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投诚
吕清福原地打坐半个时辰，化去大半余毒，恢复了几分面色。
他起身后第一句话便是向苏云致歉：“苏先生久等，此次若非我托大，小瞧了那巡夜人手段，也不会置先生于如此险境。”
苏云压根没放在心上：“我是不会有危险的，倒是你，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吕清福闻言，不由得一愣。
难道今日之局，从头到尾，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何以有如此自信？
就算是有王玄龄那样的心机，善于把控人心，终究还是一介文人。
倘若那魏国巡夜人是个草包，铁了心要杀你，任你说破嘴皮也无济于事，那今日他俩不就栽在这里了？
正欲问个究竟，黑夜中忽而出现一人。
正是去而复返的殷秉坤。
吕清福如临大敌。
苏云则只是有些意外：“怎么又回来了？”
殷秉坤走到跟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前……苏先生，在下有话要说。”
苏云道：“说吧。”
殷秉坤看一眼吕清福：“在下斗胆，劳请先生移步。”
吕清福闻言，作势便要动手。
但他毕竟受了伤，余毒未散尽，此时难免力不从心。
“放心吧，没事的。”
苏云宽慰他一句，起步朝黑暗中走去。
“苏先生！”
吕清福出声阻拦。
殷秉坤也朝他拜了一拳：“吕道长，方才多有得罪，还请道长宽心，我若想加害苏先生，方才便动手了。”
说完疾步朝苏云跟了上去。
吕清福哪里放得下心。
但他自知此时的修为，就算追上去，也绝不是此人对手。
若是逼急了，反倒有可能酿成大祸。
便也只能静观其变，权看苏先生如何应对。
……
二人行至夜幕深处。
苏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可以了吧？”
殷秉坤二话不说，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殷秉坤大祸临头，请前辈救命！”
“救命？这话从何说起？”
“前辈可知，夜巡司的规矩？”
“不知。”
“夜巡司行事，向来只问结果，不问缘由！此番我行刺失败，若是就这么回去，只怕难逃一死！”
苏云有些愕然：“这么狠？”
殷秉坤道：“先前南越之约，前辈已作王玄龄弟子身份允下，此事很快就会传回去。夜巡司一旦知晓，我不仅没有招揽到王玄龄弟子，还让南越得逞，只怕是九死也难谢其罪！”
苏云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你冒这么大风险，来刺杀我。”
殷秉坤接着道：“方才离去时，我原打算将前辈的消息禀报夜巡司，或许能换得一线生机。”
苏云道：“你去说好了，反正很快全天下都会知道的。”
“啊？”
殷秉坤显然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
苏云问他：“那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殷秉坤道：“因为没人会相信。世人皆知，当今天下宗师境高手，只有三位。我若禀报夜巡司，太华山上下来的那位，并非王玄龄弟子，而是第四位宗师境高手，他们只会当我在信口开河，只为行刺失败而开脱。”
苏云：“所以，你就不敢回去了？”
“是。”
“那你刚才说让我救你，怎么救？”
“请前辈收我为仆，我愿终生做牛做马，侍奉前辈左右！”
殷秉坤说完，朝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苏云大感意外：“收你为仆？”
好家伙。
以身相许的姑娘没遇上，倒先遇上个大老爷们。
殷秉坤不无恭维道：“前辈修为高深莫测，世间已难寻敌手，若是能追随前辈左右，便是夜巡司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这话倒让苏云颇为受用，但还是故作谦虚道：“哎~可不能这么说！正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不还有其他三位宗师境高手嘛？”
殷秉坤道：“其他三位未必比得上前辈道行，方才吕道长那一剑，前辈只看了几眼，便学了三分神似。如此境界，已然是超凡入圣，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来。”
苏云愈发得意起来。
其实方才推演殷秉坤的各类拳法、掌法，以及吕清福的那截云一剑，他已经明白，自己在武学招式方面也是天才。
基本上看一遍就能学会。
只要多给点时间，绝对能运用得炉火纯青，甚至于青出于蓝。
“当然，若是能聆听前辈教诲，有幸请前辈指点一二，那在下必定是受益匪浅，这也是我想追随前辈左右的原因。”
殷秉坤恳切道。
苏云有点被打动了，但还是不放心：“可你毕竟是刺杀过我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别有用心？到时候反过来害我？”
殷秉坤从怀中掏出五个黑色玉瓶，双手递呈。
苏云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是调制五蛊化尸散的五味蛊毒，我可当着前辈的面服下一蛊，若他日敢背叛前辈，前辈便可以蛊催毒，我便是在千里之外也难逃一死。”
“你不是有解药吗？”
“那是五蛊化尸散的解药，并不能解原蛊之毒。”
“什么原蛊之毒？”
殷秉坤打开其中一个玉瓶：“此为原蛊，瓶壁黑粉便是蛊毒，服下蛊毒，便受原蛊牵制，五蛊化尸散的解药，其实也是用此五毒制成，以毒攻毒而已。”
苏云探过去一看，瓶中有一条大蜈蚣，当即皱起眉头。
不消说。
其他四个瓶子，八成就是蜘蛛、蟾蜍一类。
“拿开拿开，瞧着就恶心。”
“是。”
殷秉坤赶忙盖上玉瓶。
苏云问他：“你说原蛊之毒没有解药，那中了毒会怎样？”
殷秉坤道：“服下原蛊之毒后，须每月服下一颗玉清丸，压制体内毒性，只要不用原蛊催毒，便和常人无异。”
“不吃那什么玉清丸呢？”
“当场毙命。”
“那用原蛊催毒呢？”
“亦是如此。”
苏云眉头紧皱，没好气道：“这种东西留着干嘛？赶紧扔了。”
“扔了？”
“扔了！”
“是……”
殷秉坤不敢多言，随手将五个玉瓶扔在地上。
轰！
苏云挥出一掌。
五个玉瓶连同里面的原蛊，直接化为齑粉，地面塌陷下去一个大坑。
嘶~~
殷秉坤倒吸一口凉气。
随手一掌，都有如此威力？！
苏云又想起先前那噬血珠：“还有你那珠子，也给我扔了。”
殷秉坤闻言，一阵肉痛。
五蛊之毒倒也算了，夜巡司里可不少这些东西。
可噬血珠就不同了。
那可是他花了好大代价才夺来的，全天下只有一件，可是真真切切的法宝！
但前辈已经开口了，还能怎么办？
只能恭恭敬敬地掏出来，闭上眼睛，狠心丢到一旁。
轰！
苏云又拍出一掌。
地面出现第二个大坑，那颗噬血珠碎成了一堆玻璃渣子。
他起身后第一句话便是向苏云致歉：“苏先生久等，此次若非我托大，小瞧了那巡夜人手段，也不会置先生于如此险境。”
苏云压根没放在心上：“我是不会有危险的，倒是你，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吕清福闻言，不由得一愣。
难道今日之局，从头到尾，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何以有如此自信？
就算是有王玄龄那样的心机，善于把控人心，终究还是一介文人。
倘若那魏国巡夜人是个草包，铁了心要杀你，任你说破嘴皮也无济于事，那今日他俩不就栽在这里了？
正欲问个究竟，黑夜中忽而出现一人。
正是去而复返的殷秉坤。
吕清福如临大敌。
苏云则只是有些意外：“怎么又回来了？”
殷秉坤走到跟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前……苏先生，在下有话要说。”
苏云道：“说吧。”
殷秉坤看一眼吕清福：“在下斗胆，劳请先生移步。”
吕清福闻言，作势便要动手。
但他毕竟受了伤，余毒未散尽，此时难免力不从心。
“放心吧，没事的。”
苏云宽慰他一句，起步朝黑暗中走去。
“苏先生！”
吕清福出声阻拦。
殷秉坤也朝他拜了一拳：“吕道长，方才多有得罪，还请道长宽心，我若想加害苏先生，方才便动手了。”
说完疾步朝苏云跟了上去。
吕清福哪里放得下心。
但他自知此时的修为，就算追上去，也绝不是此人对手。
若是逼急了，反倒有可能酿成大祸。
便也只能静观其变，权看苏先生如何应对。
……
二人行至夜幕深处。
苏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可以了吧？”
殷秉坤二话不说，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殷秉坤大祸临头，请前辈救命！”
“救命？这话从何说起？”
“前辈可知，夜巡司的规矩？”
“不知。”
“夜巡司行事，向来只问结果，不问缘由！此番我行刺失败，若是就这么回去，只怕难逃一死！”
苏云有些愕然：“这么狠？”
殷秉坤道：“先前南越之约，前辈已作王玄龄弟子身份允下，此事很快就会传回去。夜巡司一旦知晓，我不仅没有招揽到王玄龄弟子，还让南越得逞，只怕是九死也难谢其罪！”
苏云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你冒这么大风险，来刺杀我。”
殷秉坤接着道：“方才离去时，我原打算将前辈的消息禀报夜巡司，或许能换得一线生机。”
苏云道：“你去说好了，反正很快全天下都会知道的。”
“啊？”
殷秉坤显然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
苏云问他：“那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殷秉坤道：“因为没人会相信。世人皆知，当今天下宗师境高手，只有三位。我若禀报夜巡司，太华山上下来的那位，并非王玄龄弟子，而是第四位宗师境高手，他们只会当我在信口开河，只为行刺失败而开脱。”
苏云：“所以，你就不敢回去了？”
“是。”
“那你刚才说让我救你，怎么救？”
“请前辈收我为仆，我愿终生做牛做马，侍奉前辈左右！”
殷秉坤说完，朝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苏云大感意外：“收你为仆？”
好家伙。
以身相许的姑娘没遇上，倒先遇上个大老爷们。
殷秉坤不无恭维道：“前辈修为高深莫测，世间已难寻敌手，若是能追随前辈左右，便是夜巡司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这话倒让苏云颇为受用，但还是故作谦虚道：“哎~可不能这么说！正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不还有其他三位宗师境高手嘛？”
殷秉坤道：“其他三位未必比得上前辈道行，方才吕道长那一剑，前辈只看了几眼，便学了三分神似。如此境界，已然是超凡入圣，全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来。”
苏云愈发得意起来。
其实方才推演殷秉坤的各类拳法、掌法，以及吕清福的那截云一剑，他已经明白，自己在武学招式方面也是天才。
基本上看一遍就能学会。
只要多给点时间，绝对能运用得炉火纯青，甚至于青出于蓝。
“当然，若是能聆听前辈教诲，有幸请前辈指点一二，那在下必定是受益匪浅，这也是我想追随前辈左右的原因。”
殷秉坤恳切道。
苏云有点被打动了，但还是不放心：“可你毕竟是刺杀过我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别有用心？到时候反过来害我？”
殷秉坤从怀中掏出五个黑色玉瓶，双手递呈。
苏云看了一眼：“这是什么？”
“是调制五蛊化尸散的五味蛊毒，我可当着前辈的面服下一蛊，若他日敢背叛前辈，前辈便可以蛊催毒，我便是在千里之外也难逃一死。”
“你不是有解药吗？”
“那是五蛊化尸散的解药，并不能解原蛊之毒。”
“什么原蛊之毒？”
殷秉坤打开其中一个玉瓶：“此为原蛊，瓶壁黑粉便是蛊毒，服下蛊毒，便受原蛊牵制，五蛊化尸散的解药，其实也是用此五毒制成，以毒攻毒而已。”
苏云探过去一看，瓶中有一条大蜈蚣，当即皱起眉头。
不消说。
其他四个瓶子，八成就是蜘蛛、蟾蜍一类。
“拿开拿开，瞧着就恶心。”
“是。”
殷秉坤赶忙盖上玉瓶。
苏云问他：“你说原蛊之毒没有解药，那中了毒会怎样？”
殷秉坤道：“服下原蛊之毒后，须每月服下一颗玉清丸，压制体内毒性，只要不用原蛊催毒，便和常人无异。”
“不吃那什么玉清丸呢？”
“当场毙命。”
“那用原蛊催毒呢？”
“亦是如此。”
苏云眉头紧皱，没好气道：“这种东西留着干嘛？赶紧扔了。”
“扔了？”
“扔了！”
“是……”
殷秉坤不敢多言，随手将五个玉瓶扔在地上。
轰！
苏云挥出一掌。
五个玉瓶连同里面的原蛊，直接化为齑粉，地面塌陷下去一个大坑。
嘶~~
殷秉坤倒吸一口凉气。
随手一掌，都有如此威力？！
苏云又想起先前那噬血珠：“还有你那珠子，也给我扔了。”
殷秉坤闻言，一阵肉痛。
五蛊之毒倒也算了，夜巡司里可不少这些东西。
可噬血珠就不同了。
那可是他花了好大代价才夺来的，全天下只有一件，可是真真切切的法宝！
但前辈已经开口了，还能怎么办？
只能恭恭敬敬地掏出来，闭上眼睛，狠心丢到一旁。
轰！
苏云又拍出一掌。
地面出现第二个大坑，那颗噬血珠碎成了一堆玻璃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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