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有来有往
“要是王瑶和晓苇变成我的女朋友，跟着我出去拜访朋友，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嘿嘿！”
走回教室的路上，林向东胡思乱想着，引得自己傻笑不止。
嘿嘿笑着，愣没注意前方黑影处走出一人。
“笑得这么难听，我还以为哪家的鹅跑出来了呢！干嘛这么高兴”
“我靠，吓我一跳！干嘛去！”
来者正是孙士富。
“还能干嘛去，回宿舍歇会去！”
自从林向东辞职后，新的副班长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晚自习的考勤更加松散。
“哎呦~~别回别回，大军带了个女的在咱屋！”
“我靠！拿咱宿舍当洗头房啦！”
孙士富依旧对那天被揪头发耿耿于怀。
“他是被追着逃过来的，应该没心情乱来。不过这会最好别进去，他带了家伙！”
看着林向东手里比划着看人的动作，情急报仇的孙士富多少有些怂，毕竟是个学生党，流血冲突是他所不能承受的。犹豫之间，被林向东拉回了教教室。
大军倒是说话算话，没等晚自习结束，就带着女孩离开宿舍。
这一晚，室友们虽有些彷徨，倒也算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午饭时分，陈黎一手端着羊肉粉，一手举着一封信，从隔壁粉馆来到林向东他们吃午餐的小店。
“林向东收信！”
广播站距离收发室很近，班里同学的信件大多由校广播员陈黎同学带回。
“谢啦！坐下一起吃点吧！”
林向东接过信来扫了一眼，一中寄过来的。那娟秀的笔迹，一看就知道是王瑶写的。
“好啊！我看看你们点的什么菜！”
陈黎一点都不客气，把筷子叼在嘴上，凑到餐桌边上寻找目标。
这丫头一点不客气，大伙也都不见外，凑成一堆，吃得很是开心。
林向东不急于拆信，他很了解自己的室友，这群家伙绝对不介意帮他把信读出来。
暑假就没见到王瑶，之后也没有什么音讯，林向东差点把这个从未谋面的对手忘记了，冷不丁一封信寄过来，也不知道她这回又想跟自己说什么。
饭后回到宿舍，憋了一肚子好奇的林向东，一个猛子扎回了自己的上铺，紧接着蚊帐一拉，权当自己已经开始午睡。
“林向东同学，你好！
首先，我要为暑假的爽约，向你表示道歉。因为父亲的临时出差，我满怀兴奋地陪他去了趟西昌，要知道，那可是我们国家的火箭发射基地啊！”
是啊，火箭发射嘛，航天事业当然比我重要啦！林向东心里嘀咕着，竟然隐隐有一丝酸楚。
“因为没有和你约定时间，让你白跑一趟，非常抱歉！上个学期的比赛，我肯定是输给你了，我的总分是全班第二，虽然也是市级三好生，但是体育项目大大落于你之后，鉴于此，这学期我加入了校排球队，希望能够和你一样全面发展，因此，你愿意这个学期再来你一次赌赛吗？
当然，因为之前我没有履行赌约，这次比赛算我先输一筹！如果可以的话，请奉上你的筹码！”
嚯！女王气十足的一封信啊！
王瑶虽然对自己的失约给出了道歉，但信中透出的却是满满的不服！
大老爷们，怎么可能让女孩子偏让？仔细算算，自己不再是班干部，才是真正的先输一阵呢！
林向东从军挎里翻出钢笔，趴在床上开始回信。
“王瑶，你好！”
写到这，林向东停顿了好一会。
他在犹豫着要不要画上一幅围棋的棋盘，他走一步棋，写信寄过去，王瑶再走一步棋把信寄回来......
“一盘棋少说也得下个一百多两百步，这样就能经常看到王瑶的来信啦！哈哈哈！”
我敢打赌，人家王瑶在写信的时候，心里绝对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体育方面就算啦，也不用算你先输一筹。只是，这次谁输了，可就要主动去找赢的一方，毕竟赢家嘛，总该有一点主场优势吧！”
回信写完，林向东又端端正正地举着信纸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小心翼翼地叠成圣诞树地样子，装进了信封。
周末，林向东照旧兴致勃勃地踩着晚班车的点，坐进有些空荡的车厢，照旧在一中站那一大波学生堆里，扒拉出蹦蹦跳跳的晓苇。
“咝~~好冷好冷，以后可不跟着你一起等晚班车了。”
“傻不傻，看着点下来不就得啦！”
“晚班车诶~~你没见我们学校多少人赶晚班车吗？万一错过了咋办？我自己在宿舍住一晚上啊！”
“也是也是，你没听说过吗，每个学校都有属于自己的鬼故事！到时候......哎呦呦！你别掐人啊！哈哈哈！”
“哼！看你以后还欺负不欺负我！”
“我哪敢欺负你啊，只是这个礼拜过得有点惊心动魄。跟你开开玩笑，放松一下心情嘛！”
“哦？怎么个惊心动魄法？”
“我把副班长辞了！”
“啊！”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林向东诧异地转回头，只见身后坐着那个帮他传信给王瑶的马尾辫。
此时，她正戴着耳机低声背着英语单词：
“afraid、army、arouse......”
“咦！又是你？”
“什么？”
马尾辫摘下耳机，满脸问号地看着林向东。
“啊！没事没事！打搅啦！”
林向东本想继续让她给王瑶带信，想想晓苇还在身旁坐着呢，连忙收回话头。
“怎么回事啊，要知道优秀学生干部高考会加分的，而且记入档案，以后上大学找工作都有帮助的啊！”
晓苇一个劲地催问林向东辞职的事，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样。
“嗨！别提了！那帮家伙老是让我给他们做假考勤，你说我是那做假的人吗？”
手抄本的事，林向东可是打死也不能跟晓苇说的。胡乱编了个借口，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晓苇搪塞过去。
好在晓苇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的情绪明显变得低落起来。
夜深，晓苇冲着窗外的夜空伸了伸懒腰。
也不知为何，她今晚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复习。只是下意识地操控着钢笔在大拇指上来回转绕。
今天的复习计划还没完成，为了阻止自己的上下眼皮打架，晓苇将目光投入窗外黑黝黝的群山之中。
一列火车经过，有节奏地发出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刺破夜空，回响于群山之中。
凝视着那一节节点亮灯光的车厢，晓苇忽然很想知道，在火车上看自己所处的厂生活区，又会是怎样一番万家灯火的模样呢？
不一会，火车钻入群山，夜空重又回复静谧，剑江水哗哗的流淌声重又若隐若现。
“不知道林向东在干什么呢？怎么他就一点都不因为辞职而不高兴呢？”
“嗯！居然不困了。林向东这家伙竟然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嘻嘻！”
“加油加油！使劲背使劲背，我一定要和他考取同一所大学。”
大学生活是每一个高中生的向往，如果能和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上大学，呃~~重点是没有父母的管教和唠叨，那应该是很美好的事吧！
此刻的林向东刚把作业写完，心安理得的靠在沙发里，今晚的意甲榜首大战，他和校队的小伙伴们足足期待了一个礼拜呢！
“老妇人”这绰号听着就不带劲，黑白条纹，看着就没激情。如日中天的AC米兰，理所应当地成为林向东的主队。
“阿嚏！阿嚏！”
连着两个喷嚏，让他险些错过了阿尔贝蒂尼终场前的扳平进球。
”居然打平了，一分就一分吧，至少还压着”老妇人“和蓝黑军团一头呢！“
“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谁念叨我呢！”
“要是我踢后腰，巴乔那个突破根本进不来，还有开场那脚远射，忒离谱！可惜没能拉开分差！”
林向东叨咕着边刷牙边回味刚踢完的比赛，压根没听见妈妈在叫他。
“向东，这是谁的信啊？也不收好了满桌子乱堆！”
明天还要赶五点半的早班车上学，张莉为了让儿子早点入睡，开始帮他收拾起书桌，却无意发现了儿子写给王瑶的信。
“哎哎！别动别动，那是人家王珂的信！他周末没在宿舍，我帮他收着呢！”
眼看信纸即将被老妈打开，林向东顾不上满嘴的牙膏泡沫，急忙一把将信夺回。
身为林向东的亲妈，张莉当然瞬间就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不过嘛，看在儿子学习成绩还不错的份上，张莉决定对这种明显的慌张不予追究。
“切！”了一句之后，回屋去看《北京人在纽约》，姜文的服装厂破产，她也跟着着急呢。
还好自己把信纸叠成圣诞树形，这才使得老妈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信的内容。
其实，看见了也没什么啊？林向东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一件很普通的事，整得如此神秘。临上床睡觉前，他又再三确认信件封口完好，并将书包夹层拉链锁紧。
第二天清晨，在母亲的连环夺命call中，林向东朦朦胧胧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吞了几口面条，背起书包赶奔车站。
天空还没来得及亮起，坐在车上，迎着车窗外的清风，林向东渐渐清醒，他甚至还饶有兴趣地欣赏地车后的生活区，那渐次亮起的灯光，随着班车的拐行，消失在大山之中。
五零四站，马尾辫照旧登上了班车，坐在双人座位外侧的林向东和她对视一眼，默契地身体一歪，让出一条通道。
女孩冲他微微一笑，侧身通过，反身取下书包，和林向东并排而坐。
“谢谢！”
女孩的笑容很有礼貌。
“同学，你们五零四没有班车的吗？”
“哦！有啊！只是我们离市区近嘛，所以坐哪趟车都行的！”
“那还真是巧了，我总在我们厂的车上看到你呢！”
“怎么？不欢迎？”
“啊！那倒不是，就是......就是觉得很巧，很有缘！哈哈哈！”
马尾辫并没有应和林向东的尬笑，酷酷地戴上耳机，把头转向车窗外。渐渐升起的太阳，映照着女孩的俏脸，将她偷偷露出的微笑一览无余地投射在车窗上。
“呃~~那个，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面对耳机的阻隔，林向东只得轻轻碰了碰女孩的胳膊，触手冰凉。
“是不是又要送信？”
“啊哈！你怎么知道？真是很巧哈......”
林向东没想到女孩完全了解自己的想法，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对话全程都被弄得这么尴尬，这种状况还是林向东第一次遇到。
林向东无语地把给王瑶的信递过去，女孩看都没看就收进书包。
“嗯......麻烦还是给王瑶哈！”
林向东讷讷了半天，才勉强从嘴里把自己的诉求目标挤出。
“嗯！”
女孩头都不回地应了一声。
林向东眼见无话，也索性不再自讨没趣，自顾闭目养神。
走回教室的路上，林向东胡思乱想着，引得自己傻笑不止。
嘿嘿笑着，愣没注意前方黑影处走出一人。
“笑得这么难听，我还以为哪家的鹅跑出来了呢！干嘛这么高兴”
“我靠，吓我一跳！干嘛去！”
来者正是孙士富。
“还能干嘛去，回宿舍歇会去！”
自从林向东辞职后，新的副班长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晚自习的考勤更加松散。
“哎呦~~别回别回，大军带了个女的在咱屋！”
“我靠！拿咱宿舍当洗头房啦！”
孙士富依旧对那天被揪头发耿耿于怀。
“他是被追着逃过来的，应该没心情乱来。不过这会最好别进去，他带了家伙！”
看着林向东手里比划着看人的动作，情急报仇的孙士富多少有些怂，毕竟是个学生党，流血冲突是他所不能承受的。犹豫之间，被林向东拉回了教教室。
大军倒是说话算话，没等晚自习结束，就带着女孩离开宿舍。
这一晚，室友们虽有些彷徨，倒也算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午饭时分，陈黎一手端着羊肉粉，一手举着一封信，从隔壁粉馆来到林向东他们吃午餐的小店。
“林向东收信！”
广播站距离收发室很近，班里同学的信件大多由校广播员陈黎同学带回。
“谢啦！坐下一起吃点吧！”
林向东接过信来扫了一眼，一中寄过来的。那娟秀的笔迹，一看就知道是王瑶写的。
“好啊！我看看你们点的什么菜！”
陈黎一点都不客气，把筷子叼在嘴上，凑到餐桌边上寻找目标。
这丫头一点不客气，大伙也都不见外，凑成一堆，吃得很是开心。
林向东不急于拆信，他很了解自己的室友，这群家伙绝对不介意帮他把信读出来。
暑假就没见到王瑶，之后也没有什么音讯，林向东差点把这个从未谋面的对手忘记了，冷不丁一封信寄过来，也不知道她这回又想跟自己说什么。
饭后回到宿舍，憋了一肚子好奇的林向东，一个猛子扎回了自己的上铺，紧接着蚊帐一拉，权当自己已经开始午睡。
“林向东同学，你好！
首先，我要为暑假的爽约，向你表示道歉。因为父亲的临时出差，我满怀兴奋地陪他去了趟西昌，要知道，那可是我们国家的火箭发射基地啊！”
是啊，火箭发射嘛，航天事业当然比我重要啦！林向东心里嘀咕着，竟然隐隐有一丝酸楚。
“因为没有和你约定时间，让你白跑一趟，非常抱歉！上个学期的比赛，我肯定是输给你了，我的总分是全班第二，虽然也是市级三好生，但是体育项目大大落于你之后，鉴于此，这学期我加入了校排球队，希望能够和你一样全面发展，因此，你愿意这个学期再来你一次赌赛吗？
当然，因为之前我没有履行赌约，这次比赛算我先输一筹！如果可以的话，请奉上你的筹码！”
嚯！女王气十足的一封信啊！
王瑶虽然对自己的失约给出了道歉，但信中透出的却是满满的不服！
大老爷们，怎么可能让女孩子偏让？仔细算算，自己不再是班干部，才是真正的先输一阵呢！
林向东从军挎里翻出钢笔，趴在床上开始回信。
“王瑶，你好！”
写到这，林向东停顿了好一会。
他在犹豫着要不要画上一幅围棋的棋盘，他走一步棋，写信寄过去，王瑶再走一步棋把信寄回来......
“一盘棋少说也得下个一百多两百步，这样就能经常看到王瑶的来信啦！哈哈哈！”
我敢打赌，人家王瑶在写信的时候，心里绝对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体育方面就算啦，也不用算你先输一筹。只是，这次谁输了，可就要主动去找赢的一方，毕竟赢家嘛，总该有一点主场优势吧！”
回信写完，林向东又端端正正地举着信纸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小心翼翼地叠成圣诞树地样子，装进了信封。
周末，林向东照旧兴致勃勃地踩着晚班车的点，坐进有些空荡的车厢，照旧在一中站那一大波学生堆里，扒拉出蹦蹦跳跳的晓苇。
“咝~~好冷好冷，以后可不跟着你一起等晚班车了。”
“傻不傻，看着点下来不就得啦！”
“晚班车诶~~你没见我们学校多少人赶晚班车吗？万一错过了咋办？我自己在宿舍住一晚上啊！”
“也是也是，你没听说过吗，每个学校都有属于自己的鬼故事！到时候......哎呦呦！你别掐人啊！哈哈哈！”
“哼！看你以后还欺负不欺负我！”
“我哪敢欺负你啊，只是这个礼拜过得有点惊心动魄。跟你开开玩笑，放松一下心情嘛！”
“哦？怎么个惊心动魄法？”
“我把副班长辞了！”
“啊！”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林向东诧异地转回头，只见身后坐着那个帮他传信给王瑶的马尾辫。
此时，她正戴着耳机低声背着英语单词：
“afraid、army、arouse......”
“咦！又是你？”
“什么？”
马尾辫摘下耳机，满脸问号地看着林向东。
“啊！没事没事！打搅啦！”
林向东本想继续让她给王瑶带信，想想晓苇还在身旁坐着呢，连忙收回话头。
“怎么回事啊，要知道优秀学生干部高考会加分的，而且记入档案，以后上大学找工作都有帮助的啊！”
晓苇一个劲地催问林向东辞职的事，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样。
“嗨！别提了！那帮家伙老是让我给他们做假考勤，你说我是那做假的人吗？”
手抄本的事，林向东可是打死也不能跟晓苇说的。胡乱编了个借口，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晓苇搪塞过去。
好在晓苇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的情绪明显变得低落起来。
夜深，晓苇冲着窗外的夜空伸了伸懒腰。
也不知为何，她今晚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复习。只是下意识地操控着钢笔在大拇指上来回转绕。
今天的复习计划还没完成，为了阻止自己的上下眼皮打架，晓苇将目光投入窗外黑黝黝的群山之中。
一列火车经过，有节奏地发出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刺破夜空，回响于群山之中。
凝视着那一节节点亮灯光的车厢，晓苇忽然很想知道，在火车上看自己所处的厂生活区，又会是怎样一番万家灯火的模样呢？
不一会，火车钻入群山，夜空重又回复静谧，剑江水哗哗的流淌声重又若隐若现。
“不知道林向东在干什么呢？怎么他就一点都不因为辞职而不高兴呢？”
“嗯！居然不困了。林向东这家伙竟然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嘻嘻！”
“加油加油！使劲背使劲背，我一定要和他考取同一所大学。”
大学生活是每一个高中生的向往，如果能和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上大学，呃~~重点是没有父母的管教和唠叨，那应该是很美好的事吧！
此刻的林向东刚把作业写完，心安理得的靠在沙发里，今晚的意甲榜首大战，他和校队的小伙伴们足足期待了一个礼拜呢！
“老妇人”这绰号听着就不带劲，黑白条纹，看着就没激情。如日中天的AC米兰，理所应当地成为林向东的主队。
“阿嚏！阿嚏！”
连着两个喷嚏，让他险些错过了阿尔贝蒂尼终场前的扳平进球。
”居然打平了，一分就一分吧，至少还压着”老妇人“和蓝黑军团一头呢！“
“也不知道这大半夜的，谁念叨我呢！”
“要是我踢后腰，巴乔那个突破根本进不来，还有开场那脚远射，忒离谱！可惜没能拉开分差！”
林向东叨咕着边刷牙边回味刚踢完的比赛，压根没听见妈妈在叫他。
“向东，这是谁的信啊？也不收好了满桌子乱堆！”
明天还要赶五点半的早班车上学，张莉为了让儿子早点入睡，开始帮他收拾起书桌，却无意发现了儿子写给王瑶的信。
“哎哎！别动别动，那是人家王珂的信！他周末没在宿舍，我帮他收着呢！”
眼看信纸即将被老妈打开，林向东顾不上满嘴的牙膏泡沫，急忙一把将信夺回。
身为林向东的亲妈，张莉当然瞬间就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不过嘛，看在儿子学习成绩还不错的份上，张莉决定对这种明显的慌张不予追究。
“切！”了一句之后，回屋去看《北京人在纽约》，姜文的服装厂破产，她也跟着着急呢。
还好自己把信纸叠成圣诞树形，这才使得老妈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信的内容。
其实，看见了也没什么啊？林向东自己都搞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一件很普通的事，整得如此神秘。临上床睡觉前，他又再三确认信件封口完好，并将书包夹层拉链锁紧。
第二天清晨，在母亲的连环夺命call中，林向东朦朦胧胧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吞了几口面条，背起书包赶奔车站。
天空还没来得及亮起，坐在车上，迎着车窗外的清风，林向东渐渐清醒，他甚至还饶有兴趣地欣赏地车后的生活区，那渐次亮起的灯光，随着班车的拐行，消失在大山之中。
五零四站，马尾辫照旧登上了班车，坐在双人座位外侧的林向东和她对视一眼，默契地身体一歪，让出一条通道。
女孩冲他微微一笑，侧身通过，反身取下书包，和林向东并排而坐。
“谢谢！”
女孩的笑容很有礼貌。
“同学，你们五零四没有班车的吗？”
“哦！有啊！只是我们离市区近嘛，所以坐哪趟车都行的！”
“那还真是巧了，我总在我们厂的车上看到你呢！”
“怎么？不欢迎？”
“啊！那倒不是，就是......就是觉得很巧，很有缘！哈哈哈！”
马尾辫并没有应和林向东的尬笑，酷酷地戴上耳机，把头转向车窗外。渐渐升起的太阳，映照着女孩的俏脸，将她偷偷露出的微笑一览无余地投射在车窗上。
“呃~~那个，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
面对耳机的阻隔，林向东只得轻轻碰了碰女孩的胳膊，触手冰凉。
“是不是又要送信？”
“啊哈！你怎么知道？真是很巧哈......”
林向东没想到女孩完全了解自己的想法，竟不知该如何接话，对话全程都被弄得这么尴尬，这种状况还是林向东第一次遇到。
林向东无语地把给王瑶的信递过去，女孩看都没看就收进书包。
“嗯......麻烦还是给王瑶哈！”
林向东讷讷了半天，才勉强从嘴里把自己的诉求目标挤出。
“嗯！”
女孩头都不回地应了一声。
林向东眼见无话，也索性不再自讨没趣，自顾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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