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两小无猜
雷康一大早，便把自己收拾整洁，拿着一个盒子，悄悄溜出门了。
翻过白家的后院围墙，对面就是一个小院。
一名少女坐在院子的藤椅上绣着花，不施粉黛的脸颊恬静美好。
突然，少女手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雷康呆呆得望着，马上又回过神来。
“白鹿妹妹”
白鹿偏过头去，看到来人，止住咳嗽，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兴得脸颊微微泛红。
“雷康哥哥，你怎么来啦”
雷康走到她面前，拿出盒子，打开，里面放着四五颗山参。
“听说最近药房的山参断了，想到白鹿妹妹每天吃的药主药便是这个，我便出门四处找采药人，从他们手里收购了这几颗。”
白鹿接过药，语气低沉：“难为雷康哥哥跑一趟了，因为我这病，每天需要食特定的药膳，从小吃到大，却只能缓解，无法治愈。”
雷康听完，安慰道：“别担心了，以后我找到更好的药方，你的病一定能好的！”
说完，又看了看她的头发。
疑惑问道：“我前几天送你的簪子，怎么不见你戴。”
“哦”白鹿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那簪子，我收起来了。”
雷康没发现她的不对劲，语气无奈道
“送你的簪子，还是戴着好一些，本来就是给你戴的，不戴的话，岂不是没了意义。”
“嗯”白鹿没有再说话
两人都不说话，这时气氛慢慢变得旖旎起来。
雷康耳朵微微有些红。
“白鹿妹妹，再过几天，你就要及第了吧”
“是的”
雷康犹犹豫豫得问
“那，白伯父有没有给你许配人家。”
听到这，白鹿脸上伤心起来。
看着雷康，刚想说话，又连忙捂住嘴，剧烈得咳嗽起来。
雷康赶忙去拍她的背，旁边丫鬟看到，忙去屋内拿出水和药丸来。
白鹿吃下药丸，喝了点水，咳嗽好了一些，伤心道：“爹爹想将我许配给程大公子”
听到这个，雷康顿时急了“怎么会这样，白伯父不是，不是知道我…对你。”
一旁的白鹿手搅着手帕，也憋着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去找白伯父”说着，雷康便要走。
白鹿赶忙拉着她，一旁的丫鬟也很紧张，赶忙阻止他。
“别，康少爷别去，前几天因为小姐偷偷跑出去见你，被老爷知道了，便把小姐罚去跪祠堂，抄佛经。”
“当夜小姐便受了寒，最近身体一直不好。”
雷康听了也很自责，又叹口气，“哎！伯父怎么能这样。”
白鹿心思玲珑，当然知道他爹为什么这样做。
她白家，程家，和雷家，在这姑苏城世代经商。
太武初立，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对官员需求加大。
程家大少前些日子刚考上举人，不出意外，就算没考上进士也是能进入官场的。
而且程家大少又喜欢她，若是将来白家能得程家关照，将前途无量。
反观雷家，雷刚在商颇讲诚信，与他们玩不到一起。
其子也只蛮通武艺，不思科考。将来的发展一定不会比程家走的长远。
这时候，女儿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再说，她的娘早就去世了。白家除了她，还有继母生的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她本来便不受爹疼。
雷康回去雷府，去找他爹，雷老爷出去看码头上的货去了。他只好先去找他娘。
“娘，你们能不能去向我白伯父提亲。”
康母听了，叹了一口气“哎，你白伯父已经把白鹿许配给程大公子了。”
听到这，雷康很难过：“娘，原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是啊，前几天商会，你白伯父给你爹说的，你爹晚上回来，就告诉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你们都知道我和白鹿妹妹两情相悦，从小一起长大的，为什么还这样拆散我们。”
这时，下人来报“夫人，少爷，老爷回来了，让你们去前厅用膳。”
康母对儿子说：“走吧，我们在饭桌上聊。”
雷康只好停下话，和康母去前厅。
雷刚看到夫人和儿子脸色都不太好，赶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雷母便把刚刚的事告诉了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白端作为白鹿的父亲，要把她许配给谁，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而且程大公子这么年轻便考上举人，以后前途无量，这桩婚事，本就是白家高攀了。”
雷康听到父亲居然这样说，心里更加难受：
“可是，白鹿妹妹喜欢的是我啊，就算那程大公子再好，以后能像我一样，对白鹿妹妹好吗？”
雷刚看儿子如此消沉，语气严肃道：
“你不同意，又能怎样，除非你能比程家公子带给白家的利益更多。
或者你有能耐，让白家惧怕你，让他不得不把白鹿许配给你。”
“你每天除了舞刀弄枪，经商不通，学识也拿不出手，有什么资格让人家把女儿许配给你，凭你对白鹿好吗？”
“有时候，感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听到这话，雷康沉默了，陷入了沉思。
雷刚命人拿来一个东西递给他，雷康接过打开，是他之前送给白鹿的簪子。
“前几天商会白端交给我，让我还给你的。”
……
之后几天，雷康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
这天，下人来敲门。
“走开，我不是说谁都不见吗？”
“少爷，刚刚白小姐的丫鬟给您送来了一封信。”
门打开了，雷康急忙把信接过来，关上门拆开来看。
信上只一行字：“今夜子时，盼与君相见。”
晚上子时，雷康悄悄翻入白鹿小院，轻敲她的窗户。
屋内白鹿本来便在等她，听到声音，赶忙打开，雷康翻了进去。
白鹿说：“雷康哥哥，救救我，我不要去坐禁脔。”
听到这话，雷康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白鹿含着泪，向他说：
“今天下午，我本来想把抄好的佛经去给父亲送去，不小心在书房外，听到了他和程大公子的谈话。”
“原来，我名义上是嫁给程大公子，但嫁过去以后，便要跟他去荆州读书，他在荆州认识了荆州御史的儿子，这次也跟他回来了。”
“之前在外面见到过我，那御史儿子看上我了，但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直接娶我，便许诺将荆州的皮货生意交给我家负责，但要我当他外室。”
白鹿哭着，眼泪横流，她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听到这些，脑袋嗡嗡得，一时六神无主，唯一想到能帮他的，就是雷康哥哥了。
雷康听完白鹿的话，咬牙切齿：“雷伯父也太不是人了，居然把他女儿往火坑里推。”
白鹿抽泣道：“程家已送来聘礼，以要及时赶回荆州上课为借口，约定五日后就完婚，随后便要我和他走了。”
她猜想，到时候她在荆州举目无亲，她身子骨又弱，恐怕会以诈死，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白鹿妹妹我带你走吧，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生活下去。”
“嗯，我出不去城，所以想你帮帮我，等出去以后，我就隐姓埋名，再也不回来了。”
雷康听到这话，内心失落，“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以后，岂不是也没可能了。”
白鹿也很难过，但她想了一下午，也只有这个法子，可以解脱自己，也不把雷康卷进来。
他们也只能有缘无份了。
“东西我都收拾好了，现在城门已经关了，你武功高，可以带我上去！”
说着，拿着一个包袱出来，里面有几身衣服，还有她这些年攒的首饰银票。
她的贴身丫鬟帮她拿着，也打算和她离开，丫鬟是个孤儿，很小就被卖进府里，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小姐在哪，她也去哪，而且小姐不见了，她也逃脱不了惩罚。
雷康知道她意已决，内心再不舍，也只能尊重她。
他抱着她翻过围墙，在街上躲躲藏藏，防过巡逻官差，来到城门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她们送出了城。
离别之际，两人对望。
雷康开口：“想好去哪了吗？”
白鹿回答：“我打算往南走，去白越城。
那是我祖父家，娘亲在我五岁去世，之后我便再也没去过祖父家了，不了解他们，但找个离他们近些的地方，生活下去也是可以的。”
雷康又想到：“白越城离这里有几百多里，路途遥远，你们两个女生走在路上不安全，我去找个下人来送你们。”
白鹿犹豫了一下，没有推脱。
雷康又连夜回府，叫了一个武功好的家生子，连夜带她出城。
天已经蒙蒙亮了，这次也真的要离开了。
“此去一别，望君珍重！”
雷康不舍，说道：“珍重”
又补充道：“等我有机会来找你。”
“好”
三人转过身，慢慢渐行渐远。
翻过白家的后院围墙，对面就是一个小院。
一名少女坐在院子的藤椅上绣着花，不施粉黛的脸颊恬静美好。
突然，少女手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雷康呆呆得望着，马上又回过神来。
“白鹿妹妹”
白鹿偏过头去，看到来人，止住咳嗽，从椅子上站起来，高兴得脸颊微微泛红。
“雷康哥哥，你怎么来啦”
雷康走到她面前，拿出盒子，打开，里面放着四五颗山参。
“听说最近药房的山参断了，想到白鹿妹妹每天吃的药主药便是这个，我便出门四处找采药人，从他们手里收购了这几颗。”
白鹿接过药，语气低沉：“难为雷康哥哥跑一趟了，因为我这病，每天需要食特定的药膳，从小吃到大，却只能缓解，无法治愈。”
雷康听完，安慰道：“别担心了，以后我找到更好的药方，你的病一定能好的！”
说完，又看了看她的头发。
疑惑问道：“我前几天送你的簪子，怎么不见你戴。”
“哦”白鹿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那簪子，我收起来了。”
雷康没发现她的不对劲，语气无奈道
“送你的簪子，还是戴着好一些，本来就是给你戴的，不戴的话，岂不是没了意义。”
“嗯”白鹿没有再说话
两人都不说话，这时气氛慢慢变得旖旎起来。
雷康耳朵微微有些红。
“白鹿妹妹，再过几天，你就要及第了吧”
“是的”
雷康犹犹豫豫得问
“那，白伯父有没有给你许配人家。”
听到这，白鹿脸上伤心起来。
看着雷康，刚想说话，又连忙捂住嘴，剧烈得咳嗽起来。
雷康赶忙去拍她的背，旁边丫鬟看到，忙去屋内拿出水和药丸来。
白鹿吃下药丸，喝了点水，咳嗽好了一些，伤心道：“爹爹想将我许配给程大公子”
听到这个，雷康顿时急了“怎么会这样，白伯父不是，不是知道我…对你。”
一旁的白鹿手搅着手帕，也憋着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去找白伯父”说着，雷康便要走。
白鹿赶忙拉着她，一旁的丫鬟也很紧张，赶忙阻止他。
“别，康少爷别去，前几天因为小姐偷偷跑出去见你，被老爷知道了，便把小姐罚去跪祠堂，抄佛经。”
“当夜小姐便受了寒，最近身体一直不好。”
雷康听了也很自责，又叹口气，“哎！伯父怎么能这样。”
白鹿心思玲珑，当然知道他爹为什么这样做。
她白家，程家，和雷家，在这姑苏城世代经商。
太武初立，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对官员需求加大。
程家大少前些日子刚考上举人，不出意外，就算没考上进士也是能进入官场的。
而且程家大少又喜欢她，若是将来白家能得程家关照，将前途无量。
反观雷家，雷刚在商颇讲诚信，与他们玩不到一起。
其子也只蛮通武艺，不思科考。将来的发展一定不会比程家走的长远。
这时候，女儿的感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再说，她的娘早就去世了。白家除了她，还有继母生的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她本来便不受爹疼。
雷康回去雷府，去找他爹，雷老爷出去看码头上的货去了。他只好先去找他娘。
“娘，你们能不能去向我白伯父提亲。”
康母听了，叹了一口气“哎，你白伯父已经把白鹿许配给程大公子了。”
听到这，雷康很难过：“娘，原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是啊，前几天商会，你白伯父给你爹说的，你爹晚上回来，就告诉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明明你们都知道我和白鹿妹妹两情相悦，从小一起长大的，为什么还这样拆散我们。”
这时，下人来报“夫人，少爷，老爷回来了，让你们去前厅用膳。”
康母对儿子说：“走吧，我们在饭桌上聊。”
雷康只好停下话，和康母去前厅。
雷刚看到夫人和儿子脸色都不太好，赶忙问发生了什么事？
雷母便把刚刚的事告诉了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白端作为白鹿的父亲，要把她许配给谁，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而且程大公子这么年轻便考上举人，以后前途无量，这桩婚事，本就是白家高攀了。”
雷康听到父亲居然这样说，心里更加难受：
“可是，白鹿妹妹喜欢的是我啊，就算那程大公子再好，以后能像我一样，对白鹿妹妹好吗？”
雷刚看儿子如此消沉，语气严肃道：
“你不同意，又能怎样，除非你能比程家公子带给白家的利益更多。
或者你有能耐，让白家惧怕你，让他不得不把白鹿许配给你。”
“你每天除了舞刀弄枪，经商不通，学识也拿不出手，有什么资格让人家把女儿许配给你，凭你对白鹿好吗？”
“有时候，感情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听到这话，雷康沉默了，陷入了沉思。
雷刚命人拿来一个东西递给他，雷康接过打开，是他之前送给白鹿的簪子。
“前几天商会白端交给我，让我还给你的。”
……
之后几天，雷康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
这天，下人来敲门。
“走开，我不是说谁都不见吗？”
“少爷，刚刚白小姐的丫鬟给您送来了一封信。”
门打开了，雷康急忙把信接过来，关上门拆开来看。
信上只一行字：“今夜子时，盼与君相见。”
晚上子时，雷康悄悄翻入白鹿小院，轻敲她的窗户。
屋内白鹿本来便在等她，听到声音，赶忙打开，雷康翻了进去。
白鹿说：“雷康哥哥，救救我，我不要去坐禁脔。”
听到这话，雷康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白鹿含着泪，向他说：
“今天下午，我本来想把抄好的佛经去给父亲送去，不小心在书房外，听到了他和程大公子的谈话。”
“原来，我名义上是嫁给程大公子，但嫁过去以后，便要跟他去荆州读书，他在荆州认识了荆州御史的儿子，这次也跟他回来了。”
“之前在外面见到过我，那御史儿子看上我了，但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好直接娶我，便许诺将荆州的皮货生意交给我家负责，但要我当他外室。”
白鹿哭着，眼泪横流，她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听到这些，脑袋嗡嗡得，一时六神无主，唯一想到能帮他的，就是雷康哥哥了。
雷康听完白鹿的话，咬牙切齿：“雷伯父也太不是人了，居然把他女儿往火坑里推。”
白鹿抽泣道：“程家已送来聘礼，以要及时赶回荆州上课为借口，约定五日后就完婚，随后便要我和他走了。”
她猜想，到时候她在荆州举目无亲，她身子骨又弱，恐怕会以诈死，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白鹿妹妹我带你走吧，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生活下去。”
“嗯，我出不去城，所以想你帮帮我，等出去以后，我就隐姓埋名，再也不回来了。”
雷康听到这话，内心失落，“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了吗？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以后，岂不是也没可能了。”
白鹿也很难过，但她想了一下午，也只有这个法子，可以解脱自己，也不把雷康卷进来。
他们也只能有缘无份了。
“东西我都收拾好了，现在城门已经关了，你武功高，可以带我上去！”
说着，拿着一个包袱出来，里面有几身衣服，还有她这些年攒的首饰银票。
她的贴身丫鬟帮她拿着，也打算和她离开，丫鬟是个孤儿，很小就被卖进府里，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小姐在哪，她也去哪，而且小姐不见了，她也逃脱不了惩罚。
雷康知道她意已决，内心再不舍，也只能尊重她。
他抱着她翻过围墙，在街上躲躲藏藏，防过巡逻官差，来到城门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她们送出了城。
离别之际，两人对望。
雷康开口：“想好去哪了吗？”
白鹿回答：“我打算往南走，去白越城。
那是我祖父家，娘亲在我五岁去世，之后我便再也没去过祖父家了，不了解他们，但找个离他们近些的地方，生活下去也是可以的。”
雷康又想到：“白越城离这里有几百多里，路途遥远，你们两个女生走在路上不安全，我去找个下人来送你们。”
白鹿犹豫了一下，没有推脱。
雷康又连夜回府，叫了一个武功好的家生子，连夜带她出城。
天已经蒙蒙亮了，这次也真的要离开了。
“此去一别，望君珍重！”
雷康不舍，说道：“珍重”
又补充道：“等我有机会来找你。”
“好”
三人转过身，慢慢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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