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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林冲闹白虎堂

    宋,政和四年。

    东京,夏。

    五月初三,巳牌时分,林冲小心避开熟睡的妻子,来到院中坐下,望着天空发愣,任由前世今生的记忆情感来回冲击。

    等脑中繁杂的情绪经历逐步理顺,他长叹一口气,感慨道。

    “哎!真是报应,前世水浒里我最瞧不上林冲的窝囊劲,却没想到,这一世直接投胎成了他,忍受二三十年屈辱折磨,才在今日觉醒前世记忆。”

    林冲定下神来刚要回忆剧情进展,就听见两声高呼。

    “林教头,太尉下令,听说你买了口好刀,就叫你拿到府中比试,太尉在堂中等候。”转头望去,是两个承局站在门前,堆着笑叫道。

    林冲眉关紧锁,咯噔一下,心中警铃大作:“不好,这是误入白虎堂的剧情!”一时间有些慌乱,但面上却不露声色的对两个承局喊道。

    “二位先来院中稍等片刻,我换身衣裳,屋中取了宝刀便来。”

    那两个承局应了声诺,就进到院中找处阴凉地坐着,假意闲聊,余光盯着林冲。

    林冲见状也不以为意,径直走入后院到了书房,循着记忆找来昨日同鲁智深买到的宝刀,心中不断思索对策。

    “按照剧情,接下来就是发配沧州,野猪林谋我性命了。”

    “朝堂诸公,我是一个不认识,京营诸将,倒是认得我,可也不过点头之交。想从官面上破局,太难!”

    “况且高衙内那厮,淫心不死,我退一步,他就要往前三步!甚至只要我敢退,他就敢当着我的面玩牛头人!”

    林冲解开胎中之谜后虽然前世记忆占据主导,但今生所经历的一切亦是真实不虚,曾经与妻子相约黄昏后,执手相看泪眼的浪漫,以及对镜贴花黄、细描柳叶眉的闺中恩爱,一幕幕不断浮现眼前。

    一股无名怒火猛地涌上心头,须臾间就壮大到无可抑制的地步,他眼中杀意沸腾,五官全部拧在一起狰狞可怖,似要择人而噬,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怒极反笑,一连冲着桌案劈上数刀,直到彻底剁碎方才喘着粗气停下。

    至此,前世今生两世为人的经历方才彻底融合,锻造出一个全新的林冲,他回忆起宋、辽、金史,突然眼前一亮,冷哼一声,道。

    “破局,在这宋朝体制下难如登天,那我就不破了。”

    “直接掀了这盘棋,打上门去,剁了这狗贼!一杆丈八蛇矛在手,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逼上梁山?不!我直接反了他赵宋。夺了梁山,盘踞山东。”

    “二帝北猎?铁血大宋?我呸!什么狗屁玩意儿!铁血在完颜构?”

    反念一起,刹时天地宽,林冲瞬间只觉前路开阔,放眼天下,北有完颜阿骨打四个月后起兵反辽,开启十二年与辽的相亲相爱。南亦有方腊六年后漆园起义,破两浙六洲五十二县,和宋共度你侬我侬的蜜月,至于西夏,则是冢中枯骨不消提及。

    大争之世,不过如此。苍茫大地,谁主浮沉?

    何妨效张元,满川龙虎撵!

    想到此处,林冲当机立断,伏案疾书,挥笔写下两封信,一则嘱咐岳父张教头,速连同娘子,架上马车,出城北去;一则恳请鲁智深,保全家出城,直往梁山。

    这时,正巧前院那两个承局,见林冲久久还未回来,等的不耐烦了,在那厉声高呼言称‘耽搁久了,太尉府中等不耐烦怪罪下来,小人担待不起’,让锦儿速来书房催促。

    锦儿敲门禀报,林冲见她过来,便喊她入内将两封信分别收好,并让其速去通报。自己则取屋中书籍,拆成纸甲细心护住周身,外披一身单绿罗团花战袍遮掩身形,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固定纸甲,来回走动跳跃确定不会滑落,这才放下心来。

    林冲提着那口宝刀,走到院中对两个承局道一声久等了,就随着两人一路来到高球府中,为让他们不起疑心,也按照原著一路小心问话对答。

    说话间,三人到了高俅府中前厅,他赶忙停下脚步,等着二人骗他高球还在里面,才继续前进,又这样故作样子连续过了三道门,终于在一处周围都是绿栏杆的堂前停下。

    林冲抬头望向牌匾,上面赫然刻着四个朱漆大字“白虎节堂”。

    那两个承局见到了地方,小心对视一眼,双手一拱,便赶忙离去,只丢下一句。

    “林教头在此等候,我们二人去通报太尉。”

    看两人走远,林冲一路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擦去额头因紧张的渗出的细汗,找处阴凉地儿,装作乖巧在那站立。

    说来也怪,家中出发时的热血沸腾,与一路走的忐忑不安,在这一刻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一片宁静。脑中反复回忆拼凑起高俅府中的地图,规划好撤退路线后,便缓缓调节全身筋骨,好整以暇的等着高俅。

    踏,踏踏,踏踏踏......

    不过盏茶功夫,一阵靴履齐鸣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不消片刻,便推门而入。

    扭头望去,只见院门处涌进三人。打头一人身披大红朱赤官袍,罩一鸟兽银纹紫衫,正是高俅,富安、陆谦两人侧后站立。见到了地方,高俅不等林冲有什么动作,径直冷声喝道。

    “林冲,你又无呼唤,安敢无故轻入白虎节堂!你可知大宋法度?你手里拿着刀,莫非来刺杀下官?有人对我说,你两三日前拿刀在府前徘徊,必有歹心!我本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林冲电光石火间突然想到,曹操刺董卓、荆轲刺秦旧事,果断双手奉刀躬身向前,口中假意求饶。

    “昨日得了这口宝刀,我便想献与恩相,正巧今日有两个承局说奉令叫我来府中试刀,我这便正好献刀于恩相,正是好刀配英雄,恩相便是这天下一等一的英雄。”

    高俅听了一愣,心中想到,我把刀卖给你,结果你现在要来拿着我的刀,送给我自己?

    旁边陆谦见高俅愣神,林冲却大步走来,连忙挥手喝道。

    “站住!我等上午一直与恩相闲谈,哪来的什么承局!他们人又在哪里?”

    林冲驻足停下,回应道。

    “那两个承局带我到这,就转身进堂里去了。”

    此时林冲距高俅尚有五步。

    “恩相且看这刀,清光夺目,冷气侵人。远看如玉沼春冰,近看似琼台瑞雪。今日献于恩相,当真是,宝剑配英雄,物归原主、恰逢其会。”

    他嘴上奉承,左手捧起宝刀,右手缓缓抽刀出鞘。又是向前一步,再单膝虚跪,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此时距高俅仅三步半!

    虽是夏日,但四周一时间竟蝉鸣无声,只听得见远处孩童蹴鞠嬉闹的欢呼声。

    林冲等人各怀心思,在这烈日下,却是感到丝丝冰凉。

    高俅这时早已回过神来,此刻也不低下头来上前看刀,只是冷呵一声道。“今日就不曾见到有什么承局来我堂中,竖子安敢欺我?”大手一挥,突然高声呼呵“左右,速速拿下此獠,再行发落!”

    嘭,嘭嘭嘭。

    左右耳房依次猛的冲开,各自涌出三五个人影,掀起一场尘土飞扬,须臾便聚成十五个持棍大汉,一起扑向林冲。

    林冲见诱骗不来高俅上前,便也作罢。因是半跪,左脚狠踏地面,借着冲力,身子向前一扑,顺势就抽刀照着高俅腰间砍去,活似恶虎扑食,凶横异常。

    这一切转变的太快,电光火石间林冲便挥刀要劈,高俅顿时寒毛立起,只觉手脚一阵冰凉。

    他一个靠踢球奉承,饶信得赏识的花花架子,哪见过这种要命的阵仗。一股脑想要向后逃去,身体却僵在原处,眼见刀尖离自己愈发的近了,半开个口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求救的话到了嘴边,只剩意义不明的呜咽。

    眼见林冲一刀就要欺腰间,旁边陆谦一把夺过高俅拉至身后,富安高声尖叫,尖锐刺耳,惹得人心烦意燥。

    “造反了!林冲弑杀朝廷命官......”

    话语还未喊完,一颗肥大头颅就飞上半空,洒下一腔子热血,红的白的洒了一地,淋在院内好不热闹。

    正是林冲见刀势未老,砍不到高俅就顺势手腕一翻,朝着富安脖颈就去,一刀枭首,还了院内一个清净。

    高俅一时慌了神,不料到林冲有如此血性,竟真敢杀人。这时他被两三个大汉搀着,坐到一旁,不住喘着粗气,冷汗直流,须发拧成一团,直打摆子。

    心中懊悔不该只让傔从左右只带棍来,想活捉住了林冲,从官面上弄死他。真该直接从京营带上枪、弩,就地射杀了他,这会又怕林冲凶性大发,嘴上急忙发令。

    “今日斩林冲者,赏钱千贯,官升一级,所有罪责我一应承担!”

    林冲听了此话,不由心中发笑,挽了个刀花,睥睨四周,从鼻腔里哼出一声。

    “今日我林冲这颈上大好头颅,诸位有命,但可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