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鱼类之首

    且说刘氏三个人正在君山被迫忙于学习渔业之时，肃宗皇帝派将军曹日升到襄州安抚叛军首领康楚元，表示贬襄州前刺史王政为饶州长史，任命司农少卿张光奇为襄州刺史，康楚元却拒不同意投降。

    韦见素的堂弟商州刺史兼荆、襄等道租庸使韦伦决定发兵讨伐康楚元，韦伦手下是来自西域的安西、北庭军，是用来对付史思明的精兵，商州离襄州六百余里，路途不远。

    韦伦出兵先到了邓州，离襄州距离只有两百余里。之后却并未急于进攻，而是招降康楚元及手下，以为疑兵之计。几天后等康楚元懈怠，然后乘机突然袭击，一战拿下了襄州，活擒康楚元，康楚元截留的租庸二百万缗被缴获，至此荆州与襄州平定。康楚元被送往长安处死，此次叛乱平息。

    康楚元伏诛后不久，秦远遵获知消息之后立即亲自签名去函荆南节度使，督促其让所辖荆州城内的官府查实了世玹夫妻被害之由，然而此时张嘉延已经因为康楚元伏诛而被朝廷诛杀，荆州城内的官府便将罪魁祸首的贺连臣一家老少当众予以处斩，自此终于告慰了世玹夫妻的在天之灵！

    只是秦远遵还是没有办法获知世无双的任何消息。

    且说李大力不久之后也听闻了康楚元伏诛的消息，他不免变得更加谨慎起来，命手下一干渔民据湖泊港汊为险，濒湖设寨，兵农相兼，继续与官府抗衡。当然，他们基于对朝廷加税的愤恨，目标还是“劫富济贫”，有机会就杀人以“行法”，劫财以“均平”。

    不过，渔帮上千人，首先要保证自己能够生活下去，否则如何去“劫富济贫”呢？为此，李大力及手下的渔民全都拿起了刀枪，“称霸洞庭湖，独揽鱼资源”！在这里，草、青、鲈、鳙等鱼类品种十分齐全，数量也颇为庞大，每天的鱼获毫无疑问的数以船计！

    世无双改名之后的王珏整天跟随在义父李大力身边学习游泳自保，学习操控渔船和渔具，学习捕鱼经验，熟悉这里的一切……当然，李大力让他时刻追随着自己，也是有私心的，那就是：只要拴住了王珏，也就拴住了刘氏！另外，他还悄悄地做了一件私密的勾当：偷偷地给王珏下药，让他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服下“大力丸”，以“扶精固本”、强身健体，以为己用，毕竟自己没有亲生儿子，以后王珏就是自己的接班人了！

    且说此时王珏年幼，对这些毫不知情，只是单纯的学习着渔业知识。

    这一天，王珏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鱼获，忽然想起在私塾里面曾经学过的《诗经·陈风·衡门》云：“岂其食鱼，必河之鲂”“岂其食鱼，必河之鲤”，知道鲤鱼历来被视为鱼类之首，鲜美绝伦，可是黄先生却说：当朝的人不能吃鲤鱼，因为皇帝姓“李”，而“鲤”“李”同音，必须避讳，只要发现鲤鱼都必须放生，倘若有人吃了鲤鱼更要挨六十大板……想到这里，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谁知道李大力耳朵特别灵，当即就问王珏道：“珏儿，你叹气干嘛？是不是不喜欢学打鱼这些？”

    王珏听了摇头道：“不是，孩儿是想起了书上的鲤鱼诗，而且还听说鲤鱼是鱼类之首，鲜美绝伦，可是这么好的东西老百姓却不能吃，感觉有点怪怪的，所以才轻叹了一声，想不到就被义父听见了！”

    李大力听了哈哈大笑道：“那是皇帝老儿怕自己被老百姓给吃了，所以才不准吃鲤鱼的。既然珏儿想起了鲤鱼，那就随义父去弄几条来，咱们今天痛痛快快地吃他一顿！”说罢，牵着王珏就去鱼获堆里找寻鲤鱼。

    那些正在整理和售卖鱼获的渔户看见李大力领着王珏来了，纷纷打着招呼道：“哎哟，李大当家的，你好呀，要不要来几条鲈鱼？”“李大当家的，要不要来两条鳜鱼，给你义子尝尝？”……

    李大力哈哈一笑道：“我的珏儿想吃鲤鱼呢，哪个有啊？快来几条！”

    “哟，李大当家的望子成龙呀！”受到李唐王室崇鲤之风的影响，当朝百姓对鲤鱼也十分尊崇，鲤鱼被认为是龙子，龙为李化。望子成龙是百姓对子孙的期望，鲤鱼跃龙门成为百姓对后人成才的祝福语。

    李大当家的点头笑道：“对，望子成龙！哎，那个谁，快给老子搞几条鲤鱼过来，让我儿子吃了化龙……”

    那个被叫的渔户听了，摇头苦笑道：“李大当家的，你来晚了，鲤鱼本来就紧俏得很，早就被运到鱼市去了，这里别的鱼都有，就是找不出一条鲤鱼来。你还是去鱼市看看吧！不过，听说最近有人专门收购鲤鱼，这个时候，怕是鱼市也难找到了。要不，李大当家的明天来看看？”

    李大力闻言啐他一脸道：“现在想吃当然现在就要，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