”
“你个小东西，胆子还真挺大。让你不要上去你偏上去。那个少女神神叨叨的，跟南区那帮神棍一样。”
小广想起之前九风评价老垮是个邋遢鬼，而今老垮评价她是个神棍。二人还真是相互看对方不顺眼。这更引起他巨大的好奇。
“南区？神棍？”小广不解的问。
“对啊，然乌城中哪里神棍最多，就那拜火广场后的三层小木楼嘛。里面的人一天天神神叨叨的，老东西还给他们编了个名字什么‘心理学’，我看就是胡诌。”
“老垮的意思是九风是教会的人？那他来大学做什么？”
“来偷师学艺呗，做什么，时代不同了，教会知道在固守过去那一套老掉牙的教义能蒙到的人越来越少，而今是理学的时代，他们就派了她来偷师。”
老垮言语中满是揶揄，早在十几年前他还是狂热的融合学派成员。所谓融合学派是大学中一部分尖端理学无法继续研究，有人提出了从教会的教义中去找寻方法。这种学术态度因为帝国的一段教会和皇权争端的黑暗历史自然不能在大学这个理学最昌盛的地方公开提起，就由一帮青年学者暗地里做着组织和研究。老垮狂热的用融合学派方法做着自己的实验，他研究分子，本来是看不见的物质和教会的关联就更深。可一段时间后发生了那次实验室事故，导致他差点被逐出大学，亏了已经是高级教授的辛教授保下了他，这才容他一天无所事事的继续呆在这里。此刻的言语中再次提起少女九风和教会的往事，他自然没有好话。
“那心理学到底是什么啊。”小广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如同母亲给自己打开了体术修行的世界，辛教授为自己展现了理学的冰山一角，那么少女背后代表的又是什么呢？
“你还记不记得你见她时她走路的姿势，还有你们说话了吧，说话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老垮反问。这样提醒小广想起了九风走路，隐藏在巨大黑袍下的双腿似乎是在滑行，而没有双腿迈步的动作，至于说话的古怪，似乎她总能若有若无的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将这些想法告诉老垮，老垮朝着他的小脑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掌说。
“这就对了！我们理学研究的本质其实是各种工具，而各种工具的本质还是要回到人体的自然延伸。”
小广不解，研究诸如蒸汽车，汽灯，火车，飞艇，建筑物等等都是工具，这他懂，但又回到人体的自然延伸他就很费解了。
“你想想，所有的新兴交通工具是不是人类原始的腿的延伸？因为腿就是要走路的嘛，有了交通工具，就给人体的腿做了延伸。还有中山所的各种武器，那是给手和其他器官做了延伸，不然现在的战场还和古代一样近身肉搏。”
小广明白的点点头，“可这些和心理学有什么关联呢？”
“就暂且用老东西取的名字，‘心理学’吧。他们心理学研究的纯粹是无中生有。这不是为了身体的延伸，而是头脑和意识的延伸。就像你觉得她有读心术，那就是意识的延伸。”
“这么神奇，那他们研究出来了吗？”
老垮摇摇头，对于教会的研究包括辛教授在内，他们都只是一知半解。没有九风亲自解释，他们也囫囵的说不清楚。
“告诉你个秘密，小东西。”他将小广坐在自己腿上的身子凑近自己，神秘地说。“心理学是老东西为了把他们总结成为一个类似理学中众多门类的称呼，实际上你要是去南区，去拜火广场周围找人问问，他们或许比我懂的更多。”
“南区？我怕坐蒸汽车也要一两天时间吧，马车不得好几天。母亲知道我跑去南区可能真的会拿拳头轰我脑袋。”
“没出息又笨！”老垮一把将小广推远，差点把他摔到路边上。
“你去找那个十三层的小神棍问清楚啊，她跟你年纪相当，你又长得细皮嫩肉的，说不定她不小心上了你的美男计就告诉你了。记得到时候跟我也说说，我也好奇的很哩。”
“她在新实验楼，我去哪里找她。没授权，你带我进去啊。”小广冲老垮翻起个白眼，老垮挠挠头。“也是，小神棍神秘兮兮的一天呆在她那破地方，也不肯出来。不知道老东西准允她来大学到底是为了什么。”
“算了，跟你这扯了半天，肚子饿了，走带你去见见大学的饭堂，保准让你这一趟不白来。”老垮站起身子，将屁股下巴掌大的木凳子收拢起来，看样子似乎是自己做的一个手工，就是为了方便他随时可以坐下歇息。
老垮这回没有蹲在自己单人的三三宿舍楼楼中，而是翘着腿，屁股下垫了一张和他身形极不匹配的巴掌大小的木质小板凳上，吊儿郎坐在路边一处人力自行车看守地。他眯着眼睛，让人怀疑白天是否在打瞌睡，其实视力极好，路边一眼就认出来几个月前和自己有一晚上缘分的少年。
“嘿，小东西，小友。”
小广听见有人叫他“小友”，循着声音过去。老垮双眼米成一条缝，冲他招手，并没有起身的意思。由于屁股下的板凳实在太矮小，衬托的他上半身很长，招手的样子像一只黑猩猩。
“老垮哥？”
“什么老垮哥，你这小人没记性，说了就叫老垮，老垮哥多难听。”
“是，老。。。老垮。”小广还是很难适应，他总觉得老垮听来像是骂人的话。
老垮在进入大学后也规整过一段时间，具体时间短到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他也记不清楚了，反正自从跟了当时还是普通教习的辛教授，他迅速的垮了下来，从穿着打扮到周身气质。老垮自那个时候开始流传开来，他早已听的习惯。
“老东西又把你叫来了？”
“是啊，辛教授唤我来有点事，他刚回实验室了。”小广还是没有说出骨玉牌的事。
“你那拳套带了没，给我瞅瞅。”
听到拳套，小广脸色瞬间低沉了下去。那是父亲老广送自己最后的礼物，按照中山所的说法，他因公殉职，现在老垮再提到等于几个月来的恢复又再一次被戳开伤口。
“没带就算了，你拧巴个什么劲啊，小东西。”
“不是，拳套被军队中的人带走了，而且我父亲也。。。也殉职了。”
“啊，几个月发生这么多事？军队哪个部门？”
“中山所。”
中山所是大学和军队联合成立的研究所，旁人听来神秘，老垮却无比熟悉。中山九所，各有研究的侧重点，其中有些门类确实危险，当年汪教授曾问过自己是不是愿意去主持其中一个所，他惜命，一直推诿了不去。听到小广的父亲因公殉职他并没有多想，也不会安慰人，就一把将少年扶到自己腿上，一老一少在大学的路边保持了古怪的坐姿，迎来不少天之骄子的侧目。
“哎，不容易。中山所应该给你们发了不少抚恤金，够你接下来念公学用了。哎，对了，你接下来公学想学什么专业想好了没有。”
小广从悲伤的情绪中出来，刚巧碰到这个神人，他不好对辛教授问的话也可以朝他提起。
“我本来不知道该学什么，只是希望能和大学适配度高些，以后有机会我是想要考大学的。”
“然后？接着说，别想着试探我，对老东西那一套在老垮我这不管用。”
“然后就是今天问辛教授十三层，就你上次告诉我不要上去那地方，我遇见了一个少女，我问辛教授她学的什么专业。辛教授说是心理学，我也想学心理学。”
“你个小东西，胆子还真挺大。让你不要上去你偏上去。那个少女神神叨叨的，跟南区那帮神棍一样。”
小广想起之前九风评价老垮是个邋遢鬼，而今老垮评价她是个神棍。二人还真是相互看对方不顺眼。这更引起他巨大的好奇。
“南区？神棍？”小广不解的问。
“对啊，然乌城中哪里神棍最多，就那拜火广场后的三层小木楼嘛。里面的人一天天神神叨叨的，老东西还给他们编了个名字什么‘心理学’，我看就是胡诌。”
“老垮的意思是九风是教会的人？那他来大学做什么？”
“来偷师学艺呗，做什么，时代不同了，教会知道在固守过去那一套老掉牙的教义能蒙到的人越来越少，而今是理学的时代，他们就派了她来偷师。”
老垮言语中满是揶揄，早在十几年前他还是狂热的融合学派成员。所谓融合学派是大学中一部分尖端理学无法继续研究，有人提出了从教会的教义中去找寻方法。这种学术态度因为帝国的一段教会和皇权争端的黑暗历史自然不能在大学这个理学最昌盛的地方公开提起，就由一帮青年学者暗地里做着组织和研究。老垮狂热的用融合学派方法做着自己的实验，他研究分子，本来是看不见的物质和教会的关联就更深。可一段时间后发生了那次实验室事故，导致他差点被逐出大学，亏了已经是高级教授的辛教授保下了他，这才容他一天无所事事的继续呆在这里。此刻的言语中再次提起少女九风和教会的往事，他自然没有好话。
“那心理学到底是什么啊。”小广还是抑制不住好奇，如同母亲给自己打开了体术修行的世界，辛教授为自己展现了理学的冰山一角，那么少女背后代表的又是什么呢？
“你还记不记得你见她时她走路的姿势，还有你们说话了吧，说话中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老垮反问。这样提醒小广想起了九风走路，隐藏在巨大黑袍下的双腿似乎是在滑行，而没有双腿迈步的动作，至于说话的古怪，似乎她总能若有若无的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将这些想法告诉老垮，老垮朝着他的小脑袋不轻不重的拍了一掌说。
“这就对了！我们理学研究的本质其实是各种工具，而各种工具的本质还是要回到人体的自然延伸。”
小广不解，研究诸如蒸汽车，汽灯，火车，飞艇，建筑物等等都是工具，这他懂，但又回到人体的自然延伸他就很费解了。
“你想想，所有的新兴交通工具是不是人类原始的腿的延伸？因为腿就是要走路的嘛，有了交通工具，就给人体的腿做了延伸。还有中山所的各种武器，那是给手和其他器官做了延伸，不然现在的战场还和古代一样近身肉搏。”
小广明白的点点头，“可这些和心理学有什么关联呢？”
“就暂且用老东西取的名字，‘心理学’吧。他们心理学研究的纯粹是无中生有。这不是为了身体的延伸，而是头脑和意识的延伸。就像你觉得她有读心术，那就是意识的延伸。”
“这么神奇，那他们研究出来了吗？”
老垮摇摇头，对于教会的研究包括辛教授在内，他们都只是一知半解。没有九风亲自解释，他们也囫囵的说不清楚。
“告诉你个秘密，小东西。”他将小广坐在自己腿上的身子凑近自己，神秘地说。“心理学是老东西为了把他们总结成为一个类似理学中众多门类的称呼，实际上你要是去南区，去拜火广场周围找人问问，他们或许比我懂的更多。”
“南区？我怕坐蒸汽车也要一两天时间吧，马车不得好几天。母亲知道我跑去南区可能真的会拿拳头轰我脑袋。”
“没出息又笨！”老垮一把将小广推远，差点把他摔到路边上。
“你去找那个十三层的小神棍问清楚啊，她跟你年纪相当，你又长得细皮嫩肉的，说不定她不小心上了你的美男计就告诉你了。记得到时候跟我也说说，我也好奇的很哩。”
“她在新实验楼，我去哪里找她。没授权，你带我进去啊。”小广冲老垮翻起个白眼，老垮挠挠头。“也是，小神棍神秘兮兮的一天呆在她那破地方，也不肯出来。不知道老东西准允她来大学到底是为了什么。”
“算了，跟你这扯了半天，肚子饿了，走带你去见见大学的饭堂，保准让你这一趟不白来。”老垮站起身子，将屁股下巴掌大的木凳子收拢起来，看样子似乎是自己做的一个手工，就是为了方便他随时可以坐下歇息。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