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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劫后余生

    “徐逸……”

    我的耳边传来并不清晰的呼唤,眼皮却比以往都更重。缓缓睁开双眼,周围白茫茫一片,而躺着的位置,似乎是一个病号床。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也没有一个护士或是主治医师,这令我非常迷茫。

    这时,侧面的门里走出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我很确信他就是方才我昏迷时唤我真名的正主。他手握一把手术刀,走在空无一物的白色地面上,不明觉厉。

    “你是谁?……”我开口问道。

    他摘下口罩,显现出一张戴着双生面具的脸。

    守卫者慢慢走向床尾,见我眼中的疑惑与恐惧参半,淡淡地说道:“还在这里呼呼大睡,你也该起来了。”“我还在梦里呢,没到时候。”我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笑了笑,把住病床的床尾护栏,一把推向远方,带有磁性和混响的声音回荡在梦中——

    “那——现在呢?!”

    我直接如同失重般向后倒去,灵魂与意识重新回到了身躯中!——

    “啊!”

    我满头大汗,正躺在地研休息室的床上,游隼基因被放在床头柜的基因夹中,关闭状态下失去了战斗时的光芒与战意。“伊戈尔?”眼前原本神秘的守卫者脸庞变成了金雕和蔼的脸。我忙乱地坐起来:“不,不是?怎么会突然?”“放轻松孩子,”金雕笑着看着我,“现在没事了,你回到地研了。”

    “我……”我刚想跟金雕说明守卫者的事和黄昏血战,又一想之前幻境中他的犹豫,心道还是保留判断,“沈可冰……在哪?”“在外面呢,”他转头看向门外,“我去叫她进来。”

    “伊戈尔,”他走向门口的中途,我叫住了他,“多谢你能救我……”

    “说什么呢裂天战士,”他回过头来,“是我把你拉进这场战争,你今天没有怪罪于我……我才要感激不尽,岂能让你感谢我呢……”接着走了出去,没有丝毫的踌躇。

    过了一会儿,沈可冰悄悄将门隙开一条缝,蹑手蹑脚走了进来——

    “我醒着,不用这样进来。”我还是听见了她的声音。

    她走了过来,没有接我的话,安静地坐在床旁椅上。半晌,她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为什么……你不用Kevin联系我们?”“原生体的人,把限制器踩碎了,”我苦笑着说,“Kevin……寿终正寝了。”

    “果然,你还是瞒着我了。”她叹口气。

    我看着她:“我不想再让你遇上那样的危险,而且……蜂鸟当时是站在我们这边,我不能让一个对他有阴影的人被扯进来,尤其是你。”“蜂鸟是站在我们这边?怎么可能?”她显然不太相信,一个不久之前还对她穷追不舍的恶魔,现在却与我们并肩作战,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我慢慢坐起来:“……每个人都有ta不为人知的一面,我们眼中的红影,都太片面了。他有自己卧病在床的女朋友要照顾,父母又很早就离开了人世;二十岁的青年人,因为成为改造人而被开除学籍,想到暗枭夜冕的麾下潜伏,却又早早被视为累赘。”

    “其实,他也真的挺惨的吧。”

    此话一出,我俩都陷入了沉默。我顿了顿:“这场战斗,我们都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天翔将自己的复仇之心归进总政厅;雪茄还和我们一起,也得到了强化;蜂鸟成为自由人,但他相信我们,和我们一起打退了原生体。”

    “但……还是留有遗憾。对不起沈可冰,我不该瞒着你这些事。虽然我是因为不希望让你受到牵连,但我之前答应了要和你共渡难关活下去,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告知与你;如今我却匆匆食言,这对你非常不公平。”

    “好了好了,”她的语气轻松下来,“我没有生气啊,只是担心你。还有……新的限制器金雕已经制作出来,等你身体好点了,我们一起去拿吧?”

    我笑了笑,点点头回应。接着就感到了全身的疲惫:“让我睡一会儿吧,你也去休息一下。我听伊戈尔说……你昨晚一夜没睡。明天……去极地城转转?”他看着我,终于露出了笑容:“好啊,我等你。”接着,便向门口走去。

    “沈可冰,”我坐着叫住她,“那天,我醒着。”

    她不敢相信地回过头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我也同样看着她,眼神里有着释然的苦笑:“你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喜欢上我’,但现在,这句话看来要我说了……”

    “沈可冰,你愿意……”

    我还没说完,眼前就被她完全占据。她的眼角留下了两滴眼泪,接着一把抱住我,把我的额头贴上她的额头:“我一直都没变过……你记得吗,我那时候在那个车库门口,如果不是你拉我,可能我就交代在那里了……”“当然记得……再给我一万次机会,我还是会救你……”我淡淡地说,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双手捧住我的脸:“逸……想知道我嘴唇的味道么……”我看着她如宝石般的双眼,挑逗地说:“如果你愿意,我会像品尝红酒一样……感激不尽……”我们的嘴唇贴在一起,缠绵了一会儿。她慢慢放开我,双眼仍然注视着我。然后,她悄悄贴在我的耳边:“所以说……逸,要照顾好自己,忘了那些过去的不快乐……为自己而活,好吗?”

    我在她的脸上留下一吻:“当然……从今往后,我听你的……”

    她又摸了摸我的手:“我先回房了,你也睡了吧……明天见。”“嗯……晚安,冰。”我说,“做个好梦。”

    她红扑扑的脸上满是笑容,接着就一点点挪向了门口,然后飞快地出了休息室的门。

    我,全程一直目送着。

    但这次,突来的袭击却让我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我是在地上醒来的。

    休息室的床对我来说显得有些窄小,半夜的梦中遇上高空坠落的幻想,注定了清晨尴尬的开场。

    “冰……”下意识地叫道。

    房间里却只有我一个人

    哦,是啊。昨天晚上她……但就算是初吻,也肯定不能把她留在自己睡的地方吧……

    慢慢打开休息室的大门,一阵清新之风从窗口吹进,夏季的炎热风回到了久久冰冷的内心,如同重获新生的感觉席卷全身,乐此不疲。接着,我打开了卫生间的门。

    “冰……”

    结果,一头撞进了面前人的怀里——

    “啊!”

    沈可冰发出惊叫,我也被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进来都不说一声?!”她又恢复了从前的性格,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抱歉抱歉……我以为你还没起床呢。”“你在说什么?昨天不是说好了要去极地城吗?”她将头发扎成马尾,“昨天晚上临睡前……”

    我们都突然想起了昨晚的关系,一时间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那,一起去吧……极地城。”我说道,她的脸上红扑扑的,声音很轻地回了句:“嗯……走吧。”

    随后,两人在极地城度过了很亲切的一天。

    傍晚,金雕的飞车停在了极地城的门口。我和沈可冰也从城里出来,她见金雕停在了门口,先行一步上了车;而我,则站在车外注视着来往的飞行车辆。想起一年前还只是个本该为了成绩平平而苦恼的普通学生,我不由得感慨一路走来的各种艰辛与不易。无论是一开始和蜂鸟、雪茄的不打不识,还是后来黄昏之战的拼杀,解开了过去阴影的心结。

    也许,这就是死而复生的感觉吧。

    人们依然在2149年冷漠而充满怨气的地活着;新世纪的科技依然影响着整个Z国乃至全世界。但属于我们的战争,似乎渐渐远去了。

    想到这,我更开始期待未来北高的生活。陶醉在一片释然的微妙感中,却丝毫没注意到身边出现的一个人影——

    “大黄?”

    我回过身去,看到了从毒蜥空间液中出现的冯雪佳:“雪茄?!”“你今天怎么来这了?身体都恢复了吗?”他关心我之前利用基因本体力量而失控的身体。我摆摆手:“早就没事了,兄弟。我在怎么说也是个改造人嘛,没那么脆弱。”

    “那你心里的伤痕呢,”他突然一转话锋,站在街边看着金雕的飞车——他早已对这辆车熟到学会驾驶,“你之前从一初离开的时候说的幻境,不会是——”

    “雪茄,”我打断他的话,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那个困扰我一年多的结,已经解开。担忧样东西,我必须还给那个人。”

    那是先前校园义卖时若澄送给我的非常朴实的存钱罐。

    “我记得你不是把它——”他清晰地记得我因为愤怒而丢掉了它,现在却显得不敢相信,我朝他淡淡地笑了笑,转身走向了车子的方向。“徐逸!”冯雪佳朝我大喊,“你确定要还给他么?!”“还她吧!就当是给过去留个念想!”我向他挥手道别,接着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关上车窗。

    雪茄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遗留之物,眉头紧皱:“大黄……”

    “你不会……做了不该做的事吧。”

    但随之,他不再站在原地,好像是特地来见我似的,将那存钱罐放进口袋,转身向西走去,紫色的毒蜥气体包围住他,最后……随着他的步伐,身体在不远处消失。

    (H市·郊区)

    飞车行驶在无人的道路上,我和沈可冰坐在后排。她的脸上洋溢着收获的喜悦,我也第一次体会到战后落日的绚烂。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徐逸,你应该有什么要告诉我吧。”金雕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我也决定告诉他一些信息:“果然你还是知道了,伊戈尔。”

    “无论是黄昏之战还是总政厅的事,你之前都没告诉我,”金雕到达地研的门口,随着地面的下沉关上发动机,“如果不是我给你制作的新限制器,你的命早就交代在那里了。”“是是是,当然了。我得感谢你,回去就请你吃饭……”说着就下了车。

    “徐逸,我还是希望你能跟我们多分享一些消息。”金雕对着走进的我说道。

    转过身去,开口便语出惊人:“沈可冰可以,你不行。”

    接着,给了他一个毫不犹豫的背影。

    “他果然……还是不能完全接受我的身份。”金雕叹了口气,沈可冰走过来:“我能明白……他心里一直想回到过去的生活,却又无奈自己阴差阳错地成为了改造人……如果不是改造战争,也许他就不用再去北高这样的学校了。”

    她抱着在极地城买的衣服向路旁的金雕道了声歉:“对不起。”接着也随我走进了基地。

    金雕摇摇头,苦笑着锁上了下沉地基的终端锁。

    一瞬间,原本出现了短暂光亮的下沉地基,又淋上了漆黑一片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