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收官
潮流，就是这么让人捉摸不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伙就会忽然之间争相去做某一件事。
周一早课间，林向东正舒爽地从厕所回教室的路上，被安静堵了个正着。
“吃了吗？”
“呃~~”
站在林向东身前，矮了一个头的安静满脸通红地看着地面，双手相互绞在一起，闷闷地，以中国人最惯用的方式和他打招呼。
不过......合适的话术总是应该运用在合适的地点。
林向东尴尬地用手指了指身后的WC，安静的俏脸愈发地像个熟透的苹果。
“找我......有事？”
林向东主动化解了安静的尴尬。
“那天，你们校队的那个人......”
“哦~~你说杨志刚吧，别搭理他，那人就那德行。回头我帮你说他。”
“不是，我是说，我拿你做挡箭牌......”
安静的语调越说越低。
“嗨！没事，咱俩谁跟谁啊！别往心里去！”
从当天安静的神情，和同学们的议论，林向东大致已经猜到她的心思，为了避免同学关系不好处，他机智地把两人往哥们关系上引。
“这个，给你！”
安静瞅着周围没人注意，飞速地往林向东手里塞了一样东西，转身上楼而去。
“什么呀？”
摊开手掌，林向东看见了一条红黑相间的绳链和一张折成心形的纸条：
“希望你像AC米兰那样，戴着它，在球场上叱咤风云！”
看看手里的红黑绳链，再端详一下收在衬衣袖口里的蓝白绳链，林向东揣着一串问号，走向教室！
细想想，似乎没有什么人刻意去引导啊？
这编绳链之风，怎么就悄摸地刮遍各个校园呢？
周六，晓苇给他戴这个东西时，他还觉得有点娘，现在自己倒有了两个，娘不娘的先搁一边，他的心里倒还真觉得有点飘飘然。
时尚潮流有多么难以捉摸倒是在其次，眼下最主要的问题是，这串绳链该怎么办？
还给安静？似乎有些伤人心，毕竟还要做两年同学呢！
不退吧，总不能揣在兜里不戴吧？那岂不是更没法解释？
上课铃响，林向东来不及细琢磨，索性也不遮掩，大大咧咧地一手戴一个，走进了教室！
“上课！”
“起立！”
“老师好！”
惯常的问候后，教室里归于平静，只剩下老师在讲台上激昂地讲解着本学期的历史重点。
因为不是理科生心目中的重点课程，孩子们总是会利用历史课聊聊天，写写作业。不论一中还是二中，大家好像有一种冥冥中的默契。
“王瑶，你也编一条嘛！挺好玩的！”
“编来干什么？自己也不戴，也没人可送！”
“你手那么巧，不然，你送我嘛！”
“你觉得我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马上期末考试了，哪有这闲心，你要是喜欢，等放假了我学着编编。”
“你不用复习都能考第一的，担哪门子心哦！”
“别说啦，老师都瞟咱这好几眼了。”
尽管有历史书挡在眼前，不过，老师在讲台上的视野，是学生们永远体会不到的。
抬头碰到老师警告的目光，同桌果然不再说话。
趁着同桌不再注意自己，王瑶轻咬嘴唇，把手伸进书包，手中紧紧攥着一副精致的蓝白绳链，将它深深地藏进书包夹层......
全民编绳链的活动持续了不到两个星期，就被期末考试的威严镇压，一旦关乎孩子的学习，家长们的反应甚至比城管都管用，校门口的小贩们及其配合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学年最重要的一场考试，悄然来临。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的同学都在低头奋笔疾书，黄庆那熟练的考试动作如今已影响不了林向东的情绪，第一科目是语文，自己的拿手节目，和王瑶的期末比拼，他决心要拿个开门红。
漂亮的笔迹“唰唰”地落在洁白的答卷上，特别是作文，那字体仿佛印刷出来的一般整齐，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王瑶起身交卷。
紧随其后，林向东玩杂耍一般用左手执笔改掉最后一个错别字，交卷出门。
英语，对于所有中国学生来说，都是一块极不好啃的硬骨头。
因此，英语考试前的十五分钟，向来是临时抱佛脚的最佳时机。
“呜哩哇啦，叽里呱啦......”
走廊里传出一阵阵英语课文的诵读声，和一副副或半仰或闭眼的紧张神态。
运气女神总是会眷顾那些上厕所差点踩到便便的人。
整篇卷子，居然有多达二十分的题被林向东压中，偶尔有一两个单词记不清如何拼写，也碰巧地在阅读理解中找到答案。
英语，顺利过关！
下午的化学是林向东最大的弱项，尽管平时有陈刚帮助复习，但林向东觉得自己是打心里对这门学科有些抵触，导致了无法真正用心去学，而对这门学科的了解，他也是始终浮于表面。
皱着眉头出考场的，不止他一个人，王瑶的物理考卷，同样有些糟糕。
化学虽然考得不太好，但好歹已经是过去式，在他心中，迅速标上了化学ed的符号！
第二天的主科只有数学，拿手好戏！即便是被分解成代数、几何，也无法阻挡林向东乘胜前进的脚步。
历史、政治、地理......对于林向东这种非常重视积累知识面的同学来说，那更是手拿把攥。
除了看看自己制作的历史年代表，这些功课他几乎不用复习，知识点早就融会贯通在脑海中。
等待发榜的日子是煎熬的，虽不用上课，但李宽却每天坐立不安，既怕发榜后的失落，又盼望着早日得到结果。
“走啊，难得没事，看录像去！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墙头特别矮，还没有女厕所。”
全宿舍最没心没肺的就数林向东。
“哎呀！考都考完了，在屋里瞎转圈有什么用？走走走！今晚大话西游下集，难道你们就不想去看看，至尊宝如何变回齐天大圣的吗？”
看着林向东一声接一声的呼唤，就连平时最爱玩的孙士富都没心情应合他：
“这次考试直接关乎咱们未来两个月的心情和家庭地位，你说我们哪有闲情逸致跟你去看录像？”
“搞不好还要更长时间呢，我上回期末没考好，我妈歌颂了我整整三个多月，直到上次期中考有了点起色，这才作罢。”
“那你们就这么闷着，成绩就能好？心里越慌，考分越高？一个个都想不开！分数已成定局，是好是坏咱们又改变不了，为什么不趁着没放榜，痛快一场？”
“也是，考好了诚然没事，考不好肯定要被歌颂，与其如此，还真不如好好疯两天，哪怕被歌颂，心里也能有个美好的回忆嘛！”
议案一旦有人应响应，提议方就一定会获得越来越多的赞同票。
随着国威和王珂的带头“醒悟”，周星驰的魅力渐渐超越了对期末成绩的担忧，原本焦虑忧郁的八个小伙伴连晚饭都没顾上吃，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直奔市中心。
“哟！这一大家子，干什么去？”
“饭都不吃啊，你们上哪疯去？”
随着龙强和刘奎等人好奇地询问，出游队伍人数竟被迅速扩大到二十余人。
“靠，苏晓东，就你多嘴，这么多人，难道都翻墙进去吗？他一个录像厅能装多少人啊？”
“对呀！要是老板发现满座但却没票钱，非得给咱都踹出门不可！”
“哈哈哈哈哈哈！”
脑补着满坑满谷的录像厅，和空空如也的售票箱，大家禁不住傻笑不止。
大话西游红极一时，几乎每一个录像厅都在放映。
同学们经过商议，决定将大部队化整为零，分散到城市的各个角落，相约十二点灯光大球场汇合，集体回校。
考试结果如何，其实自己心里比谁都有数，心神不宁的，大多数是寄望奇迹地发生。
哪怕是一场周星驰的经典盛宴，和紧接着的通宵同乐，也无法阻止现实的残酷。
疯狂一夜过后，或喜或悲，各自回归平常。
“吗的！这点分数考得跟老子的烟一样，越抽越少！老子怕又要练一暑假的字啦！”
感情孙士富写字这么好，都是因为考试成绩差，被罚练出来的......
“哎呀管他的哦！反正考来考去就这么回事，将来有个本科上就行啦！老子算死心啦！”
每次考试都徘徊在五十名左右，这回毫无波澜地考了个四十九名，阿根似乎看透了自己的极限。
“不能吧......没写错吧......”
李宽那厚厚的眼镜片几乎都快贴在了自己抄写下来的成绩单上，似乎这样就能把三十八名，看成十八名。
“李宽，别叨叨了，快躲开，别接着我，让我去死！”
对面上铺的国威作跳楼状，李宽悠然走开。
“这回题目难，大家也别太失望了。”
“你傻不傻，这回的成绩单是带排名的，难道只有你做的卷子难？”
王珂一语道破苏晓东的自欺欺人。
“对呀！你要说题目难，怎么林向东又考第一啦？他期中可是跌破历史水平的超低排名呢！”
“看看咱们阿珂，考得好果然连说话都气粗啊！来来来，和林向东叫个板！”
“他是牲口，不和他比！喏！人家连成绩单都顾不得去领呢！”
众人望着在操场上挥汗如雨的“牲口”，齐刷刷叹气~~~
“砰！”
又是一脚大力射球，准确地踢在墙上那用粉笔画出的圆圈里。皮球蹦蹦跳跳地回到林向东脚下。
看着自己的任意球命中率有明显提高，林向东心情大好！一屁股坐在足球上，高声冲着宿舍窗口嚷嚷：
“国威，国威！发榜了吗？”
“早就发啦！估计这会榜单前面都没人了吧。”
“怎么样？我排名是不是上升啦？”
“升啦升啦！”
“你看，我就说嘛，上次考这么差，这回好歹复习复习就能上升！只要有进步，家大人那就说得过去！哎！我这回第几啊？”
“你自己不会去看吗？”
林向东没想到，回答自己问话的声音居然来自身后，转头一看，冷艳的陈黎正站在自己身后，冷冷地举着一张写满分数的纸条。
“哟！大班长，不好意思哈，还得让你亲自送过来，其实，我正打算去看呢！”
陈黎也不顾林向东那一身的臭汗，一把将他拽到边上，悄声说道：
“林向东，这回你的成绩让吴老师特别满意，不过嘛，有高兴就有不高兴的！这个我不说你也明白。”
“哟！又回第一啦？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
陈黎的话，林向东是一点都没入耳，他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来一次浪漫惊喜地五零四之行！
“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啊~~听见了听见了！你接着说！”
林向东的回答充斥着应付了事。
“下午选三好学生，教导主任这一票至关重要，但是我想，你有年级第一在手，再加上吴老师和马老师给你撑腰，应该问题不大！但是千万要记得，感谢一下胡主任，你千万别犯犟脾气啊！”
自从知道胡主任对自己不太满意以来，林向东从来没有想过去跟胡主任解释什么，也不打算主动去化解胡主任对自己的误解，他觉得，这可能就是自己有点抵触化学课的原因吧，这事虽然绝大多数同学都不知道，却唯独逃不过陈黎的“千里眼”。
“人家不仅是你的老师，而且还是全校的教导主任，你就不能给人家点面子，跟胡老师好好说说话？”
“陈黎，其实我也不记恨胡老师，给不给我进学生会，当不当三好生，我还真的不在乎。至于他对我的误解嘛，清者自清吧！多解释了人家还以为你理亏！”
“你啊！哪哪都好，就是这犟脾气，好在转眼就要高二啦！你倒是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去马老师的文科班！还有啊，放假期间你记得联系一下安静，纸条上有她家电话。无论如何，把挡箭牌的事说说清楚吧！”
“我说陈大班长，你是我一个人的班长吗？这么关心我？”
“谁关心你啦？我是尽力维护班级稳定！爱听不听，不听拉倒！”
一看林向东又开始不正经，陈黎及时抽身而退！
校队在市级联赛勇夺亚军的影响力似乎要大过林向东取得的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和上学期陈黎的鼎力相助不同，他这次以压倒多数票如愿以偿地蝉联了校三好学生。
最后一次班会顺利结束，同学们各自回家，开始属于各自的假期生活，唯独住校生们没走，由于学校统一为他们定了第二天的返程车票的原因，他们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坚守着最后一班岗。
今晚嘛！自然少不了要最后疯狂一次！
周一早课间，林向东正舒爽地从厕所回教室的路上，被安静堵了个正着。
“吃了吗？”
“呃~~”
站在林向东身前，矮了一个头的安静满脸通红地看着地面，双手相互绞在一起，闷闷地，以中国人最惯用的方式和他打招呼。
不过......合适的话术总是应该运用在合适的地点。
林向东尴尬地用手指了指身后的WC，安静的俏脸愈发地像个熟透的苹果。
“找我......有事？”
林向东主动化解了安静的尴尬。
“那天，你们校队的那个人......”
“哦~~你说杨志刚吧，别搭理他，那人就那德行。回头我帮你说他。”
“不是，我是说，我拿你做挡箭牌......”
安静的语调越说越低。
“嗨！没事，咱俩谁跟谁啊！别往心里去！”
从当天安静的神情，和同学们的议论，林向东大致已经猜到她的心思，为了避免同学关系不好处，他机智地把两人往哥们关系上引。
“这个，给你！”
安静瞅着周围没人注意，飞速地往林向东手里塞了一样东西，转身上楼而去。
“什么呀？”
摊开手掌，林向东看见了一条红黑相间的绳链和一张折成心形的纸条：
“希望你像AC米兰那样，戴着它，在球场上叱咤风云！”
看看手里的红黑绳链，再端详一下收在衬衣袖口里的蓝白绳链，林向东揣着一串问号，走向教室！
细想想，似乎没有什么人刻意去引导啊？
这编绳链之风，怎么就悄摸地刮遍各个校园呢？
周六，晓苇给他戴这个东西时，他还觉得有点娘，现在自己倒有了两个，娘不娘的先搁一边，他的心里倒还真觉得有点飘飘然。
时尚潮流有多么难以捉摸倒是在其次，眼下最主要的问题是，这串绳链该怎么办？
还给安静？似乎有些伤人心，毕竟还要做两年同学呢！
不退吧，总不能揣在兜里不戴吧？那岂不是更没法解释？
上课铃响，林向东来不及细琢磨，索性也不遮掩，大大咧咧地一手戴一个，走进了教室！
“上课！”
“起立！”
“老师好！”
惯常的问候后，教室里归于平静，只剩下老师在讲台上激昂地讲解着本学期的历史重点。
因为不是理科生心目中的重点课程，孩子们总是会利用历史课聊聊天，写写作业。不论一中还是二中，大家好像有一种冥冥中的默契。
“王瑶，你也编一条嘛！挺好玩的！”
“编来干什么？自己也不戴，也没人可送！”
“你手那么巧，不然，你送我嘛！”
“你觉得我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马上期末考试了，哪有这闲心，你要是喜欢，等放假了我学着编编。”
“你不用复习都能考第一的，担哪门子心哦！”
“别说啦，老师都瞟咱这好几眼了。”
尽管有历史书挡在眼前，不过，老师在讲台上的视野，是学生们永远体会不到的。
抬头碰到老师警告的目光，同桌果然不再说话。
趁着同桌不再注意自己，王瑶轻咬嘴唇，把手伸进书包，手中紧紧攥着一副精致的蓝白绳链，将它深深地藏进书包夹层......
全民编绳链的活动持续了不到两个星期，就被期末考试的威严镇压，一旦关乎孩子的学习，家长们的反应甚至比城管都管用，校门口的小贩们及其配合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学年最重要的一场考试，悄然来临。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的同学都在低头奋笔疾书，黄庆那熟练的考试动作如今已影响不了林向东的情绪，第一科目是语文，自己的拿手节目，和王瑶的期末比拼，他决心要拿个开门红。
漂亮的笔迹“唰唰”地落在洁白的答卷上，特别是作文，那字体仿佛印刷出来的一般整齐，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王瑶起身交卷。
紧随其后，林向东玩杂耍一般用左手执笔改掉最后一个错别字，交卷出门。
英语，对于所有中国学生来说，都是一块极不好啃的硬骨头。
因此，英语考试前的十五分钟，向来是临时抱佛脚的最佳时机。
“呜哩哇啦，叽里呱啦......”
走廊里传出一阵阵英语课文的诵读声，和一副副或半仰或闭眼的紧张神态。
运气女神总是会眷顾那些上厕所差点踩到便便的人。
整篇卷子，居然有多达二十分的题被林向东压中，偶尔有一两个单词记不清如何拼写，也碰巧地在阅读理解中找到答案。
英语，顺利过关！
下午的化学是林向东最大的弱项，尽管平时有陈刚帮助复习，但林向东觉得自己是打心里对这门学科有些抵触，导致了无法真正用心去学，而对这门学科的了解，他也是始终浮于表面。
皱着眉头出考场的，不止他一个人，王瑶的物理考卷，同样有些糟糕。
化学虽然考得不太好，但好歹已经是过去式，在他心中，迅速标上了化学ed的符号！
第二天的主科只有数学，拿手好戏！即便是被分解成代数、几何，也无法阻挡林向东乘胜前进的脚步。
历史、政治、地理......对于林向东这种非常重视积累知识面的同学来说，那更是手拿把攥。
除了看看自己制作的历史年代表，这些功课他几乎不用复习，知识点早就融会贯通在脑海中。
等待发榜的日子是煎熬的，虽不用上课，但李宽却每天坐立不安，既怕发榜后的失落，又盼望着早日得到结果。
“走啊，难得没事，看录像去！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墙头特别矮，还没有女厕所。”
全宿舍最没心没肺的就数林向东。
“哎呀！考都考完了，在屋里瞎转圈有什么用？走走走！今晚大话西游下集，难道你们就不想去看看，至尊宝如何变回齐天大圣的吗？”
看着林向东一声接一声的呼唤，就连平时最爱玩的孙士富都没心情应合他：
“这次考试直接关乎咱们未来两个月的心情和家庭地位，你说我们哪有闲情逸致跟你去看录像？”
“搞不好还要更长时间呢，我上回期末没考好，我妈歌颂了我整整三个多月，直到上次期中考有了点起色，这才作罢。”
“那你们就这么闷着，成绩就能好？心里越慌，考分越高？一个个都想不开！分数已成定局，是好是坏咱们又改变不了，为什么不趁着没放榜，痛快一场？”
“也是，考好了诚然没事，考不好肯定要被歌颂，与其如此，还真不如好好疯两天，哪怕被歌颂，心里也能有个美好的回忆嘛！”
议案一旦有人应响应，提议方就一定会获得越来越多的赞同票。
随着国威和王珂的带头“醒悟”，周星驰的魅力渐渐超越了对期末成绩的担忧，原本焦虑忧郁的八个小伙伴连晚饭都没顾上吃，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直奔市中心。
“哟！这一大家子，干什么去？”
“饭都不吃啊，你们上哪疯去？”
随着龙强和刘奎等人好奇地询问，出游队伍人数竟被迅速扩大到二十余人。
“靠，苏晓东，就你多嘴，这么多人，难道都翻墙进去吗？他一个录像厅能装多少人啊？”
“对呀！要是老板发现满座但却没票钱，非得给咱都踹出门不可！”
“哈哈哈哈哈哈！”
脑补着满坑满谷的录像厅，和空空如也的售票箱，大家禁不住傻笑不止。
大话西游红极一时，几乎每一个录像厅都在放映。
同学们经过商议，决定将大部队化整为零，分散到城市的各个角落，相约十二点灯光大球场汇合，集体回校。
考试结果如何，其实自己心里比谁都有数，心神不宁的，大多数是寄望奇迹地发生。
哪怕是一场周星驰的经典盛宴，和紧接着的通宵同乐，也无法阻止现实的残酷。
疯狂一夜过后，或喜或悲，各自回归平常。
“吗的！这点分数考得跟老子的烟一样，越抽越少！老子怕又要练一暑假的字啦！”
感情孙士富写字这么好，都是因为考试成绩差，被罚练出来的......
“哎呀管他的哦！反正考来考去就这么回事，将来有个本科上就行啦！老子算死心啦！”
每次考试都徘徊在五十名左右，这回毫无波澜地考了个四十九名，阿根似乎看透了自己的极限。
“不能吧......没写错吧......”
李宽那厚厚的眼镜片几乎都快贴在了自己抄写下来的成绩单上，似乎这样就能把三十八名，看成十八名。
“李宽，别叨叨了，快躲开，别接着我，让我去死！”
对面上铺的国威作跳楼状，李宽悠然走开。
“这回题目难，大家也别太失望了。”
“你傻不傻，这回的成绩单是带排名的，难道只有你做的卷子难？”
王珂一语道破苏晓东的自欺欺人。
“对呀！你要说题目难，怎么林向东又考第一啦？他期中可是跌破历史水平的超低排名呢！”
“看看咱们阿珂，考得好果然连说话都气粗啊！来来来，和林向东叫个板！”
“他是牲口，不和他比！喏！人家连成绩单都顾不得去领呢！”
众人望着在操场上挥汗如雨的“牲口”，齐刷刷叹气~~~
“砰！”
又是一脚大力射球，准确地踢在墙上那用粉笔画出的圆圈里。皮球蹦蹦跳跳地回到林向东脚下。
看着自己的任意球命中率有明显提高，林向东心情大好！一屁股坐在足球上，高声冲着宿舍窗口嚷嚷：
“国威，国威！发榜了吗？”
“早就发啦！估计这会榜单前面都没人了吧。”
“怎么样？我排名是不是上升啦？”
“升啦升啦！”
“你看，我就说嘛，上次考这么差，这回好歹复习复习就能上升！只要有进步，家大人那就说得过去！哎！我这回第几啊？”
“你自己不会去看吗？”
林向东没想到，回答自己问话的声音居然来自身后，转头一看，冷艳的陈黎正站在自己身后，冷冷地举着一张写满分数的纸条。
“哟！大班长，不好意思哈，还得让你亲自送过来，其实，我正打算去看呢！”
陈黎也不顾林向东那一身的臭汗，一把将他拽到边上，悄声说道：
“林向东，这回你的成绩让吴老师特别满意，不过嘛，有高兴就有不高兴的！这个我不说你也明白。”
“哟！又回第一啦？哎呀呀！真是不好意思！”
陈黎的话，林向东是一点都没入耳，他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来一次浪漫惊喜地五零四之行！
“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
“啊~~听见了听见了！你接着说！”
林向东的回答充斥着应付了事。
“下午选三好学生，教导主任这一票至关重要，但是我想，你有年级第一在手，再加上吴老师和马老师给你撑腰，应该问题不大！但是千万要记得，感谢一下胡主任，你千万别犯犟脾气啊！”
自从知道胡主任对自己不太满意以来，林向东从来没有想过去跟胡主任解释什么，也不打算主动去化解胡主任对自己的误解，他觉得，这可能就是自己有点抵触化学课的原因吧，这事虽然绝大多数同学都不知道，却唯独逃不过陈黎的“千里眼”。
“人家不仅是你的老师，而且还是全校的教导主任，你就不能给人家点面子，跟胡老师好好说说话？”
“陈黎，其实我也不记恨胡老师，给不给我进学生会，当不当三好生，我还真的不在乎。至于他对我的误解嘛，清者自清吧！多解释了人家还以为你理亏！”
“你啊！哪哪都好，就是这犟脾气，好在转眼就要高二啦！你倒是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去马老师的文科班！还有啊，放假期间你记得联系一下安静，纸条上有她家电话。无论如何，把挡箭牌的事说说清楚吧！”
“我说陈大班长，你是我一个人的班长吗？这么关心我？”
“谁关心你啦？我是尽力维护班级稳定！爱听不听，不听拉倒！”
一看林向东又开始不正经，陈黎及时抽身而退！
校队在市级联赛勇夺亚军的影响力似乎要大过林向东取得的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和上学期陈黎的鼎力相助不同，他这次以压倒多数票如愿以偿地蝉联了校三好学生。
最后一次班会顺利结束，同学们各自回家，开始属于各自的假期生活，唯独住校生们没走，由于学校统一为他们定了第二天的返程车票的原因，他们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坚守着最后一班岗。
今晚嘛！自然少不了要最后疯狂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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