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马走田，象走日
高一（1）班足球队打平了大半个校队，这个事情很快在校园里传得人尽皆知。
甚至连校队的权威都受到了质疑，队员们没少被同学嬉笑调皮。
很多队员甚至迁怒龙胜，害得自己跟着他一起丢脸。
可怜龙胜，本打算花点小钱，即扩大了自己的交际面，又能好好羞辱一下家耀。
却万万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在新学年第一次期中考即将来临，这才让龙强和校队们没有持续成为全校的笑柄。
临上高中之前，张莉和林伯军仔细斟酌过林向东住校的问题。他们很担心孩子自控力不足，会影响学习。
为此，两口子没少给儿子进行思想教育：
“上高中啦！竞争会越来越激烈，生活上没有爸爸妈妈的照顾，也会有所不适应，所以呢，我们对你的学习要求也不高，保持稳定就行，好吗？”
在父母心中，出门在外的孩子，当然平平安安是最重要的。
想想初三阶段，名次略微掉了两名，就被监禁一个寒假。
林向东非常庆幸，自己并没有把保送考试全市第三的排名告诉爸妈。
也正因如此，这次考试他的压力轻了不少。
十一月四日，是阿根的生日，也不知道自己咋就这么跟杜甫老先生有缘，每年他的生日，必然“风雨大作”......
十一月四日，期中考试成绩公布，攥着手里的成绩单，阿根习惯性地垂头丧气。
“哎~今年的生日，恐怕风雨要来得更猛烈些啦！”
“第几？”
看完各自的成绩，林向东搂着好友的肩膀，朝教室走去。
“五十七~~”
“可以啊！比我想象的要高不少呢！”
“滚！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落井下石？中午请我吃顿好的吧！安慰一下我！”
“哪里惨了？这个成绩能上二本线了诶！”
“初中那会，我考三十多名就要被我爸妈收拾，这回掉了这么多名，还能有我好果子吃？”
“你别忘了，初中年级就一个班，全班五十多人，你考三十几名，可现在全年级两百多人呢！”
“还能这么算的吗？”
“怎么不能，事实如此嘛！你回去就这么跟你爸妈说：虽然第五十七，但这可是全年级排名，你现在雄踞全年级前列呢！”
阿根挠了挠后脑勺，他总觉得林向东好像在哪里挖了个坑，要是自己真照着他这么回去说，搞不好还得倒霉！
“呃~~那你呢，你考得如何？”
“我？还那样！”
“还哪样？还第一啊？”
“对了，你这么跟你爸妈说：我都进到年级前列了，你看看那林向东，一点进步都没有！”
“我靠！臭不要脸的，死去吧你！”
高中第一学期期中考试，林向东夺取语文和数学双料单项冠军，以及总分第一名......
午餐后，118宿舍里，大家各自检视着自己的成绩，有人惋惜，有人哀叹，也有人惊喜……
“哎！你们一个个的都咋啦？难得休息半天，打升级啊！”
被林向东洗完脑，阿根重又变得没心没肺。
随着他的召唤，屋外串进来满身烟味的孙士富：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要打你们去别的宿舍打，别吵我！”
心情最郁闷的，首当其冲是李宽，满怀信心的长顺状元，竟然考了个全班倒数第六，连阿根都比他高出三十多分。
“小宽宽，别郁闷啦！生活环境的变化，肯定会影响成绩的，玩会吧，就当散散心！”
“就是，你这成绩，进步的余地很大啊，下次只要正常发挥，那就算是大有进步。”
大伙安慰着李宽，却没人注意躺在自己的铺位上，一言不发地望着天花板的林向东！
“向东，咋啦！考第一还闷闷不乐的？”
“对嘛！把我给说通了，你自己倒郁闷啦？”
“他考第一是常有的事，至于不高兴嘛，肯定还有别的原因，老林，给我下来吧！输的请小炒！”
学校食堂那一成不变的魔芋炒肉，已经让新鲜劲过去的学生们吃得反胃！
最近，他们在高年级学生的指导下，发现了食堂后一个小菜馆：一元一份，花样繁多，准保有肉。“小炒”，已经成为住校孩子们莫大的诱惑，并时常演变为大家最好的赌注！
可现在，即便是小炒，都提不起林向东的兴趣，依旧蜷在床上暗自神伤：
“哎！自己还是年轻啊！还是太容易冲动！当初要是随便空两道题，也不至于有现在的烦恼啦！”
大课间，安静和陈黎一起，笑眯眯地恭喜林向东勇夺第一，顺便提醒了他，当初吴老师和全班的约定，期中考综合排名第一的，就是最终班长人选。
..............
初中的时候，只要他成绩略有下降，家长和老师敲打自己的口吻一定是：
“你可是学习委员啊！”
现在，眼看自己又要戴上这熟悉的“枷锁”，怎能不让他烦恼？
何况，要他给这么多不熟悉的同学当班长，重点当然是要做好榜样，林向东是个什么性格秉性，他自己最清楚。让这个成天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家伙，给同学们做榜样，不啻于要了他的老命啊！
心神不宁的林向东终究还是被阿根强行拖下床，和同样忧心忡忡的李宽抽到了对家。
两人的“超常发挥”，让旁观的家耀、国威等人亲眼见证了什么叫赢到无聊！
“吊主，大哥，吊红桃的主，你出个梅花六是几个意思？”
“李宽，你这不是一把的方片吗？干嘛拿2杀我啊！”
“哎！算啦算啦！不打啦！我看啊，你俩是存心请客来着！走吧走吧，打饭去！”
期中考成绩发榜的第二天，吴老师在班里宣布了班长的人选：本次考试综合排名第二的李俊光荣当选。
李俊在初中的时候，就是班级第一名的常客，而且她还和大部分同学相熟，由她当班长，本就是理所应当。
可林向东继学生会竞选失利后，班长又再次落选，这样的结果在班里引起了不小的唏嘘。
陈黎大义凛然地站起身，带头对此决议表示不理解：
“吴老师，不是说第一名当班长吗？李俊的综合成绩，应该是第二吧！”
陈黎性子是很直，但是她还不至于冲动到不顾同学的感受，
“李俊，我不是说你不好哈，就是觉得，是不是评定标准上还有什么隐藏条件，也好让我们努力向你学习嘛！”
她的质疑，引得班里议论纷纷，对吴老师这样的决定，有人理解，但是大多数同学还是站在了陈黎的立场。
“同学们，静一静，大家不要议论，听我说！让李俊当班长，是我们教研组统一讨论决定的，当初说的是综合评分，并不是只看考试分数的，毕竟，我们培养的是全面发展的人嘛！”
“德智体美劳，我随他选，看看李俊哪项能比得过你？”
表面端庄的薛晨，总是一针见血地点出事情的本质。只可惜他的声音，和他的坐姿一样，永远不敢走偏......
“李俊和大家更相熟，又是二中自己培养的，当然更加便于管理和沟通，我和陈黎做副手，一个管走读生，一个负责住校生，这是最适合的结局。”
林向东对这个问题很看得开，虽然吴老师的决定，令他不再困扰，但是心中还是生出一些莫名的小疙瘩。
这就好比自己排了半天队买了一盘小炒，我可以倒掉不吃，也可以送给别人吃，但是要说这盘小炒本就是别人的，与你无关！这就让人心中有些不爽啦！
放学后，吴老师和林向东在走廊上，很官方地“偶遇”：
“林向东，这个决定是教研组做的，其实，我们都很看好你，但是，上面的意思是希望从大局出发，让更熟悉环境的李俊来做班长，而且，你表现出来的上进心和欲望不太强烈，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哈！”
哼哼！老子正好不稀得当这个班长呢！
晚自习，是二中优良的传统之一，除了宿管办的郭主任以外，各任课老师轮流值守，对孩子们的学习，有着极大的帮助。
这天晚上，值守教师只剩下郭主任，本该当值的语文马老师却没有出现！
“吴老师，你看看他的数学答卷，工整不说，答题很有逻辑性，最后这道大题，他的解题思路很清晰，连我都没有想到可以从这个角度切入来解题。”
“吴老师，旁的不说，就这篇作文，中学生里，有几个能用白话文写得如此滂沱大气？就凭这，我就是看好这小子！”
“两位大神，你们也不用跟我说这些啦！林向东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当初招他的时候，是金校长点名，我和胡主任亲自到他学校做的调研！可是他的确不适合当班长！他学习成绩是好，性格也不错，但是他太过看重自己身边的小圈子，为人处世有点太过洒脱了点吧！”
“洒脱？洒脱怎么啦？李白、陶渊明、卫阶、阮籍….哪个不是洒脱之人，什么时候，洒脱也成了原罪？”
“马继田，你别总拽你那些古文古人的，林向东很有理性，对事物的分析和判断力很强，我最看重的是他的逻辑推理能力，解题层次感非常强！这才是他难能可贵之处。”
“为人不可只观其片，而因查其面，向阳老师，直呼其名，并不是彰显气势的唯一途径！”
“难道逻辑分析能力强，不是将来立足社会的根本因素吗？非得让他摇头晃脑地读古文，才能给社会创造价值吗？”
“两位，两位，都冲我，好不好！咱有话好好说！”
马继田老师和向阳老师本是一起，就林向东落选之事兴师问罪，这两位二中大神各执己见，说着说着，却自己先争论了起来！
吴老师不得不努力将二人的火力重新转到自己身上。
教研室里闹得一团乱，自习室里，（1）班的学生们没有了监管，仿佛如鱼得水！
打着上厕所的幌子，林向东溜出教室，一个人来到操场，蹭蹭两下爬上双杠。
林向东打小就喜欢仰望星空，飞马座、水瓶座、英仙座……每一个星座，都能在他的心中，呈现出一幅美妙的图画。
秋夜如水，望着满天的星斗，林向东觉得自己的内心变得清澈了许多，仿佛没有什么比此刻更美妙。
“猎户座，天空中最艳丽的星座。”
正看的入神，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女声。
这叮叮咚咚的嗓音，当然非安静莫属。
“你知道，它们为什么叫猎户座吗？”
听到女孩发问，林向东信口回答道：
“他身边带着大犬座和小犬座，前面追逐着金牛座，身侧还躺着天兔座，如此一副生动地打猎画面，不是猎户座，还能是什么？”
“哈！你是这样理解猎户座的哦！很多人都不知道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穷其一生行侠仗义，奥利恩，终究照亮整个天空。”
“是啊！他并不是什么王公显贵，否则，我也不会喜欢这个星座！当官的人，太追逐名利！反而不受人待见！”
仿佛听懂了女孩的话外之音，林向东把头一歪，定定地看着安静，嘴角渐渐泛起笑容。
女孩此时正仰面朝天，在月光的映照下，仿佛能看到她眼中的闪亮。
“谢谢你陪我看星星！”
“我只是觉得，奥利恩虽然最终没有选择当国王，但是他应该一直都是快乐的！”
有了安静的陪伴，林向东忘却了糟心的烦恼。两人并不多话，静静地，连观望星空的心情都变得明朗了许多。
“你俩还有心情望天，赶紧回教室，马老师回来啦！”
陈黎的催促，破坏了这安宁和谐的氛围，
“让你记考勤，你带头跑来看星星，要不是我给你遮掩，看你怎么给马老师交待，回去就说去宿舍给丫丫找辅导书了哈！”
奔跑中，还能絮絮叨叨个不停，林向东对陈黎的肺活量佩服得五体投地。
甚至连校队的权威都受到了质疑，队员们没少被同学嬉笑调皮。
很多队员甚至迁怒龙胜，害得自己跟着他一起丢脸。
可怜龙胜，本打算花点小钱，即扩大了自己的交际面，又能好好羞辱一下家耀。
却万万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在新学年第一次期中考即将来临，这才让龙强和校队们没有持续成为全校的笑柄。
临上高中之前，张莉和林伯军仔细斟酌过林向东住校的问题。他们很担心孩子自控力不足，会影响学习。
为此，两口子没少给儿子进行思想教育：
“上高中啦！竞争会越来越激烈，生活上没有爸爸妈妈的照顾，也会有所不适应，所以呢，我们对你的学习要求也不高，保持稳定就行，好吗？”
在父母心中，出门在外的孩子，当然平平安安是最重要的。
想想初三阶段，名次略微掉了两名，就被监禁一个寒假。
林向东非常庆幸，自己并没有把保送考试全市第三的排名告诉爸妈。
也正因如此，这次考试他的压力轻了不少。
十一月四日，是阿根的生日，也不知道自己咋就这么跟杜甫老先生有缘，每年他的生日，必然“风雨大作”......
十一月四日，期中考试成绩公布，攥着手里的成绩单，阿根习惯性地垂头丧气。
“哎~今年的生日，恐怕风雨要来得更猛烈些啦！”
“第几？”
看完各自的成绩，林向东搂着好友的肩膀，朝教室走去。
“五十七~~”
“可以啊！比我想象的要高不少呢！”
“滚！我都这么惨了，你还落井下石？中午请我吃顿好的吧！安慰一下我！”
“哪里惨了？这个成绩能上二本线了诶！”
“初中那会，我考三十多名就要被我爸妈收拾，这回掉了这么多名，还能有我好果子吃？”
“你别忘了，初中年级就一个班，全班五十多人，你考三十几名，可现在全年级两百多人呢！”
“还能这么算的吗？”
“怎么不能，事实如此嘛！你回去就这么跟你爸妈说：虽然第五十七，但这可是全年级排名，你现在雄踞全年级前列呢！”
阿根挠了挠后脑勺，他总觉得林向东好像在哪里挖了个坑，要是自己真照着他这么回去说，搞不好还得倒霉！
“呃~~那你呢，你考得如何？”
“我？还那样！”
“还哪样？还第一啊？”
“对了，你这么跟你爸妈说：我都进到年级前列了，你看看那林向东，一点进步都没有！”
“我靠！臭不要脸的，死去吧你！”
高中第一学期期中考试，林向东夺取语文和数学双料单项冠军，以及总分第一名......
午餐后，118宿舍里，大家各自检视着自己的成绩，有人惋惜，有人哀叹，也有人惊喜……
“哎！你们一个个的都咋啦？难得休息半天，打升级啊！”
被林向东洗完脑，阿根重又变得没心没肺。
随着他的召唤，屋外串进来满身烟味的孙士富：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要打你们去别的宿舍打，别吵我！”
心情最郁闷的，首当其冲是李宽，满怀信心的长顺状元，竟然考了个全班倒数第六，连阿根都比他高出三十多分。
“小宽宽，别郁闷啦！生活环境的变化，肯定会影响成绩的，玩会吧，就当散散心！”
“就是，你这成绩，进步的余地很大啊，下次只要正常发挥，那就算是大有进步。”
大伙安慰着李宽，却没人注意躺在自己的铺位上，一言不发地望着天花板的林向东！
“向东，咋啦！考第一还闷闷不乐的？”
“对嘛！把我给说通了，你自己倒郁闷啦？”
“他考第一是常有的事，至于不高兴嘛，肯定还有别的原因，老林，给我下来吧！输的请小炒！”
学校食堂那一成不变的魔芋炒肉，已经让新鲜劲过去的学生们吃得反胃！
最近，他们在高年级学生的指导下，发现了食堂后一个小菜馆：一元一份，花样繁多，准保有肉。“小炒”，已经成为住校孩子们莫大的诱惑，并时常演变为大家最好的赌注！
可现在，即便是小炒，都提不起林向东的兴趣，依旧蜷在床上暗自神伤：
“哎！自己还是年轻啊！还是太容易冲动！当初要是随便空两道题，也不至于有现在的烦恼啦！”
大课间，安静和陈黎一起，笑眯眯地恭喜林向东勇夺第一，顺便提醒了他，当初吴老师和全班的约定，期中考综合排名第一的，就是最终班长人选。
..............
初中的时候，只要他成绩略有下降，家长和老师敲打自己的口吻一定是：
“你可是学习委员啊！”
现在，眼看自己又要戴上这熟悉的“枷锁”，怎能不让他烦恼？
何况，要他给这么多不熟悉的同学当班长，重点当然是要做好榜样，林向东是个什么性格秉性，他自己最清楚。让这个成天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家伙，给同学们做榜样，不啻于要了他的老命啊！
心神不宁的林向东终究还是被阿根强行拖下床，和同样忧心忡忡的李宽抽到了对家。
两人的“超常发挥”，让旁观的家耀、国威等人亲眼见证了什么叫赢到无聊！
“吊主，大哥，吊红桃的主，你出个梅花六是几个意思？”
“李宽，你这不是一把的方片吗？干嘛拿2杀我啊！”
“哎！算啦算啦！不打啦！我看啊，你俩是存心请客来着！走吧走吧，打饭去！”
期中考成绩发榜的第二天，吴老师在班里宣布了班长的人选：本次考试综合排名第二的李俊光荣当选。
李俊在初中的时候，就是班级第一名的常客，而且她还和大部分同学相熟，由她当班长，本就是理所应当。
可林向东继学生会竞选失利后，班长又再次落选，这样的结果在班里引起了不小的唏嘘。
陈黎大义凛然地站起身，带头对此决议表示不理解：
“吴老师，不是说第一名当班长吗？李俊的综合成绩，应该是第二吧！”
陈黎性子是很直，但是她还不至于冲动到不顾同学的感受，
“李俊，我不是说你不好哈，就是觉得，是不是评定标准上还有什么隐藏条件，也好让我们努力向你学习嘛！”
她的质疑，引得班里议论纷纷，对吴老师这样的决定，有人理解，但是大多数同学还是站在了陈黎的立场。
“同学们，静一静，大家不要议论，听我说！让李俊当班长，是我们教研组统一讨论决定的，当初说的是综合评分，并不是只看考试分数的，毕竟，我们培养的是全面发展的人嘛！”
“德智体美劳，我随他选，看看李俊哪项能比得过你？”
表面端庄的薛晨，总是一针见血地点出事情的本质。只可惜他的声音，和他的坐姿一样，永远不敢走偏......
“李俊和大家更相熟，又是二中自己培养的，当然更加便于管理和沟通，我和陈黎做副手，一个管走读生，一个负责住校生，这是最适合的结局。”
林向东对这个问题很看得开，虽然吴老师的决定，令他不再困扰，但是心中还是生出一些莫名的小疙瘩。
这就好比自己排了半天队买了一盘小炒，我可以倒掉不吃，也可以送给别人吃，但是要说这盘小炒本就是别人的，与你无关！这就让人心中有些不爽啦！
放学后，吴老师和林向东在走廊上，很官方地“偶遇”：
“林向东，这个决定是教研组做的，其实，我们都很看好你，但是，上面的意思是希望从大局出发，让更熟悉环境的李俊来做班长，而且，你表现出来的上进心和欲望不太强烈，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哈！”
哼哼！老子正好不稀得当这个班长呢！
晚自习，是二中优良的传统之一，除了宿管办的郭主任以外，各任课老师轮流值守，对孩子们的学习，有着极大的帮助。
这天晚上，值守教师只剩下郭主任，本该当值的语文马老师却没有出现！
“吴老师，你看看他的数学答卷，工整不说，答题很有逻辑性，最后这道大题，他的解题思路很清晰，连我都没有想到可以从这个角度切入来解题。”
“吴老师，旁的不说，就这篇作文，中学生里，有几个能用白话文写得如此滂沱大气？就凭这，我就是看好这小子！”
“两位大神，你们也不用跟我说这些啦！林向东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当初招他的时候，是金校长点名，我和胡主任亲自到他学校做的调研！可是他的确不适合当班长！他学习成绩是好，性格也不错，但是他太过看重自己身边的小圈子，为人处世有点太过洒脱了点吧！”
“洒脱？洒脱怎么啦？李白、陶渊明、卫阶、阮籍….哪个不是洒脱之人，什么时候，洒脱也成了原罪？”
“马继田，你别总拽你那些古文古人的，林向东很有理性，对事物的分析和判断力很强，我最看重的是他的逻辑推理能力，解题层次感非常强！这才是他难能可贵之处。”
“为人不可只观其片，而因查其面，向阳老师，直呼其名，并不是彰显气势的唯一途径！”
“难道逻辑分析能力强，不是将来立足社会的根本因素吗？非得让他摇头晃脑地读古文，才能给社会创造价值吗？”
“两位，两位，都冲我，好不好！咱有话好好说！”
马继田老师和向阳老师本是一起，就林向东落选之事兴师问罪，这两位二中大神各执己见，说着说着，却自己先争论了起来！
吴老师不得不努力将二人的火力重新转到自己身上。
教研室里闹得一团乱，自习室里，（1）班的学生们没有了监管，仿佛如鱼得水！
打着上厕所的幌子，林向东溜出教室，一个人来到操场，蹭蹭两下爬上双杠。
林向东打小就喜欢仰望星空，飞马座、水瓶座、英仙座……每一个星座，都能在他的心中，呈现出一幅美妙的图画。
秋夜如水，望着满天的星斗，林向东觉得自己的内心变得清澈了许多，仿佛没有什么比此刻更美妙。
“猎户座，天空中最艳丽的星座。”
正看的入神，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女声。
这叮叮咚咚的嗓音，当然非安静莫属。
“你知道，它们为什么叫猎户座吗？”
听到女孩发问，林向东信口回答道：
“他身边带着大犬座和小犬座，前面追逐着金牛座，身侧还躺着天兔座，如此一副生动地打猎画面，不是猎户座，还能是什么？”
“哈！你是这样理解猎户座的哦！很多人都不知道它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穷其一生行侠仗义，奥利恩，终究照亮整个天空。”
“是啊！他并不是什么王公显贵，否则，我也不会喜欢这个星座！当官的人，太追逐名利！反而不受人待见！”
仿佛听懂了女孩的话外之音，林向东把头一歪，定定地看着安静，嘴角渐渐泛起笑容。
女孩此时正仰面朝天，在月光的映照下，仿佛能看到她眼中的闪亮。
“谢谢你陪我看星星！”
“我只是觉得，奥利恩虽然最终没有选择当国王，但是他应该一直都是快乐的！”
有了安静的陪伴，林向东忘却了糟心的烦恼。两人并不多话，静静地，连观望星空的心情都变得明朗了许多。
“你俩还有心情望天，赶紧回教室，马老师回来啦！”
陈黎的催促，破坏了这安宁和谐的氛围，
“让你记考勤，你带头跑来看星星，要不是我给你遮掩，看你怎么给马老师交待，回去就说去宿舍给丫丫找辅导书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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