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会至黎明
当我回到雪原要塞的时候，刚好赶上了晚上的联合作战会议。
“老板，你这产业也太大了。”
在外廊的窗口处，我遇到了一身正装却到处闲逛的沙雀，她似乎是在庞大的要塞迷路了，竟然找不到中控厅的位置。
沙雀也换上了一身白色的雪原制服，腰部配有金色的细链，不过这身明显不适合她，雪白的衣服把她鲜红的头发映的更加醒目了。
“这不是我的产业，是旧世界北方联合留下的军事要塞，末世爆发后贸易联盟在雪原发现了它，并重建为现在的雪原要塞。”
我慢慢走到沙雀身边，沙雀不愧是在穷山恶水生活的佣兵，即便是在雪原要塞内部也十分警醒，我从二十步开外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
“等等，你刚刚打架了？”
我突然发现沙雀身上的衣服多了几道褶皱，看那种横向纵深的衣褶，必定是受到了肢体上的碰撞。
“啊……老板，是这样的。”
“我在找中控室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正在打扫走廊的女仆，一时兴起袭击了她，但没沾到便宜呢，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
“……”
“你袭击的那个女仆可能是我们雪原集团军的元老之一，走吧，这次会议后雪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沙雀跟在我身后两步的距离，我们沿着要塞的外廊向指挥塔的方向前进，沿途一位雪原的高级军官也没有看见，应该是都集中到中控厅里了。
中控厅里，张言河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双开大门上方的指针钟，距离开场还有两分钟。
“军团长还没回来吗？”
银烁小声询问张言河，他将一沓纸质资料整理好递到了张言河手中，其中能看到一些剪报，贸易联盟各地的精英队员全部被召集回甄选城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一旁桌子上的巨颚突然把头抬了起来，她的视线直直地定在了中控厅大门上。
“他来了。”
张言河话音刚落，双开大门向两边敞开，我带着沙雀快步走到张言河旁边坐下，随后钟声敲响，会议开始。
如果真要对这次会议说什么的话，我想应该说这次是人来的最全的一次，毕竟这次会议的重要性不言而明。
坐在中控台上的，从左到右分别是沙雀、我、巨颚、张言河、银烁和卡斯替，而其他地方则分别坐满了佣兵、雪原军和帝国军。
像是夏提雅或是老鬼这样已经退休了的都坐在这里，而雪境的指挥官们也一个不少地带着自己的下属各据一方。
现在的雪原集团军早已不缺将军，从少将到上将共有三十多人，只是大家还是习惯性的把将军当做张言河的代名词。
我看见张言河用右手轻轻按在了左胸上方的金亚麻花饰上，将银白色的披风解开挂到了身后的椅背上。
“寒露，这次情况特殊，交给你没问题吧？”
张言河放大面前桌板上的显示屏，将操作权限转移到我的名下，几道蓝色光线在我面前的玻璃板上交织，很快形成了页面。
“没问题。”
我对张言河比了个手势，然后打了个响指测试耳麦正常。
“今晚可能需要诸位在此待到深夜，麻烦之处先道一声抱歉，请提前给家人留言，等一下按照规定会开启全范围信号屏蔽，同时请不要记录本次会议内容。”
在一连串叮嘱后，我清了清嗓子，端坐在椅子上。
“我是雪原主寒露，现在宣布，雪原集团军第二次联合作战会议正式开始。”
两位站在大门两侧的雪原近卫往前走了一步，分别将两边的锁钩到了一起，然后用手中的钥匙上了两把锁。
“皇冠哥，我有不祥的预感。”
坐在中控厅第三排的苏天启挨着皇冠，他小声地嘟囔道。
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联合会议将全雪原的战力集中到了一处，然后直接迎战了巨颚，那次苏天启为了将镭射剑的功率发挥到最大采用了空降斩杀，是直接从平流层跳下去的，那种自由落体的快感简直不要太爽。
“我也有不祥的预感，每次召开联合会议总没好事，上次召开联合会议后就接着同巨颚和大尸潮开战了，你还记得当时死了多少人吗？”
皇冠挠了挠他的卷发，虽然他在远离战场的上空，但从他那个角度更能清晰地看见整个战场，自然也能看见绵延百里的尸山血海。
“有……四万？”
苏天启给出了一个保守的答案。
“六万八千多人，除了雪原集团军，帝国军和雪原的避难所也都付出了惨痛的牺牲。”
一旁的老鬼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鬼先生？”
苏天启惊讶极了，老鬼竟然也坐在这里，并且再次戴上了他的金属骷髅面具和双手的铁手套，可是他不是已经退休了吗？又怎么会来插手这趟浑水？
不光老鬼，夏提雅也安静地坐在一旁，她奶白色的卷发在身后梳成一个单马尾，身上依旧是那件黑白双色的女仆裙。
“雪原集团军与这片区域息息相关，我们从这个军团建立起便一直住在这里，本来想要安稳度日，却发现早已无法抽身事外了。”
老鬼把双手握的紧紧的，手上的铁手套也受力发出摩擦的铮铮响声，曾经的老鬼可以眼不眨一下便拧断数人的脖颈，而现在也是如此，苏天启毫不怀疑。
“算还个人情吧，而且我也不觉得还有第二个佣兵能帮你们黑进甄选城的安保系统主机。”
北执带着南笙坐在老鬼背后那排，听他说如果感染战争后人类能够在废墟之上重建文明，那么他们将会把自己经历过的这场感染战争做成一款游戏。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在雪原要塞见到除了我们之外的佣兵……不知道比起我们这些平原佣兵，沙漠佣兵的杀人技术如何。”
皇冠偷着瞄了一眼那边坐着的一大群沙漠佣兵，雪白的雪原制服包裹不住他们黄褐色的粗壮肌肉，身上除了各种彪悍的纹身便是更触目惊心的伤痕。
“还不错，按贸易联盟的标准，至少是特级职业的水平，当我发现的时候，刀已经离我的脖颈只剩下半米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夏提雅轻声插了一句。
“你跟他们交手了？！”
附近的众人一时间惊讶地把目光挪到了女仆身上。
“我在扫地，被偷袭了，对方实力不错，如果是普通人估计已经死了五六次。”
夏提雅安静地点了点头，又继续听我在那边的中控台上讲话，不过她发现了翘着二郎腿坐在我旁边的沙雀，沙雀冲她舔了舔嘴唇，而夏提雅也回了一个微笑。
“相信大家对于贸易联盟的所作所为已经有所耳闻了，各种明面暗面上针对雪原的事件已经持续了数月。”
我从张言河递过来的资料中随手抽出了几页。
“比如经济上的封锁，限制雪原的进口钢材额度以及减少雪原出口的资源，又或是边境线上的冲突，还有外交上巴别塔的施压。”
“就在今天上午，我连同诸多前往戈壁的士兵回到了要塞，我相信大家已经从今天的明日希望报上看见了关于戈壁的消息。”
我将手中的剪报拍在显示屏上投影到中控厅的空中。
“贸易联盟对外的消息是再次取得了胜利，成功击杀了西陆七恶魔之一的巨蝎，人类再次获得了一片安全的地区，但真相却并非如此。”
“那是一个阴谋，为了消灭我们而出现的阴谋，巨蝎只是诱饵，为了干掉我和言河，他们不尽手段，甚至科技会也有参与。”
“三年前，刚刚重建的雪原集团军遭遇各方面的压力，没有经济来源、没有盟友扶持、还有甄选城大人物们的施压和威胁。”
“我们度过了那段艰难险阻，成功活下来了，我们恢复了供暖系统，挺过了第一个严冬，我们同帝国的弟兄们惺惺相惜，如今亦是盟友，就连身为雪原梦魇的巨颚也站在了我们这边。”
“而如今我们再次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刻，甄选城已经将全部的精英队员召集回城，不用说半个周后的巴别塔会议又是一次鸿门宴，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真正将无尽的敌意投向我们的，并非是来自永冻国土的帝国人，也非海姆达尔造出的怪物，而是我们为之守护北部边疆、在西陆内部安稳度日的甄选城！”
“一旦我、言河等雪原中枢被他们干掉，接下来被夷为平地的便是这座雪原要塞，看看你们自己，有多少人都是在这里成长、哪一个不是在这里走上高位的？”
我摘下帽子，按照正常的环节，现在要选出前往甄选城的人员了，只是这次相比以前的几次都明显有所不同。
“我的盟友啊，帝国人不会放弃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过的战友，我也不会让一位战士独自面对群狼，让我们再次并肩作战吧。”
卡斯替站了起来，老头子五十多岁了眼不花耳不聋还魁梧的像一座山，我至今都记得他投出的破城戟直接击穿了一辆坦克刺穿我的胸膛，他也是少有的能以防御姿态挡下张言河的开天式的人。
“乌萨斯帝国的军人们，如果是陛下，也一定会为我们勇敢的身影而为之动容，对于一个帝国人来说最好的死法就是倒在战场上，由他的战友告诉他这场仗我们打赢了！”
“（帝国语）南下！为了沙皇陛下！”
黑衣的军人们振臂高呼，我看到早已离开帝国背井离乡多年的风光也将平日握刀的手放在了胸前。
“为了雪原的黎民百姓。”
张言河离开自己的座位，他腰上的红莲劫焰似乎是感受到了剑主的心境，散发出明亮的红光。
“（东煌语）侠之大者，护国卫民。”
“为了张言河将军！”
希卡贝尔从胸口拆下亚麻叶金饰高高举起，她冲张言河的方向微微颔首。
“（铁血语）我们是生在战火中的民族，生来便为战而生，因此铁血意志与您同在。”
“为了将军。”
莉娜见到希卡贝尔起身，她也迅速站起，将手放在了心脏前方。
“（皇家语）骑士当为君王征战四方，绝不空手而亡！”
西卡尔替莉娜说出了下句话。
“（重樱语）失去了主公的武士不过是无家可归的浪人。”
青木唯起身，将长刀立于身旁向张言河鞠躬行礼。
“没有人为了我而战吗……”
我轻轻将我额前的刘海分到两边，轻轻叹了一口气。
“老板，这边坐着的上万佣兵都是你的私人保镖还不够？”
沙雀用胳膊肘捣了捣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酒瓶子又跑到了她手里，没等我抢回来又空了。
似乎是看见熟人们都举起了手，巨颚也看了看我，有些犹豫地将白皙的手臂抬了起来。
“呼，不用说这次去也肯定不能够全身而退，还得做好对付一群精英队员的准备，总归是件麻烦事。”
“言河，愿自由女神为我们照亮前方道路，令我们不再迷茫。”
我将牛仔帽戴回了头上，轻轻摘下手上的牛皮手套，将我平日握枪的右手高高举了起来。
那边的苏天启举起了手，他身旁的老鬼和皇冠举起了手，夏提雅向我鞠躬，北执和南笙点了点头。
雪原的将军们一个接一个的拍案而起，他们将生命融入这座雪原要塞，这里除了混凝土浇筑而成的建筑，更多的是日复一日留下的回忆与安宁。
“那么接下来，我将宣读作战计划，请各位在接下来的三天做好一切能做的准备，也许多带的一寸补给会成为生命延续的希望。”
我从袖口取出了一个U盘，将它插入中控厅的主机，很快显示最高机密的程序锁被一道道开启，详细的计划书也呈现于整个中控厅的空中。
“这是……我的天哪！”
已经有人发出了惊呼，随后便是密密麻麻的交头接耳声。
“这真的有可能吗？”
苏天启惊讶地张开了嘴，他连忙喝了两口水把惊压下去。
“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只要我们几万人都用一个大脑的话，但人不是电脑，没法共用一个主机。”
北执摇了摇头，在给予肯定的同时加上了否定。
“寒露，这太冒险了，我不能拿咱们雪原集团军的未来去赌这把看不清前路的赌局。”
张言河用严肃的眼神瞪了我一眼，这个计划太过于冒险，稍有差池便可万劫不复。
“但言河，我们都很清楚，这是目前最好、少有的能确保全身而退的计策了。”
我向张言河摊了摊双手，身旁的沙雀笑了，她一笑准没好事，不过很应景。
“那么言河，接下来跟大家讨论一下，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吧。”
“老板，你这产业也太大了。”
在外廊的窗口处，我遇到了一身正装却到处闲逛的沙雀，她似乎是在庞大的要塞迷路了，竟然找不到中控厅的位置。
沙雀也换上了一身白色的雪原制服，腰部配有金色的细链，不过这身明显不适合她，雪白的衣服把她鲜红的头发映的更加醒目了。
“这不是我的产业，是旧世界北方联合留下的军事要塞，末世爆发后贸易联盟在雪原发现了它，并重建为现在的雪原要塞。”
我慢慢走到沙雀身边，沙雀不愧是在穷山恶水生活的佣兵，即便是在雪原要塞内部也十分警醒，我从二十步开外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
“等等，你刚刚打架了？”
我突然发现沙雀身上的衣服多了几道褶皱，看那种横向纵深的衣褶，必定是受到了肢体上的碰撞。
“啊……老板，是这样的。”
“我在找中控室的时候碰到了一个正在打扫走廊的女仆，一时兴起袭击了她，但没沾到便宜呢，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
“……”
“你袭击的那个女仆可能是我们雪原集团军的元老之一，走吧，这次会议后雪原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沙雀跟在我身后两步的距离，我们沿着要塞的外廊向指挥塔的方向前进，沿途一位雪原的高级军官也没有看见，应该是都集中到中控厅里了。
中控厅里，张言河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双开大门上方的指针钟，距离开场还有两分钟。
“军团长还没回来吗？”
银烁小声询问张言河，他将一沓纸质资料整理好递到了张言河手中，其中能看到一些剪报，贸易联盟各地的精英队员全部被召集回甄选城了。
就在这时，一直趴在一旁桌子上的巨颚突然把头抬了起来，她的视线直直地定在了中控厅大门上。
“他来了。”
张言河话音刚落，双开大门向两边敞开，我带着沙雀快步走到张言河旁边坐下，随后钟声敲响，会议开始。
如果真要对这次会议说什么的话，我想应该说这次是人来的最全的一次，毕竟这次会议的重要性不言而明。
坐在中控台上的，从左到右分别是沙雀、我、巨颚、张言河、银烁和卡斯替，而其他地方则分别坐满了佣兵、雪原军和帝国军。
像是夏提雅或是老鬼这样已经退休了的都坐在这里，而雪境的指挥官们也一个不少地带着自己的下属各据一方。
现在的雪原集团军早已不缺将军，从少将到上将共有三十多人，只是大家还是习惯性的把将军当做张言河的代名词。
我看见张言河用右手轻轻按在了左胸上方的金亚麻花饰上，将银白色的披风解开挂到了身后的椅背上。
“寒露，这次情况特殊，交给你没问题吧？”
张言河放大面前桌板上的显示屏，将操作权限转移到我的名下，几道蓝色光线在我面前的玻璃板上交织，很快形成了页面。
“没问题。”
我对张言河比了个手势，然后打了个响指测试耳麦正常。
“今晚可能需要诸位在此待到深夜，麻烦之处先道一声抱歉，请提前给家人留言，等一下按照规定会开启全范围信号屏蔽，同时请不要记录本次会议内容。”
在一连串叮嘱后，我清了清嗓子，端坐在椅子上。
“我是雪原主寒露，现在宣布，雪原集团军第二次联合作战会议正式开始。”
两位站在大门两侧的雪原近卫往前走了一步，分别将两边的锁钩到了一起，然后用手中的钥匙上了两把锁。
“皇冠哥，我有不祥的预感。”
坐在中控厅第三排的苏天启挨着皇冠，他小声地嘟囔道。
他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联合会议将全雪原的战力集中到了一处，然后直接迎战了巨颚，那次苏天启为了将镭射剑的功率发挥到最大采用了空降斩杀，是直接从平流层跳下去的，那种自由落体的快感简直不要太爽。
“我也有不祥的预感，每次召开联合会议总没好事，上次召开联合会议后就接着同巨颚和大尸潮开战了，你还记得当时死了多少人吗？”
皇冠挠了挠他的卷发，虽然他在远离战场的上空，但从他那个角度更能清晰地看见整个战场，自然也能看见绵延百里的尸山血海。
“有……四万？”
苏天启给出了一个保守的答案。
“六万八千多人，除了雪原集团军，帝国军和雪原的避难所也都付出了惨痛的牺牲。”
一旁的老鬼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鬼先生？”
苏天启惊讶极了，老鬼竟然也坐在这里，并且再次戴上了他的金属骷髅面具和双手的铁手套，可是他不是已经退休了吗？又怎么会来插手这趟浑水？
不光老鬼，夏提雅也安静地坐在一旁，她奶白色的卷发在身后梳成一个单马尾，身上依旧是那件黑白双色的女仆裙。
“雪原集团军与这片区域息息相关，我们从这个军团建立起便一直住在这里，本来想要安稳度日，却发现早已无法抽身事外了。”
老鬼把双手握的紧紧的，手上的铁手套也受力发出摩擦的铮铮响声，曾经的老鬼可以眼不眨一下便拧断数人的脖颈，而现在也是如此，苏天启毫不怀疑。
“算还个人情吧，而且我也不觉得还有第二个佣兵能帮你们黑进甄选城的安保系统主机。”
北执带着南笙坐在老鬼背后那排，听他说如果感染战争后人类能够在废墟之上重建文明，那么他们将会把自己经历过的这场感染战争做成一款游戏。
“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在雪原要塞见到除了我们之外的佣兵……不知道比起我们这些平原佣兵，沙漠佣兵的杀人技术如何。”
皇冠偷着瞄了一眼那边坐着的一大群沙漠佣兵，雪白的雪原制服包裹不住他们黄褐色的粗壮肌肉，身上除了各种彪悍的纹身便是更触目惊心的伤痕。
“还不错，按贸易联盟的标准，至少是特级职业的水平，当我发现的时候，刀已经离我的脖颈只剩下半米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夏提雅轻声插了一句。
“你跟他们交手了？！”
附近的众人一时间惊讶地把目光挪到了女仆身上。
“我在扫地，被偷袭了，对方实力不错，如果是普通人估计已经死了五六次。”
夏提雅安静地点了点头，又继续听我在那边的中控台上讲话，不过她发现了翘着二郎腿坐在我旁边的沙雀，沙雀冲她舔了舔嘴唇，而夏提雅也回了一个微笑。
“相信大家对于贸易联盟的所作所为已经有所耳闻了，各种明面暗面上针对雪原的事件已经持续了数月。”
我从张言河递过来的资料中随手抽出了几页。
“比如经济上的封锁，限制雪原的进口钢材额度以及减少雪原出口的资源，又或是边境线上的冲突，还有外交上巴别塔的施压。”
“就在今天上午，我连同诸多前往戈壁的士兵回到了要塞，我相信大家已经从今天的明日希望报上看见了关于戈壁的消息。”
我将手中的剪报拍在显示屏上投影到中控厅的空中。
“贸易联盟对外的消息是再次取得了胜利，成功击杀了西陆七恶魔之一的巨蝎，人类再次获得了一片安全的地区，但真相却并非如此。”
“那是一个阴谋，为了消灭我们而出现的阴谋，巨蝎只是诱饵，为了干掉我和言河，他们不尽手段，甚至科技会也有参与。”
“三年前，刚刚重建的雪原集团军遭遇各方面的压力，没有经济来源、没有盟友扶持、还有甄选城大人物们的施压和威胁。”
“我们度过了那段艰难险阻，成功活下来了，我们恢复了供暖系统，挺过了第一个严冬，我们同帝国的弟兄们惺惺相惜，如今亦是盟友，就连身为雪原梦魇的巨颚也站在了我们这边。”
“而如今我们再次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刻，甄选城已经将全部的精英队员召集回城，不用说半个周后的巴别塔会议又是一次鸿门宴，必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真正将无尽的敌意投向我们的，并非是来自永冻国土的帝国人，也非海姆达尔造出的怪物，而是我们为之守护北部边疆、在西陆内部安稳度日的甄选城！”
“一旦我、言河等雪原中枢被他们干掉，接下来被夷为平地的便是这座雪原要塞，看看你们自己，有多少人都是在这里成长、哪一个不是在这里走上高位的？”
我摘下帽子，按照正常的环节，现在要选出前往甄选城的人员了，只是这次相比以前的几次都明显有所不同。
“我的盟友啊，帝国人不会放弃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过的战友，我也不会让一位战士独自面对群狼，让我们再次并肩作战吧。”
卡斯替站了起来，老头子五十多岁了眼不花耳不聋还魁梧的像一座山，我至今都记得他投出的破城戟直接击穿了一辆坦克刺穿我的胸膛，他也是少有的能以防御姿态挡下张言河的开天式的人。
“乌萨斯帝国的军人们，如果是陛下，也一定会为我们勇敢的身影而为之动容，对于一个帝国人来说最好的死法就是倒在战场上，由他的战友告诉他这场仗我们打赢了！”
“（帝国语）南下！为了沙皇陛下！”
黑衣的军人们振臂高呼，我看到早已离开帝国背井离乡多年的风光也将平日握刀的手放在了胸前。
“为了雪原的黎民百姓。”
张言河离开自己的座位，他腰上的红莲劫焰似乎是感受到了剑主的心境，散发出明亮的红光。
“（东煌语）侠之大者，护国卫民。”
“为了张言河将军！”
希卡贝尔从胸口拆下亚麻叶金饰高高举起，她冲张言河的方向微微颔首。
“（铁血语）我们是生在战火中的民族，生来便为战而生，因此铁血意志与您同在。”
“为了将军。”
莉娜见到希卡贝尔起身，她也迅速站起，将手放在了心脏前方。
“（皇家语）骑士当为君王征战四方，绝不空手而亡！”
西卡尔替莉娜说出了下句话。
“（重樱语）失去了主公的武士不过是无家可归的浪人。”
青木唯起身，将长刀立于身旁向张言河鞠躬行礼。
“没有人为了我而战吗……”
我轻轻将我额前的刘海分到两边，轻轻叹了一口气。
“老板，这边坐着的上万佣兵都是你的私人保镖还不够？”
沙雀用胳膊肘捣了捣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酒瓶子又跑到了她手里，没等我抢回来又空了。
似乎是看见熟人们都举起了手，巨颚也看了看我，有些犹豫地将白皙的手臂抬了起来。
“呼，不用说这次去也肯定不能够全身而退，还得做好对付一群精英队员的准备，总归是件麻烦事。”
“言河，愿自由女神为我们照亮前方道路，令我们不再迷茫。”
我将牛仔帽戴回了头上，轻轻摘下手上的牛皮手套，将我平日握枪的右手高高举了起来。
那边的苏天启举起了手，他身旁的老鬼和皇冠举起了手，夏提雅向我鞠躬，北执和南笙点了点头。
雪原的将军们一个接一个的拍案而起，他们将生命融入这座雪原要塞，这里除了混凝土浇筑而成的建筑，更多的是日复一日留下的回忆与安宁。
“那么接下来，我将宣读作战计划，请各位在接下来的三天做好一切能做的准备，也许多带的一寸补给会成为生命延续的希望。”
我从袖口取出了一个U盘，将它插入中控厅的主机，很快显示最高机密的程序锁被一道道开启，详细的计划书也呈现于整个中控厅的空中。
“这是……我的天哪！”
已经有人发出了惊呼，随后便是密密麻麻的交头接耳声。
“这真的有可能吗？”
苏天启惊讶地张开了嘴，他连忙喝了两口水把惊压下去。
“从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只要我们几万人都用一个大脑的话，但人不是电脑，没法共用一个主机。”
北执摇了摇头，在给予肯定的同时加上了否定。
“寒露，这太冒险了，我不能拿咱们雪原集团军的未来去赌这把看不清前路的赌局。”
张言河用严肃的眼神瞪了我一眼，这个计划太过于冒险，稍有差池便可万劫不复。
“但言河，我们都很清楚，这是目前最好、少有的能确保全身而退的计策了。”
我向张言河摊了摊双手，身旁的沙雀笑了，她一笑准没好事，不过很应景。
“那么言河，接下来跟大家讨论一下，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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