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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杀机

    “哦?就算你有后手,那又如何?”,石费垂落的双掌逐渐变得赤红,以至于所在之处就连空气都出现了可见的波动。

    张浔东见状也不多言,直接将手上的一沓符箓抛向空中。

    半空中的符箓似乎受到某种牵引,按照顺序一张张展开,然后围绕着张浔东周身漂浮,符箓上的符文也在同一时间亮起,这代表着这些符箓全都处于激发状态。

    紧接着,张浔东又祭出自己的法器,一把一掌长,两指宽的银白小剑。

    石费见状,也不阻止,反倒是一脸狞笑。

    “今天就让我看看二品术士有多厉害”,此时的石费脸上再无半分憨厚,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疯狂。

    张浔东嘴角一提,口中咒语在一瞬间完成,然后单手结印。

    只见其中指无名指弯曲,拇指压在弯曲的二指上,食指小指顿生白光。

    张浔东以闪光二指对着银白小剑一点,那小剑顿时抽搐一下,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去!”,张浔东口念敕令,小剑便激射向石费。

    石费见状,轻蔑一笑,右手提掌向后,掌心向前,然后迅速推出!

    小剑撞在石费推出的肉掌上,发出“叮”的一声,然后再难进分毫。

    “嘿嘿,你的法器,不过如此”,石费咧嘴笑道,下一秒,小剑再难抵抗石费掌中之力,直接被弹了回去。

    “哦?是吗?”,张浔东眉头一挑,身前漂浮着的一张符箓已经燃尽。

    符箓化灰的瞬间,石费伸出的右掌猛然一震,紧接着一声沉闷的爆鸣声响起。

    石费看向右掌,只见自己掌心黝黑,其中隐约出现数道细小裂纹。

    “怎么样,我这震爆之术入得了你的法眼吗?”,张浔东笑道。

    此前,张浔东将一张符箓上的术法嵌入小剑之中,再借小剑的试探攻击做掩护,试图以此将术法打入对方体内。

    奈何石费气血充盈,小剑甚至没能穿透对方的血气屏障。

    不过结果倒也还能接受,利用小剑的掩护,这道术法成功贴近对方右掌并引爆开来。

    石费闻言,嘿嘿一笑,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掌。

    张浔东见状,再次施咒,数张符箓同时燃起。

    石费脚下一点,浑身散发着无尽热气,直冲向张浔东。

    张浔东口念敕令,手上印诀不停变换,一堵又一堵无形之墙挡在对方冲来的路上。

    石费双掌挥舞,伴随着空气的轰鸣,无形之墙尽数炸裂。

    “吃我一记枯骨掌!”,石费大吼一声,一掌直拍向张浔东面门。

    张浔东正好掐完最后一个印诀,抬头看去,石费的右掌已经离自己不到二尺远!

    武人以功法修气血,待气血充盈便可形成特殊屏障,再以气血流转功法脉络,以此产出搬山之力,很大程度上武人修的就是自身。

    而术士则依靠“基本术”来蕴养“中置之气”,施术时牵动体内中置之气形成术法脉络,结合对应印诀,辅以特殊法器,进而施展出效果各异的术法。

    虽说术士在攻击强度、能力形式上普遍要强于武人,但术士的修炼方式就已经决定了必然会产生另一方面的不足,即术士躯体上的相对羸弱。

    石费能以血气屏障硬抗一记术法,但张浔东绝对不敢仅凭术法来抵挡武人的一掌。

    因此,当张浔东见石费一掌袭来之时,当即调回了小剑挡在身前,同时再度引燃一张符箓。

    小剑转瞬即至,同时剑身亮起绿光,紧接着一块虚幻的绿色龟壳从小剑内弹出。

    石费含怒一掌狠狠拍在龟壳上,虚幻的龟壳就像实物般寸寸尽裂,赤红的肉掌余势未尽,继续轰在了小剑上。

    小剑轻鸣一声,然后弯成了极其夸张的弧度。

    张浔东来不及心疼自己的法器,口中喊出一个“敕”字。

    下一秒,四道环绕着金色雷光的虚幻长鞭从虚空中冒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捆住石费的四肢。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张浔东脚底生光向后移开,而石费脚下则瞬间冲出一道火龙,直接便将其吞入口中。

    张浔东的攻势当然远不止如此,只见火龙冲到半空中突然爆开,一道晴空惊雷落在火焰中心。

    紧接着,两道青色旋风凭空出现,以风卷残云之势,直接朝着还未散尽的火焰撞去。

    旋风相撞,发出“轰隆”巨响。

    张浔东并未停手,指尖连点,三张符箓缓缓飘出,双手结印,符箓便被引燃。

    就在这时,由于相撞而合二为一的旋风猛然被巨力撕开,石费赤裸着上身从中跳出。

    此时的石费浑身布满可怖的伤口,伤势最深处已然可见蠕动的内脏。

    “呼~好,好极了!”,石费双目赤红,缓缓吐气,一缕缕白烟便随之而出。

    石费吞下口中藏好的大药,下一秒,只见他右腿一蹬,整个人便化作了赤色虚影。

    张浔东心里一惊,大叫不妙,立即单手掐诀,试图再次释放术法阻挡。

    然而这次的石费再无玩闹之心,强烈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张浔东印诀堪堪过半,石费却已至身前,无奈之下只能放弃施法,再次祭出银白小剑。

    可石费只是随手一拍,便将作为法器的银白小剑直接拍碎!

    “敕令!煞血封!”,借着法器的阻挡,一连三张相同的符箓终于燃尽,张浔东朝着石费一指。

    石费冲势猛地一顿,接着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张浔东趁机脚底生光拉开距离,同时调动身前另外四张符箓,双手结印,口中念咒。

    然而之前的“煞血封”依旧只能略作阻挡,石费只是运功翻涌气血,再以充盈的气血强行冲击全身经脉,不消几息时间便把术法的效果抵消干净。

    “给我死!”,见对方又在施咒,石费大吼,脚尖点地,整个人就如离弦之箭,以更快的速度冲到张浔东身前。

    张浔东被对方的速度吓了一跳,手印顿变,那四张燃着的符箓忽然熄灭,而另外两张提前准备好的符箓却瞬间烧尽。

    紧接着,只见两块雕琢着亭台楼阁的门板凭空出现,接着一前一后分别撞在石费身上。

    “敕令!宫谷门!”

    咒令已下,两扇门板顿时化作布匹质感,又如游蛇般将石费紧紧包裹。

    见自己提前准备的后手有所成效,张浔东再次续上之前术法,四张符箓接着燃烧。

    “二品术士,果然不同凡响”,哪曾想,被束缚住的石费非但不急,反而对张浔东评价起来。

    张浔东顿感不妙,下一秒一道破空声从身后传来。

    不得已,张浔东只得再次转变术法,指尖一点,两张边缘的符箓瞬间燃尽。

    偷袭的武师原以为能一击得手,哪曾想一面巨大的龟壳凭空出现,以轰然碎裂为代价将这蓄势一拳抵消。

    接着,一众龟壳碎片中突然冲出一条萦绕着紫光的硕大毒蛇,毒蛇裂开大口,亮出一指长的亮白毒牙,然后化作一道紫光直射向偷袭而来的武师。

    张浔东咧嘴一笑,他早就防备着这个武师的偷袭。

    见武师被紫蛇缠住,张浔东刚想再续之前术法,可一道杀气侵袭而来。

    只见石费不知如何挣脱了束缚,此时已站至张浔东身前。

    “没有那个二品术士敢贴近武师一步之内”

    明明只是一句众所周知的话,但在此时的张浔东听来就如同索命恶鬼的低语。

    张浔东瞬间气血上涌,双手掐诀,试图激发自身潜力。

    然而,石费不会再给他机会,饱含怒气的攻势超出了张浔东这个术士的反应极限。

    只见石费双拳如流星般击出,密集的攻势让对方来不及躲闪抵抗。

    第一拳,便打得张浔东鲜血迸流,眼歪鼻斜,就像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股脑散发开来。

    再一拳,直打的他眼角缝裂,乌珠蹦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样样都绽放出来。

    接下来的拳势如暴雨冲刷,张浔东几次想施法自救,但都被一次次的重击敲晕脑壳,渐渐地,他的视野逐渐变黑,他的意识逐渐变黑。

    石费一拳将身前的尸体击得四分五裂,然后又迅速拍出一掌,这堆碎肉便化作粉末随着掌风飘散开来。

    “呼~”,做完这些,石费收功,然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一位二品术士,就这样被武师的连招给活活连死!

    “恭喜石兄终于得偿所愿”,由于施术者已死,刚刚偷袭的武师这才摆脱了紫蛇的纠缠,于是快步行至石费身旁,朝他微微拱手。

    “侥幸罢了,多亏了祁兄帮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石费再度回归憨厚模样。

    “不得不说,这些术士对付起来当着麻烦至极”,祁姓武师看着被鲜血染红的碎石,唏嘘地摇摇头。

    “是啊,如果祁兄能够真心出力,那我也不至于多耗费一颗大药了”,石费叹了口气,憨厚的笑容逐渐褪去。

    “石兄这是何意?”,见状,祁姓武师连退数步,一脸戒备地看着石费。

    “祁兄为何不早点出手呢?”

    “区区一个二品术士,为何能仅凭一个术法便缠住与我不相上下的武师?”

    “祁兄,我原想与你平分王家小子的密囊,哪曾想...唉!”,石费叹了口气,一脸惋惜地说道。

    “得了吧石费,别人不知道你,我难道还不知道?”,祁姓武师闻言,也不再伪装。

    “你我相识十数载,我实在太了解你的人品!”

    “莫说与我平分那密囊,怕是在杀张浔东之前,你就已经在想着如何把我杀掉,以此独吞密囊了吧!”,祁姓武师毫不掩饰自己对石费的厌恶。

    “哦,你都知道了啊”,闻言,石费也不觉得意外,只是略带笑意地看着对方。

    祁姓武师瞳孔一缩,顿感自己被一道杀机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