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升班马
林伯军当年南下，刚来到三零三厂的时候，也曾住过单身宿舍，想起那难忘的味道，深有感触，见儿子口中没有烟味，倒也放心。
“照顾好自己身体，很快就月考啦！多用功，别总想着玩！”
“放心吧！您慢走！”
还好父亲没有进宿舍参观的打算......
送走父亲，林向东心中大定。经此折腾，眼见晚自习时间快到，大伙遗憾地鸣锣收兵，各自开始收拾书包。
倒是从不缺席晚自习的李宽，却因不胜酒力，早早躺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三月的匀城，美不胜收。
初春时节，花开成海，马鞍山峰峦叠嶂，处处风景如画。
身处马鞍山脚，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芳菲。
上山背书，成为住校生们最安逸的享受。
进士墓前，学生们或站或坐，朗朗的读书声，伴着淅淅沥沥的花雨，相映成趣。
对林向东这个骨子里透着浪漫的人，有此良辰美景相伴，月考想考不好都难呐。
恢复状态的林向东重夺年级第一，尤其是作文，一篇《江畔游记》，把自己和同学们捉鱼摸虾吃烧烤的景象写得生动有趣，令读者谗言欲滴。阅卷严如国家级教研组成员的马继田老师，也难得的给出了满分。
这篇满分作文，甚至被马老师推荐发表在《少年文艺》杂志上。
有了好成绩打底，林向东对即将到来的匀城市甲级A组联赛变得自信满满。
这次比赛的时间大多在周末或是放学后，竟然不用耽误上课！
他相信，自己绝对能够在搞好学习的基础上，应付这场自己期望已久的赛事。
王华，当年虽只是八一队的替补，但在贵州地区，他已经是少有的高水准运动员。因膝伤被迫离开自己心爱的足球后，他幸运地遇到了偏爱足球的金校长，成就了自己和二中不解的足球缘。
有了王华的加盟，二中校队成为都匀史上第一支升入甲组联赛的学生军，去年的联赛中甚至险些搬倒老牌劲旅，两冠王电厂队。
今年，王华对林向东如获至宝，他坚信，这个能攻善守，组织能力突出的孩子，一定能够帮助自己圆梦冠军。
三月十二日，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末，林向东借口跟陈刚补习化学，没有回家。
灯光大球场内，匀城市甲级联赛，二中VS剑化的开幕战即将拉开帷幕！
场边，林向东呆坐在地上，嘟哝着嘴，满脸羡慕地望向场地，队友们正在积极地做着热身运动。信心十足的他并没有想到，赛前训练，一直在主力阵容中的自己，竟然在正式比赛中，坐上了替补席。
“哎！居然上不了场，早知道不来了，害得自己跟家里撒谎！”
林向东一边帮叶君捡球，一边低声发着牢骚。
“哈！小幺鸡，嫉妒不？主力边锋哦……嘿嘿嘿！”
身为队长，刘星一个大脚，狠狠地打击了杨志刚的“张狂”。
“滚回自己位置上去，马上开赛啦！林向东，你别急，王华教练是怕你第一次打正式比赛放不开，下半场一定会让你上场的。”
杨志刚屁股吃痛，回头见是队长，也不敢发作，一溜烟跑回到右前卫的位置。
虽然得了队长的亲自安慰，但林向东心里还是感觉不得劲，就像把美味的酸汤鱼放在他嘴边闻闻味，却不让他吃一样......
毕竟团队荣誉当前，随着裁判一声哨响，林向东瞬间忘却烦恼，转而开始激动地为自己的队友们加油打气。
剑江化肥厂队是去年甲级B组的冠军，升入A组之后，联赛中的第一个对手竟然是一支学生军，队员们一个个欢欣鼓舞，在他们看来，只要盯死王华，剩下一帮毛孩子，不就是个晋级大礼包嘛！
然而，二中的首发名单中并没有王华！
剑化队员们仿佛已经预定了本场比赛的胜利，漫不经心地开始了与这份“大礼包”的较量。
这些日子，在王华地针对性训练下，这群孩子们虽不说各个壮如牛犊，但和成年队比起来，体能可丝毫不落下风，重要的是，他们的战术素养极高。谁要是小看了他们，就一定会付出代价。
比赛刚一开始，杨志刚一次前场抢断，让剑化队猝不及防，先失一城。
早早丢球并不在预案之中，剑化队明显开始慌乱，五分钟过后，刘星助攻上前，接叶君传中，一记俯身头球再下一城！
整个上半场，球队在叶君的调度下，攻防有序，虽然没有王华助阵，但二中校队依旧以明显优势碾压剑化队。
下半场风云突变，，剑化队调兵遣将，集结重兵于中场，妄图从力量上压制二中，王华眼见己方渐渐失势，甚至被对方迅速扳回一分，果断令旗一挥，将林向东和黄庆两名生力军同时派上场。
憋了足足六十分钟的林向东跃跃欲试，刚上场就用一个漂亮的滑铲，终结了对方一次攻势。
拿到皮球控制权，林向东想起上场前，王华教练对自己的耳语：“快攻！”
对方中场集结五个肌肉男，又急于扳平比分，后场自然空虚。林向东毫不犹豫地一脚长传，杨志刚心领神会，快速启动，在前场右侧长驱直入。
剑化后卫见速度实在跟不上，无奈拉倒杨志刚。
“任意球，任意球！叶君，别打高球！张星，注意回防！”
二中被压制了十几分钟，终于有进攻的机会，大伙情不自禁纷纷压入对方禁区。场边王华教练的呼喊，却无人听闻！
叶君招手示意林向东顶在大禁区前，侍机远射，林向东正欲听命上前，眼睛的余光却发现，对方的左后卫竟然不在防守的位置上，反倒悄悄溜到了中圈附近。
情况不对！林向东下意识地放弃进攻，飞速靠近中圈。
晚了！叶君的任意球无法突破对手的人墙，左后卫得到队友的长传，飞速奔向二中球门。
林向东情急之下，死命回追，无奈速度完全跟不上对手，被这个家伙偷袭得手，场上比分被扳成了2:2.
“我靠！林向东，你倒是拉他呀！喊破喉咙你都听不见！”
“踢球哪有你这么温柔的，宁肯犯规也不能让他过去呀！”
二比零的优势化为乌有，不甘心的队员们心情不免低落，纷纷指责林向东的防守太过中规中矩。
“书呆子，你会不会防守？不会就回家背书去！”
冲到对方禁区里抢头球的黄庆，说出来的话尤其难听。他始终记挂着任意球比赛“受辱”之事，如今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当然要狠狠讨一下嘴头便宜！
“你们后卫全跑了，我也是从对方半场跑回来防守的！咋都怪起我来啦？”
林向东的极力反驳，得到了队长张星和叶君的力挺：
“咱们后卫都太冲动了，也怪我没有指挥好！你们别全都怪林向东！”
“就是，丢球的时候只有他在回追，你们都只知道动嘴皮子！”
“好啦好啦！都别吵了，集中精力，再进他们一个就是啦！”
二中的内讧，让剑化队认为抓住了机会，他们全员出击，继续猛攻，打算一鼓作气，彻底摧垮这支学生军。
黄庆虽然看不惯林向东，但论起防守，特别是高空球，凭借一米八二的身高，他在队里还真是数一数二。
比赛进行到第七十五分钟时，队长张星倚住对方前锋，让黄庆顶出一记有力的头球，又一次解围成功！
当对方以为得球的林向东又要传球给快马杨志刚时，却不料他早就观察好了叶君的位置，脚腕一抖，皮球诡异地从对方中路传了出去，直奔叶君而来。
叶君是个非常善于贯彻王华教练战术意图的好球员，所以他完全没有想到，此时自己正处在最佳进攻位置。
“我靠~~教练没说要打中路啊？”
叶君对来球毫无准备，猛地上前接应，却不料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滑倒，皮球则磕在他的脚后跟上，歪歪斜斜地朝侧边滚去......
林向东传完球后，并没有站在原地，而是积极套边策应，两人误打误撞地形成了一次反越位配合，反倒使得林向东幸运地突破对方最后一名后卫。
眼前，只剩下一大片无人看守的开阔地，和对方那名紧张到浑身僵硬的守门员！
林向东稳住心神，衔枚疾进，直奔对方龙门而去。
近一点，再近一点，终于可以射门啦……
正欲起脚的林向东忽然脚下拌蒜，接着眼前一黑，一头摔倒在地。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他，听到了裁判果断地鸣哨。
“犯规！任意球！”
“哎！单刀球啊！实在是太可惜了！”
林向东被张星扶起，惋惜地回退到自己的后腰位置。
“别走，这个球你来罚！”
林向东刚一瘸一拐地往回退，却被叶君叫住。
“我？”
罚球点距离球门二十五米左右，正中偏左，这是平时训练，自己最擅长的位置，这次罚球机会，的确是个极大的诱惑！
“打进去，你就是英雄！”
林向东明白这是叶君给自己机会，挽回刚才防守不力的影响。他也不再客气，抿了抿嘴，接过叶君递过来的皮球，端端正正地摆在了草坪上。
“别想太多，以小打大，平了也是咱赢！”
“哦对了，别踢电梯球，那是秘密武器！”
叶君给林向东送上再三叮嘱之后，慢慢退开，假装自己要主罚。
业余比赛，能有几个任意球高手？又不是拍电视！
剑化的球员们好整似暇地排好人墙，死死盯住叶君即将迈出的右脚......
一声哨响，叶君没动......
咦？咋回事？
不等他们回过神来，站在球前，被当做幌子的那个替补球员竟然不助跑，原地摆腿踢出一脚漂亮的弧线球，皮球稳稳地直坠远端球网。
比赛最终以3:2结束，二中艰难地取得开门红。
场边的杏花树下，绝杀英雄激动万分地拥抱叶君，拥抱张星，拥抱每一个队友！
直到杏树被他们撞成了漫天花雨。
王华教练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这帮欢庆中的孩子们，他可一点都不乐观，今天比赛中，球队暴露的问题太多啦！
“那个丢球并不是林向东的责任，不仅如此，我还要表扬林向东的预判能力！再看看你们这些后防球员，脑子都抽抽了吗？一个不留全部压上，你们当这是篮球比赛啊？张星你也不喊着点，你是第一责任人！林向东，你以后也要注意，队友们说得对，足球是男人的运动，该犯规的时候就不要犹豫。”
“还有叶君，最后林向东传你那个球，你就没发现杨志刚已经被盯死了吗？凭借你的技术，当时那个球传给你，指望你去做中路突破，是最适合的！好歹是个副队长，灵活点嘛！”
“记住，多做赛后复盘，提升自己的球商。只要有了完美的过程，进球是迟早的事！”
校车上，王华教练狠狠地训话让大家醍醐灌顶：
连个升班马都踢得这么费劲，还谈什么争冠？
“照顾好自己身体，很快就月考啦！多用功，别总想着玩！”
“放心吧！您慢走！”
还好父亲没有进宿舍参观的打算......
送走父亲，林向东心中大定。经此折腾，眼见晚自习时间快到，大伙遗憾地鸣锣收兵，各自开始收拾书包。
倒是从不缺席晚自习的李宽，却因不胜酒力，早早躺倒在床上，呼呼睡去！
三月的匀城，美不胜收。
初春时节，花开成海，马鞍山峰峦叠嶂，处处风景如画。
身处马鞍山脚，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芳菲。
上山背书，成为住校生们最安逸的享受。
进士墓前，学生们或站或坐，朗朗的读书声，伴着淅淅沥沥的花雨，相映成趣。
对林向东这个骨子里透着浪漫的人，有此良辰美景相伴，月考想考不好都难呐。
恢复状态的林向东重夺年级第一，尤其是作文，一篇《江畔游记》，把自己和同学们捉鱼摸虾吃烧烤的景象写得生动有趣，令读者谗言欲滴。阅卷严如国家级教研组成员的马继田老师，也难得的给出了满分。
这篇满分作文，甚至被马老师推荐发表在《少年文艺》杂志上。
有了好成绩打底，林向东对即将到来的匀城市甲级A组联赛变得自信满满。
这次比赛的时间大多在周末或是放学后，竟然不用耽误上课！
他相信，自己绝对能够在搞好学习的基础上，应付这场自己期望已久的赛事。
王华，当年虽只是八一队的替补，但在贵州地区，他已经是少有的高水准运动员。因膝伤被迫离开自己心爱的足球后，他幸运地遇到了偏爱足球的金校长，成就了自己和二中不解的足球缘。
有了王华的加盟，二中校队成为都匀史上第一支升入甲组联赛的学生军，去年的联赛中甚至险些搬倒老牌劲旅，两冠王电厂队。
今年，王华对林向东如获至宝，他坚信，这个能攻善守，组织能力突出的孩子，一定能够帮助自己圆梦冠军。
三月十二日，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周末，林向东借口跟陈刚补习化学，没有回家。
灯光大球场内，匀城市甲级联赛，二中VS剑化的开幕战即将拉开帷幕！
场边，林向东呆坐在地上，嘟哝着嘴，满脸羡慕地望向场地，队友们正在积极地做着热身运动。信心十足的他并没有想到，赛前训练，一直在主力阵容中的自己，竟然在正式比赛中，坐上了替补席。
“哎！居然上不了场，早知道不来了，害得自己跟家里撒谎！”
林向东一边帮叶君捡球，一边低声发着牢骚。
“哈！小幺鸡，嫉妒不？主力边锋哦……嘿嘿嘿！”
身为队长，刘星一个大脚，狠狠地打击了杨志刚的“张狂”。
“滚回自己位置上去，马上开赛啦！林向东，你别急，王华教练是怕你第一次打正式比赛放不开，下半场一定会让你上场的。”
杨志刚屁股吃痛，回头见是队长，也不敢发作，一溜烟跑回到右前卫的位置。
虽然得了队长的亲自安慰，但林向东心里还是感觉不得劲，就像把美味的酸汤鱼放在他嘴边闻闻味，却不让他吃一样......
毕竟团队荣誉当前，随着裁判一声哨响，林向东瞬间忘却烦恼，转而开始激动地为自己的队友们加油打气。
剑江化肥厂队是去年甲级B组的冠军，升入A组之后，联赛中的第一个对手竟然是一支学生军，队员们一个个欢欣鼓舞，在他们看来，只要盯死王华，剩下一帮毛孩子，不就是个晋级大礼包嘛！
然而，二中的首发名单中并没有王华！
剑化队员们仿佛已经预定了本场比赛的胜利，漫不经心地开始了与这份“大礼包”的较量。
这些日子，在王华地针对性训练下，这群孩子们虽不说各个壮如牛犊，但和成年队比起来，体能可丝毫不落下风，重要的是，他们的战术素养极高。谁要是小看了他们，就一定会付出代价。
比赛刚一开始，杨志刚一次前场抢断，让剑化队猝不及防，先失一城。
早早丢球并不在预案之中，剑化队明显开始慌乱，五分钟过后，刘星助攻上前，接叶君传中，一记俯身头球再下一城！
整个上半场，球队在叶君的调度下，攻防有序，虽然没有王华助阵，但二中校队依旧以明显优势碾压剑化队。
下半场风云突变，，剑化队调兵遣将，集结重兵于中场，妄图从力量上压制二中，王华眼见己方渐渐失势，甚至被对方迅速扳回一分，果断令旗一挥，将林向东和黄庆两名生力军同时派上场。
憋了足足六十分钟的林向东跃跃欲试，刚上场就用一个漂亮的滑铲，终结了对方一次攻势。
拿到皮球控制权，林向东想起上场前，王华教练对自己的耳语：“快攻！”
对方中场集结五个肌肉男，又急于扳平比分，后场自然空虚。林向东毫不犹豫地一脚长传，杨志刚心领神会，快速启动，在前场右侧长驱直入。
剑化后卫见速度实在跟不上，无奈拉倒杨志刚。
“任意球，任意球！叶君，别打高球！张星，注意回防！”
二中被压制了十几分钟，终于有进攻的机会，大伙情不自禁纷纷压入对方禁区。场边王华教练的呼喊，却无人听闻！
叶君招手示意林向东顶在大禁区前，侍机远射，林向东正欲听命上前，眼睛的余光却发现，对方的左后卫竟然不在防守的位置上，反倒悄悄溜到了中圈附近。
情况不对！林向东下意识地放弃进攻，飞速靠近中圈。
晚了！叶君的任意球无法突破对手的人墙，左后卫得到队友的长传，飞速奔向二中球门。
林向东情急之下，死命回追，无奈速度完全跟不上对手，被这个家伙偷袭得手，场上比分被扳成了2:2.
“我靠！林向东，你倒是拉他呀！喊破喉咙你都听不见！”
“踢球哪有你这么温柔的，宁肯犯规也不能让他过去呀！”
二比零的优势化为乌有，不甘心的队员们心情不免低落，纷纷指责林向东的防守太过中规中矩。
“书呆子，你会不会防守？不会就回家背书去！”
冲到对方禁区里抢头球的黄庆，说出来的话尤其难听。他始终记挂着任意球比赛“受辱”之事，如今好不容易抓住机会，当然要狠狠讨一下嘴头便宜！
“你们后卫全跑了，我也是从对方半场跑回来防守的！咋都怪起我来啦？”
林向东的极力反驳，得到了队长张星和叶君的力挺：
“咱们后卫都太冲动了，也怪我没有指挥好！你们别全都怪林向东！”
“就是，丢球的时候只有他在回追，你们都只知道动嘴皮子！”
“好啦好啦！都别吵了，集中精力，再进他们一个就是啦！”
二中的内讧，让剑化队认为抓住了机会，他们全员出击，继续猛攻，打算一鼓作气，彻底摧垮这支学生军。
黄庆虽然看不惯林向东，但论起防守，特别是高空球，凭借一米八二的身高，他在队里还真是数一数二。
比赛进行到第七十五分钟时，队长张星倚住对方前锋，让黄庆顶出一记有力的头球，又一次解围成功！
当对方以为得球的林向东又要传球给快马杨志刚时，却不料他早就观察好了叶君的位置，脚腕一抖，皮球诡异地从对方中路传了出去，直奔叶君而来。
叶君是个非常善于贯彻王华教练战术意图的好球员，所以他完全没有想到，此时自己正处在最佳进攻位置。
“我靠~~教练没说要打中路啊？”
叶君对来球毫无准备，猛地上前接应，却不料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滑倒，皮球则磕在他的脚后跟上，歪歪斜斜地朝侧边滚去......
林向东传完球后，并没有站在原地，而是积极套边策应，两人误打误撞地形成了一次反越位配合，反倒使得林向东幸运地突破对方最后一名后卫。
眼前，只剩下一大片无人看守的开阔地，和对方那名紧张到浑身僵硬的守门员！
林向东稳住心神，衔枚疾进，直奔对方龙门而去。
近一点，再近一点，终于可以射门啦……
正欲起脚的林向东忽然脚下拌蒜，接着眼前一黑，一头摔倒在地。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他，听到了裁判果断地鸣哨。
“犯规！任意球！”
“哎！单刀球啊！实在是太可惜了！”
林向东被张星扶起，惋惜地回退到自己的后腰位置。
“别走，这个球你来罚！”
林向东刚一瘸一拐地往回退，却被叶君叫住。
“我？”
罚球点距离球门二十五米左右，正中偏左，这是平时训练，自己最擅长的位置，这次罚球机会，的确是个极大的诱惑！
“打进去，你就是英雄！”
林向东明白这是叶君给自己机会，挽回刚才防守不力的影响。他也不再客气，抿了抿嘴，接过叶君递过来的皮球，端端正正地摆在了草坪上。
“别想太多，以小打大，平了也是咱赢！”
“哦对了，别踢电梯球，那是秘密武器！”
叶君给林向东送上再三叮嘱之后，慢慢退开，假装自己要主罚。
业余比赛，能有几个任意球高手？又不是拍电视！
剑化的球员们好整似暇地排好人墙，死死盯住叶君即将迈出的右脚......
一声哨响，叶君没动......
咦？咋回事？
不等他们回过神来，站在球前，被当做幌子的那个替补球员竟然不助跑，原地摆腿踢出一脚漂亮的弧线球，皮球稳稳地直坠远端球网。
比赛最终以3:2结束，二中艰难地取得开门红。
场边的杏花树下，绝杀英雄激动万分地拥抱叶君，拥抱张星，拥抱每一个队友！
直到杏树被他们撞成了漫天花雨。
王华教练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这帮欢庆中的孩子们，他可一点都不乐观，今天比赛中，球队暴露的问题太多啦！
“那个丢球并不是林向东的责任，不仅如此，我还要表扬林向东的预判能力！再看看你们这些后防球员，脑子都抽抽了吗？一个不留全部压上，你们当这是篮球比赛啊？张星你也不喊着点，你是第一责任人！林向东，你以后也要注意，队友们说得对，足球是男人的运动，该犯规的时候就不要犹豫。”
“还有叶君，最后林向东传你那个球，你就没发现杨志刚已经被盯死了吗？凭借你的技术，当时那个球传给你，指望你去做中路突破，是最适合的！好歹是个副队长，灵活点嘛！”
“记住，多做赛后复盘，提升自己的球商。只要有了完美的过程，进球是迟早的事！”
校车上，王华教练狠狠地训话让大家醍醐灌顶：
连个升班马都踢得这么费劲，还谈什么争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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