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光
第二天古哲来接傅萧羽的时候还是开的那天晚上的那俩车，地上的雪大部分都融化掉了，但是树上还挂着晶莹的白雪。傅萧羽很喜欢没有叶子的树上挂着雪花，就拿手机拍了几张，想着回头修修图再发个朋友圈什么的。
等到上车时她有些犹豫了，坐副驾驶还后面。
“坐副驾驶就好了，”古哲为她打开副驾驶的门，“你不是有些晕车吗。”
“哦好，谢谢。”她刚坐进副驾驶就有些疑问，他怎么知道她晕车的？
“今天还好吗？”等古哲也上了车后递给她一个热水袋，“你昨天手挺凉的，听说你们女生有的到了冬天就手脚冰凉，专门给你准备的。”
“啊，谢谢，很贴心啊。”傅萧羽也没客气，拿过热水袋后感觉整个人都要暖和起来了。本来要去的商店就比较远，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加上车里开着空调，她怀里还抱着一个热水袋，古哲开车还比较小心，这让傅萧羽眼皮有些沉，和古哲聊着聊着就有点精神不佳了，病蔫蔫似的回着他的话。
“要不你睡会吧，我看你我困了，一会才到呢，到了我叫你。”古哲也看出来她有点没精神了，就让她睡一会。
“啊，不太好那样，我感觉我还没撑一撑……”傅萧羽的意识渐渐模糊，也慢慢听不清古哲在说什么，她回头就能看见他的嘴在动。
又是高中的时候，那时候的古哲还没有那么硬朗和，带着黑框眼镜怎么看都像个书呆子，那时候的傅萧羽除能在优秀榜上注意到他的名字，平常他路过身边也不会太注意这样一个人：头发有些长，感觉额前的刘海都能扎进眼里。个子虽然说不太矮，但是宽大不合身的校服显得邋里邋遢的，黑色眼睛框盖住了大半个脸。高中三年，说实话，傅萧羽连他具体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小镇上的高中图书馆很小，那时候的傅萧羽沉迷于宋希远之外还沉迷于各种名著小说。这是她初中带上来的习惯，初中时她躲在被窝里除了看数学题就是各种小说，她看的范围很广，有侦探小说，也有青春言情，但是更多的就是重，她就偶尔去几趟图书馆，一本小说她能看很久，都后来，去的次数越来越少，高三之后就去过一次了。
第一次去的时候对那个图书馆还不熟，正巧碰见在图书馆做志愿者的古哲，那时候她还不认识他，只是知道图书馆志愿者一个月有二百块钱的工资可以拿，虽然是有钱可以拿，但是要学习前几名的人可以去，所以比起图书馆志愿者，学生会纳新的消息更加引人注意。但是那时候他们高一班主任害怕他们耽误学习，认为加入学生会也没太大用处，把他们去面试的都喊了回来，当然，学生会对于傅萧羽也没太大吸引力。
当时在图书馆，她一直在找迟子建的一本书，但是因为有些晕头转向的，她只能找志愿者帮忙。
“你好同学，我想找本书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你找找哪本？”她好像很普通，因为高中很多女生如果不是很好看的话在宽大校服的遮蔽下都不会很突出，扎马尾的女生又是多之又多，但是，她好像也不普通。这是古哲对傅萧羽的第一印象。
“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谢谢啦。”高一刚入学时候她还没剪成短发，扎着长长的马尾，秋天的夕阳总是会照红半边天，然后透着窗子溜进屋子，她的头发有些细，在阳光下还有些发黄。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等着古哲给她找书。
但是好像……也不是很顺利。
不知道古哲是因为有些害羞还是刚开始不太熟悉图书馆的构造，找东西的时候手忙脚乱的，还把一侧书架上的书搞的满地都是。
“同学，你是不是也是刚来当的志愿者。”傅萧羽蹲下来帮他一起捡掉在地上书，看着墙上的钟表快到上课的时间了，把书帮他放进书架随便拿了一本登记完就匆匆去上课了，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书。
她走后古哲就开始找那本没有找到书，他找了好久，后来在最后一个架子最顶上找到了。
那本书她看的很慢，因为不是她想找的那本，等到再去图书馆就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她趁着晚饭的时间去了图书馆，在那里的还是古哲。
她还书的时候古哲问她：“你还要之前的那本吗？”
她高兴的点点头：“要的，谢谢你。”
她拿起那本书道谢，随手拿出放在口袋里的巧克力扔给了古哲：“谢谢你帮我找书。”
后来傅萧羽去图书馆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也不一定是古哲值班，但是只要古哲在，他都会很快的找到傅萧羽想要的书，那时候古哲知道傅萧羽的名字，但是傅萧羽并不知道他是古哲，等到她知道他就是古哲时，就是那天尴尬的嘲笑他的名字时了。
“萧萧，醒醒，我们快到了，”古哲轻轻叫醒傅萧羽，等到她醒了看到已经快到目的地了，“你现醒醒觉，别一会下车你在感冒了。”
“嗯，好。”傅萧羽刚睡醒还带着鼻音。
傅萧羽迷迷糊糊的醒了，怀里的热水袋还是很暖和，手也一直没有凉下来。她小幅度的伸了个懒腰，又依在车门上看外面的风景。
“你说，要是你以后在大城市里找了工作，是不是就只能一年回来一次了？”傅萧羽看着外面呼啸而过的麦田，麦苗被雪压在下面，只有一些地方只能才能看到一点绿色的麦苗尖尖。
“你不喜欢大城市吗？”古哲看着好像泄了气的傅萧羽。
傅萧羽摇了摇头：“不能说不喜欢，只是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小镇上的风景，大城市节奏太快了，人也太多了，有时候感觉我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跟不上城市里的节奏。”
古哲看着她笑了笑：“但是我们努力的考大学不就是为了走出这里吗？”
“没错啊，都说去大城市去大城市，但是在大城市里，像我这样的人又能成功吗？”傅萧羽回过头看他，“对我来说，考出去就是为了开阔我的视野，让我知道更多关于世界的事，但是这个小镇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一个负担，也从来不是要摆脱的一个累赘，我爱这里，就算未来我也留在了城市里，就算这里和我有关的人越来越少……”
“萧萧，我能这样叫你吗？”古哲每次叫她的时候都很温柔，傅萧羽点点头，“我能留恋这里的原因除了我姥姥，还有一个，就是因为你。”
傅萧羽看着他没有再说话，突如其来的伤感和类似告白的话语让她有些局促。她回过头看着路边剩下的树桩。
“如果那些树没有被砍掉，到了夏天的时候，这里是最好的避暑胜地。”傅萧羽用手戳了戳窗户上的水蒸气，感觉有些凉了之后又缩回热水袋里。
“说实话，你那天在同学聚会上叫我名字的时候，我都没认出来是你。”傅萧羽又转过头看向古哲。
“我倒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古哲也看向她。
“是吗，我感觉我变化也不是很大。”
“我还是感觉你长头发比较好看，就像现在这样。但是你比之前瘦了好多。”
傅萧羽下意识地摸了摸已经留了很久的头发，笑了笑：“嗯，我之前说要不要再剪成短发，都被别人拦了下来，他们都说我长头发好看，就是长头发有些难打理。其实我也没有瘦很多，可能就是因为不穿校服了吧，能穿显瘦的衣服了。”
因为一直在聊天，刚睡醒的傅萧羽也慢慢精神起来了。
在去商场之前古哲拐了个弯先去要先去加个油，她趁着加油的期间打开了窗户透透气，开了一点以后就感到冷气往车里钻，拐进去之后就听见有人叫她：“傅萧羽？”
那是她小学还是初中的同学？那个女孩看起来比她高一些，很瘦，皮肤有些黑，她看着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啊，没错，你好吗？你在这儿工作吗？”傅萧羽探出头。
“没有，过年回来帮我舅舅两天，不白干，我舅给我开工资。”那女孩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让傅萧羽也跟着她笑了。
女孩往车里面看了看，仰头示意傅萧羽：“你男朋友啊？”
傅萧羽看了一眼古哲，古哲朝女孩打了个招呼。
“没有，不是，我同学。”傅萧羽摇摇头，心想别让人家误会了。
两个人加完油继续往商场赶去了。
去的路上傅萧羽似乎发现古哲有点失落，至少和刚在比起来有些不开心。
“你怎么啦？”傅萧羽扭头看他。
“没什么。”
“你不开心啦？”
“没有。”
傅萧羽才不信，但是他不说，傅萧羽也就没有再问。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傅萧羽想着别太冷场了，就想再和他聊聊天。
“我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吗？”傅萧羽还没开口，就听见古哲略带委屈的说。
“啊？”傅萧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刚才和你同学说我们是同学。”
他不说傅萧羽都没想到这件事。傅萧羽想起来之后就哈哈哈的笑了：“那你不开心就因为这个？”
古哲没说话，就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她刚才问，我也没多想啊，我当时只想着别让她误会了。”
“那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吧？”
“当然了。”
让傅萧羽没有想到的是，原来不管多大的人，都会因为一些小事自己在内心挣扎很久，就想两个一黑一白的小人，谁也不让谁的在打架。
两个人又一茬一茬地聊天，没多久耸立的高楼就出现在眼前了。等到古哲停下车后两个人就往楼上走，一边逛一边挑衣服，两个人看了半天都没有太喜欢的，要不然就是古哲嫌衣服太花，要不就是傅萧羽嫌颜色太艳。
商场里的空调暖气很足，逛着逛着两个人就热了，傅萧羽里面穿的也不说，就把羽绒服脱下来抱在了怀里。
“我帮你拿着吧。”古哲脱下自己的外套去接傅萧羽怀里的衣服。
傅萧羽本来想着不太好，自己又不是连衣服都拿不了，古哲看着傅萧羽不把衣服给他就拿刚才“同学”的事压她，傅萧羽果然吃这一套，她就把衣服给了古哲，自己拿着包。
本来到商店的时候就有些晚了，没逛多久呢两个人就饿了。
“咱去吃饭吧。”傅萧羽坐在公共长椅上，她有些累了。
“行，你想吃什么？”古哲拿出手机找着附近的美食。
“去吃火锅吧。”傅萧羽来了精神，两个眼都要放光了，“这附近好像有一家。”
傅萧羽拉着古哲去找刚才看到的那家店。
两个人刚进门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宋希远和路季之吗？还有女生傅萧羽不认识。路季之朝着门，傅萧羽刚进来他就看到了，冲着门喊傅萧羽。宋希远和那个背对着她，听见路季之喊她两个人也回过头。
傅萧羽冲他们打了个招呼。
路季之跑过来和他们说话：“你们怎么来了？”
“来逛逛，你们呢？”傅萧羽看了看宋希远的方向。
“我们三个很久都没聚过了，今天出来吃个饭。”
“这就是你那个萧萧？”宋希远看到他们两个先是一愣，坐在一旁的表姐碰了碰他的胳膊。
看到宋希远点点头，表姐拉着他也往两个人那别走：“那你发什么呆啊。”
走到两个人面前表姐看了看古哲怀里的白色羽绒服，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傅萧羽的衣服：“你们都是同学？那一起吃吧，正巧我们的还没上来，去和服务员说一下。”
傅萧羽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了一会后感觉不太好：“没关系，你们好不容易聚一次，我们就不打扰了。”
“你们俩在谈恋爱？”表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有，就是一起出来逛逛而已。”
“那不就得了，我们三个也没分开吃不是。”
表姐现在一边给路季之递了一个眼神。
“对，萧萧，咱俩也好久没见了，一起吧。”路季之接过傅萧羽手里的包，让服务员带他们去了更大的桌子。宋希远去前台改了一下菜单。
落座时表姐拉着傅萧羽坐了下来，古哲坐在了傅萧羽另一边，等到宋希远回来，表姐很自然的就挪到了旁边的座位，把傅萧羽旁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等到上车时她有些犹豫了，坐副驾驶还后面。
“坐副驾驶就好了，”古哲为她打开副驾驶的门，“你不是有些晕车吗。”
“哦好，谢谢。”她刚坐进副驾驶就有些疑问，他怎么知道她晕车的？
“今天还好吗？”等古哲也上了车后递给她一个热水袋，“你昨天手挺凉的，听说你们女生有的到了冬天就手脚冰凉，专门给你准备的。”
“啊，谢谢，很贴心啊。”傅萧羽也没客气，拿过热水袋后感觉整个人都要暖和起来了。本来要去的商店就比较远，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加上车里开着空调，她怀里还抱着一个热水袋，古哲开车还比较小心，这让傅萧羽眼皮有些沉，和古哲聊着聊着就有点精神不佳了，病蔫蔫似的回着他的话。
“要不你睡会吧，我看你我困了，一会才到呢，到了我叫你。”古哲也看出来她有点没精神了，就让她睡一会。
“啊，不太好那样，我感觉我还没撑一撑……”傅萧羽的意识渐渐模糊，也慢慢听不清古哲在说什么，她回头就能看见他的嘴在动。
又是高中的时候，那时候的古哲还没有那么硬朗和，带着黑框眼镜怎么看都像个书呆子，那时候的傅萧羽除能在优秀榜上注意到他的名字，平常他路过身边也不会太注意这样一个人：头发有些长，感觉额前的刘海都能扎进眼里。个子虽然说不太矮，但是宽大不合身的校服显得邋里邋遢的，黑色眼睛框盖住了大半个脸。高中三年，说实话，傅萧羽连他具体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小镇上的高中图书馆很小，那时候的傅萧羽沉迷于宋希远之外还沉迷于各种名著小说。这是她初中带上来的习惯，初中时她躲在被窝里除了看数学题就是各种小说，她看的范围很广，有侦探小说，也有青春言情，但是更多的就是重，她就偶尔去几趟图书馆，一本小说她能看很久，都后来，去的次数越来越少，高三之后就去过一次了。
第一次去的时候对那个图书馆还不熟，正巧碰见在图书馆做志愿者的古哲，那时候她还不认识他，只是知道图书馆志愿者一个月有二百块钱的工资可以拿，虽然是有钱可以拿，但是要学习前几名的人可以去，所以比起图书馆志愿者，学生会纳新的消息更加引人注意。但是那时候他们高一班主任害怕他们耽误学习，认为加入学生会也没太大用处，把他们去面试的都喊了回来，当然，学生会对于傅萧羽也没太大吸引力。
当时在图书馆，她一直在找迟子建的一本书，但是因为有些晕头转向的，她只能找志愿者帮忙。
“你好同学，我想找本书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你找找哪本？”她好像很普通，因为高中很多女生如果不是很好看的话在宽大校服的遮蔽下都不会很突出，扎马尾的女生又是多之又多，但是，她好像也不普通。这是古哲对傅萧羽的第一印象。
“迟子建的《额尔古纳河右岸》。谢谢啦。”高一刚入学时候她还没剪成短发，扎着长长的马尾，秋天的夕阳总是会照红半边天，然后透着窗子溜进屋子，她的头发有些细，在阳光下还有些发黄。她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等着古哲给她找书。
但是好像……也不是很顺利。
不知道古哲是因为有些害羞还是刚开始不太熟悉图书馆的构造，找东西的时候手忙脚乱的，还把一侧书架上的书搞的满地都是。
“同学，你是不是也是刚来当的志愿者。”傅萧羽蹲下来帮他一起捡掉在地上书，看着墙上的钟表快到上课的时间了，把书帮他放进书架随便拿了一本登记完就匆匆去上课了，最后还是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书。
她走后古哲就开始找那本没有找到书，他找了好久，后来在最后一个架子最顶上找到了。
那本书她看的很慢，因为不是她想找的那本，等到再去图书馆就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她趁着晚饭的时间去了图书馆，在那里的还是古哲。
她还书的时候古哲问她：“你还要之前的那本吗？”
她高兴的点点头：“要的，谢谢你。”
她拿起那本书道谢，随手拿出放在口袋里的巧克力扔给了古哲：“谢谢你帮我找书。”
后来傅萧羽去图书馆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也不一定是古哲值班，但是只要古哲在，他都会很快的找到傅萧羽想要的书，那时候古哲知道傅萧羽的名字，但是傅萧羽并不知道他是古哲，等到她知道他就是古哲时，就是那天尴尬的嘲笑他的名字时了。
“萧萧，醒醒，我们快到了，”古哲轻轻叫醒傅萧羽，等到她醒了看到已经快到目的地了，“你现醒醒觉，别一会下车你在感冒了。”
“嗯，好。”傅萧羽刚睡醒还带着鼻音。
傅萧羽迷迷糊糊的醒了，怀里的热水袋还是很暖和，手也一直没有凉下来。她小幅度的伸了个懒腰，又依在车门上看外面的风景。
“你说，要是你以后在大城市里找了工作，是不是就只能一年回来一次了？”傅萧羽看着外面呼啸而过的麦田，麦苗被雪压在下面，只有一些地方只能才能看到一点绿色的麦苗尖尖。
“你不喜欢大城市吗？”古哲看着好像泄了气的傅萧羽。
傅萧羽摇了摇头：“不能说不喜欢，只是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小镇上的风景，大城市节奏太快了，人也太多了，有时候感觉我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跟不上城市里的节奏。”
古哲看着她笑了笑：“但是我们努力的考大学不就是为了走出这里吗？”
“没错啊，都说去大城市去大城市，但是在大城市里，像我这样的人又能成功吗？”傅萧羽回过头看他，“对我来说，考出去就是为了开阔我的视野，让我知道更多关于世界的事，但是这个小镇对我来说，从来不是一个负担，也从来不是要摆脱的一个累赘，我爱这里，就算未来我也留在了城市里，就算这里和我有关的人越来越少……”
“萧萧，我能这样叫你吗？”古哲每次叫她的时候都很温柔，傅萧羽点点头，“我能留恋这里的原因除了我姥姥，还有一个，就是因为你。”
傅萧羽看着他没有再说话，突如其来的伤感和类似告白的话语让她有些局促。她回过头看着路边剩下的树桩。
“如果那些树没有被砍掉，到了夏天的时候，这里是最好的避暑胜地。”傅萧羽用手戳了戳窗户上的水蒸气，感觉有些凉了之后又缩回热水袋里。
“说实话，你那天在同学聚会上叫我名字的时候，我都没认出来是你。”傅萧羽又转过头看向古哲。
“我倒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古哲也看向她。
“是吗，我感觉我变化也不是很大。”
“我还是感觉你长头发比较好看，就像现在这样。但是你比之前瘦了好多。”
傅萧羽下意识地摸了摸已经留了很久的头发，笑了笑：“嗯，我之前说要不要再剪成短发，都被别人拦了下来，他们都说我长头发好看，就是长头发有些难打理。其实我也没有瘦很多，可能就是因为不穿校服了吧，能穿显瘦的衣服了。”
因为一直在聊天，刚睡醒的傅萧羽也慢慢精神起来了。
在去商场之前古哲拐了个弯先去要先去加个油，她趁着加油的期间打开了窗户透透气，开了一点以后就感到冷气往车里钻，拐进去之后就听见有人叫她：“傅萧羽？”
那是她小学还是初中的同学？那个女孩看起来比她高一些，很瘦，皮肤有些黑，她看着眼熟，但是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啊，没错，你好吗？你在这儿工作吗？”傅萧羽探出头。
“没有，过年回来帮我舅舅两天，不白干，我舅给我开工资。”那女孩笑起来有两个酒窝，让傅萧羽也跟着她笑了。
女孩往车里面看了看，仰头示意傅萧羽：“你男朋友啊？”
傅萧羽看了一眼古哲，古哲朝女孩打了个招呼。
“没有，不是，我同学。”傅萧羽摇摇头，心想别让人家误会了。
两个人加完油继续往商场赶去了。
去的路上傅萧羽似乎发现古哲有点失落，至少和刚在比起来有些不开心。
“你怎么啦？”傅萧羽扭头看他。
“没什么。”
“你不开心啦？”
“没有。”
傅萧羽才不信，但是他不说，傅萧羽也就没有再问。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傅萧羽想着别太冷场了，就想再和他聊聊天。
“我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吗？”傅萧羽还没开口，就听见古哲略带委屈的说。
“啊？”傅萧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刚才和你同学说我们是同学。”
他不说傅萧羽都没想到这件事。傅萧羽想起来之后就哈哈哈的笑了：“那你不开心就因为这个？”
古哲没说话，就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她刚才问，我也没多想啊，我当时只想着别让她误会了。”
“那我们现在算是朋友吧？”
“当然了。”
让傅萧羽没有想到的是，原来不管多大的人，都会因为一些小事自己在内心挣扎很久，就想两个一黑一白的小人，谁也不让谁的在打架。
两个人又一茬一茬地聊天，没多久耸立的高楼就出现在眼前了。等到古哲停下车后两个人就往楼上走，一边逛一边挑衣服，两个人看了半天都没有太喜欢的，要不然就是古哲嫌衣服太花，要不就是傅萧羽嫌颜色太艳。
商场里的空调暖气很足，逛着逛着两个人就热了，傅萧羽里面穿的也不说，就把羽绒服脱下来抱在了怀里。
“我帮你拿着吧。”古哲脱下自己的外套去接傅萧羽怀里的衣服。
傅萧羽本来想着不太好，自己又不是连衣服都拿不了，古哲看着傅萧羽不把衣服给他就拿刚才“同学”的事压她，傅萧羽果然吃这一套，她就把衣服给了古哲，自己拿着包。
本来到商店的时候就有些晚了，没逛多久呢两个人就饿了。
“咱去吃饭吧。”傅萧羽坐在公共长椅上，她有些累了。
“行，你想吃什么？”古哲拿出手机找着附近的美食。
“去吃火锅吧。”傅萧羽来了精神，两个眼都要放光了，“这附近好像有一家。”
傅萧羽拉着古哲去找刚才看到的那家店。
两个人刚进门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宋希远和路季之吗？还有女生傅萧羽不认识。路季之朝着门，傅萧羽刚进来他就看到了，冲着门喊傅萧羽。宋希远和那个背对着她，听见路季之喊她两个人也回过头。
傅萧羽冲他们打了个招呼。
路季之跑过来和他们说话：“你们怎么来了？”
“来逛逛，你们呢？”傅萧羽看了看宋希远的方向。
“我们三个很久都没聚过了，今天出来吃个饭。”
“这就是你那个萧萧？”宋希远看到他们两个先是一愣，坐在一旁的表姐碰了碰他的胳膊。
看到宋希远点点头，表姐拉着他也往两个人那别走：“那你发什么呆啊。”
走到两个人面前表姐看了看古哲怀里的白色羽绒服，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傅萧羽的衣服：“你们都是同学？那一起吃吧，正巧我们的还没上来，去和服务员说一下。”
傅萧羽还没反应过来，等她反应了一会后感觉不太好：“没关系，你们好不容易聚一次，我们就不打扰了。”
“你们俩在谈恋爱？”表姐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没有，就是一起出来逛逛而已。”
“那不就得了，我们三个也没分开吃不是。”
表姐现在一边给路季之递了一个眼神。
“对，萧萧，咱俩也好久没见了，一起吧。”路季之接过傅萧羽手里的包，让服务员带他们去了更大的桌子。宋希远去前台改了一下菜单。
落座时表姐拉着傅萧羽坐了下来，古哲坐在了傅萧羽另一边，等到宋希远回来，表姐很自然的就挪到了旁边的座位，把傅萧羽旁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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