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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帮忙,小KISS 4

    “那好,我来宣布一下规则!”老者说完望向我,嘴角扬起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丝毫没有与我商量的意思。

    我笑笑,无所谓般摊摊手,老者接着说下去。

    “第一,咱们还玩德州扑克,但发牌人换一换,施滨,你来发吧!”说着看向中年人。

    “原来他叫施滨”我心里暗叹一声,随着老者的目光移向中年人,发现他也正看向我,眼神中映射出恐惧,竟还有一丝释然。

    “第二,还是5张牌,没有暗牌,每轮只有一次下注机会,不能跟注,你来赌,他来下注吧。”

    老者抬起手指点点我,又点点朱子明,早有侍者搬来一把椅子摆在我旁边,朱子明受宠若惊般愣愣神,不敢相信得看看老者,又瞅瞅我,在众人的注视下,快速在我身边坐下,屁股半挨在椅子上,大气不敢出一声,可能他从没想过会是这种赌法吧。

    “第三,每轮无论谁的牌大,由我先叫注,你可以选择跟,或者不跟,但是不跟,你将失去前面所有赌注,至于下注的筹码,可以是场内的钱,也可以是场外的钱,还可以是其他物件,比如,你的命!”这句话是对朱子明说的,也不知他是否真的听懂,还是仍然沉浸在老者与生俱来的威慑中,只是怔怔的不住点头,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底升起。

    “第四,最后一轮是否跟注由你来决定”老者又转向我,“因为这一轮定输赢,听明白了吗?”

    老者的话舒缓而思路清晰,是个人都能立马明白游戏规则,但我却分明感受到一股寒意,彻骨的寒意,“他想干什么?”我狐疑得看向老者,点点头。

    “开始吧!”在确认我和朱子明都认可后,老者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潇洒得转向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应一声,开始发牌,我却明显注意到他脸色凝重,洗牌的手因为抖而略显笨拙,从之前表现看,这绝不是他该有的,先前那股寒意越来越盛,让我脊背发凉。

    第一把,老者是草花5,我是红桃7。

    “这一把,我的赌注是你的赌牌。”老者看着朱子明,从容得说道,慈祥的目光中让人看不到一点狠戾的颜色,仿佛我们不是在进行惊心动魄的赌博,而只是朋友间小打小闹的娱乐。

    “你看它值多少钱,你就跟多少注,当然,也可以不跟。”老者接着说道。

    “两千万,面儿上所有筹码!”朱子明咽一口唾沫,朝吴海田方向看一眼,又瞅瞅我,环视一圈儿众人,“哗啦”一声将所有筹码推进锅里。

    老者笑笑,笑得放松而惬意,没说话。

    第二把,老者是方片8,我是黑桃4。

    “这一把,我的赌注是这间赌场五年的使用权,它的安全系数、会员质量毋庸我多言,至于价值的市场估算,方荣,你说一下吧。”说完看看一直守候在身旁的女士。

    女士点头,一位坐在旁边沙发、助理模样的人赶紧捧上计算器,女士接过,边熟练得按着数字,边说道,“租金每年300万元,这一项是你省下的,流水一天打平均500万元,每年18亿元,按2个点抽成,每年霍利3600万元,除去给赌会2成利润作为管理费,每年可净获利2880万元,算上刚才省去的租金,每年净利3180万元,这没包括必要的人工支出,但没有计算设施装修、折旧,里外可相抵,五年净利1.59亿元。”女士说完抬头望着老者,见老者微微点头,又将目光转向朱子明,只是转向朱子明时,眼神明显高傲得多。

    “我的天!”我听见朱子明暗叫一声,我知道他正在踅摸赌牌拿下后经营场所的问题,这无异于天上掉下一个大大的馅饼。

    朱子明目光艳羡得环视一圈儿整间屋子,边看边忍不住笑,仿佛现在这间豪华而宽敞的会客厅就已经属于他了一般。

    “你拿什么赌注来与它平衡呢!”见朱子明只顾着欣赏,老者手指轻轻敲敲桌面,提醒道。

    “我有五间作仿。。”朱子明将目光移会老者身上,咬咬牙说道。

    “不够!”老者十分干脆得打断他。

    “你那五间作仿,一是客流不稳定,二是一年加起来到不了一千万的利润,多少年能凑够1.6个亿,二十年、三十年、还是一辈子?恐怕它们立都立不了那么长时间吧!”旁边叫方荣的女士不屑得补充道。

    “我还有八百多万的存款!这本是为了拿下赌牌后用的!”朱子明的眼睛红了,紧挨着,我能感觉到他的胳膊在颤抖。

    “不够!”老者回答依旧那么干脆,“差太远!”说完双手支在桌子上盯着朱子明,慈祥的目光闪烁着那么一点儿感兴趣。

    “我还有我的房子!”

    “不够!”

    “我还有父母的房子和门面!我还有岳父的房子!”朱子明一次次加码,使劲扯开衬衫最上边两颗扣子,路上他说过,这是他为了参加这次赌局特地花一万多买的,他想做上流人,而我现在分明只能看见一个赌红了眼的赌徒。

    “这些我都要!”老者满意得笑笑,似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我要你的全部身家,一分不剩,行吗?”

    “行!”

    老者说的那样轻松,朱子明回答的那样干脆,还有点儿喜出望外,好像老者要拿走他的全部,却像是帮了他极大的忙一般。

    中年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煞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丁点儿血色,我感觉我的手心全是冷汗,那逼人的寒意在逐渐加浓,真冷!

    第三把,老者是黑桃9,我是方片J。

    “这把咱们轻松点,别一下注就那么大,我出1800万现金,一辆奥迪A8,两辆奔驰威霆商务,后者是做生意用得着的,总作价2000万吧,你呢?”说完饶有兴致得看着朱子明。

    “我。。”朱子明刚要开口,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了,求助般看看吴海田,又看向我。

    我冷冷得看着他,因为他的贪婪,我们陷入一个无法自拔的怪圈,要赌,他已无注可下,退出,老者一样可以拿走他的所有,真毒,真狠!

    我将愤恨的目光投向老者,老者却像没有看到似的,眼神依旧那么平静、沉稳,笑着看向朱子明说道,“你的选择很对,你已经一无所有了,这场赌局要进行下去,你可以拉上你的朋友啊,如果赢了,把你的所得分一部分给他们就是了。”

    “什么!”我愤怒的眼神里喷出了火,朱子明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脸上乐开了花,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厌恶得甩开他,不想跟一个红了眼的赌徒多半句话。

    在我这儿碰了壁,朱子明立刻跑向吴海田,硬拉着他走向墙角,边走边低声商量着什么。

    这期间老者要了一杯茶,还绅士得问我要不要。

    我果断而又无奈得拒绝了,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喝什么茶?我心里只祈祷,吴海田千万不要答应搅进来,又怕这种结果发生,朱子明会因此失去一切,心如刀绞,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几分钟后,朱子明满心欢喜回来,吴海田紧跟他身后,脸上写满心事,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兄弟全部身家,加起来。。”朱子明兴奋得说着,手不自主扬起,像在做一场演讲。

    “可以!”老者生硬得打断他,似乎对后面的数字丝毫不感兴趣。

    我知道,他只想要吴海田的全部,至于是多少并不重要,心里冷笑一声。

    第四把,老者是红桃Q,我是草花K。

    从目前的牌面来看,我胜,我们都有四张牌,分别四个花色,既没有豹子、对子这一类好牌,就连顺子也连不起来,单纯比大小,我最大的是草花K,大过老者的红桃Q,即使是比第二张,我的方片J也大过老者的黑桃9。

    那就完全没有变数了吗?不是,绝不是,变数很大!

    如果第五张,老者拿到了7,无论什么花色,老者便有了顺子,他一定赢,前提是我没有拿到能连成顺子的Q,或者说他拿到了与前面牌面任一个一样的数字,组成了对子,而我又恰巧既没能拿到对子,又没能组成顺子,也是他赢,再或者,我们两个倒霉蛋儿,根本与顺子、对子这些好牌无缘,他拿到了A或K,我拿到了10以下的牌,还是他赢。

    变数太多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转头看向施滨,他也正凝望着我,面带微笑,眼神里的释然和解脱更浓了,似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晶莹在闪烁。

    再看向老者,双臂自然放在桌子上,那么坦然,又是那么冷漠。

    “我明白了!”我的心在滴血,“其实老者早就看穿了我与施滨之间的把戏,先前那场同花顺赢‘3+2满堂红’的结局,这种赌场里几亿分之一几率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止我猜到了结果,老者也猜到了,可能猜到的比我想象的还要早,在我一直输、刚开始谋划的时候就猜到了,现在这一局,是人家精心策划好的,无论最终结果什么,我总会失去一方挚友,要么是施滨,要么是吴海田和朱子明,姜还是老的辣啊,真辣!”

    从施滨释然的表情里,我已能读出最终的结局,相信老者也如此,此时还蒙在鼓里的恐怕只有赌红了眼的朱子明和吴海田了。

    “这一局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赌注,既能是前面赌局的升华,达到局点的效果,又能让你们满意。”老者皱起眉头,十分“为难”得盯着朱子明和吴海田,“我思来想去,恐怕唯有高端赌场的永久性赌牌是最合适的了,你们看呢?”

    朱子明和吴海田的手紧紧攥在一起,从他们贪婪而兴奋的眼神中,我可以清楚的读出这份赌注的分量,虽然我不懂,更不懂是什么神奇的力量能支持两个一无所有的赌徒能继续赌下去。

    “行,我们赌!赌!”朱子明挥舞着拳头,重重得点着头,通红的眼睛里闪着贪婪而令人胆寒的光。

    “好,拿什么赌呢?”老者饶有兴致得看着他们俩,如一个胜利者俯视着自己可怜的对手,更像一个命运的裁判者冷漠得看着断头台上待宰的羔羊。

    朱子明和吴海田愣住了,错愕且不甘心的表情写满他们的脸庞。

    “我给你们一个建议!”老者接着说道。

    “什么建议?”两人立马答道,声音颤抖。

    “赌你们的命,我接受这个赌注,无论它的价值。”老者淡淡说道,似乎谈论的不是两个鲜活的生命,而是极廉价的两个物件儿。

    我能感到吴海田明显踉跄一下,他看向我,与他一齐转过头的还有朱子明。

    我想劝他们别赌,可我知道放弃,就意味着他们露宿街头、身无分文,可能这比要他们命好不到哪去。

    我沉默了,扭头看看施滨,他的脸色越来越平静,渐渐恢复了血色。

    “可怕的平静!”我心里暗念一声,低下头,紧紧闭上眼睛。

    “我们赌!”身旁却传来朱子明近乎疯狂的低吼。

    “你疯了吗?赌输了你们都会没命!”我转过头,盯着两个赌徒。

    “冠材,我们相信你,一定会赢的!”吴海田眼里的贪得无厌,简直能吃人!

    “放屁!”这是我最想对他俩说的话,却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

    “该你决定了,是否继续!”老者终于宣布对我的审判,轻松的眼神无疑在宣示他的胜利,他才是这场游戏、或者说每个人命运的真正主宰者。

    我已无力再看清每个人的表情,眼里只有老者高大而可怕的身影,半晌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赌!”

    “好!”老者大声应一声。

    施滨发牌,最后一把,老者是红桃3,我是方片5,我赢了!

    当“赢了”二字从朱子明和吴海田发干的喉咙里激动得怒吼出来的时候,我一下子瘫软在座椅上,不争气的泪水瞬间流出来。

    我马上看向施滨,他也哭了,却只是眼圈儿红了,吝啬得不肯让一滴泪水挤出来,也许这就是他最后的尊严吧。

    老者满意得鼓几下掌,笑着对得意到忘形的朱子明和吴海田说道,“恭喜你们,方荣,回头你把上面提到的赌注,和他们做一下交接。”

    “是!”方荣恭敬得颔首答道。

    之后又转向施滨,施滨怔怔得望着他,等待最后结果的来临。

    老者笑笑,“施滨,咱俩认识多久了?”

    “什么。。”施滨像没听清似的问一句,随即立马答道,“有二十年了!”

    “是啊,那时你从大连当兵过来,是我手下难得的好兵!”老者如数家珍般说着。

    “多谢洪爷栽培!”施滨的声音却已带了哽咽。

    “我愿意受罚!”施滨长叹一口气,咬出几个字。

    “受罚?你太贪婪了!”老者微皱眉头,感叹。

    “怎么。。”施滨绝处逢生般吃惊得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闪过一丝希望,他太了解老者了,也许早已听出了弦外之音。

    “体面与道义,你只能要一样,你却想两样都要,对不起,老头子可没这么大方!”老者边说边笑着摇头,之后抬头,大方得摆摆手,“走吧,我保证你活着出西安,从此西安再没有施滨这个名字!”

    施滨怔怔得点头,早已泪流满面,快速退出房间之前,重重跪在地上,给老者磕了一个响头。

    这一幕,房间里从遭杂到安静,所有人都静静得看着,也许到这时,吴海田和朱子明才真正明白到底谁是真正的赢家!可能,他们这种人,永远也不会在乎吧。

    “还有你!”老者转身向我,眼里突然闪过一道凶光,“当西安赌界没人吗?”

    “我。。”我想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不管你是谁,来西安干什么”老者接着说道,表情严肃,没有半点儿商量的余地,“做完你的事,马上离开西安,就当你从来没有来过!”

    “不然呢?”我本能得问出一句话。

    “除非你想再多几个施滨!”老者眼里渗出恐怖的颜色。

    我身体猛然一怔,再找不到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我输了,真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