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沈阳送画20
一见小刘干警掏出铐子，黄毛“噌”的一下越过两个联防队员蹿到床上，恰巧躲在莹莹和莎莎背后，莹莹和莎莎见状急忙惊慌得躲向两边，黄毛背倚在墙上，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你不能抓我！不能抓我！我要给我姑父打电话，姓赵的阴我！”说着说着竟带了哭腔。。
两个小时前，黄毛带着联防队员出发后。
傍江街派出所所长黄宗辉正在岳父家吃饭，突然接到市局干部处于处长的电话。黄宗辉今年三十八岁，沈阳警官大学科班出身，做过刑警，干过巡警，身披两次个人三等功，一路摸爬滚打到傍江街派出所长位置，正是上升的好年纪。所以干部处长能亲自给黄宗辉打电话，让他的心里立刻燃起一丝希望，虽然自己与对方不熟，只是汇报过几次工作，可万一是有调整机会呢，即使没有，不也是接触领导的好机会吗，黄宗辉怀着悸动且有几分忐忑的心情按下了接听键，“于处长，您好我是黄宗辉！”
对方寒暄几句，便直奔主题，“宗辉啊，听说你们所里的联防队不大规矩，经常独立办案，有这回事吗？”
“没有，绝对没有！这一点请领导放心！”黄宗辉拍着胸脯打包票，心里却明镜儿似的，陈副所的内侄杜强，可没少干于处长提到的事儿，有时还私设公堂、殴打嫌犯，碍于陈立东的面子，黄宗辉不知为他擦了多少次屁股，如果因为这事儿影响了黄宗辉仕途，真是杀了杜强的心都有。
“真的没有？”于处长意味深长得问道，电话那头死一般沉寂。
“真的没有。”黄宗辉思考一下答道，语气弱了许多，多年从警的职业敏感，让他意识到于处长给他打这个电话，绝不是随便问问那么简单，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内情，于是试探性得问道，“领导，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些，是不是听到什么传言？”
“呵呵”于处长笑道，“不愧是警校高材生，悟性可以嘛，我告诉你，不是没有，是你失察，你们所里有个叫杜强的联防队员吧？”
对方的回答让黄宗辉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自后背顺着脖领冒凉风，他惊慌得擦擦额头，赶忙检讨，“领导，是有这个人，是所里联防队的队长，他们独立执法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是我失职，是我失职！我明天就组织全所整顿，坚决杜绝这种现象，请领导放心。。”
“好啦，好啦”于处长不耐烦得打断黄宗辉的“官话”，接着说道，“宗辉啊，你年轻，有能力，有魄力，一直是局里的重点培养对象！不要因为一些小事，细枝末节影响了前途！”
“是，是！”虽然隔着电话看不见，黄宗辉还是如鸡啄米般不住得点着头，仿佛于处长就站在面前一般。
“你们以前怎么处理我不管，今天，你的联防队长杜强现在就在中街酒店抓嫖娼，一、联防队有没有执法权，你去核实，二、抓的人是不是在嫖娼，你要把握好分寸啊！”
“是！是！我马上就去！”黄宗辉这才明白过来，杜强这小子又惹祸了，这次“仙人跳”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竟惹得于处长亲自出面调停，不过黄宗辉十分明白，不管杜强得罪哪路神仙，他死，好过自己死。
“保护好群众，我们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你明白吗？”于处长拉着官腔语重心长得说道，黄宗辉怎能不领会领导的意思，心里早已明镜儿似的。
“市局巡警队的人也会去，听说是接到举报，有人冒充公安干警擅闯民宅，这事儿可要处理好，现在正是整顿警风警纪关键时候，领导们可不希望看到这种丑事出现！”于处长最后一句嘱咐让黄宗辉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儿，杜强若是捅了这么大娄子，背上冒充干警招摇撞骗的罪名，别说是陈立东，就是自己恐怕也保不了杜强，弄不好还会受到牵连，能保住所长的位子就谢天谢地，仕途简直连想都不要想。
黄宗辉心里琢磨着，顾不得跟岳父母、老婆多解释，便急匆匆出了门，边走边把杜强家里的女性亲属问候了一个遍。
“这个兔崽子，干嘛嘛不成，吃嘛嘛没够！立东怎么会摊上这么个侄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黄宗辉开着车，心里火急火燎的，恨不得一枪崩了杜强，陈立东既是自己的警校同学，又是多年的老搭档，黄宗辉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陈立东，并且拿定主意，实在遮不过去，就“弃车保帅”！
黄宗辉想着就要给陈立东拨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出去，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黄宗辉稍稍平静的心再一次提到嗓子眼儿。这次来头更大，市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闫叔战友），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对方也不客套，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当然了，话题没有别的，还是杜强今天晚上惹的祸，接着是分局局长、分局主管副局长。。
一路上黄宗辉接了四五个电话，哪个打电话的人想捏死他一个小所长都是分分钟的事儿，黄宗辉不禁心里琢磨，“这个杜强是捅了马蜂窝了吗？怎么局里的大员都被他惊动了？不管怎么样，绝不能让这兔崽子牵扯到自己，牵扯到所里！”
打定主意，黄宗辉停好车，快步走进派出所。
“黄所长，您怎么过来了？”值班干警赵立刚看到黄宗辉进来，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站起身打招呼。
“嗯！今天你值班？”黄宗辉答应着，脸阴的难看。
“是，今天我值班。”注意到黄宗辉表情，赵立刚不敢多说话，回答完领导的问话便赶紧低下头接着忙工作，生怕黄宗辉找自己的毛病。
“杜强在吗？”黄宗辉问道。
“出。。出警了。。”赵立刚刚想直截了当得回答，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话到嘴边变得结巴起来。
“哪位干警带队？”黄宗辉强压怒火接着问道，紧攥的拳头握出了汗。
“他。。他自己带人去的。。”赵立刚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意识到一定是杜强出事了，却不敢不如实回答黄宗辉的问题，他偷眼瞄着黄宗辉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眼里充满了恐惧。
“谁允许他一个人带队出警的！你一个老干警，不知道联防队不能独立执法吗？！”黄宗辉再也压制不住怒火，一路上挨骂的委屈、懊恼一股脑儿全都在此刻发泄出来。
听着黄宗辉的咆哮，从未见过所长如此生气的赵立刚不知道是被吓懵了，还是脑袋本身就短路，竟说出一句最不该说的话来，“黄。。黄所，报案记录和出警指示都是全的，您看。。”说着捧起记录册，递到黄宗辉面前。
黄宗辉脑袋一阵眩晕，他想不到，自己怎么培养了这么一群饭桶、废物！没有这些，还可以把今天的事完全归结于杜强的个人行为，有了这些，不正是授人以柄吗？何况这些记录还都是假的！
“赵立刚啊赵立刚，你是嫌我老黄死的慢吗？”黄宗辉斜眼剜着赵强，不知为何，竟被他给气笑了，无可奈何的笑。他一把夺过赵强手里的记录册，“嚓嚓”撕得粉碎，狠狠摔在地上，盯着赵强的眼睛冒出了火，一字一顿得说道，“这些记录从来都没有过，今天晚上杜强做什么都是他的个人行为，与所里没有一毛钱关系，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赵立刚恐惧得看着黄宗辉，结巴着答道，他不知道杜强究竟惹了多大祸，但他明白必须一字不差的按所长说的做。
“还有，让陈立东来我办公室！”黄总辉接着说道，此刻他的内心已很冷静，他必须第一时间见到老搭档陈立东，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陈所长说晚上有应酬。。”被吓傻的赵立刚下意识答道，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又冒出一句没脑子的话。
“立刻！”黄宗辉贴近赵立刚的脸吼道，如果他能选择，真想把眼前这个笨蛋和杜强一起崩了。
“我这就打电话，这就打！”反应过来的赵立刚飞也似的奔向电话台，抓起电话匆忙拨出号码。。
十五分钟后，黄宗辉办公室。
听完事件原委的陈立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痴痴得望着天花板，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哆嗦着点燃一支烟，“宗辉，你是一把，你说这事怎么办好？”
“没有别的办法，他死，好过咱俩死！”黄宗辉的眼神异常坚定，从眼底透出一股阴狠。
陈立东猛嘬几口烟，他有自己的难处，媳妇儿怀孕八个月了，而且提前验过是儿子，这个时候杜强若是有什么闪失，不是让三辈儿单传的老陈家绝后吗？可他明白，从打电话的几个人的分量，别说是自己保不了杜强，恐怕身为所长的黄宗辉也保不了杜强，甚至还会受到牵连。
“有没有补救的法子？”陈立东拧灭烟头儿，看着黄宗辉，眼里满含期待。
“现在咱们不能跟杜强有任何联系，否则脱不了干系，只能盼着这小子别把事做的太过，事后不管是得罪了谁，求爷爷告奶奶，就算给人家跪下磕头，我都和你站一起！”黄宗辉与陈立东对视着，多年的同学加搭档，黄宗辉的话很中肯，陈立东也相信他能做的到。
“好吧！”陈立东紧闭双眼叹一口气，他的手在颤抖，甚至开始后悔不该听了媳妇儿的耳旁风，把杜强这个祸害招进所里，不该明知他玩“仙人跳”还纵容不管，不该接受杜强给的那些“茶水”。。不该的事情太多了，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正因如此，才有了上文赵立刚电话里怒斥杜强的那一幕，再把思绪拉回酒店吧。
杜强倚在墙上，眼里满是无助的泪水，乞求两位干警能让他给陈立东打一个电话。
小刘看看带队的老干警，老干警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
平时就擅于察言观色的杜强敏锐得捕捉到这一幕，急忙掏出手机，拨出陈立东的号码。
我不明白两位身为“自己人”的干警为何会“放水”，允许杜强跟外界联系，刚想上前阻拦，老鹏急忙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
“喂，姑父，我是杜强，你在哪啊？救我，姑父，救我。。”电话刚一接通，杜强便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得带着哭腔求救。
“是杜强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慢慢说！”等在黄宗辉办公室的陈立东强按情绪，缓缓说道。
“他们。。他们要抓我！要抓我走！”因为害怕，杜强开始语无伦次。
“谁啊？怎么会平白无故抓人呢，别害怕，慢慢说！”听到有人要抓杜强，黄宗辉紧紧握住陈立东的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两人心头，陈立东把语速放得更缓，尽量不让杜强，和他身边的人听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杜强身边。
“是立东吧，我是春生啊！”杜强还想说什么，老干警抢过手机说道，“杜强的事有些麻烦，涉及假冒干警私闯民宅，他是你侄子，又是你们所里的事，你最好还是过来一趟，中街酒店508房间，我们等你。”
“好，好，我马上过去！”陈立东忙不迭答道，心里颇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两个小时前，黄毛带着联防队员出发后。
傍江街派出所所长黄宗辉正在岳父家吃饭，突然接到市局干部处于处长的电话。黄宗辉今年三十八岁，沈阳警官大学科班出身，做过刑警，干过巡警，身披两次个人三等功，一路摸爬滚打到傍江街派出所长位置，正是上升的好年纪。所以干部处长能亲自给黄宗辉打电话，让他的心里立刻燃起一丝希望，虽然自己与对方不熟，只是汇报过几次工作，可万一是有调整机会呢，即使没有，不也是接触领导的好机会吗，黄宗辉怀着悸动且有几分忐忑的心情按下了接听键，“于处长，您好我是黄宗辉！”
对方寒暄几句，便直奔主题，“宗辉啊，听说你们所里的联防队不大规矩，经常独立办案，有这回事吗？”
“没有，绝对没有！这一点请领导放心！”黄宗辉拍着胸脯打包票，心里却明镜儿似的，陈副所的内侄杜强，可没少干于处长提到的事儿，有时还私设公堂、殴打嫌犯，碍于陈立东的面子，黄宗辉不知为他擦了多少次屁股，如果因为这事儿影响了黄宗辉仕途，真是杀了杜强的心都有。
“真的没有？”于处长意味深长得问道，电话那头死一般沉寂。
“真的没有。”黄宗辉思考一下答道，语气弱了许多，多年从警的职业敏感，让他意识到于处长给他打这个电话，绝不是随便问问那么简单，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内情，于是试探性得问道，“领导，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些，是不是听到什么传言？”
“呵呵”于处长笑道，“不愧是警校高材生，悟性可以嘛，我告诉你，不是没有，是你失察，你们所里有个叫杜强的联防队员吧？”
对方的回答让黄宗辉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自后背顺着脖领冒凉风，他惊慌得擦擦额头，赶忙检讨，“领导，是有这个人，是所里联防队的队长，他们独立执法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是我失职，是我失职！我明天就组织全所整顿，坚决杜绝这种现象，请领导放心。。”
“好啦，好啦”于处长不耐烦得打断黄宗辉的“官话”，接着说道，“宗辉啊，你年轻，有能力，有魄力，一直是局里的重点培养对象！不要因为一些小事，细枝末节影响了前途！”
“是，是！”虽然隔着电话看不见，黄宗辉还是如鸡啄米般不住得点着头，仿佛于处长就站在面前一般。
“你们以前怎么处理我不管，今天，你的联防队长杜强现在就在中街酒店抓嫖娼，一、联防队有没有执法权，你去核实，二、抓的人是不是在嫖娼，你要把握好分寸啊！”
“是！是！我马上就去！”黄宗辉这才明白过来，杜强这小子又惹祸了，这次“仙人跳”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竟惹得于处长亲自出面调停，不过黄宗辉十分明白，不管杜强得罪哪路神仙，他死，好过自己死。
“保护好群众，我们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你明白吗？”于处长拉着官腔语重心长得说道，黄宗辉怎能不领会领导的意思，心里早已明镜儿似的。
“市局巡警队的人也会去，听说是接到举报，有人冒充公安干警擅闯民宅，这事儿可要处理好，现在正是整顿警风警纪关键时候，领导们可不希望看到这种丑事出现！”于处长最后一句嘱咐让黄宗辉的心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儿，杜强若是捅了这么大娄子，背上冒充干警招摇撞骗的罪名，别说是陈立东，就是自己恐怕也保不了杜强，弄不好还会受到牵连，能保住所长的位子就谢天谢地，仕途简直连想都不要想。
黄宗辉心里琢磨着，顾不得跟岳父母、老婆多解释，便急匆匆出了门，边走边把杜强家里的女性亲属问候了一个遍。
“这个兔崽子，干嘛嘛不成，吃嘛嘛没够！立东怎么会摊上这么个侄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黄宗辉开着车，心里火急火燎的，恨不得一枪崩了杜强，陈立东既是自己的警校同学，又是多年的老搭档，黄宗辉觉得有必要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陈立东，并且拿定主意，实在遮不过去，就“弃车保帅”！
黄宗辉想着就要给陈立东拨电话，还没来得及打出去，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熟悉的号码，黄宗辉稍稍平静的心再一次提到嗓子眼儿。这次来头更大，市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闫叔战友），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对方也不客套，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当然了，话题没有别的，还是杜强今天晚上惹的祸，接着是分局局长、分局主管副局长。。
一路上黄宗辉接了四五个电话，哪个打电话的人想捏死他一个小所长都是分分钟的事儿，黄宗辉不禁心里琢磨，“这个杜强是捅了马蜂窝了吗？怎么局里的大员都被他惊动了？不管怎么样，绝不能让这兔崽子牵扯到自己，牵扯到所里！”
打定主意，黄宗辉停好车，快步走进派出所。
“黄所长，您怎么过来了？”值班干警赵立刚看到黄宗辉进来，急忙放下手里的活儿，站起身打招呼。
“嗯！今天你值班？”黄宗辉答应着，脸阴的难看。
“是，今天我值班。”注意到黄宗辉表情，赵立刚不敢多说话，回答完领导的问话便赶紧低下头接着忙工作，生怕黄宗辉找自己的毛病。
“杜强在吗？”黄宗辉问道。
“出。。出警了。。”赵立刚刚想直截了当得回答，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话到嘴边变得结巴起来。
“哪位干警带队？”黄宗辉强压怒火接着问道，紧攥的拳头握出了汗。
“他。。他自己带人去的。。”赵立刚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意识到一定是杜强出事了，却不敢不如实回答黄宗辉的问题，他偷眼瞄着黄宗辉越来越阴沉的脸色，眼里充满了恐惧。
“谁允许他一个人带队出警的！你一个老干警，不知道联防队不能独立执法吗？！”黄宗辉再也压制不住怒火，一路上挨骂的委屈、懊恼一股脑儿全都在此刻发泄出来。
听着黄宗辉的咆哮，从未见过所长如此生气的赵立刚不知道是被吓懵了，还是脑袋本身就短路，竟说出一句最不该说的话来，“黄。。黄所，报案记录和出警指示都是全的，您看。。”说着捧起记录册，递到黄宗辉面前。
黄宗辉脑袋一阵眩晕，他想不到，自己怎么培养了这么一群饭桶、废物！没有这些，还可以把今天的事完全归结于杜强的个人行为，有了这些，不正是授人以柄吗？何况这些记录还都是假的！
“赵立刚啊赵立刚，你是嫌我老黄死的慢吗？”黄宗辉斜眼剜着赵强，不知为何，竟被他给气笑了，无可奈何的笑。他一把夺过赵强手里的记录册，“嚓嚓”撕得粉碎，狠狠摔在地上，盯着赵强的眼睛冒出了火，一字一顿得说道，“这些记录从来都没有过，今天晚上杜强做什么都是他的个人行为，与所里没有一毛钱关系，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赵立刚恐惧得看着黄宗辉，结巴着答道，他不知道杜强究竟惹了多大祸，但他明白必须一字不差的按所长说的做。
“还有，让陈立东来我办公室！”黄总辉接着说道，此刻他的内心已很冷静，他必须第一时间见到老搭档陈立东，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陈所长说晚上有应酬。。”被吓傻的赵立刚下意识答道，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又冒出一句没脑子的话。
“立刻！”黄宗辉贴近赵立刚的脸吼道，如果他能选择，真想把眼前这个笨蛋和杜强一起崩了。
“我这就打电话，这就打！”反应过来的赵立刚飞也似的奔向电话台，抓起电话匆忙拨出号码。。
十五分钟后，黄宗辉办公室。
听完事件原委的陈立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痴痴得望着天花板，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哆嗦着点燃一支烟，“宗辉，你是一把，你说这事怎么办好？”
“没有别的办法，他死，好过咱俩死！”黄宗辉的眼神异常坚定，从眼底透出一股阴狠。
陈立东猛嘬几口烟，他有自己的难处，媳妇儿怀孕八个月了，而且提前验过是儿子，这个时候杜强若是有什么闪失，不是让三辈儿单传的老陈家绝后吗？可他明白，从打电话的几个人的分量，别说是自己保不了杜强，恐怕身为所长的黄宗辉也保不了杜强，甚至还会受到牵连。
“有没有补救的法子？”陈立东拧灭烟头儿，看着黄宗辉，眼里满含期待。
“现在咱们不能跟杜强有任何联系，否则脱不了干系，只能盼着这小子别把事做的太过，事后不管是得罪了谁，求爷爷告奶奶，就算给人家跪下磕头，我都和你站一起！”黄宗辉与陈立东对视着，多年的同学加搭档，黄宗辉的话很中肯，陈立东也相信他能做的到。
“好吧！”陈立东紧闭双眼叹一口气，他的手在颤抖，甚至开始后悔不该听了媳妇儿的耳旁风，把杜强这个祸害招进所里，不该明知他玩“仙人跳”还纵容不管，不该接受杜强给的那些“茶水”。。不该的事情太多了，这个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
正因如此，才有了上文赵立刚电话里怒斥杜强的那一幕，再把思绪拉回酒店吧。
杜强倚在墙上，眼里满是无助的泪水，乞求两位干警能让他给陈立东打一个电话。
小刘看看带队的老干警，老干警微微点点头，没有说话。
平时就擅于察言观色的杜强敏锐得捕捉到这一幕，急忙掏出手机，拨出陈立东的号码。
我不明白两位身为“自己人”的干警为何会“放水”，允许杜强跟外界联系，刚想上前阻拦，老鹏急忙拉住我的手，摇了摇头。
“喂，姑父，我是杜强，你在哪啊？救我，姑父，救我。。”电话刚一接通，杜强便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迫不及待得带着哭腔求救。
“是杜强啊，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慢慢说！”等在黄宗辉办公室的陈立东强按情绪，缓缓说道。
“他们。。他们要抓我！要抓我走！”因为害怕，杜强开始语无伦次。
“谁啊？怎么会平白无故抓人呢，别害怕，慢慢说！”听到有人要抓杜强，黄宗辉紧紧握住陈立东的手，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两人心头，陈立东把语速放得更缓，尽量不让杜强，和他身边的人听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迫切的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杜强身边。
“是立东吧，我是春生啊！”杜强还想说什么，老干警抢过手机说道，“杜强的事有些麻烦，涉及假冒干警私闯民宅，他是你侄子，又是你们所里的事，你最好还是过来一趟，中街酒店508房间，我们等你。”
“好，好，我马上过去！”陈立东忙不迭答道，心里颇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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