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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诞生以前02

    [已跳过夜晚]

    方云又能睁开眼了。

    一睁眼,就是微微泛黄的天花板和床边淡蓝色的隔帘。

    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他好像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好像是在某个医院的病床上。

    不过床头柜上空空如也,似乎很久没人来看望过自己了。

    “环境还行嘛,没有我想象中的很浓的消毒水味儿。”

    方云想要下床,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和腹部正被束缚带捆着——他被困在了床上。

    那就没办法了,再睡会儿吧。

    在做梦的时候睡觉,真够奇怪的。

    他横竖睡不着,只是眯了一会儿就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133号……阿尔德,你醒了吗?”

    这是一种不同于联邦语的语言,方云虽然没有学过,但也能在系统的翻译下听懂。

    进来的是一名略显肥胖的护士,带着一副很老款式的黑框眼镜,推着一辆小推车,小推车上放着挤好牙膏的牙刷和一个纸杯,下层则是一个铁盆还有水壶——似乎是来帮自己洗漱的。

    护士端详着阿尔德的病床,一边拿起水壶往纸杯里倒水,一边随口问道:“你还好吗,你觉得你现在状态如何?”

    “是的,女士,我感觉自己现在很好。”他此时也是睁开了眼,对女士的提问作出回答。

    “那我帮你解开束缚带吧。”护士将小推车推到他的跟前,也在铁盆里倒上水,顺便将一匹毛巾打湿。

    “记得先洗脸,需要我帮你吗?”方云双手的束缚感消失了,同时腹部的束缚带也被解开,在那名护士的帮助下,他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双臂。

    “不,女士,我自己来就好。”

    “那好吧,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随时叫我。”中年护士退到一旁,似乎要看着病人把脸洗完才肯离开。

    纸杯里的水同样温热,方云把那带着一大坨绿色牙膏的牙刷稍微沾湿了一下就塞进了嘴里。

    等他把嘴里的泡沫全部吐到那个还装着自己洗脸水的脸盆里,那名护士才有了离开的意思。

    她把方云双腿的束缚带也解开,重新推上小推车。

    在中年护士临出门时,她又说道:“下次你醒了就自己按一下床边那个按铃,我会过来帮你解开束带。”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按铃在你左手边,今天开始就不会把你的双手捆住了。”

    “好的,女士。没问题,女士。”方云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左侧,果真有个黑色的按钮,只不过自己之前没注意。

    “还有一件事,现在你已经洗漱完了,可以自己去食堂吃早饭了,我想你应该认得去那里的路。如果不认识的话,我也可以帮你送过来;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喂你。当然,得把你捆着。”护士似乎还有一点小幽默。

    “认识,认识,我当然认识。就不麻烦你了,女士。”方云连连点头——他把护士的小玩笑当真了。

    护士出去了,没有带上门。

    方云下了床,穿上自己的拖鞋,准备去食堂用餐。

    他当然不认识路,但这样正好能熟悉一下环境,顺带着搜集线索。

    是的,任务还没结束,他还在剧本里,还在扮演着阿尔德或者说……阿尔德的灵魂。

    他只记得昨天——应该是昨天,他在听见门外响声时看到了一张脸,然后就眼前一黑,睁眼就到了这里。

    好在自己脑子转的够快,还这么有礼貌。方云在心里暗暗庆幸,他深知,即使不能跟女士们搞好关系也不要让其恶化——得罪了一些女士还是很麻烦的。

    把房门带上,开始了今天的溜达。

    “307号病房……这不是跟我在公寓的房间号一样嘛。”他摇摇头,记下了自己的门牌号。

    走廊还挺干净,也有零星几个病人在走廊上,看样子也是要去吃饭。不出意料的话,跟着他们就能到食堂了。

    早餐是一小盒牛奶和两片面包,还有一个鸡蛋。

    接过装着自己早餐的托盘,方云随便找了个位置就落座了。

    吃东西的同时,他的眼睛也没闲着。他观察着这里陌生的环境,同时也在思考着。

    看样子自己似乎在一个精神病院,而不是医院,这样的话病房里没有其他病人也能理解了——可能是因为阿尔德,也就是方云,正处于一个治疗好转阶段——虽然方云还不知道阿尔德具体是什么症状。

    没办法,他一醒来身上就扎满了束缚带,根本动不了。就算能动,估计也找不到什么新的线索。

    还活着……还在精神病院就说明……自己应该是做了什么推动了游戏进程,然后回到了以前。而且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阿尔德应该是接受了治疗,并且起了一定的效果,这应该才是方云现在能够在这个精神病院大部分时间能够自由活动,但他仍是一个人住单间,且睡觉需要捆住身体的原因。

    这么推理的理由是,方云觉得现在自己经历的应该是阿尔德以前的记忆,毕竟自己扮演的阿尔德已经死了,甚至扮演的可能只是灵魂状态的阿尔德。

    这样一联想就能得到更多信息了。

    方云目前的猜想是,阿尔德以前就罹患精神疾病,而被家人发现后及时送到了精神病院,之后应该是治疗成功出院。至于为什么会复发他还暂且不知道,自杀的原因应该也是跟自己一样看见了门外的黛娜的烧焦的脸,所以在以为自己再次杀了黛娜的同时自己上吊自杀了。

    按理来说,案件应该到此结束了,方云也应该任务成功回电梯了。

    但是系统并没有任何反应。

    很显然,这并不是真相。

    “也不对,这都不是真相吗?不会是作者故意在水字数吧。”

    很显然,也不是。怎么可能会有专门水字数的作者存在,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嘶,脑仁疼,不想了。

    “你好女士,我有一个问题。”方云在这一层都溜达了一圈之后,终于打算找一名值班人员询问情况。

    “你好,你是……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了吗?”这是一名年轻的小护士,正在整理一些文件。

    方云想偷偷瞄上一眼,说不定里面会有线索呢。

    可惜文件上的字全都模糊不清。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问一下盥洗室在哪儿,我想洗个手,仅此而已。”

    “你需要在护理室找一个人陪同,她们会带你去的。”

    “非常感谢。”

    护理室在这一层——也就是一楼的最左边,刚好跟食堂在两个不同的方向。虽说其他楼层应该也有,但方云还是懒得爬楼。

    护理室的门虚掩着,但他仍然选择了敲门。

    “进来吧。”

    阿尔德推门而入。

    护理室不算很宽敞,差不多跟一个病房那么大。

    “阿尔德是吗?我一个小时前好像帮你洗漱过。”

    护理室里有好几名护士在,包括方云早上见过的那位。

    “是的,女士,我们早上才见过。”

    “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中年护士推了推眼镜。

    “不……我只是想找盥洗室,我想洗手。”

    “其实你可以到你自己那层,那里也有护理室。”中年护士举了举手上的档案袋,“如你所见,我现在在忙,需要陪护的话可以找这些女士。”说罢就往门外去了。

    跟着一名护士找到了盥洗室。

    盥洗室看上去是在医院的某个角落,通俗的说就是一个公共厕所。

    “你自己进去就好了,应该不用我帮你吧?”这名护士相对早上那位年轻的多。

    “不用,呵呵。”方云尴尬一笑。

    盥洗室居然有个哨岗,专门有人在这里守着——他刚一接近就看见了两个彪形大汉,这可能就是需要护理室陪同的原因。不知道是防着病人逃跑还是怕病人自杀,方云不能理解,按理来说能自由活动了应该也不会想着自杀吧。不过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先去问了一嘴,不然可能要多跑好几趟。

    “你有十分钟的时间,记得尽快出来。如果有什么异常可以大声呼喊,我们会听见的。”

    “我想洗手应该用不了这么长时间。”方云摇摇头,走进了盥洗室。

    他进来确实是为了洗手——毕竟游戏里不能宽衣解带,自然也就不能脱衣脱裤——即使可以,也会被判定为性骚扰。

    “阿尔德,你的主治医生找你。”刚出盥洗室,那名陪同的护士便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能麻烦你带我过去吗?”

    “这不是我的工作,这名女士会带你过去的。”说罢,用手指了指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离开了。

    “阿尔德,我们又见面了。”

    来人正是那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护士。

    “是的,女士。接下来还是麻烦你了。”

    护士微微颔首,走到方云跟前开始领路。他连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去往另一边被铁围栏隔开的几栋楼房。

    直到走到一个办公室前,俩人才停下了脚步。

    “就是这里了,你自己去吧。”说罢,护士便转身离开了。

    方云敲开门,桌后金发碧眼的男子伸手,示意他坐下。这位应该就是阿尔德的主治医生了。

    “阿尔德?是阿尔德吗?”医生穿着白大褂,仿佛不认识自己的病人了。

    “当然,先生。”方云平静回答道。

    “你确定你就是阿尔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