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送到嘴的肉
吱呀吱呀吱呀……
因为头天晚上喝了点酒，余勇飞第二天七点多才醒。没想到这年轻的身体这么不中用，还不如上辈子那个亚健康的肥胖身体呢，区区不到半斤酒就承受不来。因为起晚了，起来连饭都没顾上吃拿了个馒头就骑着他的二八大杠往镇上去了。惹得这二八大杠又是一阵阵不情不愿的惨叫。
余勇飞也是有些无语，他也不想骑这破车，这车的年龄都快赶得上余凤良这小丫头了，还是八十年代初的产物。虽然质量不错，但修修补补到现在也不太行了，整个车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而且骑着死沉死沉的，想骑快点都不行。稍微多用点力它就叫的更凄惨，只得被迫小心翼翼温柔体贴的骑。
就算他知道这会冯得贵八成已经在镇上等自己了他也没办法，十几里路愣是骑了快一个钟了，骑得二八大杠是惨叫连连不堪重负，他自己则是大汗淋漓的，而且腰酸背痛腿软脚软，远没有开完小五征事后来根烟的神清气爽感。
看来真的需要找个新欢了，要不然早晚非累死不可。慢慢悠悠的来到粮食收购站发现冯得贵居然还没来，这让余勇飞觉得有些奇怪。这冯得贵基本都是凌晨三四点就到了，现在这都八点多了居然还没来，真是让他有些好奇。心里还有些突突，怕他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余勇飞也不知道这冯得贵出了啥意外，但想了想也没有太过担心，这么远的路晚个半天太正常不过了。
把车往院子里一扔，也不用锁，根本不担心有人会看上它冒着风险去偷，真被偷了也没啥可惜的，这货除了卖给收废品的也没别的用处了。冯得贵还没来余勇飞也就没什么事情做，来到路边花三毛钱买了一碗胡辣汤两个菜角，把炸好的菜角往馒头里面一夹就着胡辣汤津津有味的就吃了起来。
这会儿的胡辣汤还是很正宗的，味道辛辣刺激，在放点辣椒油，陈醋和香油那味道是相当不错，在冷风中来一碗，瞬间就暖和了。菜角是韭菜鸡蛋粉条的，里面还放了豆腐，大葱，在热油锅里炸的焦香酥脆，可以说是本市的一道特色美食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忘不了这个味道。
吨吨吨……
饭还没吃完，就听见路口传来一阵低沉的汽车发动机声，余勇飞回头一看，正是冯得贵心爱的大卡。余勇飞看的眼热，早就想要买一辆大卡了。但这个还是大了一些，不太实用，余勇飞还是打算买个十几吨载重的就行，太大了用不上也是浪费。
“老冯，今天咋个这么晚，路上出啥事了吗？”余勇飞三口两口吃了饭，起身直接来到院子门口。推开大门好让冯得贵的车倒进去，没办法车实在是不小，在院子里是不可能调头的，只能倒进去。等到冯得贵停好车余勇飞赶忙递上一根烟帮他点上。
“倒是没啥事，就是我跟一个一起跑车的兄弟在省会的路上遇到了，他也是我们乡的，我们两家离得不远，在一个乡以前经常一起拉货，碰上了就找地方聊了聊吃了个饭，又顺路就一起过来了。”冯得贵深深地嘬了一口烟，虽然他最近也挣了不少钱，但是家里孩子多花钱的地方也不少，还是不舍得抽好烟，只能在余勇飞这里蹭点好烟抽了。
余勇飞也不在意，彼此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习惯了，而且冯得贵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两人的生意做的也非常愉快，只是对自己有些吝啬。听了冯得贵的话，余勇飞就有些好奇了，虽然吃个饭不算啥，但以老冯的性格断断不会因为一顿饭就耽误这么久，更何况他这还是在跑车路上，拉了一大车货怎么样也不方便去吃饭。常年一起做生意跑车的老乡，这饭啥时候不能吃。余勇飞有些疑惑，不过他也没问，这跟他有啥关系。
但冯得贵却一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两口把烟抽了一半多才开口解释道：“不瞒你说，其实是有点事的，我这兄弟也跟我一样，都是做的倒买倒卖的生意，不过年初的时候翻了次车折了本钱，亏了不少钱。今年就没什么本钱做生意了，就去给一个大老板拉货，打算先挣点钱明年再贩东西。哪知道这大老板一直不给他结清运费，欠了他不少钱，拉了大半年的货不仅没挣到钱还贴进去不少油钱，前几天这老板又让他从之江省拉一车鞋去鲁州省，说了拉到地方给钱，哪知道到了一看，这老板破产了，不少人堵门要债呢。他这也不卸货了就跟着一起要债，这老板哪里有钱给他，说分给他半车鞋，他哪里肯要。他要这鞋有啥用，又没地方卖，就跟老板来回掰扯，到最后那老板耍赖，也没办法了。我这兄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扭头开车就跑了，把一车鞋都拉回来了，现在正发愁怎么处理呢。”
“啥鞋啊，有多少啊。”余勇飞眯了眯眼，心里思忖了半天，不过啥也没说，只是问了一嘴。
“解放鞋啊，还能有啥鞋，不都穿这个吗？有多少我也不清楚，我们都是按车按吨算钱，差不多三十吨吧。”冯得贵有些差异，在他的认知里大家除了穿自己做的千层底就是凉鞋和解放鞋了，至于皮鞋那哪里是他们穿的，有钱人才穿得起。
“好家伙......余勇飞心里也是一惊，尽管他有心里准备那也是吓了一大跳。一双解放鞋顶天了一斤多，这三十吨也得有四万双左右了，就算批发一双两块钱也得八万块了，这个司机可真黑啊。不过这司机之前也挺惨的，先是车祸折了本，又是拉货倒贴钱的，估计也是觉得这老板凉了才急眼了。不过这年头就这路况跑长途的就没有几个省油的灯，没打老板一顿就算是脾气温和的了，拉货抵债算是常有的事。
“这老板可真够黑心的，拿一车破鞋就想抵债，这一年不是白干了嘛，这老板欠了你兄弟多少钱啊。”余勇飞眼珠子一转心里明显没安好心，话说的漂亮，但小算盘却打的飞快。
上次余妈在集上买一双解放鞋六块钱，余妈的斤斤计较能力那是他们会计世家与生俱来的天赋。从他姥爷的爷爷开始他们家就是账房先生了，这都传好几代了，他姥爷更是在省大教会计，大舅小舅也是精于此道，余妈自然也是不遑多让的，这都是刻在血脉里的天赋。余妈买的这双鞋的价钱基本就没什么水分了，就算不是零售最低价也差不了多少，去商店供销社那只会更贵。所以这批鞋的价值可不低，自然不是他口中的一车破鞋。
冯得贵虽然精明，但也不知道余勇飞肚子里这么多弯弯绕，也想不到一个做粮食生意的人这会儿已经在盘算这批鞋了，这是思想的局限性根本不容易绕过去，因此他也没什么其他想法，而且毕竟也不是他的鞋就只当是余勇飞好奇闲聊，自然是毫无隐瞒的说道：“欠了他差不多有三万块吧，加上贴进去过路费啥的得有三万多一些不到四万。”
要说这老板其实还不错，欠了不到四万就抵给他半车鞋，那也是着实不少了，价值远高于欠款，不过这也正常，对于一个货车司机来说，这东西哪有钱实在。如今这司机弄了一车鞋回来，怎么样也是稳赚不赔的，就是回款周期估计会很长，不知道哪年能卖出去完。
余勇飞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也不再打马虎眼笑道：“你这兄弟在哪啊，不如约出来聊一聊。”
冯得贵一愣，他就是再傻这会也明白了余勇飞的意思，更何况他不仅不傻还很精明，要不然也开不起这么大的货车，他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余勇飞这是在套他兄弟的底呢，八成是对这批鞋有想法，想了想余勇飞做生意的方式，顿时心里明白了八九分，但明白归明白，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爽的，这也不是他的货，说到底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再者说余勇飞的这种生意他也做不来，至少现在做不来，要不然他也不会到现在还只是老老实实的贩苹果了。心里的想法是一回事，嘴上的话是另一回事用指头点了点余勇飞玩笑道：“余老板你这可有点不地道啊，你这是对这车鞋有想法呢，在这儿跟我套话呢。”
“嘿嘿嘿……我也是刚刚才想到，只是有个想法。想先见见聊一聊再说呗，就当是交个朋友嘛。”余勇飞也不尴尬，脸皮厚的可以，丝毫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生意人嘛，钱才是最重要的，面子啥的不值钱，老马曾经不还做过二倒贩子嘛，小马不也到处求过风投嘛，他这套个话算啥。
冯得贵心里也是佩服余勇飞，能做起来果然也是有本事的。这个消息自己都知道一天了也没啥想法，余勇飞这刚知道不到两根烟的功夫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哪里知道余勇飞这不过是一种下意识贪心的行为，想着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试试，成了大赚一笔，不成最多就是耽误点时间，也没啥损失，而且还能多认识一个司机不是。
因为头天晚上喝了点酒，余勇飞第二天七点多才醒。没想到这年轻的身体这么不中用，还不如上辈子那个亚健康的肥胖身体呢，区区不到半斤酒就承受不来。因为起晚了，起来连饭都没顾上吃拿了个馒头就骑着他的二八大杠往镇上去了。惹得这二八大杠又是一阵阵不情不愿的惨叫。
余勇飞也是有些无语，他也不想骑这破车，这车的年龄都快赶得上余凤良这小丫头了，还是八十年代初的产物。虽然质量不错，但修修补补到现在也不太行了，整个车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而且骑着死沉死沉的，想骑快点都不行。稍微多用点力它就叫的更凄惨，只得被迫小心翼翼温柔体贴的骑。
就算他知道这会冯得贵八成已经在镇上等自己了他也没办法，十几里路愣是骑了快一个钟了，骑得二八大杠是惨叫连连不堪重负，他自己则是大汗淋漓的，而且腰酸背痛腿软脚软，远没有开完小五征事后来根烟的神清气爽感。
看来真的需要找个新欢了，要不然早晚非累死不可。慢慢悠悠的来到粮食收购站发现冯得贵居然还没来，这让余勇飞觉得有些奇怪。这冯得贵基本都是凌晨三四点就到了，现在这都八点多了居然还没来，真是让他有些好奇。心里还有些突突，怕他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余勇飞也不知道这冯得贵出了啥意外，但想了想也没有太过担心，这么远的路晚个半天太正常不过了。
把车往院子里一扔，也不用锁，根本不担心有人会看上它冒着风险去偷，真被偷了也没啥可惜的，这货除了卖给收废品的也没别的用处了。冯得贵还没来余勇飞也就没什么事情做，来到路边花三毛钱买了一碗胡辣汤两个菜角，把炸好的菜角往馒头里面一夹就着胡辣汤津津有味的就吃了起来。
这会儿的胡辣汤还是很正宗的，味道辛辣刺激，在放点辣椒油，陈醋和香油那味道是相当不错，在冷风中来一碗，瞬间就暖和了。菜角是韭菜鸡蛋粉条的，里面还放了豆腐，大葱，在热油锅里炸的焦香酥脆，可以说是本市的一道特色美食了，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忘不了这个味道。
吨吨吨……
饭还没吃完，就听见路口传来一阵低沉的汽车发动机声，余勇飞回头一看，正是冯得贵心爱的大卡。余勇飞看的眼热，早就想要买一辆大卡了。但这个还是大了一些，不太实用，余勇飞还是打算买个十几吨载重的就行，太大了用不上也是浪费。
“老冯，今天咋个这么晚，路上出啥事了吗？”余勇飞三口两口吃了饭，起身直接来到院子门口。推开大门好让冯得贵的车倒进去，没办法车实在是不小，在院子里是不可能调头的，只能倒进去。等到冯得贵停好车余勇飞赶忙递上一根烟帮他点上。
“倒是没啥事，就是我跟一个一起跑车的兄弟在省会的路上遇到了，他也是我们乡的，我们两家离得不远，在一个乡以前经常一起拉货，碰上了就找地方聊了聊吃了个饭，又顺路就一起过来了。”冯得贵深深地嘬了一口烟，虽然他最近也挣了不少钱，但是家里孩子多花钱的地方也不少，还是不舍得抽好烟，只能在余勇飞这里蹭点好烟抽了。
余勇飞也不在意，彼此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习惯了，而且冯得贵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两人的生意做的也非常愉快，只是对自己有些吝啬。听了冯得贵的话，余勇飞就有些好奇了，虽然吃个饭不算啥，但以老冯的性格断断不会因为一顿饭就耽误这么久，更何况他这还是在跑车路上，拉了一大车货怎么样也不方便去吃饭。常年一起做生意跑车的老乡，这饭啥时候不能吃。余勇飞有些疑惑，不过他也没问，这跟他有啥关系。
但冯得贵却一点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两口把烟抽了一半多才开口解释道：“不瞒你说，其实是有点事的，我这兄弟也跟我一样，都是做的倒买倒卖的生意，不过年初的时候翻了次车折了本钱，亏了不少钱。今年就没什么本钱做生意了，就去给一个大老板拉货，打算先挣点钱明年再贩东西。哪知道这大老板一直不给他结清运费，欠了他不少钱，拉了大半年的货不仅没挣到钱还贴进去不少油钱，前几天这老板又让他从之江省拉一车鞋去鲁州省，说了拉到地方给钱，哪知道到了一看，这老板破产了，不少人堵门要债呢。他这也不卸货了就跟着一起要债，这老板哪里有钱给他，说分给他半车鞋，他哪里肯要。他要这鞋有啥用，又没地方卖，就跟老板来回掰扯，到最后那老板耍赖，也没办法了。我这兄弟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扭头开车就跑了，把一车鞋都拉回来了，现在正发愁怎么处理呢。”
“啥鞋啊，有多少啊。”余勇飞眯了眯眼，心里思忖了半天，不过啥也没说，只是问了一嘴。
“解放鞋啊，还能有啥鞋，不都穿这个吗？有多少我也不清楚，我们都是按车按吨算钱，差不多三十吨吧。”冯得贵有些差异，在他的认知里大家除了穿自己做的千层底就是凉鞋和解放鞋了，至于皮鞋那哪里是他们穿的，有钱人才穿得起。
“好家伙......余勇飞心里也是一惊，尽管他有心里准备那也是吓了一大跳。一双解放鞋顶天了一斤多，这三十吨也得有四万双左右了，就算批发一双两块钱也得八万块了，这个司机可真黑啊。不过这司机之前也挺惨的，先是车祸折了本，又是拉货倒贴钱的，估计也是觉得这老板凉了才急眼了。不过这年头就这路况跑长途的就没有几个省油的灯，没打老板一顿就算是脾气温和的了，拉货抵债算是常有的事。
“这老板可真够黑心的，拿一车破鞋就想抵债，这一年不是白干了嘛，这老板欠了你兄弟多少钱啊。”余勇飞眼珠子一转心里明显没安好心，话说的漂亮，但小算盘却打的飞快。
上次余妈在集上买一双解放鞋六块钱，余妈的斤斤计较能力那是他们会计世家与生俱来的天赋。从他姥爷的爷爷开始他们家就是账房先生了，这都传好几代了，他姥爷更是在省大教会计，大舅小舅也是精于此道，余妈自然也是不遑多让的，这都是刻在血脉里的天赋。余妈买的这双鞋的价钱基本就没什么水分了，就算不是零售最低价也差不了多少，去商店供销社那只会更贵。所以这批鞋的价值可不低，自然不是他口中的一车破鞋。
冯得贵虽然精明，但也不知道余勇飞肚子里这么多弯弯绕，也想不到一个做粮食生意的人这会儿已经在盘算这批鞋了，这是思想的局限性根本不容易绕过去，因此他也没什么其他想法，而且毕竟也不是他的鞋就只当是余勇飞好奇闲聊，自然是毫无隐瞒的说道：“欠了他差不多有三万块吧，加上贴进去过路费啥的得有三万多一些不到四万。”
要说这老板其实还不错，欠了不到四万就抵给他半车鞋，那也是着实不少了，价值远高于欠款，不过这也正常，对于一个货车司机来说，这东西哪有钱实在。如今这司机弄了一车鞋回来，怎么样也是稳赚不赔的，就是回款周期估计会很长，不知道哪年能卖出去完。
余勇飞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也不再打马虎眼笑道：“你这兄弟在哪啊，不如约出来聊一聊。”
冯得贵一愣，他就是再傻这会也明白了余勇飞的意思，更何况他不仅不傻还很精明，要不然也开不起这么大的货车，他略微一想就明白了余勇飞这是在套他兄弟的底呢，八成是对这批鞋有想法，想了想余勇飞做生意的方式，顿时心里明白了八九分，但明白归明白，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爽的，这也不是他的货，说到底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再者说余勇飞的这种生意他也做不来，至少现在做不来，要不然他也不会到现在还只是老老实实的贩苹果了。心里的想法是一回事，嘴上的话是另一回事用指头点了点余勇飞玩笑道：“余老板你这可有点不地道啊，你这是对这车鞋有想法呢，在这儿跟我套话呢。”
“嘿嘿嘿……我也是刚刚才想到，只是有个想法。想先见见聊一聊再说呗，就当是交个朋友嘛。”余勇飞也不尴尬，脸皮厚的可以，丝毫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生意人嘛，钱才是最重要的，面子啥的不值钱，老马曾经不还做过二倒贩子嘛，小马不也到处求过风投嘛，他这套个话算啥。
冯得贵心里也是佩服余勇飞，能做起来果然也是有本事的。这个消息自己都知道一天了也没啥想法，余勇飞这刚知道不到两根烟的功夫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他哪里知道余勇飞这不过是一种下意识贪心的行为，想着有枣没枣先打一杆子试试，成了大赚一笔，不成最多就是耽误点时间，也没啥损失，而且还能多认识一个司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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