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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不止因为这个

    故事的结局——

    秦温阮是独居,家里没套,点到为止。

    故事翻篇后——

    工作室里,秦老板头一次迟到。

    棠杉资本大楼里,季总连推了两场重要会议,宋辞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只听见季总呼吸有些重,声音还很哑,好像刚起来的样子,说了声“你看着办”,就挂了。

    他没时间去想他家季公子干嘛去了,光眼前几个老股东铁青的脸就让他吃了好一壶。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季随给盼来了,宋辞一脸无语,“你是不知道你家那几位叔伯,那眼神都快把我给——”

    “呦,季随来了。”

    “就说小随年纪轻轻的别总是靠在公司里,也该有点儿自己的生活嘛。”

    几个老头慈眉善目的,你一言我一语,看得宋辞那叫一个目瞪口呆,不是,这几位刚刚还不是这样儿的啊。

    搞双标是不是?

    季随淡淡看了宋辞一眼,拍拍快愣成石像的他的肩膀,走进会议室。

    其实也不怪这公司里的老人看人下菜碟,其实季家最初把南城这分部交给季随的时候,那几个老的连他都不服,要不是季随手上成绩多的数不过来,他今日也和宋辞一个待遇。

    季家从季随他父亲季宗临那一辈就从了商。

    季宗临年少成名,大学刚毕业就留在了国外有名的莫顿银行,见识到国外金融运营模式后,大受震撼,回国便创办了百衫资本这一大本营,而后衍生出来的棠杉、松杉都是百衫的子企业,遍布国内大江南北,那些未上市的企业里时常流行一句话,说只要是让百衫给看上了,这公司就保准行。

    说这话的人一点儿都不夸张,创业这一行走的本就是金字塔的路,顶头的塔尖就那几个人能爬上去,而在国内,有没有资格站那上头,百衫说了算。

    公司里那些老祖宗对季宗临当真是佩服的很,不仅手段毒辣,而且在发达后还不忘本,他吃肉,能带着他们这些兄弟喝汤,只是没想到眼光这东西,还能遗传的。

    身为季宗临的儿子,季随小小年纪,在投资一行的眼光就不遑多让。

    这孩子与季宗临又有不同,季宗临这人,做什么事都雷厉风行的,新闻报道说这人看到项目就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狼一样,饥饿且从无败绩。

    而季随则相反。

    他不是狼,也不是任何凶残至极的动物。

    反而,圈内风头正盛的季公子,手段绵柔的很,只是柔里藏针。

    他季随跟你说什么事的时候,永远都是不冷不热着一张脸,让你觉得这棠杉的CEO好像还挺平易近人的,心刚要稍稍放下几分,转头出去就接到自家公司打来的电话,说投标书没过。

    仔细回想,自个儿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得罪这位季公子,再去问,人家已经不招待了。

    就是这样让你死的不明不白。

    可偏偏人家从不缺合作伙伴,招标会的时候一摞摞投标书往里送,最后留下的明明没能有几份,可所有人都趋之若鹜,想当这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

    这很残忍,却很现实。

    因为季随知道,这百分之一再难争,也总有一份能留下。

    他是商人,不是慈善家,他真心看上的东西,未必会用这样惫懒的态度去对待,他真心想给的东西,也惯不会小气——他什么都不缺,端看对面能力值不值,心意诚不诚。

    可偏偏他眼光毒,总能从那些投标书里看出想瞒天过海的数据,那便怪不得他心狠手辣,至于颜面,他懒得计较,便给几分,就因为这个,便总有人觉得他性子好相处——眼睛跟蒙了猪油一样。

    ……

    会议结束,季随回自己办公室,宋辞跟了上来。

    “嘴角怎么回事儿?”

    刚开会的时候季随就注意到了,宋辞嘴角一块紫青,像是被打了一样。

    宋辞经他这么一提醒,顿时就感觉又疼起来了,捂着嘴角“斯哈斯哈”好一阵,直到季随撑着下巴抬眼看他,才适可而止。

    “小伤。”

    宋辞挠挠散乱的发丝,眼中闪过一抹自嘲,

    “未婚妻不让碰,就挨打了呗。”

    季随又看了宋辞一眼。

    只不过这一眼多少带了些慈悲的意味。

    唐诗那婆娘,真是好狠一女的。

    其实宋辞冷静下来想想,这一拳他也没多委屈,当时确实是他色胆攻心,想霸王硬上弓来着,等那家伙气消了还是得问问有没有吓到她。

    毕竟是真亲上了。

    “这不能怪我。”

    宋辞想起来当时那场面,还是口干舌燥的很,干了一杯水才道,“当时把她拉进包间是想商量商量结婚的事儿,可那氛围太绝了。”

    唐诗那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又不好好穿衣服,大冷天的愣是露着一截又细又白的大腿,靴子及膝,就坐他跟前晃啊晃的,勾人。

    他没忍住,想着反正两个人也快结婚了,合法的,就上去亲了一口。

    然后唐诗就炸了,把他摁沙发上一顿揍,手上没个轻重的,就挠到了他嘴角,留了块小疤。

    宋辞只能感慨:“我现在真觉得,当年你跟她解除婚约是多明智一选择。”

    闻言,季随顿了一顿。

    或许是想到当年的事情,风流动的速度都变得迟缓了些,仿佛过了许久后,才听到季随淡淡“嗯”了一声,说,“本来两家就没当回事儿的东西,你还在意这个?”

    他嘴上说的轻巧,可心里却知道,真的有人在乎。

    还在乎的很,在乎到因为这个把他给甩了。

    他从生下来就背负着和唐诗的婚约,俩人认识后,打眼一看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于是便开始统一战线,各自从各自家里使劲儿,让家里人屈服。

    “当年我和季随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解除那桩破婚约,可是没想到那么巧,你会因为这个跟他分手。”

    Un里,秦温阮和唐诗一人一个抱枕靠在红棕真皮沙发上。

    说起这事儿,唐诗还有几分愧疚。

    “抱歉啊,要是我再努力那么一点儿,就不会让你们……”

    “别这么说。”

    秦温阮仰头,红酒从高脚杯里缓缓滑落。

    她感受着酒液划过喉咙时的顺滑感,说,“我和季随分手,不止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