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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二章∶正面交锋

    “分割它们!削减它们的数量!”高地上,身穿灰白色作战服的雪原士兵对尸潮发起了主动的进攻。

    载具的引擎发出一阵阵的轰鸣,黑烟从弯折的排烟管中呼呼冒出,载具前方焊接的冲角被士兵用脚下的雪擦的铮亮。

    备用计划一,使用载具将大批尸潮分割开,然后从脆弱的单位开始逐一击破。

    载具三角形的冲角不是为了撞击敌人造成更大的伤害,而是为了能像鱼鳍分开水流一样不受阻碍地在尸潮中迅速前进。

    载具的背后悬挂着坚固的四条绳索,虽然没有结成密集的网,但这四条婴儿手臂粗的缆绳也足够在感染者中形成一条坚固的分割线。

    最外围的尸潮首先被绳索切割出来了一批,两辆负责缆绳头尾的载具收网一般兜住几百只感染者往雪原集团军的喷火兵阵列拉扯,在靠近至喷火器的射程时一道道火焰喷射而出,将这些感染者烧成焦炭。

    “咳咳,马克西姆,你能不能记得打开空气净化器!你忘了感染战争初期的沼泽地区是如何陷落的吗?”

    莉娜用自己的折扇挥开迎面而来的蓝色气体,那是因燃烧而汽化的感染病毒,依旧具有感染病毒的特性。

    使用喷火器作战具有很多限制,其中包括与大型尸潮作战需在开阔地带且搭配空气净化器使用,不然感染病毒会融入大气,形成携带感染病毒的降雨甚至是呼吸都危险的局面。

    “知道啦……”指挥官马克西姆招呼自己的亲卫队将一台台带有高速涡轮转叶的空气净化器推了过来,在喷火兵将感染者烧成渣后,汽化的感染病毒通过净化机过滤,然后被储存罐收集起来。

    就在这时,一只身躯魁梧、几乎有三米高的骑士级感染者矿工迈着两只粗壮的腿,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也许身体因为病毒经过了多次异变,这只矿工后背和四肢上缀满了鳞状的蓝色结晶,从远处扫射出的子弹都被弹开,而火焰撩过也只是让结晶渡上了一层黑灰。

    “快点拦住它啊!一旦让它锤爆了净化机,那病毒储存罐炸开可是相当于一次感染体自爆啊!”马克西姆将手中的细管喷火器调整功率,能在瞬间将钢板烤红的火龙飞出去十余米长,但敌人就顶着火焰狂奔了过来。

    “吵死了!我不会让它过来的!”希卡贝尔开镜瞄准,倍镜正中的十字交叉于矿工胸前的蓝色光斑。

    枪口没有安装消音器,对于感染者来说枪声再大也不会有吸引力。

    “嘭——”希卡贝尔扣下扳机,贴在枪身上的棕色长发一甩,一枚子弹壳从枪栓一侧弹出,带着丝丝白烟落地。

    闪耀着金属光泽的穿甲弹被火药从枪膛中推出,在枪口摩擦出一串火光,然后击穿了矿工的胸口从后心打出,几枚蓝色晶片带着蓝色血液落地。

    这一枪的力度让矿工的整个庞大身体都为之一颤,但这没有让它停下脚步。

    反而是周围临近防线的某只具备毒腺的感染体观察到了人类这边将一口毒液喷了过来,黑色的液球直指架枪的希卡贝尔。

    手持防爆盾牌的亲卫队员立刻将盾面倾斜了四十五度护在了希卡贝尔一侧,毒液在光滑的盾面上炸开,将盾面腐蚀的白烟直冒。

    “希卡贝尔,打头啊!破坏它的中枢!”马克西姆在一旁叫嚷着,指着横冲直撞的矿工。

    “说的容易,你当它头顶就没有结晶吗。”希卡贝尔瞄准着,但矿工的中枢就在头顶,不击穿那里根本无法让它停下来。

    希卡贝尔迅速从脖子上拽下了一枚刻蚀有红色爪印纹路的子弹压入弹膛,仔细来看这枚子弹的头甚至还带着螺旋般的细小刀刃。

    那正是贸易联盟科技中特殊子弹的一种,名为撕裂弹的存在,即便是装甲车厚达一指的装甲也可以轻易击穿。

    “嘭——”枪声响起,撕裂弹高速旋转着飞了出去,在接触到矿工头顶的一瞬间击碎了蓝色的结晶,随即撕裂刃切入,然后将它的脑组织搅的一片稀烂。

    矿工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往前冲了两步终于一头栽在了地上,落地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防线前的喷火兵们纷纷出了一口气,要是这个大家伙过来了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但眼尖的斥候迅速发现了对面的新一轮攻势,在一群感染者中竟然有一只擒拿汉,搬起了车轮大的石头往这边举起。

    “快!集火它!”火力点的机枪立刻对准了那只擒拿汉,但子弹打在岩石上纷纷弹开,伤不了擒拿汉分毫。

    手持盾牌的雪原盾卫也纷纷靠近附近的士兵,将手中的盾牌举起,不过对于那种重量的石块来说也只能是被压住罢了。

    伴随着一声尸吼,擒拿汉绷紧的双臂举起岩石投掷了过来,石块在空中发出呼呼的风声,划着向下弧度的下落线砸向防线。

    在场的雪原集团军们似乎对此一筹莫展,但好在我们到了。

    “闪闪。”我拉开站在石块下落点的雪原士兵,在石块坠落到我头顶的时候,旁边孙耀宗的外骨骼战衣已经展开了一条手臂,一拳把这块车轮大小的石块打的四分五裂。

    让我们再来看一遍,孙耀宗在听到士兵们尖叫时便将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脸上,纳米级的战衣立刻向全身蔓延,但由于时间不足以完全将般若战衣完全展开,孙耀宗只能优先覆盖一条手臂。

    同时眼前的自动锁定系统立刻推演出了石块的下坠轨迹以及受力面积。

    他使用左脚踏地,将全身的重量压在身后,同时右拳向后蓄劲,一条条蓝色的光纹蔓延到覆盖外骨骼的右拳上,最终在石块落下的瞬间释放绷紧的肌肉击打在石块受力最大的中心。

    “啪啦”一声,那块车轮大小的石块已经碎成了不知道几百片,白花花的石粉和碎屑落了我一身。

    我拍了拍肩头的石屑,刚刚碎石的粉渣撒了我一身,孙博士竟然就这样一拳给它干碎了,就不能温柔地接住然后轻轻放在地上吗?

    “我正好也想试试战衣的不完全展开状态能把力量发挥到什么程度。”孙耀宗甩了甩手,身体剩下的地方迅速被纳米打印出了外骨骼战衣的剩余部分,他向着尸潮摆出了攻击架势。

    “而且那家伙似乎也感受到我们了。”张言河双手握住红莲劫焰的步枪两侧,摆出随时可以在射击和刺击间切换的姿态。

    “那就是巨颚吗?”瑞秋向后松了松头绳,将哥特裙的几个扣解开,手中的步枪也对准了那边。

    那边的尸潮中,有着巨大身躯的巨颚也仿佛感受到了我们的存在,它如鹤立鸡群一般立起了自己的上半身然后将卡车大小的头颅转向了这边。

    巨颚的全身漆黑,身上覆盖着一层厚重的防弹皮肤,上半身有两只粗壮的前肢支撑身体,后面没有后肢,仅有一条粗壮的拖尾。

    银烁默默无言地翻身到了一旁的两个堆叠的物资箱上,他身上雪白的斥候披风跟不上他灵敏的翻身的动作,在银烁完成下蹲后才慢慢在身后落下。

    “我不会忘记上次跟你对上我逃窜的有多狼狈,我也不会忘记我是用什么交换才能活下来,我不认为那是我的错,相反,我要你血债血偿!”

    我双手食指同时勾住双枪扳机上提,左手在身后旋转左轮,右手在身前旋转左轮,然后右手上抬,左手下压,双手同时一握,旋转着的左轮枪把正好落入我的双手掌心。

    “全体作战人员准备战斗,前方高能,非战斗人员回避。”我嘴角勾起,做出了右手左轮抬在耳边,左手左轮放在腰间的姿势。

    “上!”我右脚蹬地发力,直接跃出了三四米去,两只感染者试图拦住我,但我左腿向前一伸,直接一字马下滑从感染者的爪子间穿了过去。

    在经过的瞬间,我夹紧双跨立起身子,头也不回地向后用双手各开一枪击倒那两只感染者,继续冲向敌阵。

    步法很重要,如果采用了合适的步法那么敌人不容易打中你从而形成一直风筝的优势局面。

    更多的感染者围了上来,从各个角度包围了我,以它们的思维来看,一个人类是根本无法被数百倍的丧尸包围而全身而退的。

    但它们显然是低估了我的左轮枪斗术。

    “踏断脚踝之镣铐,指引光明与希望,自由之信念指导民主之前路——三百三十度广域角射击!”

    我双臂向两边抬起,脚尖立地旋转直到风也跟不上我的速度,身旁的雪花被卷入我的高速旋转,原地只剩下了变作人形旋风的我的虚影。

    在一瞬间,十二道火线从旋风中划着弧线打向四面八方,每一发左轮子弹都打穿两三个围上来的感染者,顿时包围我的感染者呼啦啦成群倒下。

    “哒哒哒——”张言河一抬枪口,帮我解决了后背死角那三十度没有被子弹击中的感染者。

    不用感谢张言河,在战斗中有的是机会给他解围,我单手甩出绳索,套住一只感染者便向我这边一拉,同时另一只手瞄准开枪,子弹与绷紧的绳索平行,像锁定目标一样击穿了被我套中的感染者。

    “小心!”有士兵看见了绕到我背后扑向我的斥候级感染者,它就跟一只猎豹一样张开了口中发黄的尖牙,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扑到了半空中。

    在这一时刻来不及调转枪头,但也不需要调转枪头。

    我听着背后的风声得知了敌人的位置,右腿一缩一踢,靴尖便向后正中感染者的下巴,同时脚上一拧,靴跟的马刺顿时划开了感染者的脖颈一侧。

    面前又是一群感染者向我扑来,我左手一扬,先是从袖子中挥出了一片粉尘,然后将另一只手的左轮打火器对准这边一扣。

    站在那边的张言河他们就看见我似乎是鼓了个掌,然后面前的尸群就被爆炸的火光所笼罩。

    “怎么样言河?”我回头,一弹牛仔帽的帽沿冲言河眨了眨眼。

    “花里胡哨。”张言河将重心后移,右腿猛地一记侧踢,将扑向自己的感染者踢的向后一个倒退,随后扬起手臂,步枪上的刺刀一闪而过,感染者头便滚落在地。

    “嘛……那我就速战速决啦,都往后退退,我怕误伤。”

    我从腰侧的试管中抽了两支,与其他的试管不同,这两支中装的甚至不是液体,而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快快快,往后撤!往上风向!”孙耀宗参与了我的研究,所以他知道粘上一点那玩意就会相当难处理。

    “那个是?”张言河站在我身后,看着轻轻拨开了试管的塞子,然后将两支试管里的粉末撒在空中,风立刻带着大片的白色粉末席卷了面前的尸潮。

    被风刮到的感染者先是沾了一身的粉末,然后它们的面部、手、脚直至全身开始扭曲凹陷,最后像漏气的气球一样瘫倒在地成了一摊动不了的肉团。

    而且这还不是一只感染者,被粉末沾到的感染者纷纷从沾染的部位开始扭曲,最后瘫倒在地。

    “噫!”“我操!”士兵们哪见过这么恶心的场面,甚至当场吐了几个,那些地上几乎看不出形状的皮肉竟然还是活的,它们抖动着,但却无法前进半步。

    纵然是经历过多次尸山血海的张言河看到这场景也不由得眉头一皱头皮发麻。

    “这是个什么玩意?!你三天三夜没吃饭待在地下室里就是在搞这玩意?!”他看着站在所有人下风向的我喊道。

    “你说这个啊?”我把空了的试管一扔,然后笑了笑。

    “钙质化溶解剂,我的先祖更喜欢叫它‘化骨散’。”

    我看着对面几乎全部丧失战斗力的感染者,心中洋洋得意,这样留下的一地感染者甚至还可以带回去用作他用。

    “该死的,我再也不想吃脱骨凤爪了,你看它们还扭啊扭的!”马克西姆低声说,但他立刻被希卡贝尔和莉娜锤了。

    但当我看到一地皮肉中屹立着的那个东西时,我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巨颚体还好端端地趴在哪里,昂着巨大的四瓣嘴,露出里面成千上万的锋利尖牙。

    “那玩意不是感染者变异的肌体吗?怎么它的骨骼没被溶解掉?!”我还没反应过来,巨颚已经扭动着庞大的身体爬了过来,巨大的拖尾在雪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压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