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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力与力

    “风场,牡丹坊花遥对长海关封时柊!”

    二人跃上擂台,花遥轻如落花,封时杨稳若一山,二人几乎同时落地,一对视便架出武器。仅仅一瞬间,现场的气氛已经剑拔弩张。

    围观之人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任谁都知道,这一场对决千万不能眨眼睛。

    花遥换的这两把新剑比之前的两把更加坚韧,也更重一分,润光且厚。若非他是个男人,只怕连拿起来都费劲。

    封时杨横刀一出,刀上赫然是四片金枫,在场知晓长海关金枫规矩的人俱是一惊,封时杨虽然一直有着天才之名,却极少在沙营外出手。众人也只知他厉害,却不知他如何厉害。

    二人的脸色都是难见的郑重,李峤却发现,花遥的眼中多了一丝兴奋色,看他这样子,是很满意封时杨这个对手了。

    六幺夫人突然道:“封家的这位大公子,的确不错。”

    能得到六幺夫人的这句称赞,封时杨的确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在六幺夫人话音一落的那一刻,他们动了!

    轰!

    如同泰山压顶一般,摧枯拉朽之间,花遥的双剑同封时柊的横刀撞在一起!

    顿时风沙走石,众人还没来得及捂住耳朵,便被这股巨大的声响震得双耳欲聋。

    尤其是靠近中央擂台的人,捂着耳朵向后退去,恨不得躲到最边缘的角落。

    这股音浪也朝着李峤三人而来,叶茗不会武功,李峤先一步蒙住了她的耳朵,自己则被这股内力震到,双耳甚至出现了嗡嗡的幻音,震得他一蒙一蒙的。

    嘣!嘣!嘣!

    又是数声巨响!

    只见飞沙之间,花遥在上,两把长剑压着横刀,封时柊以挡五作防,看似抵住了他,实则自己的双脚已经入木三分,陷进擂台半个膝盖的高度。

    “哈!”

    只听他大喝一声脱身,横刀一转,继而一刺,巨力逼得花遥双剑格挡,险些被他抵到擂台外。

    他压着长眉,美目盼兮间,道:“封大公子还真是有两把刷子,为何不把全力使出来,你可别小看了我。”

    “不会藏拙。”

    封时柊说不会藏拙便不会藏拙,每一击都是全力以赴,花遥也不示弱,两把长剑足够坚硬厚重,可劲儿地跟他相撞。

    擂台上的音浪不绝,方圆数米飞沙走石,空无一人。

    众人都隔着距离远远地看着,毕竟谁也不想把耳朵给震伤。

    他们从一开始的夸赞到惊叹,甚至连坐在最中间的休息处观战的阳魏枝都不禁拍掌。

    他也算是见过不少小辈,唯独这二人,给他一种从没在其他小辈身上看到的稳。同时也发现了,这两个小辈走得都是一条路子——力。

    他抿了一口茶:也就是说,这是一场力与力的角逐!

    全场轰鸣声不停,李峤运起内力才好受些,不禁感叹这二人真是简单粗暴。

    每招每式都不拖泥带水,如同两辆装甲车相撞。打了大半天都没分出胜负,却把这个木头擂台给糟蹋的满目疮痍,几乎无一平地!

    这样打下去,实在是难分胜负。

    除了李峤,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叶茗看着花遥道:“花长老毕竟是女流之辈,不知还能撑多久?”

    “不用担心。”

    六幺夫人道:“花遥走的并非单路。”

    果然,她话音一落,花遥已经将双剑收进腰间,双手一抖,水袖在阳光下无比炫目。他在几乎一息间就转变了攻击方式,两条水袖如同柔若无骨的美人绞上封时杨。

    六幺夫人自信道:“花遥他,比封大公子强出百倍。”

    这是千金台,是打擂之处,也是决战之地!

    倘若只有一刚,花遥便不会踏上此处。

    他道:“封公子,你可以下去了!”

    封时杨被他的水袖缠得面色青黑,不论他如何刺出横刀,总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轻飘飘的被弹回来。

    想要挡时,另一条水袖又不放过他,行踪诡异莫测,只是片刻间,他的身上就已经挂了不少彩。

    李峤惊喜道:竟然忘了水袖这一茬,

    若说封时杨擅刚,那花遥便是刚柔并济,他方才以刚对刚,以力对力,不过是想酣畅淋漓地打一场。

    如今打得倦了,转而以柔克刚,将封时杨压的死死的,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只听他突然道:“封公子,得罪了。”

    砰!

    封时杨被他一袖子勾住脚,而后花遥右手一甩,将他直接甩出了擂台。

    此战不言而喻,花遥胜。

    众人都还没从那真真音浪中缓过来,一看结果,先是一愣,而后是如大浪起伏一般的嚎叫声。

    “遥仙子真厉害!”

    “遥仙子巾帼不让须眉!”

    花遥收起水袖,站在擂台中央对阳魏枝作揖,wwwu&恭敬道:“阳大人,第一场比试,牡丹坊赢了。”

    花遥下了擂台便直接离开,众人都不知他去哪儿了时,一条水袖将正在街边吃小串的李峤卷起。

    李峤吓得小串都差点掉了,稳住身形,看着正在房顶上站着的花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花遥的脸色很差,道:“我记得你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兄弟,我心中不安。”

    李峤注意到,他在比试之前表情就不对劲,如今说出这番话,便问道:“发生什么了?”

    花遥一言不发,水袖卷起他,运起轻功,飞快地穿过半个城,来到西边城门。

    这是离牡丹坊最近的一个城门,东昌府有东南西三个城门,分别归属三个势力。然而,就连西城门外都能看见白衣百姓的身影,一看人数,并不比南城门的人少。

    “这……”

    李峤站在城墙上,道:“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花遥道:“我也识得其中一些人,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附近的村民,也有给牡丹坊供应日需的村民。”

    但是,西城门并未关,这些人也不进来,对着大开的城门,也不兴风作浪,而是默默地在等一个交代。

    竟然还牵连到了牡丹坊?

    花遥道:“我派了一名弟子去南城门盯着柴树高,发现南城门已经乱成一团了,但东昌府衙都把事情给压了下来,甚至依旧在射杀村民。”

    所以很多人跑到了西城门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