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幺鸡（一）
平安夜，暖暖的路灯，将整个城市都照成了橘黄色，林向东牵着晓苇，从石板街一直逛到百子桥，凌晨一点多，吃够玩够，这才意犹未尽地把她送回学校。看门大爷倒也没怎么为难，就把晓苇放进了校园。
回二中的路上，依旧人流如织。难得过个洋节，年轻人们似乎都在抓紧时间释放自己的激情。
“这么多人过平安夜吗？比看录像的人还多啊！”
林向东从来不知道，深夜的街道，竟然还能这么热闹。
回到自己的学校，校门紧闭，同是看门大爷，人家一中的，态度和蔼可掬，自己学校的，却不知道上哪睡觉去了。
地处偏僻，二中的管理相对要严格许多，好在看录像时练就了极好的弹跳力，林向东无奈，只得翻墙而入。
甜蜜的圣诞节过完，生活重又回复平静，眼看期末一天天临近，同学们每天的学习开始越来越忙碌。
本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态度，和争做五好学生的目标，每天下午放学后，足球场上的野球大战，林向东极少缺席。
“林向东，有人挑战咱校队，我们人手不齐，放学后你过来帮个忙！”
下午课间休息，叶君和杨志刚一起过来找林向东约球。
“踢多少钱的？”
“靠，你就知道钱！荣誉，知道不，咱们学校的荣誉......”
“有球踢还不来？校队级别的哦！”
还是叶君了解林向东，这种事，压根不需要像杨志刚那样上纲上线。
“行！下课后就过去！”
“我提醒你啊，对方很强，你要小心应付，认真对待！”
哼！在二中踢球也半个学期了，在林向东的眼中，还真没看出有强过自己太多的球员，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暗暗觉得，他们有点太过紧张了吧！
二中校队在匀城地区素有名气，他们也是少有的能打上市级联赛的学生球队，如今，竟然有人敢主动上门挑战，这在校园里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放学后，不少同学并不急于回家，围拢在球场边，打算一睹校队的风采。
校队这边看上去也很重视这场挑战赛，除了总和林向东一起踢球的叶君和杨志刚之外，平日难得一见的几位高三大神也纷纷登场。
叶君特意给林向东借了件校队球衣，这样看上去，球队阵型非常整齐，站在球场的一端，显得威风凛凛。
相比对手那各式各样的球衣，己方还未交手，气势上已占据了上风。
“林向东，咱们打4-4-2，你打后腰，看见对方那个穿曼联球衣的10号没，那是退役下来的前八一队的，你就负责盯死他，进攻端不用你考虑。”
“开玩笑吗？八一队？甲A的诶......你让我个学生党去盯？大哥，受累说明白点，这到底是什么比赛？咋专业运动员都来啦？”
校队的队长叫张星，身材高大魁梧，给林向东布置完任务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放心，我们在后面给你照应着，大胆去干，盯死那个十号，咱就赢了一半。专业球员就他一个，而且都四十多岁了，你怕什么？再说了，他们其余的人都跟咱半斤八两。”
“那队长，能不能让我去盯那些半斤八两的？”
“少废话！上啦上啦！搞死王华！”
张星懒得和林向东讨价还价，招呼队友们聚在一起，简单交代了一下战术，鼓舞着大伙，来到了场上。
边前卫杨志刚站在林向东身边，趁着比赛还未开始，冲他挤了挤眼睛：
“兄弟，好好踢！你只要搞定那个叫王华的，比赛后，我管你三天早餐！”
“王华是谁？就是那个十号？”
“呃~~你不认识他？他在都匀可有名了，市级对外比赛都指望他呢！而且，今天你只要表现好…….”
“杨志刚，别讲话了，认真点！”
组织前腰叶君打断了杨志刚的话痨！
“前辈们！我第一次打十一人比赛啊！战术什么的都不懂，你们多照应着我一点，喊着打啊！”
林向东终于发现，这和当初自己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他有点绝望地喊出最后的拜托，硬着头皮上了战场。
二中校队，也算是身经百战，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不用林向东说，大家也知道要喊着打，这不，球场上的相互呼喊此起彼伏。
“哎哟！我去，又被过了。”
“两个人夹他。”
“我靠，撞他啊，犯规犯规！”
“杨志刚你白练这么快的速度啦！追啊！”
“新来的那个，我去，放铲啦！”
略对足球了解一点的人，听了二中校队场上的呼喊，就能明白他们遇到了怎样的强敌。
从小学算起，林向东踢球也有五、六个年头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速度快，身体强壮还反应这么灵敏的，在他的认知里，这三项指标是不可能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的。
林向东使出吃奶的劲，也没办法适应这个强大的对手，眼前这位年过四十岁的中年人，给他真切地讲解了一次什么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中场休息，在队友们的协助和补防之下，场上比分勉强保持着0:0的均势。
退回球场边，林向东看看自己的校队，一个个叉着腰，弓着背，累得气喘吁吁，
再看看“杂牌军”那边，那叫一个闲庭信步，一群人正愉快地围着王华抽烟呢。
“这样下去危险啦！咱们下半场肯定体力不支！”
“就是，上半场王华几乎一己之力对抗咱们，还把咱搅得鸡犬不宁！”
“这样没得打，叶君、张星，你们两个队长快想想办法。”
听着队友们焦急地讨论，林向东也出不上什么主意，关于战术，他一窍不通啊！
以前看电视，老是觉得中国队速度真慢，出球真慢，带球真慢，恨不得自己能插上翅膀钻进电视帮他们踢。
可是现在，真正在场上遇到一个专业球员，哪怕已是年过四十，还只是原八一队的替补球员，自己就完全跟不上节奏，嗯！准确地说，根本不知道节奏在哪。
纵观整个上半场，他被王华死死压在后防线上，自己引以为傲的跑位意识、快速出球、大力射门等技术能力完全得不到发挥。
此刻，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王华一个人冲击己方整条防线的场景。
“不行就双后腰吧！或者把张星提前打后腰，这新来的跟不上咱......”
一个师兄说出了己队的软肋，没错，林向东和大家欠缺默契，可是这话一出口，就被张星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大伙的议论，林向东是听在耳朵里，看在眼中，心里感觉万分别扭。以前总以为自己踢球多了不起，总以为自己是二中少见的优秀后腰，如今遇到真正的考验，才知道自己也没什么斤两！
“奶奶个熊的，老子就不信他是铁打的，不用双后腰，大不了老子全场紧逼，耗死他！什么时候我累趴下了，你们换人！”
林向东被逼得热血上涌，双眼通红地死死看向对面场的王华。
而他却不知道，背地里，看着林向东这股狠劲，张星和叶君等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下半场刚一开战，林向东主动上前，紧紧贴着王华，可是他发现，自己挥出去的铁拳，犹如打进了棉花堆。
王华像泥鳅一样，左拐右拧，三两下就将林向东甩在身后。
拼蛮劲拼年龄看来都没什么用，被对手甩在身后的林向东顾不上丢人，反倒趁此机会冷静下来，仔细地端详起场上的局势。
忽然，一阵灵感从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他发现，给王华传球的，大多是对方那穿着帕尔马球衣的五号，而且，半场比赛踢下来，貌似王华的射门能力不是很强，他们的队友前压得也不是很猛。
“队长，王华根本盯不住，我去弄他们那个五号！”
“你弄他干嘛？”
虽然表面上显得疑惑重重，但张星在自己的心里，却给林向东竖起了大拇指！
“哎呀，上半场完全被王华整懵了，都来不及细想，队长你看，基本是五号在给他传球啊！而且你们放心，王华特别粘球，他射门还不咋地，只要防住他最后那一脚射门就行！我弄死五号，断他粮草，咱们打反击！”
说完，林向东未等张星回复，径直又一次贴上了王华！
“咦！这小子不是说盯刘教练吗？咋又贴上王教练啦？”
张星的后防搭档对林向东的举动琢磨不透！
“小声点，别让他听见！”
林向东此刻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整个战局的发展，压根不知道队友们正议论着自己。
己方前锋得球，射门未果，“杂牌军”们准备发动快攻，后卫们见林向东死死卡住王华的身位，只得再次选择长传，把球先交给中场的五号！
这脚长传又高又飘，踢得漫不经心，楞是踢出了胜券在握的感觉！林向东可考虑不了这么多，他准确地判断出了皮球的落点，忽然撇开王华，一个加速，猛扑到对方五号身前，伸脚一勾，将球抢断。
“漂亮！”
杨志刚兴奋地直挥手。
“少废话，身前！”
话到球到，在叶君的指挥下，林向东准确地把球传到对方的禁区边沿，杨志刚快速插上，一脚斜射，皮球堪堪擦出立柱。
“有门有门，就这么踢。”
看见林向东防守立功，叶君等前场球员也加强了对对方后场的逼抢，“杂牌军”们别说把球交给王华了，就连控制住球都有些困难。
王华见得不到球，只好回到本方半场，二中校队的后防压力瞬间大减。
围观的同学们也看出本方一甩颓势，开始大声鼓噪加油。
既然知道了“杂牌军”们只会传给王华，林向东果断出击，频频抢断成功，整个人的状态也越踢越兴奋，甚至还秀了两脚差之毫厘的远射。
眼看比赛即将以0:0告终，在距离比赛结束还剩两分钟时，王华在后场突然不再带球，转而一脚长传打到林向东的身后！
林向东万万没有想到王华改变了踢法，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对方的五号忽然如闪电般加速，他再想急追，却感觉两条腿如灌了铅一般，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五号轻巧地突入禁区，晃过边后卫和张星组成的双人防线后，轻轻松松地倒三角回传至大禁区前，体力透支的林向东再也无法及时补位，眼睁睁地看着无人盯防的王华堪堪赶到，一脚漂亮的弧线球划过门将的指尖，稳稳落入球网。
谁说王华不会射门来着……
艰苦奋战一整场，却终于输在这最后两分钟，林向东悔恨不已，坐在球场上，久久不愿起身！
回二中的路上，依旧人流如织。难得过个洋节，年轻人们似乎都在抓紧时间释放自己的激情。
“这么多人过平安夜吗？比看录像的人还多啊！”
林向东从来不知道，深夜的街道，竟然还能这么热闹。
回到自己的学校，校门紧闭，同是看门大爷，人家一中的，态度和蔼可掬，自己学校的，却不知道上哪睡觉去了。
地处偏僻，二中的管理相对要严格许多，好在看录像时练就了极好的弹跳力，林向东无奈，只得翻墙而入。
甜蜜的圣诞节过完，生活重又回复平静，眼看期末一天天临近，同学们每天的学习开始越来越忙碌。
本着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态度，和争做五好学生的目标，每天下午放学后，足球场上的野球大战，林向东极少缺席。
“林向东，有人挑战咱校队，我们人手不齐，放学后你过来帮个忙！”
下午课间休息，叶君和杨志刚一起过来找林向东约球。
“踢多少钱的？”
“靠，你就知道钱！荣誉，知道不，咱们学校的荣誉......”
“有球踢还不来？校队级别的哦！”
还是叶君了解林向东，这种事，压根不需要像杨志刚那样上纲上线。
“行！下课后就过去！”
“我提醒你啊，对方很强，你要小心应付，认真对待！”
哼！在二中踢球也半个学期了，在林向东的眼中，还真没看出有强过自己太多的球员，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暗暗觉得，他们有点太过紧张了吧！
二中校队在匀城地区素有名气，他们也是少有的能打上市级联赛的学生球队，如今，竟然有人敢主动上门挑战，这在校园里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放学后，不少同学并不急于回家，围拢在球场边，打算一睹校队的风采。
校队这边看上去也很重视这场挑战赛，除了总和林向东一起踢球的叶君和杨志刚之外，平日难得一见的几位高三大神也纷纷登场。
叶君特意给林向东借了件校队球衣，这样看上去，球队阵型非常整齐，站在球场的一端，显得威风凛凛。
相比对手那各式各样的球衣，己方还未交手，气势上已占据了上风。
“林向东，咱们打4-4-2，你打后腰，看见对方那个穿曼联球衣的10号没，那是退役下来的前八一队的，你就负责盯死他，进攻端不用你考虑。”
“开玩笑吗？八一队？甲A的诶......你让我个学生党去盯？大哥，受累说明白点，这到底是什么比赛？咋专业运动员都来啦？”
校队的队长叫张星，身材高大魁梧，给林向东布置完任务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放心，我们在后面给你照应着，大胆去干，盯死那个十号，咱就赢了一半。专业球员就他一个，而且都四十多岁了，你怕什么？再说了，他们其余的人都跟咱半斤八两。”
“那队长，能不能让我去盯那些半斤八两的？”
“少废话！上啦上啦！搞死王华！”
张星懒得和林向东讨价还价，招呼队友们聚在一起，简单交代了一下战术，鼓舞着大伙，来到了场上。
边前卫杨志刚站在林向东身边，趁着比赛还未开始，冲他挤了挤眼睛：
“兄弟，好好踢！你只要搞定那个叫王华的，比赛后，我管你三天早餐！”
“王华是谁？就是那个十号？”
“呃~~你不认识他？他在都匀可有名了，市级对外比赛都指望他呢！而且，今天你只要表现好…….”
“杨志刚，别讲话了，认真点！”
组织前腰叶君打断了杨志刚的话痨！
“前辈们！我第一次打十一人比赛啊！战术什么的都不懂，你们多照应着我一点，喊着打啊！”
林向东终于发现，这和当初自己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他有点绝望地喊出最后的拜托，硬着头皮上了战场。
二中校队，也算是身经百战，什么场面没有经历过？不用林向东说，大家也知道要喊着打，这不，球场上的相互呼喊此起彼伏。
“哎哟！我去，又被过了。”
“两个人夹他。”
“我靠，撞他啊，犯规犯规！”
“杨志刚你白练这么快的速度啦！追啊！”
“新来的那个，我去，放铲啦！”
略对足球了解一点的人，听了二中校队场上的呼喊，就能明白他们遇到了怎样的强敌。
从小学算起，林向东踢球也有五、六个年头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速度快，身体强壮还反应这么灵敏的，在他的认知里，这三项指标是不可能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的。
林向东使出吃奶的劲，也没办法适应这个强大的对手，眼前这位年过四十岁的中年人，给他真切地讲解了一次什么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中场休息，在队友们的协助和补防之下，场上比分勉强保持着0:0的均势。
退回球场边，林向东看看自己的校队，一个个叉着腰，弓着背，累得气喘吁吁，
再看看“杂牌军”那边，那叫一个闲庭信步，一群人正愉快地围着王华抽烟呢。
“这样下去危险啦！咱们下半场肯定体力不支！”
“就是，上半场王华几乎一己之力对抗咱们，还把咱搅得鸡犬不宁！”
“这样没得打，叶君、张星，你们两个队长快想想办法。”
听着队友们焦急地讨论，林向东也出不上什么主意，关于战术，他一窍不通啊！
以前看电视，老是觉得中国队速度真慢，出球真慢，带球真慢，恨不得自己能插上翅膀钻进电视帮他们踢。
可是现在，真正在场上遇到一个专业球员，哪怕已是年过四十，还只是原八一队的替补球员，自己就完全跟不上节奏，嗯！准确地说，根本不知道节奏在哪。
纵观整个上半场，他被王华死死压在后防线上，自己引以为傲的跑位意识、快速出球、大力射门等技术能力完全得不到发挥。
此刻，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着王华一个人冲击己方整条防线的场景。
“不行就双后腰吧！或者把张星提前打后腰，这新来的跟不上咱......”
一个师兄说出了己队的软肋，没错，林向东和大家欠缺默契，可是这话一出口，就被张星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瞪了回去。
大伙的议论，林向东是听在耳朵里，看在眼中，心里感觉万分别扭。以前总以为自己踢球多了不起，总以为自己是二中少见的优秀后腰，如今遇到真正的考验，才知道自己也没什么斤两！
“奶奶个熊的，老子就不信他是铁打的，不用双后腰，大不了老子全场紧逼，耗死他！什么时候我累趴下了，你们换人！”
林向东被逼得热血上涌，双眼通红地死死看向对面场的王华。
而他却不知道，背地里，看着林向东这股狠劲，张星和叶君等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下半场刚一开战，林向东主动上前，紧紧贴着王华，可是他发现，自己挥出去的铁拳，犹如打进了棉花堆。
王华像泥鳅一样，左拐右拧，三两下就将林向东甩在身后。
拼蛮劲拼年龄看来都没什么用，被对手甩在身后的林向东顾不上丢人，反倒趁此机会冷静下来，仔细地端详起场上的局势。
忽然，一阵灵感从他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他发现，给王华传球的，大多是对方那穿着帕尔马球衣的五号，而且，半场比赛踢下来，貌似王华的射门能力不是很强，他们的队友前压得也不是很猛。
“队长，王华根本盯不住，我去弄他们那个五号！”
“你弄他干嘛？”
虽然表面上显得疑惑重重，但张星在自己的心里，却给林向东竖起了大拇指！
“哎呀，上半场完全被王华整懵了，都来不及细想，队长你看，基本是五号在给他传球啊！而且你们放心，王华特别粘球，他射门还不咋地，只要防住他最后那一脚射门就行！我弄死五号，断他粮草，咱们打反击！”
说完，林向东未等张星回复，径直又一次贴上了王华！
“咦！这小子不是说盯刘教练吗？咋又贴上王教练啦？”
张星的后防搭档对林向东的举动琢磨不透！
“小声点，别让他听见！”
林向东此刻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整个战局的发展，压根不知道队友们正议论着自己。
己方前锋得球，射门未果，“杂牌军”们准备发动快攻，后卫们见林向东死死卡住王华的身位，只得再次选择长传，把球先交给中场的五号！
这脚长传又高又飘，踢得漫不经心，楞是踢出了胜券在握的感觉！林向东可考虑不了这么多，他准确地判断出了皮球的落点，忽然撇开王华，一个加速，猛扑到对方五号身前，伸脚一勾，将球抢断。
“漂亮！”
杨志刚兴奋地直挥手。
“少废话，身前！”
话到球到，在叶君的指挥下，林向东准确地把球传到对方的禁区边沿，杨志刚快速插上，一脚斜射，皮球堪堪擦出立柱。
“有门有门，就这么踢。”
看见林向东防守立功，叶君等前场球员也加强了对对方后场的逼抢，“杂牌军”们别说把球交给王华了，就连控制住球都有些困难。
王华见得不到球，只好回到本方半场，二中校队的后防压力瞬间大减。
围观的同学们也看出本方一甩颓势，开始大声鼓噪加油。
既然知道了“杂牌军”们只会传给王华，林向东果断出击，频频抢断成功，整个人的状态也越踢越兴奋，甚至还秀了两脚差之毫厘的远射。
眼看比赛即将以0:0告终，在距离比赛结束还剩两分钟时，王华在后场突然不再带球，转而一脚长传打到林向东的身后！
林向东万万没有想到王华改变了踢法，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对方的五号忽然如闪电般加速，他再想急追，却感觉两条腿如灌了铅一般，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五号轻巧地突入禁区，晃过边后卫和张星组成的双人防线后，轻轻松松地倒三角回传至大禁区前，体力透支的林向东再也无法及时补位，眼睁睁地看着无人盯防的王华堪堪赶到，一脚漂亮的弧线球划过门将的指尖，稳稳落入球网。
谁说王华不会射门来着……
艰苦奋战一整场，却终于输在这最后两分钟，林向东悔恨不已，坐在球场上，久久不愿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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