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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城市水太深(2)

    赵会计又说:“我在天雷公司干了几年财务,天雷公司就没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清楚的。在天雷公司拥有独立办公室从不和同事讲一句话,从早到晚闷在办公室里的电脑总工程师付总,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若霞说:“我每次去卫生间都要经过付总的办公室,他是公司唯一一个没跟我说过一句话的同事,我怎么会不记得?我当时就觉得他古怪极了,根本不敢接近他,更不敢跟他说话。”

    赵会计吹吹鼻子说:“人家付总,真名付东升,是生生被姜总和杨总逼成这个样子的。付东升是成都大学计算机系的高材生,在大学期间谈了个春都的女朋友,两人同年毕业。女朋友家以独女绝不远嫁为由逼着付东升来了春都,刚好碰上天雷公司招聘电脑总工程师,付东升实在是太优秀了,被几家大国企争着抢着要。姜总知道付东升对于他,就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所以不仅给付东升开出了最高的薪水,还签订了项目分红的合同,终于把付东升留了下来。付东升不负重望,接连着为天雷公司开发了好几个项目,让天雷赚了不少钱。但是姜总不守信用,总是不按时把付东升的项目分红结算给他,比如说开发了三个项目,他只给付东升结算一个,永远拖着他两个,甚至更多。公司不断扩大经营项目后,姜总更是以公司没钱为由,拖着付东升整整几十万的分红款,就是不付。刚开始,付东升一再跟姜总理论要钱,后来气急败坏的付东升跟姜总大吵,后来的几年,付东升不吵也不闹了,他干脆消极怠工,只领工资不干活,摆明了态度,你姜总哪天把欠我的钱结清了,我哪天开始干活,所以,你见到的付东升付总就是那样的了。”

    “原来是这样啊!”若霞气愤地骂道:“这个姜建军就是个无赖,他这样对付总,难道他不觉得愧疚吗?”

    赵会计无所谓地笑笑说:“他怎么会觉得愧疚,他怎么可能觉得自己是无赖?在他看来,不就欠个三角债,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天雷公司这些年来,收不回来的账多了,有多少单位和公司还不照样几年几年,几十万几十万地欠着天雷公司,有好多笔账,早就成死账呆账了。姜建军又能跟谁说去,找谁要去,还不只有咬着牙受着。”

    若霞一声叹息“唉,只是可惜了付东升,满腹的才华没有用武之地,人也被毁了,总之,姜建军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会计淡淡地说:“这世上就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见怪不怪。”

    若霞想到了自己,是啊,自己不也是这样的吗?

    让若霞做梦也没想到的是,就在她知道了付东升的故事后不久的一天,她去软件园办事,在停单车的时候,她居然看见付东升也在停单车,头发剪短了,短袖白T恤,整个人清爽精神生机勃勃,和在天雷时判若两人。没跟付东升讲过一句话的若霞竟兴奋地冲到付东升面前大声喊道:“付老师,您是付老师吗?”

    付东升惊讶地看了看若霞,很快就认出了她,他开心地还有点羞涩地笑着点了点头。若霞抢着说:“付老师,您这是来办事还是…?”心中竟紧张甚至焦虑起来,还好,付东升说;“我在这里上班,三栋六楼,你呢?”

    若霞长吁一口气说:“真好,付老师,太好了,说实话,您早该跳槽,早该离开那个鬼地方的。”

    付东升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人太年轻时,有些东西很难想明白,不过现在好了,已经好了。”

    若霞激动地说:“真好,付老师,像您这么优秀的人,到哪里都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

    付老师的脸又红了,他笑笑地说:“我先忙去了,有空过来坐呵。”

    别过付老师后,若霞悻悻地想,又一个人才离开了,姜建军、杨心云,你们到底能走多远?

    ……

    桩桩件件事情在若霞的脑子里炼丹样炼来炼去,终于在天刚蒙蒙亮时炼成了一枚效果惊人的定心丸。她闷着头脚踏风火轮般干了两天,处理完手头所有事情。第三天一早,跳上客车打道回府。

    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辞职报告打印出来放到杨总宽大阔气的办公桌上。说心里话,她是想把辞职报告亲自交给杨总的。可是杨总从来都在九点以后才会来上班。她又迫不及待,只能这样了。

    中午快下班时,杨总来电话了,口气极不好地说一起吃午饭。若霞想,这一回,你就是请我吃满汉全席,谈得满嘴喷血,我也再不会上你的当了。

    一碗砂锅饭而已,还恬不知耻地责怪若霞轻率任性辜负公司的赏识和信任。

    真正是说人是轻快的,被人说是生不如死的!

    若霞气得几次想指着杨总的鼻子大骂或把筷子摔到地上扬长而去。她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尽量平静地说:“杨总,我是真的没办法了,你知道的,我孩子太小,身体又弱,三天两头生病,离不开我照顾,所以,我实在是做不了这份工作。更要命的还有,我去基地这个月,他除了玩和看电视,没好好做过一天作业,我表姐天天打电话跟我诉苦,求我快点回来,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今天无论说什么,我都只有一个回答,我必须辞职,必须辞职。”

    看着若霞再也不可能回头的决绝。长着电脑的杨总开启了她全部的哄骗功能。

    什么“小孩子生病是常事,长大了,身体就自然好了。男孩子小时候都是这样调皮,你在不在他身边都有是一个样,所以你大可不必焦虑,我今后也会根据你的实际情况,尽量不派你出差。”

    什么“你是我最看重的员工,因为有你,我才敢大胆启动新项目,有你盯着,我放心。”

    什么“困难只是暂时的,公司一走上正轨,一营利,你就直升部门经理,到时候你只须坐在办公室里发号施令,再不用三天两头往基地跑。”

    什么“只要你不走,就是公司的员老,将来公司红火了,我开奔驰,就绝不会让你开别克。”

    ……

    整整两个小时,若霞跟本不为所动,一言不发看着自说自画唾沫横飞的杨总想:“见鬼去吧,你编的谎话,我若再信你一次,我就不是洪若霞!”

    杨总最终气得没辙,拎着包包愤怒离去。

    按照公司规定,若霞必须干满眼下这个月,把工作交接清楚才能离职。若霞抱着站好最后一班岗的职业使命完全照做。可是领工资时,财务只发了若霞半个月的工资还特地补充说:“杨总交待的!”

    若霞身心俱疲,只巴望着早点离开这个魔窟,其他的都忽略不计了。踏出公司门的时候她冷笑着想:“合着你那几套半新不旧的衣服也要我花半个月的工资来买。杨总啊,杨总,我一直想着你创业不易,再苦再累都把你当菩萨供着,现才知道你原来就是个吸血鬼。”

    辞职才两天,表姐接到电话,表姐夫不小心摔伤了脚,不能下地干活了,表姐无论如何也得回去了。

    在车站里,表姐若霞伟伟三人抱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表姐摩挲着伟伟的小脸抹着泪说:“伟伟,你一定要懂点事,一定要听妈妈的话,你妈妈太辛苦太可怜了,你真的再不能这么调皮了,姨妈走了,没人疼你妈妈了,你要心疼你妈妈,你知道吗?等你放暑假寒假了,你让妈妈送你来姨妈家,姨妈来照顾你…”

    伟伟拉着表姐的手哭得稀哩哗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会一个劲地点头。

    客车载着表姐开走了,孤单寂寥的若霞突然有种生无可恋万念俱灰的感觉。唉!活着咋会这么累这么苦这么难啊,做人有啥好,人间到底有什么好?到底…听见伟伟怕怕地说:“妈妈,是不是因为我不听话,姨妈才走的?”

    若霞的心一阵胀疼,眼泪差点又飙出来,他搂着伟伟的肩说:“姨妈回去,是因为姨爹的脚摔伤了,只能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干不了活了,姨妈必须回去照顾姨爹,再说了,你阿桃姐姐阿杏姐姐也想妈妈了呀。”

    伟伟松了口气说:“哦,原来是这样。”

    若霞很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说道说道伟伟,可她试了好几次,都开不了口。在这车水马龙人潮如织望不到边际的大城市春都,她身边最亲的人只有伟伟了,她只想把伟伟抱在怀里哭,还能说什么?

    更何况,表姐走了,自己又得赶紧把保姆找到位,不然,自己怎么干工作?唉,想想这些,已是头大如斗心力交瘁!

    再说说表姐家的情况,表姐不在家这一年多,表姐夫虽然也喝醉过几次,倒是没再打过孩子。虎毒不食子嘛,更何况表姐夫本就不是什么恶人,只是农村人,又是家里唯一的男人,有时生活过于劳苦磨人又单调乏味,喝点酒难免失控闯祸。听伟伟说,伟伟在表姐家的那段日子,表姐夫待他可好了,随时做好吃的饭菜给他,带着他去串门子走亲戚做客,天天让伟伟吃得满嘴流油肚儿圆圆。

    表姐夫的脚伤康复后,阿杏就去荣巴打工去了,阿桃考进了离家二十来公里的五中,住校,周末才回家。

    平时家里就只有表姐和表姐夫,表姐夫一旦要喝酒,表姐就斜眼看着他说:“你要是喝醉了再敢打我,我立马收东西去春都,不信你试试。”

    表姐夫嘴一咧,笑着讨好说:“不打,不打,再也不打了,我醉了你就把我弄到床上去。”

    岁月静好,恬淡安宁。

    阿杏在荣巴一家美发店打了两年工后,和一名贵州学徒好上了,恋爱一年多后,两人回到表姐家结了婚。孩子一岁半时,小夫妻把孩子放给表姐夫妇,两人另起炉灶,在荣巴开了家小小的理发店。夫妻俩起早贪黑辛勤劳作,不到两年便在荣巴最繁华的路段开了一家装修良好,可同时容纳十来个客户同时理发美发的美发店,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阿桃初中毕业没考取,就跟着阿杏在理发店上班。

    表姐个把月会打个电话给若霞,问得最多的就是伟伟的身体。自带外孙后,表姐在电话里说得最多的就是:“阿杏又回来看孩子了,给我和你姐夫买了这样那样,我每次劝她不要乱花钱,好好存着,将来用钱的地方多了,可她就是不听。”

    若霞由衷为表姐高兴,说:“表姐,阿杏孝顺,是你和姐夫的福气,你就好好享福吧,不要老是给阿杏泼冷水咯。”

    想象着表姐的幸福生活,若霞自然想到“好人有好报”或“苦尽甘来”的完美结果。悲情一下就蒙住她的眼睛。她泪眼蒙胧地叹息,唉,我的好日子在哪里呢,这辈子,我还会有幸福的生活吗?

    在天林干了一年多,钱没赚到,身体却透支了,每天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不舒服。若霞想,干脆好好休息调养下身体,把保姆请到位,才想工作的事。

    那料,就在请到保姆的第三天,若霞接到顺风汽修厂章老板邀请她去上班的电话。

    章老板是杨心云的高中同学,老乡加同学,顺风汽修厂自然成了天雷公司的汽车维修保养点。若霞曾跟随杨总和章老板吃过数顿饭。粗短脖子大脑袋,一天到晚吞云吐雾,讲起话来活脱脱公鸭叫的章老板话不多,很和气,很豪爽,总是抢着买单。

    他在电话里说:“小洪,上周末,我和你们杨总一起吃饭,没见到你,才知道你已经辞职了。是这样的,我建了个新厂,预计两个月后搬家。这几年,业务发展快,老厂地盘小,已经满足不了发展需要,不搬不行了。我眼下急需一个得力的行政主管,帮我去把新厂开业前的前期工作全部理顺。所以我真诚的邀请你来做我的行政主管,我们一起把新厂做起来。”

    若霞有点高兴,更多的却是疑惑,她说:“可是,章总,我对汽修一窍不通,我连车都不会开,怎么来汽修厂工作,肯定不行的…”

    章总哈哈大笑着说:“小洪,你来厂里,是做行政事务这一块,你不用会开车,更不须懂得维修保养汽车,也就是说,你不用管汽车,甚至不用和厂里的修理工打交道,你只需把厂里对外联络这块,比如客户、上级主管部门、对口单位、部分有实力的同行等等的关系维系好,保证修理厂不被这些事牵绊,正常运转着,就可以了。”

    若霞还是忧心忡忡,毕竟汽修行业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她坦诚地说:“可是章总,我虽然工作了十多年,但真是从未涉足过汽修这个行当,我心里没底,我担心自己干不好。”

    章总说:“小洪,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我让你挑大梁的工作说白了就是和人打交道,而不是和汽车打交道,这是你的长项,你一定能行,我相信我的眼光!还有待遇么,天林发你多少工资,我就发你多少工资。就这样,下周一你就来上班,具体细节咱俩见面又谈,如何?”

    既然如此,那就试试吧,若霞走进了顺风汽修厂。

    章老板毕业于春都理工大学机械工程专业,毕业后被分进了春都最大的汽修厂。理论水平和动手能力都不错的章老板很快被提升为小组领导。三年后,他从汽修厂辞职单干,从一间铺面开始干起,不过三五年时间,章老板买了好车,在高档住宅小区买了大房子。铺面也扩大到可以同时维修十来台车的规模。这两年,汽修厂业务猛增,场地越来越不够用,迫使章老板不得不考虑修理厂升级换代的事。

    一年前,机缘巧合使他拿了块位置极好的地,他又是借又是贷好不容易凑了八十万,在这一亩多地上建了个二层楼的阔大的汽修厂,汽修厂装修已经接近尾声,只要办齐全部资质证,就可搬家营业了。

    若霞上班的第一项大事,就是跑二类汽修厂所需的全部资质证。若霞不负期望,硬是在短短两个月里,把所有资质证全部办清爽。章老板乐得嘎嘎嘎笑不停,为表示庆贺,特请若霞和汽修厂中层管理人员吃了顿干锅旱鸭。席间,喝得满脸通红的章老板骄傲地拿着酒杯说:“洪若霞接手的这摊事,之前我让小阮办,可是三个多月的时间,他连一个资质证都没办下来,为这事,我不知骂了小阮多少次,可是没用啊,这小子修车不错,可就是没有办这些事的能耐呐,气得我只有免了他行政经理的职务,让他重回生产车间去。不这样做不行啊,相关资质证办不下来,新厂就不能开业,我们就无法搬家,业务就大受影响。挤在这里一天,我就窝火一天,我拖不起啊!好在洪若霞来了,她居然不到两个月就把我所有的证都办全了,你们说我怎能不高兴?想当初,我知道小洪从天林辞职了,我当机立断把她叫来跟我们一起做,现在看来,这真是再正确不过的决择了,天助我也!”

    若霞却高兴不起来了,自己啃了这块大骨头,却连个经理的头衔也没讨到。这主管的位置自己到底要坐多久,自己还要付出怎样的努力才能当上行政经理呢?

    和章老板近距离相处后,若霞惊讶地发现,在修理厂里的章老板根本不和气,更不豪爽,话更不少。他对员工傲慢冷漠,对钱财甚至对一顿饭都吝啬计较,事无俱细地霸道荒诞。

    章老板淋漓尽致地享受着成功带来的锦衣玉食和自由自在,对手下人却永远是不屑和不耐烦,他的口头禅是:“你想想你进厂几个月了,连这个都还没学会,你打算要混到什么时候?如果下个月还学不会,你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想当年我在修理厂工作时,领导跟本不用操心安排给我的工作,我绝对会保质保量如期交活,像你们这种人,我一天说十遍,从早到晚盯着,还把活做成这副鬼样,真真就是饿死的命。”

    “汽修行业本来就是个又脏又苦又累的活,嫌这嫌那,就别来干!”

    ……

    章老板批评的都是事实,可是若霞听多了就觉得沉重又压抑。她想,所以你成了老板,他们只配给你打工,如果他们都和你一样优秀,又怎么可能沦为你的打工仔呢?其实这个世界很公平,可你却永远意识不到。尔后很悲观地联系到自己,行政主管在修理厂就是个打杂的,不是汽修厂的核心部门,你做再多也算不得是一线员工,所以说,不但不用妄想什么升职加薪,就眼前来说,只要搬进新厂,不懂汽车修理的自己要怎么混?

    章老板自有安排,他很不开心地跟若霞说:“新厂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弄完,从明天起你不用过来上班了,直接到新厂负责监督装修,这帮家伙,说好装修五个月完工的,却给我拖到现在,都超过一个多月了,就是做不完,我哪有时间天天去催!派你过去,你务必盯在那里,要他们在一个月内搞定,我们就搬厂”。

    新厂远了不少,若霞骑了将近一小时的电单车,才在九点差十多分时到达。才走进新厂,又黑又瘦年近五十蓬头垢面的四川包工头,高兴地迎上来,对着她直嚷嚷:“小洪,你这么早就来了,章总呢,他什么时候到?”

    若霞说:“章总今天不来,从今天起,我来配合你工作,我俩一定要抓紧时间,在一个月内把工作收尾了,我们就要把厂搬过来了。”

    包工头瞬间黑了脸,气咻咻地说:“怎么装,没钱怎么装?还要我们在一个月内把活干完,那就先把你们拖欠的装修款结了!我们现在已经没钱买材料了,如果再不打款,装修工人吃饭都成问题了,合同上明明写得很清楚,你们已经违反合同了,老实跟你说,还有几天,厕所的瓷砖就贴完了,再不打钱来,我们就不干活了!”

    若霞的脑袋“嗡”的一声,猛地反应过来,自己接到烫手山芋了。她尽量调整气息和心态说:“哦,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那这样吧,你们这两天尽量把能做的先做了,越快做完越好,我这就去修理厂找章老板,跟他反映情况。”

    包工头根本不理会若霞,继续大发牢骚:“就知道催催催,你今天再催也没用,这两天装完卫生间,工人就没活干了,只有闲着等,没钱买材料,我们怎么赶工程,工人没饭吃,怎么做活?”

    若霞涨红着脸向他承诺:“是,是,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章总,尽快打款给你们。”

    风风火火地冲进章老板的办公室说明情况,章老板很不高兴地瞟了若霞几眼,没好气地说:“就知道要钱要钱,不知道好好干活,把我办公室的窗台都做成了弧形,我还没找他们算账!”就自顾自地看电脑,不理若霞,也不提打款的事。

    若霞只有讪讪地走出办公室,又飞奔到工地去察看章总说的弧形窗台,果然,下窗台很明显有弧度,不直。

    若霞赶紧叫来包工头,摊开手无奈地说:“章老板说了,你们得先改了这个窗台,否则他不打款。”

    工头理直气壮地说:“这不关装修的事,这是建筑队弄成这样的,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难事,等到装窗框时,用混凝土和胶水抹抹就行了,这个事装窗框的会弄,根我们无关。”

    若霞蒙了,她不知道窗框玻璃的活计到底该谁做,索性耸耸肩说:“反正我不懂,我就是个负责传话的,你们的话我都传到了,我的责任已经尽到。后续的事还得你们自己沟通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